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霄看了她一眼，神色平淡道：「放心，就這一個問題。」
姬小憐極其不情願地看著他。
過了片刻。
她才道：「那你問吧，說好了喔，就這最後一個問題了。」
「嗯。」
葉凌霄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思索了一陣，才認真道：「那千澤山脈的秘境中，究竟有什麼東西，是陰司必須要得到的？」
「嗯？」
姬小憐頓時愣了一下，「你不問我陰司閻君的身份？」
「你會告訴我？」
葉凌霄笑眯眯地反問道。
「不會。」
姬小憐很是坦然地搖了搖頭，然後又露出幾分沉吟之色，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回答葉凌霄提出的問題。
過了約摸十幾息的時間。
姬小憐才開口道：「上古時期，青龍洲本來是靈氣匱乏之地，是有域外大能，帶著一枚上古靈脈脈髓，種到了青龍洲之中，這才讓青龍洲有了靈氣，慢慢誕生出武者。」
葉凌霄眼神微微一動。
他立刻會意，閻君需要的東西，可能跟這個上古脈髓有關。
不然的話，姬小憐沒必要提起上古時代的傳聞。
「陰司那位想要的，就是這枚脈髓的碎片。」
姬小憐考慮過後，說話時坦誠了許多，「至於目的我不知道，不過聽說，那脈髓當中，蘊含著最為精純的天地之力。」
「哦對了，天地之力你知道吧？」
她目光好奇地打量著葉凌霄。
「沒聽說過。」
葉凌霄幾乎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
事實上。
他當然聽說過天地之力，當初在返回太玄山脈時，葉凌霄不光聽說過，還親眼見識過陸輕雲那道化身，用天地之力布下的屏障和空間幻境。
不過此刻。
他卻是感覺面前少女深不可測，下意識地選擇了隱瞞。
「我猜你也沒聽說過。」
少女對這個答案頗為滿意，帶著幾分這個年紀該有的驕傲氣，很是神氣地說道：「所謂天地之力，便是本源大道走入第二個秘境後，才能誕生的力量，這種力量極其神秘，就連我們姬族，對它的了解也並不多。」
「據老祖宗說，這天地之力，乃是凌駕於本源氣之上的力量。」
「陰司那位需要這東西，我猜……可能是要突破了吧。」
姬小憐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
葉凌霄眼神微微一凜。
少女這話的信息量，可有些驚人。
那位神秘陰司的主人，武道修為竟然達到了如此恐怖的境界？
他心中暗暗驚訝，表面上卻裝得有些茫然：「陰司的那位閻君這麼厲害？」
「剛才你說過了，最後一個問題。」
姬小憐伸出一根手指，嬌軀一閃，快如鬼魅般來到葉凌霄面前，玉指抵在葉凌霄的嘴唇上，「不准再問了，我們是合作關係，我又不是你的手下。」
葉凌霄感受到嘴唇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卻是下意識地身形暴退。
面前這少女實力深不可測，而且心機城府駭人，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借著這接觸的機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來？
姬小憐見葉凌霄避自己如避猛虎，臉色立馬有些不太好看。
不過。
她也沒有多說，而是收斂了天空中墨跡所化的漫天神佛，對眾人道：「好了各位，接下來便要同行一段路了，我叫姬小憐，各位在武道上，有什麼需要指點的地方，盡可以問我。」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神情稍稍有些古怪。
陸擎天性子最為耿直，看了眼只有自己大腿高的少女，瓮聲瓮氣道：「就你這小不點，能指點我什麼？」
姬小憐唇角微微上揚，露出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可下一刻。
她的身影驟然從原地消失。
陸擎天只覺眼前一花，根本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倒飛而出。
他胸口處的衣衫上，出現了一個小巧拳頭狀的焦黑烙印。
轟——！！
陸擎天身體重重砸落在地，將地面都砸出一片巨大的深坑。
「嘶——」
大光頭滿臉震撼之色，下意識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要想殺你，剛才那一拳，足夠打穿你的金身了。」
少女得意地揮舞了一下小拳頭，「開天境的小朋友，多少要對人極境八重的前輩有點尊重吧？」
「人極境八重？！」
葉凌霄跟白無雙互相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震驚之色。
姬小憐卻像是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視線從每個人身上逐一掃過，最終落在葉凌霄身上道：「除了凌霄小哥之外，其他人連本源空間都還沒開闢，你們該不會覺得……自己真是什麼天才吧？」
這話一出。
所有人的神情都有些古怪。
葉凌霄也是眼神複雜地看向姬小憐。
「你們現在所看到的世界，不過連這個世界的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姬小憐並不在意眾人古怪的神情，而是似笑非笑地說道，「所以，當你們走出偏安的一隅時，若還覺得自己是天才，那便是十足的蠢貨了，你們……離真正天才的標準，還差得遠呢。」
「你這小姑娘，說話未免也太難聽了吧？」
陸擎天揉著胸口，從身體砸出的大坑中站起來，有些不樂意地看向姬小憐。
「難聽嗎？」
姬小憐似笑非笑地看向陸擎天，「那我不妨告訴你，還有更難聽的話在等著你呢。」
眾人神情愈發複雜。
葉凌霄眉頭微微皺起，他總感覺，面前這少女，似乎並非有意要針對眾人，準確來說，是在場眾人，甚至包括自己在內，恐怕都沒真正被對方瞧在眼裡。
對方此刻願意說出這番話，恐怕……還是因為梵清顏的關係。
「大光頭，我剛才對你出手時，采了你一縷氣機，從氣機來看，你已經二十九歲。」
姬小憐目光平淡戲謔地看著陸擎天，「二十九歲的開天境，不說別處，在姬族，你連晉升二等家僕的資格都沒有，姬族二等家僕的標準，是二十五歲前，開天境巔峰。」
這話一出。
眾人的臉色頓時變了。
陸擎天有些不服氣道：「起點不同罷了，生在小地方，又不是我們的錯，真若資源等同，你還未必能比我們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