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秦煙雨愣住。
陳銘已經察覺到秦瑤的目的了嗎?
也對,人家都主動成那樣了,是個男人都該感覺的到。
秦煙雨咬著嘴唇,正要開口,卻被陳銘接下來說的話驚訝到了。
「秦瑤一家在蓉城欠了一屁股債,就指著咬一口秦氏這塊大蛋糕。」
「公司的重要文件和數據不要透露給她。」
「研發部我已經交代下去,不會給秦瑤機會的。」
陳銘一股腦說完,見秦煙雨仍舊愣在原地,還當她不信。
「……我小外公正好在蓉城有認識的生意夥伴,知道一些當地的經濟糾紛。」
他給自己的消息來源找了個合理的解釋。
反正秦煙雨跟韓睿交集不多。
別說發現不了,即便穿幫了,韓睿也會為他兜底。
他這位小外公,外冷內熱。
瞧著不近人情,實際很重感情。
否則就不會三番兩次為他撐場面。
兩人的交流甚少,陳銘卻摸透了他的為人。
想到韓睿,他臉上的表情都柔和了很多。
「哦哦。」
半晌,秦煙雨才回過神,尷尬的臉上直冒熱氣。
好在她的胡思亂想沒有被戳穿,下一秒她就把話題拉了回來。
「你的意思,秦瑤家指望秦氏救命?」
「可是,奶奶很疼他們,為什麼不直接問奶奶借錢?」
秦煙雨納悶。
秦老太太對秦瑤一家的偏愛是個人都看的明白。
只要他們家開口,多少錢要不來啊,幹嘛吃力不討好的搞些下作手段?
「奶奶雖然不管秦氏了,但她還是有不少私產的。」
「要不然大伯他們也不會費心費力的討好奶奶。」
秦煙雨嘆息。
這些彎彎繞繞她都懂,只是不屑罷了。
「因為秦瑤一家不僅要渡過目前的難關,還想一勞永逸。」
陳銘很淺的笑了下,意味深長道:「只借一筆需要還得錢有什麼意思,怎麼比得上把秦氏捏在手裡痛快。」
俞詩彤母女的對話他不方便拿出來,不好解釋錄音的來源。
「總之,公司的機密文件別讓秦瑤沾手。」
「不管秦夢嬌怎麼說,你裝傻就行。」
「時間拖的越久,他們的狐狸尾巴越藏不住。」
陳銘說完,手背挨了秦煙雨一記打。
「你又喊奶奶的名字,被她聽見肯定又要罵你。」
「在家裡,她不知道。」
兩人四目相對,同時笑了出來。
陳銘的笑意始終淡淡的,但看著秦煙雨的眼神總是溫柔繾綣。
江州的另一頭,在市局待滿四十八小時的元小言和鄧躍然終於解禁。
「老杜啊,你有點過分!大家同學一場,你搞得太嚴肅了。」
進入武管部門至今,鄧躍然還是頭一回碰到這麼不給面子的局長。
往常別說市局了,連軍區都要看他臉色。
在華夏地界,武管部門幾乎是橫著走的。
只因為他們管轄的都是不同於常人的武者,上頭下放的權利也大。
因此鄧躍然才能這麼有底氣的直接找上陳銘,而不是先跟地方政府備案。
「你影響到江州市民了,我按照規矩辦事有什麼問題。」
杜葉春面不改色的胡謅。
「行了,沒事兒就滾蛋。」
「我這小破城容不下你們。」
大學期間,他和鄧躍然就是打打鬧鬧的狀態,貧嘴的習性改不了。
「嘶……你也太無情了。」
鄧躍然捂著心口裝模作樣,見對方真不搭理他,他又神秘兮兮的湊到杜葉春跟前。
「那個,陳銘的資料真沒問題?我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你得相信我的直覺。」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是這小子身上不尋常啊!」
見友情牌無用,鄧躍然又換了一個套路。
可惜熟知他的杜葉春壓根不上當。
「人家是陳家出生,雖然被除名,但是小時候的家族培養肯定少不了。」
「再說了,你應該知道陳銘以前在部隊待過吧?」
「軍隊的訓練方式你心裡有數,會點拳腳有什麼奇怪的。」
「別廢話,杵市局大門口當雕塑呢。」
杜葉春不耐煩的推著鄧躍然。
等兩人走出去老遠,他緊繃的神經才鬆懈。
「老大,我真不擅長演戲,累死個人。」
自打下派到江州,他給陳銘擦屁股的活兒就沒少過。
杜葉春摸摸鼻子,晃晃悠悠回去值班了。
反觀鄧躍然,他的眉頭一直皺著,額頭上都擠出「川」字了。
三十三歲的人瞧著活像個小老頭。
「頭兒,我還是覺得陳銘很有問題。」
「就那反應速度,哪個部隊有這能力啊?」
「除非是四大軍團的高手。」
一直沒吭聲的元小言小心翼翼的湊了個腦袋到鄧躍然面前,然後被一巴掌拍開。
「呵呵,誰不知道他有問題。」
「要不是你衝動壞事,那小子能報警?我倆能在市局羈押室待兩天?」
「哥工作十來年,還沒碰過那麼窩囊的事兒。」
「以後別說你是我隊裡的,簡直丟死人了!」
元小言不說話還好,她一張嘴鄧躍然就心梗。
在老同學面前沒了面子,他都能想像的出來,今後的每一年杜葉春只要逮著機會必定要損他兩句。
「哥的一世清白,算是砸在你手裡了。」
話音落下,元小言就跳出去幾步遠。
「停,打住,這話不能亂說啊!」
「你的清白我不負責。」
「你……也太老了,還行不行都是問題。」
元小言說話的時候眼神下意識的朝鄧躍然兩腿之間掃,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
「臥槽?」
鄧躍然哽住,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我就算要交代一下清白,那也是陳銘那種,瞧著就厲害的。」
元小言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兀自滔滔不絕。
「那手臂力量,那肌肉彈性……嘖嘖,什麼時候能再讓我感受一下。」
「哎喲!頭兒你錘我做什麼!」
雖說在市局吃了虧,但他們倆並沒有跟杜葉春說的那樣離開江州。
反倒是在秦氏大樓附近租了個兩室一廳的房子,就地觀察起陳銘來。
華夏幾乎所有的武者都在武管部門有詳細的登記信息,鄧躍然不可能放任一個疑似武者的人匿名在外。
兩人行動小心謹慎,但根本瞞不過葉鴻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