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真的將你關起來，定然是用這世上最漂亮精緻，最溫暖舒適，讓你捨不得離開的那種籠子。」容澈親吻著沈凝光潔的額頭。
他那語氣認真慎重無比。
沈凝心裡一突，一把推開容澈的臉，咬唇說：「我不要被關。」
容澈深深地看了沈凝一眼，重新把她攬抱住，「我自然知道你不喜歡，我也便是自己想想，我還能怎麼樣？」
「你不是我一個人的，你身邊那麼多人。」
「皇后對你那麼重要，裴書辭對你也很重要，還有容煊、容燦，甚至是黛月和藍星，他們都——」
「停！」沈凝連忙伸手捂住容澈的嘴巴，輕聲辯駁：「在胡說什麼？我有姨母他們，你也有槐伯、榮陽長公主、崔彥軍他們。」
「容煊、宋懷明他們都是你的朋友。」
親人、愛人、友人，是每個人都會有的關係。
沈凝為容澈這種唯一、獨一的念頭感到有些無奈。
容澈不說話了。
他擁著沈凝，安靜地閉上眼睛，享受著溫存。
沈凝感受得到他的心情不好，也知道因為那三年，容澈如今變得易怒易躁，尤其事關自己，更是容易失控發怒。
她心中酸疼，便柔柔出聲，多解釋了幾句。
「我那會兒從獵場出來，以為你嫌棄我身上有狐狸的味道，還有衣服都髒了，我便想著，等安頓好了狐狸，然後換了衣服再找你。」
「結果剛寬衣你就來了……我那時候根本不知道你氣我哥哥。」
容澈聲音微冷，「不許叫他哥哥！」
「……」
沈凝無力了一瞬，幽幽道：「好吧，我開始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你在氣我大哥，你後來說我們走在一起，我才反應過來。」
「可那時候咱們已經鬧翻了，話都沒來得及說。」
「你啊你……」沈凝雙手捧住容澈的臉，無奈又幽怨地說道：「他是大哥啊，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兄長，你怎麼吃這樣莫米奇妙的醋？」
「他並不是你的親兄長，我也曾陪伴你長大，小時候兩小無猜，長大了便相互心動。」
「我們是我們，大哥是大哥！」沈凝覺得容澈想的太多，有些偏執了，「他不是我的親兄長，勝似親兄長。」
「你和他是不一樣的，我心裡一清二楚。」
沈凝安撫地吻了吻他的唇，「況且大哥要成婚了，他以後會有妻子，孩子，我是妹妹啊，我和你是要在一起的。」
容澈眸光幽幽。
沈凝根本沒那個想法，倒顯得他莫名其妙揪著不放。
其實他心裡醋的厲害，關鍵是因為他知道裴書辭對沈凝的心思，所以每每看到他們走在一起，總是覺得惱火，甚至覺得不安。
再加上因為榮陽公主的密信，更叫他心情糟糕，所以一下子才失了控。
此時嬌人在懷，她還那般認真地與自己解釋表白，黑白分明的雙眸之中也滿是深情……
容澈心中怒火和妒火都消散了許許多多。
他的手指撥動沈凝耳畔的碎發，溫柔地說：「我以後再不胡亂對你那般過火，你也不要生我的氣，至於這次……便當我是個鬧彆扭的小孩子一樣吧。」
「別跟我一般見識。」
沈凝失笑一聲，「你不說，我也是把你當要糖吃的小孩子的，不過我現在手邊沒糖果了，等回到京中我給你準備十大盒！」
容澈眸光微暖。
他攬著沈凝的手逐漸收緊，低聲喚她的名字，喃喃：「凝凝你晚上陪我吧，陪陪我。」
「我不動你，就這樣抱你睡。」
沈凝主動往容澈懷中靠了靠：「好，不過早上，我得早些回去，免得被皇后姨母知道了。」
容澈輕輕「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他最終還是沒有告訴沈凝，裴書辭暗戀的心思。
那對沈凝而言只會成為一大困擾。
便讓一切的不甘願，壓在自己心中吧。
「阿澈、阿澈！」
沈凝的手搭在容澈腰間，並不太能睡得著，便喊著容澈的名字，「鹿肉是皇后姨母讓人送來的，還是烤好的呢，你嘗了嗎？」
容澈問：「你呢？」
「我不想浪費了姨母的心意，所以嘗了兩塊，但沒什麼食慾。」
「我也沒吃，沒食慾。」
「啊？那你現在餓不餓？我們要不要起身吃點東西再睡？」
容澈輕撫著沈凝的後腦：「我並不太餓，你餓的話我陪你。」
沈凝想了想，其實也沒有那麼餓，而且睡下便不願再起身，時辰已經很晚，她也不想容澈再起身折騰了，便在容澈懷中搖頭。
她沒有拆妝，髮髻因她搖頭動作撓的容澈下頜發癢。
容澈禁不住輕笑一二，抬手摸索兩下，把她頭上那些珠花髮帶的全部拽走，丟在一旁，附耳低語：「凝凝，我下午咬疼你了吧？」
「你讓我看看……」容澈的手輕輕落在沈凝的腰側，衣裳系帶的位置，「我只看一看，我這次不胡來，我給你上點藥。」
一聽這個，沈凝的眼神便幽怨了許多。
她看著容澈，聲音也委委屈屈地：「你還說？你那麼用力……」
「抱歉。」容澈嘆息著懊惱道：「我那是失控了，本身又心情不太好……乖乖的，讓我瞧一瞧。」
他語氣溫柔似輕哄。
手便一直停在沈凝衣帶之側，等著沈凝的回應。
兩人早已親密地過了火，沈凝也並非那般抗拒，猶豫一二點點頭。
她坐起身來。
容澈也起身亮起了床榻邊上的燈台，去拿藥膏。
等他回來時，沈凝已經將外衣除去。
她中衣未褪，只是拉開了衣領。
大片雪膩瑩潤的肌膚上，有兩處紅痕很是明顯，還有兩處已經青紫，可以想見容澈那時候用了多大的力。
容澈僵了僵，神色很是不自然地屈膝盤坐在沈凝面前，心疼地撫過那些傷痕。
而後指尖蘸取清香的藥膏，一點點塗抹在那些傷痕上面。
容澈好看的眉毛緊緊皺起，指尖在那些傷痕上認真地打著圈。
沈凝側著臉，看到兩人如似擁抱一般的親昵影子落在床帳內側。
二人都不曾說話，但離得這般近，難免氣息交融。
她嗅到了容澈身上的青蓮香氣。
容澈也聞到了沈凝身上的少女甜香，禁不住手指微微一圈，卻努力面不改色，認真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