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膽小,它好像有點怕你」董綰說著,捏了捏貓臉。
男人看著她懷裡這隻小胖子,緩慢開口道「它是不是7歲?」
「你怎麼看出來的?」董綰覺得他好厲害,這都能猜出來。
她抱著七月看了看牙齒,又看了看鬍子,檢查了身體「有什麼一眼看出小貓年齡的秘訣嗎?」董綰充滿疑惑。
男人站起來伸出手將七月從她懷裡抱走,放在地上,小貓腳一沾地的一溜煙地消失了。
董綰坐在沙發上,郭赫平站在她不遠處,佇立在女人面前。
他本來就高,坐著的董綰抬頭仰視他的眼睛。
他撩起衣服,露出腰間的傷痕,像一塊烙印一樣印在身上,去不了抹不平。
董綰知道他這一處傷口,上次問他為什麼會留的這麼奇怪,凹凸不平。
他拉著她的手,撫摸在傷痕上
「一個7年前的七月,在m國,一個破舊的巷子裡,這個傷口,是你幫我止的血」他聲音越來越低,像是在講一個故事。
記憶如潮水一般襲來,她只記得那個傍晚,是在m國洛杉磯大劇院的最後一場演出,原本跟朋友一起吃飯的她被一隻黑不溜秋的吸引,小小一隻有些可憐,決定投餵一點吃的。
她追它越來越遠,來到一處破舊的小巷子,原以為是小貓的家在裡面,誰知道走進去,發現一個個頭很高的男人,留著絡腮鬍,臉上還有一處疤痕,她是有些害怕的,可他似乎受了很重的傷,於是她鼓起勇氣向他走去…
思緒被拉回到現實,董綰實在是有些不敢相信,雙手捂住嘴巴,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只覺得不可思議。
「害怕了?」他蹲下身,與她平視,他知道這個劇情確實有些狗血,她一時半會兒肯定需要消化。
「不…不是害怕…」她喃喃自語,從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鎮定,她將盯著男人傷口的視線轉移到他的臉上「不是害怕,是後怕」。
她聲線有些顫抖,盯著眼前的男人,眼眶有些紅紅的,下一秒俯身上前抱住他。
「還痛嗎」她聲音低低的,有些壓抑。
「不痛了」他伸手撫摸她的頭髮,察覺到她的異常。
「我當時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應該輕點」
「剛剛好,使我的意識保持清醒,綰綰很厲害,什麼都會」他把話題往輕鬆的方向轉移。
「我是不是很笨,沒有認出你來」她的頭始終埋在他胸口。
「寶寶,不要胡思亂想,當時出於任務,打扮的我媽都認不出來,開心點?嗯?」他繼續撫摸她的頭,撫順著她的背。
他抬起懷中女人的下巴,只看到兩行淚掛在她臉上,鼻尖兒紅紅的,這個樣子的董綰,郭赫平看著只覺得心要碎了。
「綰綰?」他輕聲詢問,用手去擦她臉上的淚水。只是這淚水宛如斷線的珠子,越擦越多。
「好綰綰,不難受了好嗎?」郭赫平見董綰這個樣子,手足無措,只恨不得她打自己兩拳才好。
她將女人從沙發上抱起來,側坐在他的腿上,又拿起一旁的紙巾給她輕柔擦拭。
「我就是覺得心頭堵得慌」董綰緩緩開口,很重的鼻音。
「好了好了,乖,不哭了」他繼續順著她的背,耐心的等待她平復心情。
良久,她不再掉眼淚,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睛紅紅的「那你現在的工作還會這麼危險嗎?」。
男人眼底盡顯溫柔,只覺得心尖兒都是燙的,他額頭輕柔的與她相抵,感受她鼻間傳來的氣息。
「遇到你之後,我很惜命的。」他聲線低沉,宛如深港悠遠的船鳴。
他親吻她的淚痕,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輕捏她的耳垂,溫柔的呵護,如天上明月,人間至寶。
「可是你上次也是這樣」董綰用手指了指他心口的傷口。這無疑是質疑他話中的水份。
「我有我的責任,你能理解我嗎?」郭赫平確實不能向她保證,不能說絕對的話。他看著董綰的眼神,幽深中帶著別的東西。
「我知道,我明白」董綰再次摟著她的肩,將自己整個臉埋在他懷裡。她就是突然變得很自私,但也理解了為什麼蘇女士上一次問她,是不是準備好了做一名軍人家屬。
董綰討厭自己變得黏黏糊糊的,一點都不是她的風格,她討厭此刻的自己,很小氣,很作。
郭赫平將她摟在懷裡,她不知道如何安慰此時的女人,這似乎是個難題,論自私,他好像比董綰更自私。自私的想要她的一切。
只有親吻能緩解此時的氛圍,只有用力的擁抱才能感受到彼此心底的悸動。
之後,男人將她抱起來,上了二樓臥室。
「先洗洗?」他將董綰放在浴室門口,轉身去拿衣服給她送去,轉頭就看到女人正靠在門邊,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他。
「怎麼了?」他向她走近,詢問道。
只見女人耳尖兒紅紅的,一副難為情的模樣,甚是可愛。
「我生理期好像來了」她靠在門邊,像只玉面狐狸。
郭赫平輕笑「我需要怎麼做?」
「你離我遠一點」董綰喃喃開口。
書上說,女人生理期這幾天心情會起伏很大,所以他決定什麼都順著她。
「行!」
趁女人洗澡的這會兒功夫,他在網上查了一些這方面的知識。
等董綰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過後的事情了。出來沒看到男人的身影,她先躺在床上,靠著柔軟的枕頭,有些昏昏欲睡。
不多時,男人進來,手裡拿了一杯紅糖水。
「寶寶,先起來喝兩口」他寵溺的叫著她,看著床上軟糯的女人。
董綰坐起來象徵性的喝了兩口,看著眼前的男人用眼神暗示自己,似乎想讓她多喝一點。
「不喝了,水喝多了明天臉要腫~」說完不顧他的反應,又躺下了。
「行吧,」後來只看到郭赫平把剩下沒被喝光的紅糖水,一飲而盡。
回到床上的他將董綰背對摟入懷中,手掌貼在她的小腹上面,微熱感傳導在她小腹上。
只見董綰呼吸均勻,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