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陳姣姣決定開醫館

  張芳沒料到陳姣姣竟敢回嘴,震怒道:「陳姣姣,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我可是這鹿安鎮醫館的館主,洛水縣縣主是我岳母,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就敢這麼跟你說話,我還敢罵你呢,你個臭女人。」陳姣姣這個橫呀,十里八鄉都找不出第二個像她這麼不怕事的人了。

  不過她並不是無腦地跟張芳窮橫,而是她知道張芳的秘密,所以她壓根就不怕張芳。

  這麼說起來,以前家裡富裕,對她真的有很多幫助。這鹿安鎮幾家大戶人家的秘密,她娘幾乎全知道,也都盡數說給陳姣姣知道了。這也就導致她敢跟這些人對著幹,因為陳姣姣知道怎麼對付她們。

  不過沈逸卻嚇壞了,陳姣姣這麼胡鬧一通,他肯定在醫館裡待不下去了。

  「家主,你別這麼跟館主說話,我……我還要回醫館做活呢?」沈逸扶著鄭興,即使看到鄭興被孫管事他們欺負成這樣,沈逸還想回醫館做事,跟魔怔了一樣。

  陳姣姣恨鐵不成鋼的皺眉對著沈逸說:「你回去幹嘛?家裡又不是沒有飯吃,用得著回去看這種人的臉色,整天受氣嗎?」

  沈逸卻絲毫聽不進去陳姣姣的話,哭喪著臉說:「我不回去,家裡有飯吃,可家裡沒有病人,也沒有藥材和針灸。我在家裡呆不習慣……」

  「哼!你就滾回去跟你的家主吃飯去吧,我的醫館不歡迎你們這群人,就算你們病得死去活來,我也不會幫你們治病的!」張芳臉色陰沉、傲慢得就像她是地府的判官。那種自己是上帝,所有人都要求著自己的狂妄語氣,被她展現得淋漓盡致。

  陳姣姣對她這樣的行為十分不解,不就是開了個醫館嗎?至於像閻王爺一樣,好像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死一樣張狂。

  「館主,我不想離開醫館,我這幾天又看了好多醫書,有好幾個疑難雜症,我都想到醫治的辦法了。」張芳的口氣那般惡劣,說話那麼難聽,沈逸竟然全當耳旁風,還在試圖挽回醫館的活計。

  他越是這樣,張芳就越趾高氣揚,更加肆無忌憚地折辱他:「哼,你以為醫館少了你就不轉了?會多治幾個疑難雜症算個屁?我們醫館不指望那幾個疑難雜症掙錢,這鹿安鎮的人這麼多,光一個風寒發熱就夠我發財的了,我還費勁治那些個疑難雜症幹嘛?給自己找麻煩?」

  她的這些匪夷所思的言論,不光把沈逸聽傻了,就連陳姣姣也被震撼到了。這世間,居然有這樣的大夫存在。

  這種只為利,枉顧病人性命的大夫,就不該存在!

  「館主,你可是大夫,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沈逸不敢置信的直搖頭,看來這惡魔一旦袒露心聲,對於沈逸這樣的小白花來說,就是三觀碎裂的時候。

  「我怎麼不能說這樣的話?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傻?只想著什麼治病救人,人有什麼好救的?反正都會死,像他們那些窮人,活得苦不堪言,早點死早點解脫,有什麼不好?」張芳越說越過分,歪理邪說一大堆,完全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任何問題。

  剛才還執意要回醫館的沈逸沉默了,他想治病救人,想救死扶傷,可是他不能給惡魔做事,惡魔連良知都沒有,給他做事就是在助紂為虐。

  「你……你就不配當大夫!」以前在張芳面前不敢大聲說話的沈逸,第一次大聲批判她。

  張芳卻聽得樂不可支:「是呀,我不配當大夫,沈逸你醫者仁心,你才應該當大夫。只是你一個男的,你有資格當大夫嗎?哈哈哈,你當大夫,有人認可嗎?有人會找你問診嗎?」

  陳姣姣聽得氣憤不已,這什麼鬼世道,沈逸這種宅心仁厚、醫術精湛,一心為病人著想的大夫卻要被張芳這樣的惡魔大夫嘲諷?就因為沈逸是男的?這世道怎麼連大夫都要有性別限制?

  誰看病更專業更權威,對病人更有利,不是更重要嗎?

  「誰說沒人找他問診,我就願意找他問診!」陳姣姣第一個站出來,替沈逸鳴不平。

  何慕和於景行也紛紛站出來,出聲表示他們也願意找沈逸問診。

  就連旁邊的路人,也有人站出來,表示願意找沈逸問診。

  「哈哈哈,一群愚人,你們想找他問診有什麼用?我現在不要他在醫館幫忙,他就是個農夫,連藥材都摸不到的村野農夫。就算他會望聞問切,沒有藥他什麼病都看不了。就你們這樣的窮人,也敢跟我叫板?」張芳的囂張勁更甚了,連掩飾都不想掩飾,根本就不把圍觀群眾放在眼裡。

  她知道這鹿安鎮只有她一家醫館,這些人就算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也拿她沒有辦法。

  她想救誰就救誰,這些人的生死病痛都掌握在她手上,她就是這些人的主宰,誰敢對她不敬?

  「張芳,你囂張什麼?這世間的病千奇百怪,你就不怕哪天你自己也得了你治不好的病,還要轉頭求沈逸?」陳姣姣這話可不是為了嚇唬張芳,而是她知道張芳跟王守傑私下那點破事。

  王守傑跟李春花有一腿,李春花在於笙那裡感染了梅毒。經過她的努力,王守傑也感染了梅毒。

  現在看來,王守傑跟張芳和孫管事都有染,那麼他們兩個都已經感染了梅毒……

  陳姣姣這麼一算,市場很大嘛。乾脆出錢給沈逸開個醫館好了,有張芳她們的支持,這醫館很快就能回本。

  「求他?我張芳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去求一個傻農夫?我有天下最珍奇的藥材,他有什麼?他連最普通的藥材都沒有,他能看什麼病。」張芳根本沒把沈逸放在眼裡。不光如此,放眼整個鹿安鎮,沒人比她更有錢有名望,這鹿安鎮的人,她誰都不放在眼裡,除了她家裡那位正夫。縣主之子——葉庭玉。

  陳姣姣不想再看下去了,張芳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樣,讓她拳頭髮癢,再看下去,她怕自己會動手打人。

  「我們走吧,她這樣的人,連良知都沒有,你們也別想著替她做事了。」陳姣姣帶著一家人往街道另一邊走。

  還沒走幾步,鄭興卻第一個受不了,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沈逸急忙拍著他的胸口,幫他順氣,替他按摩,舒緩僵硬的肌肉。放鬆緊繃的神經。

  「我……我怎麼有臉回去?樂兒還在家裡等著吃藥。」鄭興張著嘴大口呼吸,身體剛緩過來,就崩潰的大哭道。

  這一幕瞬間讓陳姣姣落下淚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男人吧,一心想著自己的孩子。

  而那個把他趕出醫館,正冷眼看他們笑話的惡魔,這會笑得更開心了。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陳姣姣還是第一次有了想對付一個人的想法。

  她當即蹲下身,看著鄭興的眼睛對他說:「你要趕緊振作起來,因為我們馬上就要開一個屬於我們的醫館了。到時候你可以每天在醫館免費給你孩子拿藥,我們都會幫你。」

  「啊?」鄭興完全沒聽明白陳姣姣的意思。

  沈逸也聽得萬分糊塗:「我們要開醫館了?我們怎麼開醫館?」

  「就在這對面開醫館,開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醫館。沈逸你來當大夫,鄭興料理藥材,再找幾個藥童採藥,儘快從京都買一批藥材回來,這醫館就能開起來了。」陳姣姣把事情分析得特別簡單,這麼大的事,平常人連想都不敢想,她竟然決定得這麼匆忙。

  「家主,你是在開玩笑吧?」何慕可知道這醫館開在正當街,光是店鋪租賃費就能高達幾百兩銀子,家主從哪拿出這麼多錢?

  「我開的是醫館,開什麼玩笑。」陳姣姣說干就干,還真大踏步走進對面的店鋪,詢問起房東租賃費用的問題。

  這間上下三層樓的店鋪,剛好要轉手,房東給她比了兩根手指。

  陳姣姣:「二十兩?」

  房東:「二十兩一個月都租不到。」

  「那是多少?二百兩!」陳姣姣驚訝得嗓子都喊破了。

  「對,二百兩租一年,我這可是整條街最繁華的地段。而且房子有三層,夠大夠氣派,二百兩齣租一年並不貴。」房東口燦蓮花地說。

  陳姣姣:「能不能便宜一點?」

  房東態度很堅決地回答她:「一兩銀子都不會少。」

  「那能不能先交半年的房租,半年一百兩!這麼高的租金,也沒多少人會租。錯過我這麼真誠的租客,你一定會後悔的。」陳姣姣努力說服房東租給她半年,半年的租金,她還是付得起的。

  房東果真猶豫了一下,陳姣姣趁熱打鐵:「只要你答應,一百兩銀子就是你的了。足足一百兩呀,你忍心眼睜睜地看著這麼多錢飛了?」

  「好吧,就先租半年給你吧,我們可說好了,房租一分都不能少。半年後你拿不出租金,就自己走人。」房東鬆口道。

  「行,那我們現在就擬定好租賃合約,一切按合約辦事,誰都不准破壞租賃合約上雙方協商一致的條例。」陳姣姣在現世呆久了,對合同有迷一樣的信任。她下意識想到的就是,一定要跟房東簽一份雙方協商一致,具有法律效力的租賃合約。

  只是這個世界,皇權的能力有限,律法的條例也沒這麼細緻,根本就沒有律法專門管租賃的事。

  沒有律法的約束,就只能想其他辦法了。

  陳姣姣靈機一動,在合約的最後寫道:「雙方若有人擅自違背合約條例,必定會遭受天譴,喝水被嗆死,吃飯被噎死,走路被摔死,下雨被雷劈,半夜鬼敲門……」

  房東拿過合約看完後,表情凝重,一點花招都不敢耍。

  店鋪就這麼迅速的租好了,當陳姣姣拿著店鋪鑰匙給沈逸他們看的時候,家裡的男人們全都是懵的。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只是出來逛個街,陳姣姣竟然能把剛到手的一百兩銀子就這麼花出去。

  這麼多錢,這麼大的事,她竟連想都沒有多想,就做了。

  真要開醫館?這事未免太不靠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