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出來。」
這是第二遍。
每當到了這種時候,稚寧都能感覺到難以抵抗的壓迫感。
可這次真的不行。
稚寧又開始害怕往後躲,手藏在後傾的身體後面,含淚搖頭,「哥哥,我不想要……」
薄瑾屹的態度很直白了,手鍊里也許不僅僅有定位裝置,竊聽也許也會有。
這不是什麼不尋常的手段,在處理解決很多事上有大用處,稚寧一度感嘆科技先進帶來的便利。
只是她沒想到他的這些手段,會用到她身上。
稚寧被他的眼神逼得幾近崩潰。
她已經解釋了,他為什麼不肯相信?她說得很清楚了!
他怎麼能用這種方式懲罰她?
一旦戴上,就意味著她在他面前再無隱私自由可言。
他隨時隨地都能知道她在哪、和什麼人在做什麼,也許是和同事吃飯聊八卦時,也許是洗澡的時候,甚至將來她有了男朋友,兩人一起做親密的事,他也會知悉……
薄瑾屹眼尾弧度鋒利冷漠,「這麼抗拒,你在騙我是嗎?」
稚寧哭著搖頭,「不是,沒有,我沒有……」
薄瑾屹又說:「你在擔心我像今天這樣隨時出現打斷你和應珣的好事?今天我不來,你現在會在哪?」
「和他上床嗎?」
「我不會!你為什麼總不相信!」
薄瑾屹對她失聲的控訴不予理會,「謊話誰都會說,稚寧,關於應珣,你在我這的信用為零。」
「這是你唯一證明你清白的方式。」
「你喜歡應珣,想要他不是一天兩天,你在黑市買過藥下在了應珣身上,那天你們做了什麼?你連尊嚴都不要了,還指望我相信你?」
「手鍊,或者我派人寸步不離跟著,二選一。」
下藥這件事稚寧沒辦法反駁,它確實發生了。
而在她意識沒覺醒時、或者說在薄瑾屹經歷過的前世里,她也確實愛應珣愛得丟了尊嚴。
劇情發生了偏移,他如今把她當做親妹妹看待,怕她再受傷害的心她可以理解,可他的這份關心讓她覺得窒息!
稚寧無法從這兩項中做出任何選擇。
薄瑾屹看了她一會。
「好,這是你自己選的。」
明白了她的意思,薄瑾屹拿起手機,撥通電話,「吩咐下去,從明天開始派人——」
稚寧搶過手機掛斷,「我選手鍊!」
戴著手鍊,她還有最起碼一個人活動的自由。
手鍊很輕,細細的一條,戴上去幾乎感覺不到分量,可稚寧卻覺得重若千斤,困住她寸步難行。
……
薄瑾屹端著杯牛奶回來時,稚寧正盯著手鍊發呆。
「你可以取下來,我也有辦法再給你戴上,裡面的東西我要多少有多少。」
稚寧移開視線,被誤會而無力解釋的酸澀委屈,讓她又想落淚。
「喝牛奶。」
杯子送到眼前,恍然間,抗拒之心又起。
稚寧忽然想起之前許多次醒來後頭昏腦漲的經歷,無一例外,都喝過他給她的牛奶。
「擔心我給你下東西?」
薄瑾屹仰頭喝了一口,眼裡的譏嘲與失望立刻刺得稚寧心生羞愧。
她不敢看他,接過杯子就『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交還杯子時,胃部已經脹得難受。
薄瑾屹依舊面無表情。
「我可以睡覺了嗎?」
薄瑾屹看了她一會,最終鬆口,「去吧。」
看著稚寧逃一般進入電梯,薄瑾屹眼裡的溫色褪盡,她已經開始懷疑了。
越來越不乖了。
她總想逃!
他對她不好嗎?
他把她養大,好吃好喝供養她,京城哪家名媛不羨慕她?他到底哪裡比不上她家裡的那個賤種!
幾分鐘後,薄瑾屹拿起手機,眼裡一片寒冰,「東西送過來。」
*
牛奶里自然是下了東西的,但要起作用,需要配合床邊的特殊香薰。
這一點稚寧沒有察覺,為了驗證牛奶里有沒有下藥,她在浴室里待了很久。
浴缸里放滿了冷水,但凡有一點不對勁,她立刻泡進水裡逼自己清醒。
半小時後,稚寧依然十分清醒,身體沒有任何異樣。
羞愧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她看著手腕上的手鍊,乾淨的眼眸里又染上了紅。
她不該誤會他的。
另一邊。
薄瑾屹在一片黑暗中,聽到了稚寧走出浴室的聲音。
她很警惕,那個賤種教會了她很多東西,平白給他找了不少麻煩。
手邊,裝著金絲雀的籠子已經空了,只留下幾根枯萎的羽毛。
再機警又怎樣,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月亮攀過樹梢,慘澹的月光勉強照出一抹人影。
空調傾吐著涼氣,床上稚寧裹著被子睡得正沉。
薄瑾屹打開燈,醫療保溫箱裡被他放到床頭柜上。
他看了她一會。
他知道她是哭著睡過去的,面頰潮紅,睫毛無力合著,即便是在睡中也不得安穩,小手握著被子的一角,如同握著救命稻草。
薄瑾屹不為所動。
掀開被子,解開她嚴絲合縫系好的睡衣紐扣,將她翻轉。
光潔無瑕的白皙後背暴露在空氣中,薄瑾屹一寸不漏撫摸了一遍,指尖的觸感猶如上好的綢緞,喚醒了他眼底的暗色。
他深吸一口氣,打開醫療保溫箱,戴好手套。
消毒水的味道從驟然濃郁到開始變淡,最後慢慢失去了存在過的痕跡。
沒人知道薄瑾屹在這一晚做了什麼。
一切做完,薄瑾屹沒有離開,而稚寧,也在不久之後如他預料那樣發起了燒。
不屬於人體組織的東西,植入了體內,這是正常的反應。
只是薄瑾屹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給她降溫,直到體溫計發出『滴滴』的警報,他才又有動作。
床上的小姑娘張開了嘴,喘息中儘是灼熱,秀眉皺著,高燒折磨得她很難受。
脆弱的樣子給薄瑾屹心中躁動的慾念又加了一把火。
多年前開始他就想要她,今天也一樣,忍著欲望半天沒動她,等得就是這一刻。
不像薄野、亦或者薄琬喬,生起病來像潑皮猴頭,餵口藥費勁,折騰的人出一身汗。
稚寧很乖,幾乎是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