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黑夜,窗外樹影婆娑,寒氣滲人。
矗立在其中的半山別墅,尚有幾家亮著燈火。
「武管部門有病吧?怎麼還盯著咱們不放。」
葉鴻志抱怨:「兄弟們都反應最近有人盯梢,行動不方便。」
李峰接話:「鄧躍然是武管部門重點培養對象,據說上頭有意要把他塞到軍區。」
書房內,實木書桌上擺滿了鄧躍然和元小言跟蹤陳銘的照片,旁邊還有攝像機播放著拍到的畫面。
陳銘不甚在意。
在他們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就知道很難甩掉了。
武管部門獨立於其他系統,地位一直超然。
局子和軍區哪怕看不過眼也沒辦法。
誰讓武者能力遠超常人,總得有個統一管理的機構。
與其讓那些精力旺盛的武者到處惹事,還不如收在一塊加以制衡。
時日久了,武管部門的某些人就不滿足於手上的權利,還想在軍區也分一杯羹。
「嘿嘿,要不借著這一次,咱們把鄧躍然解決了?」
葉鴻志眼珠子一轉,忽的有了個主意。
「既然他是武管部門看好的人才,那咱們就趕在他成長起來之前收拾乾淨。」
「省的軍區里出現點礙眼的玩意兒。」
面對他的提議,陳銘緩緩搖頭,似笑非笑道:「不用管他,讓他去。」
「你們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
這話一出,葉鴻志和李峰都驚訝了。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不懂自家老大的意思。
「萬一被鄧躍然察覺到,咱們怎麼辦?」
葉鴻志鼓起勇氣問。
「無所謂。」
陳銘笑意更深,沒再繼續賣關子:「他是京城鄧家人,算半個自己人。」
一聽「鄧家」,剛才還雲裡霧裡的葉鴻志二人頓時瞭然。
鄧家在京城只能勉強算是個小家族。
連二流世家都未必夠的上。
整個家族最出席的就要屬如今的鄧書記了,跟著肖忠澎到處奔波,在外界頻頻露臉。
今年才正式進入眾多世家的視線。
至於鄧躍然,他大學畢業的時候就被武管部門高層挑中,重點培養。
高層的目的就是想找一個沒有家世背景的人拿捏,方便當他們的傀儡。
只不過鄧書記是個狠人,他幾十年前就跟肖忠澎建立了牢不可催的友誼,在戰隊時也拉著鄧家堅定的和肖家捆綁在一塊兒。
而鄧躍然,也理所當然的是其中之一。
陳銘是肖忠澎的救命恩人,更是他一手將肖家壯大至今的。
當初借著韓棟的光進入部隊,肖忠澎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成為陳銘手中的利刃。
再說陳銘這人,對待自家兄弟極重義氣且為人坦蕩有魄力。
男人慕強,很難不被這樣的領導者折服。
再加上肖家人數雖少,卻個個重情重義,忠心耿耿。
這麼一換算,鄧躍然還真是半個自己人。
「臥槽……」
葉鴻志沒忍住爆了句粗口,震驚的盯著陳銘。
他再一次被自家老大驚住了,下意識道:「那鄧躍然被武管部門選中,是……」
是巧合還是陳銘安排的。
後半句話他沒說出口,因為陳銘已經微微頷首,證明了他的猜測。
「不過他並不知道肖家背後的人是我。」
「所以你們隨意就好,不用太避諱鄧躍然。」
「偶爾敲打一下他的新隊員就行。」
陳銘話鋒一轉,把李峰弄懵了。
「您是說,元小言?」
他疑惑的反問,得到了陳銘的肯定。
「那姑娘得罪您了?」
才說完,李峰就暗罵自己蠢。
當天元小言不顧鄧躍然的命令,衝動行事,放在任何團隊裡都是大忌。
陳銘讓他們敲打她,實際上給鄧躍然訓練人。
見他反應過來,陳銘借著道:「元小言資質不錯,如果能扳回來不失為一個助力。」
「是!」
李峰當即應下,葉鴻志也鄭重點頭。
此時正在睡夢中流口水的元小言,並不知道將來她要經歷什麼。
隔天,陳銘收拾停當在路口跟秦煙雨分開。
對方回公司坐鎮,他則是要去交流會把楊東逸和趙科換回來。
這兩人一直在秦氏的展台幫忙,已經引來很多非議。
楊東逸是王自力的老師還好說,但身為明銳藥企的總裁,趙科成天放著自家企業和醫院不管,蹲在秦氏給人看病,早就讓部分人心中驚訝。
對秦氏也更加高看兩分。
陳銘沒想讓秦氏太顯眼,於是就讓他們撤離。
趙科工作確實忙,也就順著陳銘的意思回醫院坐鎮了。
有意思的是,陳銘才整理好銀針,幾個富二代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十多個年輕人瞧著都眼生,不像是江州本地富豪家的孩子。
「喲喂,還真是他!」
其中一人瘦精精的,盯著陳銘看了好一會兒才指著他轉頭跟眾人嚷嚷:「我就說上回我沒看錯人吧,咱們這位陳家的少爺就在江州討生活呢!」
「哎呀不對,說錯話了,現在不能說是陳家人,得說是秦家狗啦!」
「初中那會兒你不是挺傲氣的嗎?那麼多年過去還不是成了吃軟飯的貨!」
瘦猴兒說罷哈哈大笑,引得旁人不斷駐足。
「要不你改名兒吧,別叫陳銘,叫秦狗算啦!」
掛著金鍊子的肥仔附和。
「你們幹嘛笑話人家,沒了家族支持就不許陳銘找長期飯票了?」
陰陽怪氣的語調讓一眾公子哥兒笑的更大聲。
有幾個來秦氏看過病的患者氣的要命,但是看著這群人一身奢侈的打扮,不敢貿然得罪。
平頭老百姓還是少摻和這種事。
跟秦氏熟悉的企業相互看看,都不想當第一個出頭鳥。
「你誰啊,怎麼說話的!誰是狗!」
小朱忍無可忍,大聲呵斥。
但他這種乖孩子怎麼會是紈絝的對手。
「哈哈!你們看呀,秦狗還養了小狗了!說明秦氏給你的伙食不錯……哎喲!什麼東西!」
瘦猴兒正得意,胸口忽然多了一根細長的銀針。
鋒勾針刺入他中府穴半寸,剛還中氣十足的青年頓時萎靡不振,四肢發軟,整個人朝後倒去。
「靠!碼的狗東西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