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我可以先撤

  我適時的收回目光,沒有去看那條信息,彈出來是附帶的短暫內容。

  他看了眼,將手機放進口袋。

  好像不打算回復。

  至於為什麼不回復,我沒敢問,也沒有資格問。

  我們到達包間的時候,客戶都已經到了。

  男人40歲左右,面容端正,眉眼含笑,看起來很好說話。

  但我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來之前,慕北川給我做了功課,這個人是方氏集團老總,這家集團在業界非常有名。

  不僅是因為他本身資歷雄厚,更因為他的領導人,方建明。

  而且他是出了名的狡猾,難搞。

  最重要的是,好色。

  我當時聽到這個詞,心裡就咯噔一下,總算明白慕北川為什麼不帶陳畫過來了。

  這是把我當工具人使啊!

  因為這我們倆從下車到包間,我都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他大概也自覺理虧,沒有主動上來跟我搭話。

  方建明起身,笑呵呵的跟我們打招呼,目光在我身上掃過,很是平靜尋常的樣子。

  好像並沒有被美色所迷。

  好吧。

  也許是我的長相不是人家的菜。

  也或許,是他偽裝的太好。

  這場生意主要是慕北川和他談,我不過是旁邊倒倒酒,溜溜縫,有些慕北川不方便說的話,由我來說。

  比如利索點方面。

  用大白話說就是,得罪人的事情我來做,讓人不滿的話我來說。

  雖然我很不願意這樣,但我這次來的任務就是這個。

  談到最後,方建明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

  「慕總,這位是你的助理?」

  慕北川微微頷首。

  方建明就說,「真是牙尖嘴利,不,是能言善道。」

  「多謝方先生誇獎。」

  我微笑著,不卑不亢。

  方建明盯著我看了一眼,臉上的笑意加深,「還沒有問過,貴姓?」

  我眨眨眼,「免貴姓何。」

  方建明點點頭,「何小姐,我很欣賞你,像你這樣長得漂亮又有能力的女孩子真是不多見,可惜你已經成為慕總的助理。」

  聽這話的意思……

  「方先生是要挖牆腳嗎?」

  「如果我說是,何小姐要給我這個面子嗎?」

  我抿了抿唇,淡淡一笑。

  「面子肯定要給。」

  慕北川冷冷掃了我一眼。

  我沒理他,「不過我現在在這家公司做的還可以,上司對我多有照顧,我要是此時跳槽,實在是對不起上司和領導對我的栽培,那這樣的我就算跳到您的公司,你也不敢重用啊。」

  畢竟我能跳槽到他那裡,轉頭就可以跳槽到別的公司。

  方建明哈哈大笑,「說的對,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

  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禮貌的微笑。

  談完了生意就要開始吃飯,在飯桌上就沒有不喝酒這環節,平時跟著慕北川的人是唐涿。

  擋酒的自然也是他。

  據說這人千杯不醉,雖然我沒什麼機會見識。

  但換成我,就不行了。

  我也曾經為了工作喝過酒,但後來胃不好了,小酌還行,喝多了,就容易胃疼。

  但我看著慕北川冷漠的臉,恐怕今天這酒不喝還不行。

  我端起酒杯,對上方建明的眼睛,他在笑。

  明明是端正的長相,但他笑起來總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我扯了扯嘴角,低頭要喝。

  慕北川忽然攔住我。

  方建明一挑眉,「怎麼?慕總這是打算親自上陣?」

  「她胃不好。」

  慕北川拿過那杯酒。輕描淡寫的送入口中。

  一滴不剩。

  我怔怔的看著他,他怎麼知道我的胃不好?

  和他分手前,我沒有胃病。

  這病是近幾年在職場熬出來的。

  重逢之後,我從來沒有跟他說過我有胃病。

  「慕總這是憐香惜玉了?」

  方建明笑眯眯的說。

  慕北川放下酒杯,神色寡淡,「我可不想照顧傷患。」

  「看來,慕總還是不夠憐香惜玉。」

  這句話,方建明說的意味深長。

  我身為女人則更能敏感地從他這句話里聽出其他意味,不由皺眉,心下生出幾分反感。

  奈何還不能走。

  酒過三巡,方建明上頭了,一擺手喊進來幾個妙齡女孩,或清純或性感或天真,百花齊放。

  這些姑娘們大多經驗豐富,哪怕是面容看起來清純的,也很熟練的湊到男人身邊倒酒。

  方建明左擁右抱,背後還站著一個給他按摩的。

  只是那手,不怎麼老實。

  方建明倒是非常享受,按著按著就抬頭看嚮慕北川,嘖了一聲。

  慕北川冷著臉,身側也做著一個模樣清純的姑娘,左側坐著我,我本來是想起身騰地方。

  被他一個冰冷的眼神定在原地。

  不能走,我只好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把自己當做一個透明人。

  那姑娘長得非常好看,清純的宛如一株蓮花,一雙眼睛烏黑清澈,眉宇間透著幾分膽怯。

  倒酒時,小心翼翼。

  模樣我見猶憐,清純的令人心動。

  偏偏慕北川倒是個無動於衷的,好似完全沒有看見旁邊的大美人,自顧自的低頭喝水。

  我注意到他微紅的耳根,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不會吧?

  喝酒有兩種人,第一種是不上臉,這種人無論喝多少臉色都一如既往,甚至有可能越喝越白。

  還有一種,上臉。

  臉上遍布紅暈,一看就知道這人肯定是喝醉了。

  而慕北川不屬於這兩種。

  他屬於是那種耳畔泛紅的人,想要知道他喝沒喝醉,就看他的耳垂,如果那裡紅了,那就說明他有些醉了。

  罪的程度尚且不知,但理智一定在慢慢殆盡。

  我開始有些著急。

  這次出差,是為了工作,按理來說慕北川和誰在一起我不該插手,但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如果真在我眼皮子底下,讓他跟別的女人春風一度,回頭陳畫恐怕又要瘋了一樣來找我麻煩。

  但我能攔得住他嗎?

  顯而易見。

  不能。

  不能就算了,大不了回頭我躲著點陳畫。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放平心態,我忽略掉心底那微妙的情緒起伏,看了一眼時間,「慕總,您今晚要在這裡休息嗎?」

  這家會所樓上是房間,樓下是餐廳,可以說配備非常齊全,如果在樓下吃的高興喝的盡興,就可以帶上自己心儀的姑娘去樓上休息。

  我想此時就不宜再跟著他們打擾別人雅興。

  或許我可以先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