這個問題陳銘沒法回答。
只能等羅悅心清醒後再說。
看來苗疆也開始不安分了。
陳銘漆黑的眸子閃過一抹精光。
曾經信誓旦旦會在山林里度過一生的族群,終究是忍不住再次入世。
每一次苗疆一族的出現,都會引起震動。
他們的手段粗暴血腥,僅靠蠱毒就能攪的人世間一團亂。
就是不知道是他們自個兒主動的,還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趁亂打劫。
他自認陳懋的能力還不夠格影響苗疆一族的決定,甚至都未必能夠找到他們。
不過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比如歷史悠遠的錢家。
思及此,陳銘不著痕跡的露出個譏諷的笑。
有些氏族,不管過了多久,表面再如何無欲無求,都是假的。
偽善的人無法隱藏一輩子。
遲早會露出狐狸尾巴。
羅平眉頭緊擰,得知紅顏蠱後就沒放鬆下來。
秦煙雨不放心他一人留在醫院,乾脆和陳銘回去拿了些羅悅心用的上的衣物和日用品,半夜又來了一趟。
「羅叔叔,您快些睡吧。」
「我守著悅心。」
看著羅平通紅的雙眼,秦煙雨心中複雜。
如果換了她躺在病床上,劉秀娟他們估計只會關心她的財產吧。
這麼一想,她無奈的苦笑。
「也好,麻煩你了。」
羅平很想自己來,但他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已然堅持不住。
在陳銘的幫助下,他將被褥墊在長沙發上,蓋上毯子睡了過去。
「剛才怎麼了?突然很失落。」
一直緊盯著她的陳銘壓低了聲音說道,伸手將人攬進懷裡。
「沒什麼。」
「突然想到我家裡人而已。」
秦煙雨笑了一下,不等陳銘說話,她就把對方朝外推。
「你明天還要去展廳給病人看病,你別留在這兒陪我了。」
「快回去睡覺,中午的時候再來接我。」
陳銘沒跟她犟,拉過她親了兩下就乾脆的離開。
下到停車場,葉鴻志已經在駕駛座等著了,同在的還有李峰和許久不見的葉生。
「老大,京城有消息傳過來,說是錢招金帶了個厲害的大人物跟陳懋碰面。」
「不到一周,陳懋正在研究的膠囊就有了突破。」
葉鴻志說完,一張臉拉的老長。
「丁珂瑾真是麻煩,人都死了咱們還得給他擦屁股。」
「咱們的人摸不透那位大人物的底細,他全身都包裹嚴實,一點皮都沒露出來。」
他無奈的聳肩。
「李蓉蓉的人盯到現在,愣是找不出半點縫隙。」
「而且這位大人物很狡猾,咱們連一張正面照片都沒拍到。」
葉鴻志說完,李峰繼續補充:「還有一點,從錢招金的態度來看,他對這位大人物非常恭敬。」
「陳懋甚至淪落到給對方拉車門的程度。」
華夏明面上的第一世家,家主,親自給人開門。
這種事放在娛樂版塊都算是爆炸性的新聞了。
平時在軍區,都是別人對陳懋畢恭畢敬的。
「盯緊點,不要暴露。」
陳銘眉梢上揚,條件反射的將那位大人物和苗疆一族聯繫在了一起。
能夠在短時間內讓膠囊有飛躍性的進展,此人一定很了解醫藥,或者……毒藥。
而苗疆人,很好的詮釋了這一點。
但是這還只是陳銘的猜測,並沒有實際證據。
「傳令下去,今後行事務必小心。」
「苗疆一族已入世,目的不明。」
陳銘話音剛落,車內的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他們怎麼敢的!」
葉生驚訝,一巴掌拍在葉鴻志後背,力道極大。
「嘶……大哥,你輕點啊。」
他委屈的抱怨一句,換來自家親哥的一記白眼。
「在我面前裝個皮。」
收拾了弟弟,葉生撿起剛才的話題,「我記得資料記載,當初存活下來的苗疆一族不到百人吧?」
「才多少年,他們就放棄休養生息,又要鬧騰了?」
苗疆這個族群讓人又愛又恨。
他們使用蠱毒全憑心情,根本不管緣由。
樂意了就弄死一個村的人,不高興就拿普通人當做蠱蟲的培養皿。
在苗疆人眼中,痛痛快快的死亡就是他們賜予的恩典。
給蠱蟲當培養皿,更是無上的光榮。
苗疆人對於世俗人來說,就是一群沒有是非觀念,不開化的人。
要想說動他們很難。
可是同樣的,如果拿捏住他們的想法,要想控制也很容易。
這就是一個極其具有矛盾性的氏族。
「這群人就是欠揍。」
李峰沉著臉道:「依我看,對他們還是太客氣了。」
「就不該給她們留人,全部都殺掉一了百了。」
「平白搞得我們人心惶惶的。」
誰都不知道蠱毒會在合適中招,又在何處發作。
大部分的蠱毒在蠱蟲破體而出之前,都無聲無息。
要想避免,真的很難。
誰也不知道苗疆人會藏在哪裡,說不定某一個擦肩而過的人就是苗疆人。
「別擔心,中蠱後有一段蟄伏期,我會將辨別的方法教出去。」
「苗疆人不習慣跟人接觸,性格孤僻,話很少,眼神也跟尋常人不同。」
「如果發現有可疑的立刻監控。」
陳銘不緊不慢的逐步安排,三人點頭如搗蒜。
「這件事上報給林燕青,叫他提高警惕。」
他口中的林燕青,就是華夏現任的國主,林氏的家主。
「李峰,你今天就回李蓉蓉那裡,幫她一把。」
原先陳銘是要讓他等交流會結束後再離開江州的。
如今情況有變,只能提前了。
李峰重重點頭,深知情況的特殊性。
「調查清楚苗疆一族出世和陳家,錢家有沒有關係。」
須臾,就在三人以為陳銘不會再開口的時候,他悠悠的說道。
葉鴻志瞬間打了個激靈。
「老大,您認為和錢招金,陳懋在一起的大人物,是苗疆人?!」
「他們怎麼會走到一起?!」
不僅是他驚訝,李峰和葉生也很意外。
「我還沒確定,只是猜測。」
「讓盯守的人小心點,錢家藏在背後,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呵,裝了那麼些年,終於憋不下去了。」
陳銘聲線冷漠,其他三人對視一眼,都知道他是動了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