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少時嫉恨

  陳銘撥開愣住的小朱,他個子比二代們高一截,只垂著眼皮就掃了一圈。

  瘦猴兒和金項鍊被他冷冽的眼神嚇住,目光游移一瞬又轉回來,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等二人反應過來,臉色更難看。

  其他人瞧著面色發白的瘦猴兒,頓時不敢吱聲,默默往後挪了半步。

  「嘴太臭,替你消消毒而已。」

  四周圍倏地安靜下來,陳銘淡淡開口,「來治病的就排隊,看在大家以前認識一場的份上,收你五百萬。」

  他朝瘦猴兒扯扯嘴角,抬手在他胸口一指:「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陳銘話說的含糊,但足夠把這群腦袋空空的紈絝唬住。

  「你,你別以為我會怕你!」

  「不就是一根針嗎?拔出來就是了,有,有什麼大不了的!」

  瘦猴兒不想在陳銘面前丟臉,幾次想掙脫旁人的攙扶站起來。

  可是他骨頭酸痛,稍微用力就痛的他直翻白眼,冷汗也一陣一陣的冒。

  「秦狗……不是,陳銘,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你也說我們是老同學,一見面就動手算怎麼個事兒。」

  金項鍊抖著臉上的肥肉強撐著笑,「我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用得著上綱上線的嗎?」

  他們和陳銘是初中同學。

  那會兒陳銘還沒被陳家除名趕出來,在學校里因著陳家的地位,算是個風雲人物。

  他學習好長得也俊,暗戀他的女生多了去了。

  有部分二代被遮掩在他的光芒下,久而久之就起了其他心思。

  不過礙於陳家的威望,這群人並不敢多過分。

  頂多背地裡罵兩句,或者搞點惡作劇,組一個小團體孤立他罷了。

  陳銘天生性子冷,懶得搭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直到他被陳懋強制退學關起來,過了沒幾年又被家族除名追殺,那些曾經嫉妒他的二代才心裡痛快了。

  只要陳銘過的不好,他們就高興。

  得知他在江州時,其實京城大部分人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

  誰能想到年少時的天之驕子會流落在偏遠城市呢?

  而且傳言陳銘日子過的艱辛,全靠韓月秋接濟才能有點臉面。

  恰逢今年的全球中醫藥交流會在江州舉辦,個別二代們就跟著家裡一塊兒來,順帶譏諷陳銘兩句。

  瘦猴兒這些人當然聽說過陳銘醫術出類拔萃的傳聞。

  前腳將孫家藥企比下去,後腳還狠狠打了孫靖海的臉。

  換作別人,瘦猴兒指不定衝上去巴結。

  可這事兒擱陳銘身上,他只會覺得是作秀。

  搞不好是韓月秋塞錢買通人家演的戲。

  畢竟中醫藥協會的會長不是親口承認陳銘跟他有親戚關係嗎?

  所以眾人過來挑釁陳銘的時候,壓根就不覺得他有真本事。

  一個兩個的全都認為他是草包。

  學生時代的記憶隨著時間流逝逐漸模糊。

  陳銘在校時的光輝事跡也被大家遺忘。

  以至於瘦猴兒幾個,真當他是個無用的草包,可以任由旁人欺辱打罵,發泄年少時心中的嫉恨。

  直到陳銘只用一根看似普通的銀針,就將瘦猴兒弄的半死不活,二代們才心慌。

  金項鍊撐著瘦猴兒脊背,感受著對方顫抖的身軀,自個兒也怕的夠嗆。

  就擔心陳銘心情不順,再給他來一套。

  不過秦氏的人可不買他們的帳。

  小朱早就氣的不行,這會兒見對方氣弱,指著金項鍊揚聲罵道:「你管剛才的辱罵是開玩笑?!」

  「一個個人模狗樣的,講的話髒的要死!」

  「罵完了人,道歉都沒一句還要咱們『算了』?」

  「多大的臉啊!」

  他聲音拔高了好幾個度,噴的那群二代臉面無光。

  有幾個脾氣不好的惡狠狠的瞪眼。

  「媽的,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跟小爺叫板!」

  「信不信老子把你們公司買下來,趕你去掃大街!」

  都是京城的紈絝,哪個咽的下這口氣,當即就跟小朱對罵起來。

  「你少說兩句,這些公子哥兒來頭不小,得罪一個倒霉的還是咱們啊!」小張著急,死命拽住小朱,就怕他想不開跟人干架。

  然而小朱在氣頭上,勁兒大的很,還是陳銘拍拍他肩膀讓人冷靜一點。

  「不用管他們,沒事找事的富二代罷了。」

  「銀針重新消毒,讓大傢伙兒排隊吧。」

  陳銘像是看不見瘦猴兒愈發蒼白的面容似的,隨口安排小朱和小張做事。

  金項鍊記得直打轉,他也想勸架,但沒受過氣的京城公子哥兒完全不搭理他。

  「你們別罵了,瘦猴兒快不行啦!」

  「進的氣兒都沒出的氣兒多!」

  瘦猴兒家裡在京城地位還行,金項鍊一家子是他們家的經銷商。

  雙方有利益關係,。

  這要是在他手裡出事兒,鐵定影響兩家的生意。

  金項鍊拖著已經昏過去的瘦猴兒靠近陳銘,低聲下氣道:「人,人快沒氣兒了!他就算說話不好聽,那也不至於要一條人命吧?」

  陳銘正給病人施針,聞言頭都不抬。

  反倒是不遠處傳來一道囂張的聲音。

  「胖子你怕什麼呢,找個醫生不就完了,用得著你擱這兒丟大伙兒的臉嗎?」

  瘦高個的年輕人一身休閒打扮,氣質這一塊兒就比旁的二代們強。

  他一出現,剛才還吵吵嚷嚷的京城公子哥兒們紛紛閉嘴,默契的給這位讓了道兒。

  「什麼來頭?好像很牛皮啊!」

  小張探頭探腦,好奇的問道。

  「有點眼熟……啊!我想起來了,他是雷總的兒子!」

  「我在雷家的展台見過。」

  說罷,小張不安的看向陳銘,「陳主管,咱們要不還是算了?」

  學醫的都看的出來,陳銘的那一根銀針只是暫時讓瘦猴兒渾身酸軟,並不會真的要了他的命。

  只不過陳銘的施針手法跟常人不同,如果取出的時候用力和位置缺斤少兩,才會造成終身癱瘓的後果。

  小朱也適時地閉了嘴。

  懊惱自個兒的脾氣太沖,擔心拖累公司。

  正當幾人發愁時,雷德水已經到了陳銘面前。

  「喲,就是你啊。」

  「聽我老爸說你挺厲害的,怎麼看著不像那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