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陸鈺的下場

  楊東逸站在外面兩眼放光的盯著陳銘,渾身輕微顫抖,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

  「厲害,真是厲害啊!有生之年能見到這手法不枉我跑這一趟!」

  陸鼎樂從五年前轉到他手上開始,楊東逸就沒有一天是閒下來的。

  然而不管他琢磨了多少法子,都只能延緩對方的病情,起不到根本的用處。

  如今見自己束手無策的病症在陳銘的一雙手裡起死回生,他興奮的血液都沸騰了。

  楊東逸低聲呢喃,聲音很輕。

  但是在醫院安靜的走廊上,楊東逸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鑽進了陸裴的耳朵里。

  能被華夏享譽盛名的楊老神醫夸到這種程度,足以見得陳銘的醫術。

  可是,江州什麼時候出了那麼厲害的醫生?

  陸裴表情很複雜。

  一方面父親有救了,她高興。

  另一方面,對陳銘身份的猜測讓她有些不安。

  據她所知,有一位在海外極有名的神醫也在江州。

  「陳神醫……」陸裴下意識動了動嘴唇,卻沒發出聲音。

  她心下一跳,重症監護室的里高大男人的身影倏地和江州的「陳神醫」重合在一起。

  「不會那麼巧合吧?」

  陸裴心跳如鼓,面色隨著情緒變化跟著漲紅。

  「什麼巧合?」

  病房內,陳銘的施針已經進入尾聲,楊東逸回過神看向陸裴,詫異的問道:「陸小姐在說什麼?」

  「沒、沒什麼,」陸裴抿唇,「陳先生的醫術那麼好,怎麼我從來沒聽說過?」

  「他低調,」楊東逸挑眉,坦然自若的解釋,「而且江州秦氏研發的新中藥就是出自他手,這兩天在汴州也挺火的吧?」

  「陸小姐也去過中醫研討會,這麼快就忘啦?」

  楊東逸不動聲色注視著陸裴,見對方恍惚了一瞬,心下瞭然。

  陸裴可能是察覺到了。

  但問題不大。

  汴州軍區被陳銘收入麾下,陸家又欠了他那麼大一個人情。

  按照陸鼎樂的為人,不可能忘恩負義。

  再者,陸家也沒別的退路。

  沒了丁家的威脅,今後汴州世家中,陸家一家獨大。

  換言之,整個汴州都是陳銘的。

  這一次汴州之行,他才是最大的贏家。

  新中藥打出名頭來,汴州也順利收編。

  楊東逸心中高興,臉上的笑意也多了幾分。

  「啊,對,秦氏新研發的藥丸確實是很受歡迎。」

  陸裴回想她幾次去請陳銘時看到的場景,認真的點頭,「那我是不是也得買一些備著了?看這銷售的勢頭,等在汴州上櫃檯後,肯定更加火爆。」

  「那肯定,我已經吞了好幾盒了。」

  楊東逸有些得意,正要在細說,病房的門被陳銘推開。

  他收針出來,額角覆了一層薄汗。

  「我給你父親配的藥多是固本培元的,先一日兩副吃著,配合培元丹調理身體。」

  陳銘將寫好的藥方遞給楊東逸,對方稍一打眼,驚訝道:「咦?竟然用的都是尋常的中草藥,藥效會不會不夠?」

  「嗯,陸鼎樂身體太虛,消化不了大補的中藥,不夠的地方有培元丹補上。」

  陳銘解釋,「飲食也要注意,忌辛辣重油重鹽寒涼和刺激性食物,先靜養半個月看看情況吧。」

  「那,我父親是不是不會死了?」

  陸裴強壓著激動的心情,聲音顫抖的問。

  「嗯,」陳銘瞥她一眼,「調養得當至少活三十年。」

  「謝謝陳先生!謝謝您!」

  陸裴感激的淚終是忍不住,在陳銘說完的瞬間流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不管您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陸家永遠記得您這份情!」

  陳銘頷首,臉上依舊沒太多表情。

  「明天我還會來給他施一次針,過了明天,他就會醒了。」

  剛才陸鼎樂在兩種陣法的刺激下有一瞬的清醒,但是身體太虛弱,沒兩秒又昏睡過去。

  「好好好,您安排就好,有任何需要都請聯繫我。」

  「陸家在汴州還是能說的上話的,只要您一句話,陸家上下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陸裴一口氣說完,猛地雙膝跪地,「哐哐哐」三個響頭半點不打折扣。

  「嗯。」

  陳銘淡定的受了,跟楊東逸遞了個眼神就先行一步。

  「陸小姐也去休息吧,別你父親好了,你又倒下。」

  寬慰了陸裴兩句後,楊東逸快步追上陳銘。

  「您不去看看陸鈺嗎?」

  他忍不住好奇。

  「呵,看他做什麼,」陳銘哼笑,「陸裴給的只夠我救一個人的,他活該。」

  「您說的對。」

  陸鼎樂病重的消息封鎖的很嚴,因此整個汴州都沒幾個人知道他快不行了,只知道他身體一直不怎麼好,大部分的事務已經交到了陸裴的手裡。

  故而陳銘救治陸鼎樂的事就沒怎麼往外傳。

  陸家別墅,縮在自己房間瑟瑟發抖的陸鈺雙眸通紅,兩頰消瘦,短短几天瘦脫了相。

  他緊緊抓著蓋在身上的毛毯,把身體努力的蜷縮起來,好似這樣就會感受不到痛處似的。

  陸裴揮退候在外面的傭人,面無表情的推門進來。

  她站在陸鈺的面前,定定的打量他。

  在陸鈺的天鼎穴,水突穴和氣舍穴上,分別有三個米粒大小的針孔。

  原本扎在上面的三根毫針已經慢慢進入體內,混在他血液中流過心房。

  每次銀針移動時,都伴隨著針扎般的刺痛。

  可以忍受,但是綿延不絕,連夜裡都不放過他。

  「姐,救我!」

  一身冷汗的陸鈺伸出乾瘦的手掌用力去抓陸裴,「姐我不想死啊姐!你去求他行不行?求求他救我好不好?」

  陳銘給他下針的第三天,他就可以說話了。

  但是出口的聲音啞的不像話。

  陸鈺眼睛酸澀脹痛,苦苦哀求陸裴,但是她仍舊不為所動。

  「不要怪姐姐,是你自己找死,我也沒有辦法。」

  她也想過要救陸鈺,好歹是親弟弟。

  可是只要想到他以前做過的事,她給收拾的各種爛攤子,陸裴又猶豫了。

  她扯開陸鈺的手,「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姐!別走!求你了姐!」

  「我、我把股份給你,你救我啊陸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