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鈺死死盯著陸裴的背影低吼,「你不是一直都想要陸家嗎?我把股份全都給你,你讓他來救我!」
「今後陸家的一毫一厘我都不會跟你爭的!」
「陸裴!」
「噗通!」
陸鈺一邊嚷嚷一邊試圖從床上下來。
但是雙腳才著地,他就虛弱的跌倒。
「你死了就沒人會影響我了。」
陸裴沒轉過身,聲音很輕,「這些不夠啊,陸鈺。」
「姐?」
陸鈺渾身一顫,難以置信的瞪著她後腦勺,「你瘋了嗎?要是讓爸知道,他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
陸裴忽然笑起來,沒再看陸鈺,反手鎖上門不管陸鈺怎麼呼喊都沒用。
翌日一早,陳銘到病房的時候陸裴有些頹然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陳先生,能不能救救我弟弟?」
「你要他活嗎?」
陳銘挑眉,「我幫你處理掉陸鈺,你應該很輕鬆吧?」
說完,他不去看陸裴驟然緊鎖的瞳孔,自顧自的推門進去。
依舊是一手命宮九針,一手玄陽針法。
等他收針時,陸鼎樂已經悠然轉醒。
「爸!」
陸裴激動的撲過來,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
「爸你沒事太好了!」
一張嘴,她哭成了個淚人。
陳銘沒多大感覺,抬眸對上陸鼎樂的視線微一頷首。
「咳咳,小裴,他是誰?」
「他是江州秦氏的陳銘,是他救了您。」
陸裴靠近他,輕聲細語把最近發生的事挑重點說完,特意跳過了陸鈺的部分。
「陸鈺呢?」
然而陸鼎樂是什麼人,饒是如今體虛氣弱,依舊察覺出端倪。
陳銘負手而立,默不作聲看著他們父女倆的對峙。
陸裴抿著唇沉默片刻,在陸鼎樂銳利的目光下,還是將陸鈺的事交代清楚。
「這是他應得的。」
「是我沒有教好他,怪不得別人。」
對於陸鈺的遭遇,陸鼎樂心中痛極。
但是他清楚得罪了陳銘,這可能是最好的結果。
他不清楚這人的背景,但這名字他是認得的。
前不久在江州鬧的轟隆隆的秦氏總裁的老公。
也是京城陳家的棄子。
那么小的年紀,能在陳家的追殺下存活,還有這一手醫術。
此人不是池中物。
陸鼎樂的身體他自己心中有數。
自從上了歲數,他什麼時候有過那麼輕鬆的時候?
平時多站一會兒,多坐一會兒就累的不行,渾身難受。
如今一身輕,呼吸順暢頭腦清明。
握拳也有力量。
陳家這小子,大有來頭。
陸鼎樂當過兵,深知一報還一報的道理。
他那個兒子是什麼樣子,他心裡有數。
即使今日得罪的不是陳銘,今後指不定還會捅出更大的簍子。
壓下心底的傷痛,陸鼎樂看向陳銘,「多謝陳先生出手相救。」
他是真心實意的感激。
「雖然我女兒已經說過一遍,但我還是得親自跟您說一聲,」他咳嗽兩聲,喘息道:「從今日起,陸家以陳先生馬首是瞻,絕無二話。」
「小裴,去擬一份陸氏股份轉讓協議,」陸鼎樂露出一絲笑來,「陳先生莫見怪,我這個人喜歡白紙黑字寫的清楚明白。」
對於他的主動,陳銘沒拒絕。
陸鼎樂很上道,把原本分給陸鈺的那一部分原封不動的給到了陳銘,一共23%。
這不是個小數目。
哪怕是接手了陸氏有一陣子的陸裴,也就27%而已。
陳銘掃過合同,大筆一揮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不會在汴州久待,有事可以去汴州軍區找韓光。」
陳銘沖陸鼎樂點點頭,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韓光?他和汴州軍區是一起的。」
陸鼎樂低聲呢喃,「以後是徹底沒辦法中立了。也好,很快這世道就要亂起來了。」
「爸,您不怨我嗎?」
猶豫許久,陸裴才小聲問,「我沒求他救陸鈺……」
然而陸鼎樂卻抬手打斷她,「陸家沒有能拿的出的東西去換陸鈺的命了,是他自己找死,我不怪你。」
陸裴泣不成聲,陸鼎樂長嘆口氣。
兩個孩子只剩下一個,他還有什麼能說的。
這邊,解決了陸家的事情,陳銘也到了要回江州的時候。
方博士這兩天眉開眼笑,見誰都是一副笑模樣。
「小陳收拾一下,咱們還三天就回去了。」
他樂顛顛的跟陳銘說:「帶來的新中藥全部賣完不止,還補了兩批。這回秦氏是真的要出名了,全靠你啊!」
「是大家的功勞。」
陳銘客氣一句。
「哎呀,自己人面前謙虛什麼,誰不知道藥方都是你提供的。」方博士覷他一眼,「我還以為今年要跳槽了,誰知道峰迴路轉啊!」
「對了,羅小姐下午來找過你,說是地皮材料都補上,已經開始招募施工單位了。」
「唉,小陳,咱們這是要在汴州開廠子嗎?」
方博士只關心研發,對公司內部的事務聽了就忘。
陳銘好脾氣的說:「是,不過汴州這裡的廠區主要生產新項目,新中藥的生產還是交給葉氏。」
「哦哦,我就問問,你和秦總拿主意就行。」
說完,方博士話鋒一轉貼著陳銘耳廓說:「本來羅小姐是要等你的,但是她忽然接了個電話急匆匆就走了。」
「會不會是出什麼問題了?」
陳銘眉頭一挑,不等他再問,葉鴻志的電話打進來了。
他走到邊上去接。
「老大,秦氏新項目被人擺了一道。」
「繼續。」
「是。」
葉鴻志舔舔唇,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中藥輕食的許可證沒批下來,有人匿名舉報,說秦氏的食品加工廠存在衛生問題和安全隱患。」
「現在新項目的整條線都被叫停,秦氏的口碑也受到影響。」
「知道了,我後天回來。去查一查是誰在背後做的手腳。」
陳銘吩咐完,眉梢皺在一塊兒。
方博士見他臉色不好,沒敢多問。
晚上,羅悅心親自來了一趟陳銘入住的酒店,把事情纖細說了一遍。
和葉鴻志說的一樣。
「不知道誰那麼缺德,搞惡意舉報,現在所有審批都下不來,也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去。」
羅悅心發愁,「我這兒施工隊都開始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