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銘來到汴州的第三周,他徹底將陳懋殘存的勢力拔除,僅剩的大世家陸家也甘之如始成為他的爪牙。
和陸裴達成協議的第二天,整個汴州世家圈子出現大動盪。
先是丁家能主事的兩人暴斃,丁家人連丁珂瑾和丁萬良的屍體都沒見到,送來丁家的只有兩個裝滿了骨灰的盒子。
再是陸家和汴州軍區侵吞掉丁家的產業,不管是明面上的,還是暗地裡的,一天之內被掃的清清楚楚。
有想要攜款潛逃的,全被軍區摁住,扭送進牢里。
事情發生的太快,丁家一點準備都沒有,連個能拿主意的都站不出來。
等消息傳到陳懋耳朵里,事情已成定局。
「媽的!都是一群廢物!」
陳懋氣的爆了粗口,環顧四周,也只有座機能砸了。
他和陳星洲被拘在軍區出不去,要配合內部調查連資產都被凍結了。
能活動的人脈都疏通過了,但上頭卡的很死,非要扣著他不放出去。
更氣人的是,被揭露的那些交易記錄截圖,還有錄音和視頻,雖然不夠將他徹底扳倒,但也足夠讓汴州那群跟他交易的高官們落馬。
換言之,陳懋好不容易安插進汴州的人幾乎都被廢了。
他自己也因為這事導致今年升職無望。
「爸,消消氣。」陳星洲鬍子拉碴,眼底青黑的厲害。
但比起陳懋,他還算好的了。
陳懋顴骨凸出,極度的憤怒下,他飯都吃不下。
硬生生餓了好幾天。
直到身體扛不住昏過去打點滴,他才在陳星洲的勸說下試著先吃些粥。
「那些個領導不知道腦子怎麼抽風了,這麼點證據就想把我們摁死?您放心,我已經讓人安排了,最多再有半月,必須把我們放了!」
陳星洲拍著陳懋的後背勸著,語調里滿是無奈和鬱悶。
他們陳家,從來沒吃過那麼大的虧!
「哼,那幾個廢物,搞點小動作還能讓人把照片拍下來!丁家那兩個小子夠油滑的。」
陳懋狠狠閉了閉眼,揮開陳星洲坐下,不停的摁著太陽穴。
「丁珂瑾和丁萬良死了也好,省的我們親自動手。」
陳星洲接話,湊近陳懋小聲道:「膠囊的配方我們的人已經拿到手,只出去了就能開始製作。到時候白虎軍團的戰鬥力提升,被李蓉蓉搶走的礦山很快就能拿回來。」
「真要這樣就好了。」
陳懋冷哼:「陸家也夠蠢的,居然那麼急就動手。不過丁家的產業被汴州軍區和陸家收了,連帶我在汴州那些地下產業也全打了水漂。」
這是他氣憤的主要原因。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
除卻京城外,陳懋在華夏各地都有大大小小的資產。
有些是以陳家為名義建立,不過大部分還是他自己的私產。
原本汴州那些有丁家給他當掩護,這幾年經營的好好的,給他掙了不少錢。
如今被清掃一空,陳懋氣的半死卻無能為力。
他自己人被扣在軍區,稍微有點動作就要引起上面的注意。
「你弟弟呢?在做什麼。」
陳懋出不去辦公室,陳星洲作為直系家屬,雖然也不能離開軍區,但是有適當的活動範圍。
家裡其他人則是被圈在家裡,四周圍都是重兵看守,一個都跑不出去。
唯有韓月秋,出事是人還在韓老將軍那兒,沒有受到牽連。
「星河他……」陳星洲有些猶豫,在陳懋銳利的目光中斟酌著說:「他跟二叔打了一架,兩個人現在都躺在家裡。」
「他們怎麼會打起來?」
陳懋莫名其妙,連壓著的火氣都散了些。
「咳,二叔打電話想讓韓月秋接他出去,星河氣不過就把人揍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
陳懋覺得頭更疼了,「管陳桂做什麼,他就是個慫貨,不給我搞事就行了。」
「算了,也別聯繫你弟弟了,他太衝動,我不放心他辦事。」
「讓派出去的人暫時先不要往汴州去了,最近低調點。」
乾枯的手指在桌面上輕點,陳懋眉眼陰翳,壓低了聲音叮囑陳星洲:「膠囊的事藏好,誰都不要說,包括你弟弟。」
陳星洲點頭,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心照不宣。
陸家給出了一份滿意的答卷,而陳銘也站在了陸鼎樂的面前。
「我爸上了年紀以後身體就不大好,每次應酬回來第二天都會不舒服,好幾次還大出血。」
陸裴看著躺在病床上昏睡的陸鼎樂,眼裡蓄滿了淚水。
「後來有楊老神醫給他調養著,總算是養回來了些。」
「但今年冬天,老爸突然在開會的時候暈過去,後來就一直睡睡醒醒,神志也不清楚,怎麼查都查不出毛病。」
「陳先生,您一定要救我父親!」
陸裴雙眼含淚,就差給陳銘跪下了。
「放心,我不是出爾反爾的人。」
「我交代的事你都完成了,陸先生我自然會救。」
陳銘拿出懷裡的木盒打開,一排排泛著冷光的銀針叫人心裡發寒。
「你出去。」
他瞥了眼仍在病房裡的陸裴,語調淡淡,聽不出喜怒。
跟著來的楊東逸朝陸裴招招手,「陳先生施針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旁邊,你和我在外面等吧。」
陸裴一步三回頭。
「他,真有那麼厲害?」
「當然!」楊東逸蹙眉,「都要開始了,你問了也白問。」
「也是。」陸裴苦笑,她還有個弟弟被陳銘用了銀針,還不知道要怎麼辦。
病房裡,陳銘給陸鼎樂診了脈,他的問題跟羅平相似,又有些不同。
年輕時受創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後來又沒有保養好。
長年累月下來,身體各項技能隨著年齡上升老化,加速了病情的發展。
除了命宮九針之外,還得用玄陽針法固本培元才行。
陳銘暗嘆一聲,左右手各持三根銀針,飛快的在陸鼎樂的殘破的身軀落下。
一邊鋒勾針,一邊毫針。
雙手交錯眼花繚亂,陳銘動作猶如行雲流水般順暢,兩隻手各用一種針法,半點不見慌亂。
陸鼎樂在他的動作下,面色逐漸好轉,雙眼微微顫抖眼看著就要醒。
「好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