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想法還沒有付諸行動，就被迫付諸流水。
慕北川面無表情的看著我，眼神極具壓迫感。
看得我頭皮發麻。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扛不住，率先敗下陣來，果斷閉嘴。
老總的私生活是我能參與的嗎？
我決定做個透明人。
「先生……不要喝酒了吧，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那面相清純的姑娘輕聲道。
聲音婉轉動聽如黃鸝鳥，令人聽著就覺得心曠神怡。
我輕輕掃過去一眼。
那姑娘含羞帶臊，面上暈紅，好一副不勝嬌羞的模樣。
任何人看了都要心動。
大概是見慕北川沒有動，姑娘又鼓足勇氣去拿他手中的酒杯，指尖將將碰到杯子時，忽然驚呼一聲。
慕北川將她推到一邊。
其實我看見了，他沒有多用力，大概只是不願那姑娘靠近，可在逐漸曖昧起來的包間裡，卻顯得十分突兀。
氣氛瞬間冷下來了。
方建明打破了沉默，「看來，慕總對這個不太滿意，那就換一個，這裡別的沒有，就是姑娘多。」
這話說完，那姑娘臉色一片煞白。
我曾經也為了工作，經常出入這種場合，來談工作的這些老總，哪個身邊都要帶幾個姑娘。
對他們的工作我有些了解。
她們是有業績的，晚上出來如果被客人嫌棄或服務不好，被趕出去就等於是無功而返回去要挨罵。
可能還有更重的懲罰。
但具體是什麼懲罰，我不清楚。
當然我心中雖覺得心虛，可也沒有資格去同情可憐人家，畢竟我現在也是個打工的。
那姑娘最後哭著走的。
方建明還想再給慕北川找兩個，但礙於他的冷臉，沒有人敢靠近。
方建明那邊鶯鶯燕燕，曖昧不已。
慕北川這邊冷冷清清，我們兩個並排坐在那裡，誰都不說話，氣氛冷得像冰。
形成了一個極端的對比。
最後，方建明撐不住了，大概他也沒有在兩個人直勾勾的盯視下和姑娘調情的經驗。
他低咳一聲，「那不然今天就到這兒吧，改天我再請慕總吃飯，回頭咱們好好聊聊。」
慕北川立刻起身，我連忙跟上。
只是擦肩而過時，方建明忽然朝慕北川眨了眨眼，「下次我一定找來讓你滿意的。」
他看了我一眼。
眼神中透著幾分瞭然。
我有點懵，不明白他這眼神到底是什麼含義，他在瞭然什麼？
直到我們離開包廂時，在走廊里碰見一群人圍在那裡，人群中間是一對打架的男女。
準確的說是兩個女人在打，男人在旁邊拉架。
那女人尖叫著罵道，「你這個小浪蹄子，竟然敢勾引我男朋友！老娘就在旁邊坐著，你眼瞎嗎？老娘今天要是不教訓你，我跟你姓！」
旁邊有人嘟囔，「這人膽子也夠大的，明明女朋友就在旁邊，還跟別人勾三搭四，調起情來沒完沒了。」
我恍然大悟！
方建明不會是誤會了吧？
離開會所，我們就準備回酒店，車子很快到達酒店，我開門下車就轉身去開慕北川那邊的車門。
沒辦法，誰讓我現在是「助理」
雖然只是暫時的。
但車門打開了，裡面的人卻不肯下來，依舊坐在那裡，老神在在的一動不動。
「慕總？」
我彎腰低頭去看，結果卻不小心撞上了一塊堅硬，我揉著額頭起身，就看見慕北川也揉了揉額頭。
他從車內走下來，臉色很臭。
「幹什麼？」
我一臉無語，明明就是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不肯下車，害我以為他喝醉酒暈死過去，才會低頭查看。
他還一副不耐煩的語氣！
「沒事。」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走，身後卻忽然落下一片陰影，還沒等我轉身一個沉重的身體重重砸在我後背。
砸的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你干什……」
我轉身，憤怒的就要質問，卻見眼前的人微微閉著雙眸，俊美的臉龐上浮現出兩朵紅暈。
失去了往常的淡漠與高冷，此時的他看起來莫名多了幾分柔軟。
似乎頗為可口。
我連忙晃了晃頭，打消自己心底的恐怖的想法，「慕總，你怎麼了？」
他依舊不說話。
只是雙手慢慢爬上我的腰間，修長的食指在腰後緊鎖，我扭著腰想要掙脫卻沒能成功。
他在我耳邊低喃一句。
「歡歡……」
我微微一怔。
……
艱難的把人送回酒店，我累得半死，坐在床邊休息，轉頭看著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人。
他明明已經醉了，卻還在呢喃。
口中一直在喊「畫畫」
「既然這麼捨不得，幹嘛不乾脆把她帶來？」
我沒好氣但。
他微微皺眉，咕噥了句什麼。
我沒有聽清，又實在好奇，就湊過去聽他說了什麼，臉頰上卻忽然貼上一片溫熱。
我一怔，迅速直起身。
本以為他是故意的，低頭一看，他閉著眼睛口中呢喃著那個名字，眉頭緊皺，似乎不太舒服的樣子。
「畫畫……別走……」
「回來……」
這一句句疑難，像是唐僧念經般在我耳邊迴蕩。
我冷著臉起身，準備離開。
「何歡……」
我猛地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他躺在那裡，西裝上多了一些褶皺，一絲不苟的頭髮也有些凌亂。
一句低喃響起。
無比清晰。
「何歡……」
我如遭雷擊，目光死死盯著他。
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我自己的名字，我又怎麼可能會聽錯，畫畫，歡歡，若是被混淆，還有可能。
但是連名帶姓，就不可能錯。
他真是瘋了！
……
我踉蹌著跑出房間，捏著剛才在門口慌張之下摔在地上的手機，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為什麼叫我的名字？
喝醉了，記憶錯亂了？
對，有可能。
他絕不可能對我舊情難忘，這種奇奇怪怪的原因，這絕不可能出現在慕北川身上的。
即便他沒有忘記我，那也絕對不會是出於愛情，一定是出於仇恨。
我說服了自己，心裡終於不再像剛才那樣慌張。
打開手機，屏幕沒有亮。
我又擺弄了一陣，但手機還是沒有亮，看來是剛才摔壞了。
外面此時都已經黑透，維修手機的店鋪應該都關門了，而我雖然在飯桌上沒有喝酒，但身上還是沾染了酒氣。
回去洗個澡，睡一覺。
明天醒來，一切都會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