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董綰如往常一般從劇院出來,才進停車場,車庫的風迎面吹過來,揚起她一側的頭髮,她將外套裹緊自己,邑都就是這樣,夏天很短,秋天和冬天極其漫長。
這眼下快步入深秋,一切都正常進行,她註冊成功自己的公益基金會,演出也很順利,事物好像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就像秋天過後始終會來臨的冬天一樣,沒有異義。
她走向自己的車,手上在回復簡訊,下一秒,身後有人捂住她的嘴,意識漸漸模糊,最後徹底昏過去。
郭赫平等著董綰的消息,對話框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他不以為意,可是過去十分鐘,他還是沒有收到消息,對話框還在顯示中,他沒有多想,可能是董綰有事情忙去了。可是過去了半小時,他有些不確定,打電話過去,無人接聽。
郭赫平看著手上的手錶,核對時間,這是她演出結束過後才對,按理說,應該能接聽電話。
「顧凌」郭赫平沖門外的人叫道。
「三哥」
「你去看看…算了,我自己去,你留意我電話」說完不給顧凌反應的時間,便大步出門去了。
董晚再次醒來,周圍好黑,什麼都看不清楚,什麼味道,腐爛的味道,這是哪兒,身上一點勁都使不上。
手腕被繩子綁住,腳也被困住,嘴巴被什麼東西粘住,說不了話,她正想移動,卻被身後的人推了一把,迫使她從高處往一個接近一米多深的台階摔下去。
胳膊肘著地,咔嚓的一聲,骨折了,痛的她大汗直流,可還是看不清身後是誰。
她蠕動的想要坐起來,可手臂痛的根本使不上力,裡衣已經完全被汗濕,下一秒,燈光照射著她的眼睛,迫使她睜不開眼。
一雙腳向她靠近,她想看清楚來人是誰,下一秒,對方拽住她的頭髮,董綰感覺自己整個頭皮都快掉了,只能發出悶哼聲。
來人將她拽起摔入地面,後背的木板子快將她五臟六腑戳出來,疼感一波接著一波。
「怎麼樣,疼痛的滋味好受嗎?」來人發聲,聲音詭異且可怕。
董綰皺眉,她通過手電筒的強光看清楚來人,只見一個齊劉海的女孩出現在她的眼裡,郭羽菲陰沉著臉,像地獄的魔鬼。
「你們幾個去門口守著」郭羽菲向一旁站著的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開口道。
之後,就剩她們兩個在這裡面。
董綰看不清楚四周的樣子,但能感覺出來這是個廢棄的危樓,四周黴菌的味道往她鼻子裡面鑽。
「你在看什麼,想讓人來救你?這裡是危樓,你自己要闖進來,失足掉下去摔死,很正常的」郭羽菲不再是以往郭家乖乖女的模樣,這一刻,她已經面目全非。
她一把撕開董綰嘴上貼著的膠帶,因為力氣太大,將她嘴角的一塊皮撕下來,痛的董綰直喘粗氣。
「來,說說遺言,等會兒就沒機會可說了」郭羽菲笑著,此刻空寂的樓里,仿佛還能聽見她的回音。
「瘋子」董綰開口說著。
郭羽菲也不惱,用一旁的木棍挑起董綰的下巴「很有骨氣嘛,別著急,等會兒有你哭的時候」她用木棍去戳董綰斷掉的手,直到董綰痛到忍不住發出聲音。
「你這算什麼痛,你沒有經過那種被別人凌辱的痛,那種痛,才叫身不如死,你這點痛算什麼?嗯?」說著又將棍子往傷口上鑽。
董綰汗水大顆往下掉,牙齒將嘴唇咬破。
郭羽菲看著眼前的董綰,她越是有骨氣,她越是生氣,她就不信,她不求饒。
「董綰,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誰叫你不幫我,誰叫你這般狠心,你自食其果,怪不了別人。」郭羽菲湊近她,捏住她的下巴,將她下巴捏的發紅,像是要將她下巴捏碎一般。
董綰皺眉,看著眼前這個瘋女人。突然卻笑起來。
「你笑什麼,你信不信下一秒我就將你從哪兒推下去。
郭羽菲看了一眼遠處的殘缺樓板,眼神恐嚇著董綰。
「我笑…我笑你可憐」董綰冷靜的說著。可身後顫抖的手指還是暴露了她的情緒。
「你再說一次」郭羽菲掐著她的脖子,像是被刺激到一般,不斷收緊。
「我說…咳咳…我說你是個可憐蟲…咳咳」董綰不能呼吸,她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下一秒,郭羽菲將她鬆開,向她湊近,看著董綰的眼睛。
「你知道,外面那幾個人是幹嘛的嗎?要不要試試,看你的嘴還能不能這麼硬」郭羽菲陰狠的笑著,董綰遠遠低估了她心底的黑暗程度。
「你敢!」董綰這會兒是真的有些害怕了,聲音止不住顫抖。
「我要讓你也受一遍我受過的痛,董綰,你自找的」郭羽菲起身打算向外走去,可這時,外面很多燈向裡面射進來,門口傳來慘叫聲。
郭赫平從門口闖進來,看到眼前這一幕,止不住想要殺人。
只見董綰倒在地上蜷縮在一堆,嘴邊流著血,手腳被綁著,身體止不住顫抖。
郭羽菲看清楚來人,下一秒掏出手槍,抵著董綰的頭。
「哥哥,你來了,你終於肯見我了」郭羽菲像是有什麼變臉天賦,這會兒又清純無辜了。
郭赫平真想一槍崩了眼前的瘋子,他真的氣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下一秒就想掏出腰上的手槍,顧凌趕緊上前「三哥,冷靜,別中了她們的圈套」
「你想要什麼?」郭赫平聲音低沉的可怕,像是來自地獄的撒旦。
「我想要什麼?」說完郭羽菲大笑起來,轉而又冷靜下來「我什麼都不要,什麼也不要了」她故作神傷。
「你放下手上的東西,我們還能好好談」郭赫平向她說著,其實一直留意此刻的董綰,只見她額頭上的汗水一直往下淌,將頭髮都打濕,貼在臉上。
「你現在知道好好談了,前面幹嘛去了,我找你談的時候呢?你人呢?」她開始埋怨道。說著就想沖董綰動手。
郭赫平眼疾手快,掏出腰間的槍,射中她的手腕。三步沖向她,將她按住「帶走」他沖身旁的人說道。
郭赫平立馬去抱起身旁的董綰。懷裡的女人立馬皺眉。
「啊,疼…手…手斷了」她沙啞的說道。
郭赫平這才留意到她的手肘,整個人散發出的氣場,令人可怕。
「顧凌,叫百逸琛準備好」他說完抱著董綰向外走去。
后座,郭赫平抱著董綰,只見女人昏昏欲睡,嘴裡一直念著說疼,他仔細檢查他的傷口,手上、臉上、脖子上,每檢查一處,臉就黑上一分。
「再快點」他向顧凌說著,此時開車的男人除了將車速加快,不敢說什麼其它話。
到醫院,手術室。
郭赫平抱著董綰一刻也不松,就像是這樣抱著她能減輕她的疼痛一般。
「三哥,你先將嫂子放下來,她的手臂需要及時處理,不然麻煩了」百逸琛提醒著她。
這時,郭赫平才將董綰放下,只見女人迷迷糊糊的,百逸琛一碰她的手臂,她就止不住說疼。
百逸城覺得這輩子沒遇到過這麼難的時刻,身旁的男人像一顆定時炸彈,他心裡突突的。
「她痛,你能不能輕點!」郭赫平在一旁提醒道。
百逸城向一旁的顧凌求助。
「三哥,咱們先出去,別影響小百」顧凌硬著頭皮說著。
「你們繼續,我不說話,快點」郭赫平這是作出妥協了,現在誰也別想董綰能離開他的視線。
顧凌給百逸城使眼色,那意思就是像是說,你可快點吧,別磨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