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悅只覺得自己在做夢，眼前之人可是夜魘族的首領，他竟然說克制夜魘族的通明塔是他發明的？
「我的時間並不多了，就在明晚，屬於我們的過去將徹底畫上句號。我所知道的一切便是人族最大的財富，這些事情我得親自告訴你，不得有任何意外，所以我來了。」謀帥夜弦歌說道。
展悅更加疑惑，他來到底是想對自己說什麼，但看樣子眼前這個人似乎真的不想殺自己，否則他根本不用廢話，直接動手便是。
「這裡被我布下了陣法，你的虛神遁若是修煉到位倒是可以直接逃出去，但是目前的你還辦不到。陣中所發生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謀帥繼續說道。
「你...你到底想說些什麼？」展悅雖然疑惑，但並未完全放棄警惕，他並不會坐以待斃。
「你從天書試煉中出來，我更感受到天書已經在你身上，那麼關於人族前文明紀元的事情，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不少了吧。」謀帥問道。
展悅點了點頭，如今他說出怎樣的話來，展悅都不會感到奇怪。
「相比你，我知道的更加詳細。」謀帥娓娓道來。
「第一紀元所留信息極少，略過不談。第二紀元，人族共有十大星河級帝國，每個帝國都有一件鎮國神器。先輩已逝去，而這些鎮國神器才是如今的人族能再度復興的關鍵。可它們如今遺落星海，不知所蹤。唯一知道的便是天書在萬靈界，天書又名契約之書，星漢之書，乃星漢帝國的鎮國之器。」
展悅瞪大眼睛，「像天書這樣的神器還有九件？」
謀帥點了點頭，「沒錯，只有找到這些神器，人族才能從絕境之中走出。擁有這些鎮國神器之人，也自然是人族的領袖。」
「第二紀元結束後，憑藉著前人的遺產，人族在第三紀元短暫地崛起過，誕生過幾位星海級強者。可惜，他們依舊不是神族的對手，最終全都身死道消。殘存的人族四處奔逃，散落於宇宙的各個角落，彼此失去聯繫，徹底從宇宙強族的名單中消失。這也是你我所在的第四紀元。」
謀帥的話讓展悅心神一震，他第一次聽說了妙法境後面的境界。「星海境，那是什麼？」
謀帥耐心地解釋道：「玄者之後便是靈神境，靈神境之後便是真境，真境之後便是妙法境，也就是通明神女所在的境界；而妙法之後便是星河境，這個境界的人便能擺脫母星的束縛，舞台變作了宇宙，虛天九帝都是這個境界；而星河境之後便是星海境。只有虛天帝摸到了星海境的邊緣，卻始終沒有達到那個境界。星海之上的境界便不是現在的你該知曉的了。」
展悅吞咽了一下口水，修煉之途還真是無窮無盡，強如神女也只是初入妙法境，而像苦行僧，龍尊等人連妙法境都沒有達到。
謀帥繼續說道：「第四紀元，人族的一支便在萬靈界紮根。不幸的是，萬靈界被兩位巡遊的神靈意外發現，也幸虧那兩位神靈也只是下位神靈。虛天九帝憑藉第二第三紀元留下的一些特殊寶物，擊殺了其中一位神靈，重創了另外一位神靈，而代價便是九帝中的七位隕落，包括當時人族的所有妙法境高手也全部戰死。」
遁逃的神靈留下兩樣東西，一是星標，記錄萬靈界的位置；二則是神蠱，一些生靈被神的神力腐蝕，那場劫難留下來的眾生開始了內鬥，抱有理智和自我的人族和一些其他種族一路潰逃，逃到了此地，也就是這個被稱為『萬靈界』的角落。好在虛天帝早有安排，有人激活了虛天帝留下來的陣法，將這個角落用陣法隔離，從此界和外界徹底隔離。虛天帝留下的虛界無人能破。但人族並非從此無慮。
當年那場逃亡，依舊有些被神力污染的生靈在陣法啟動前就已經來到這兒，眾人合力將它們全部剿滅。然而它們並沒有徹底死亡，而是成為了一種名為『夜魘』的怪物。從此，夜魘之災便始終困擾著人族，並且越來越壯大。
昔日我說，夜魘乃是人的怨念所化，其實只對了一半，若非被神力污染，也斷然不會化為夜魘。那個時候，最強大的夜魘也不過等同於真境，但夜魘也跟著人族一同成長。
通明塔出現之前，有人布下陣法，以強大的陣法護衛著人族城池，讓人族在有限範圍內得以繁衍生息。後來，夜魘中終於進化出屍皇，而幸運的是，人族也出現了通明神女。那個時候，有人發明了通明塔，並將鍛造圖紙偽裝成遺蹟送到了通明神女的手中。從此，被通明塔庇護的人族便得以快速發展。」
展悅聽著這段神女都不知道的往事有些唏噓，他問道：「你的故事裡，有人激活了虛天帝留下的陣法為人族留下一塊安全之土；有人布下大陣，讓人族的城池免受夜魘騷擾；有人發明了通明塔，從此人族得以快速發展。該不會...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吧...你到底是誰？」
只一席話，展悅直覺就告訴他，眼前之人絕對不是人族的敵人，反而是守衛人族的幕後英雄。
「你猜？」謀帥此刻卻不直接回答。
「你曾說......當初那一戰，虛天九帝中的七位隕落，兩位下落不明。你...是其中的一人？」展悅大膽問道。
謀帥點了點頭，報出了自己的真名。「我便是虛天九帝之智天帝夜弦歌。」
「前輩...你...你怎麼會成為這個樣子？」展悅問道，眼前的人活不活死不死，充滿了和夜魘一般的死亡氣息。
「當初一戰，我雖未死，卻也瀕臨死亡...身體和靈魂同樣受到神力污染。但因為我修煉的一門名為《真我常在》的神秘心法，心智遠超常人，並沒有成為那些被清除了記憶，被洗腦的夜魘，而是保留了記憶和理智，以及生前的全部實力。從此，我便混跡在夜魘之中，偽裝成它們的一員，也因此我才比誰都了解夜魘，從而發明出通明塔。」夜弦歌如實說道。
「原來如此。不過前輩乃是星河境的強者，那些夜魘加起來都不是你的對手吧。還有...鬼鮫族又是怎麼回事，他們占據人族遺產之事，前輩為何不出手？」展悅不解。
「因為，我們的敵人從來都不是夜魘或者什麼鬼鮫族，而是它！」謀帥指了指窗外越來越近的紅月。
「星標在，便是神對此地有所監視，若讓它察覺我還活著，我的一切計劃都將化為泡影。我本想等到通明神女晉級星河境時將它引來，卻不料她卻提前隕落。好在，信仰之力讓她的魂靈不滅，她還意外成為了真正的神靈，她的真神之力驚動了星標，當初那位神靈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什麼？！」展悅心沉到谷底，神若是再臨，拿什麼抗衡？
「你也別怕，神族乃是高傲的種族，此次前來的只會有一位神靈，而且還是它的分身，這便是這具夜魘身軀帶給我的信息，我能感受到，它已經在附近了。所以...人族的未來能否到來，一切就看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