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看些有意思的

  薄瑾屹細細述說著趙聿蘅的生平,有部分稚寧已經查到,也有一部分以稚寧的能力觸及不到,更加驚心怵目。

  然而稚寧只是稍稍有些震驚,當她害怕的那個人換上了池晝的臉之後,她神奇般覺得趙聿蘅做的那些事,必然是有苦衷的。

  其實她該早有察覺的。

  相處過程中很多細節都透露著這一點,他還曾問過她是否討厭趙聿蘅,那時他一定很緊張吧?

  這也許就是冥冥中她不願當著池晝的面說趙聿蘅壞話的原因。

  這就是他說的,之後會告訴她的事。

  他寧肯一直拖著,也不會說一個字去騙她。

  稚寧並沒有生氣,平靜的態度與薄瑾屹料想的截然不同。

  「不准想他!」

  薄瑾屹突然發狠把稚寧按在床上,不顧她的尖叫抗拒,厲聲威脅。

  「如果你想讓他多活一段時間,就別再想他!他本該在那天晚上就死在擂台上,是你壞了我的計劃。」

  「稚寧,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

  抬頭,是他灼燙的呼吸和猩紅髮怒的眼眸。

  稚寧很害怕,她從沒在他身上感受過這麼明顯的、失去理智的侵略意圖。

  眼淚奪眶而出。

  她眼淚迷濛與他對視,痛苦與恐懼精準折射進了薄瑾屹心裡。

  她被水霧泡著的眼睛裡面他的影子模糊不堪,讓他頓感心疼又無力。

  「乖,我不動你,你別怕。」

  到底是愛她,他沒忍住低聲下氣去哄她,「我今天不碰你,別哭。」

  他虛摟著她,輕輕幫她拭淚,低低的求和似的說,「你忘了他,忘了那個賤種和你一起做的事,這對你和他都好,你乖一點。」

  稚寧啜泣不停,心裡針扎似的崩潰,「哥哥,你放過我吧,我求你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喜歡你,我只把你當親人,我沒辦法接受你!」

  「你放了我行不行?我求你了。」

  「我們就像從前那樣相處不好嗎?互相關心,互相溫暖,我們一直做一對兄妹不好嗎?」

  「不好。」

  心軟就這樣消失了。

  她總想逃離的哀求,給他片刻柔軟的心鍍上了一層冰冷堅硬的外殼。

  他獰笑一聲,「想知道應珣安排了給你通風報信的人,現在在哪嗎?」

  稚寧被迫坐上了車。

  眼睛被薄瑾屹的領帶緊緊纏著,被他抱著,帶去了另一處不知名的地方。

  雙目再度能視物,她人已經在一間地下囚室。

  與印象里的暗無天日不一樣,這裡很乾淨。

  燈光明亮,牆面地板都是純白的。

  房間中央擺放著薄瑾屹一貫喜歡的黑色皮質沙發,一旁的邊柜上,古老的留聲機與地上的香松一併烘托起房間的格調。

  不知道的,會誤以為這是一間休息室。

  可來時,稚寧聽到了悽厲的慘叫,毛骨悚然。

  「人帶上來。」

  「是。」

  明淨的房間裡,稚寧光著腳,小巧的腳趾因為來回不停反抗的劇烈動作,充血在燈光下泛著淺粉,白色的裙子隨著她的推拒迤邐在地。

  她被男人強行抱坐在大腿上,腰身被一條手臂霸道圈緊,另一隻手把玩著她柔順的長髮。

  食指纏繞,偶爾幼稚的輕輕拽兩下,引得稚寧頭皮刺疼。

  她拿手打他,「你到底要做什麼?」

  她抗拒了一路,也問了一路。

  他也如之前回答她的,說:「讓你看些有意思的東西。」

  「我不想看!你放我下來!」

  薄瑾屹不再理她,輕而易舉反制住她不老實的雙手,扭轉在身後,聽她吃痛低吟也不放開。

  很快,薄瑾屹口中的人被帶了上來。

  稚寧首先看到的是一身破爛如乞丐的衣裳。

  不同於乞丐經年累月意外破損,被帶上來這人的衣裳是被鞭子抽爛的,也許還有刀子利刃,破損處沾染著血污。

  稚寧一瞬蹙起了眉,仿佛就這樣看到了酷刑施加的過程。

  人不是走過來的,奄奄一息,是被提著胳膊拖上來的。

  而當這人被扔在地上,露出臉,稚寧才驚覺這人她見過。

  上次在薄家大宅和薄琬喬一起泡溫泉,是這人在旁服侍,貼心為她遞過飲料和點心。

  她很年輕,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生的好看,最主要是聲音好聽,特別溫柔鄰家姐姐的感覺,因此加深了稚寧的印象。

  可現在,她的嗓子是啞的,慘叫、哭嚎……這些都可能是毀了她嗓子的因素。

  她正在低聲求饒,伸出沒了指甲的手,只差一點就要拽住稚寧的裙角,又被殘忍拖遠。

  稚寧渾身發冷,「薄瑾屹!你對她做了什麼!」

  薄瑾屹正想把玩她肉乎乎的耳垂,「這就生氣了?也就一些常規手段而已。」

  「總歸是要留著跟你見面的,特意收斂了,缺胳膊少腿嚇到你就不好了。」

  「哦,對了,昨晚本該是她帶你離開薄家。」

  他漫不經心的說著,指腹終究沒忍住,捏上了她的耳垂,仍不過癮,想含進嘴裡咬一咬。

  可眼下還有事,只得作罷。

  稚寧不住地發抖,薄瑾屹找到機會將分神的她摟緊。

  兩人身形契合,他的胸膛可以完美的將她包裹,呼吸傾吐在她耳邊,「別怕,她傷不到你。」

  她怕的人是他!

  稚寧扭動腰臀,踢騰著腿,想要遠離。

  直到他手掌威脅般放到了她大腿上緣。

  「扭什麼?這麼多人在,非要惹我?」

  「再不老實,現在就回家。」

  回家做什麼?

  再明顯不過的暗示,稚寧紅著眼睛,不敢再動。

  懷裡的人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她是知道怎樣規避危險的。

  可她不知道,當一個男人想要她,她就是再狼狽、再沒有風情,欲望也能輕而易舉被挑起,有時甚至不用她本人出現。

  薄瑾屹不滿她的態度,語氣不善,「這人相當忠心,在薄家潛伏了三年,為應珣傳了不少消息。」

  「審了一晚上,一句實話不肯說,稚寧,你說她該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