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吵架

  她幹這一行的,免不了和一些黑幫打交道,再醜陋的疤她都見過,也沒什麼可害怕的。

  可這些不該出現在一個年幼的小妹妹身上,這孩子瞧著還沒成年,高中都沒上完吧,怎麼會有這麼嚴重的傷?!

  真田苓眼皮微掀,「可以把空調溫度調高些嗎?」

  老闆娘終於回過神來,「...可以...」

  媽的,這小妹妹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哪條道上的,這眼神怎麼比那些黑老大還要滲人。

  「小妹...咳..你先...你先躺下來好吧,我再拿套新的工具,很快就好,很快啊。」

  一邊結結巴巴的說著,一邊使勁按著空調的按鈕,滴滴滴,死命的往上調溫度。

  真田苓感受到排風口傳來暖風之後,才慢慢的坐在床邊,往後一倒趴下了。

  老闆娘先是把真田苓的頭髮梳起來,又在背上找好下筆點,她知道這小妹妹紋身是為了把身上的疤痕遮住,她也會盡力的把紋身全部覆蓋之上。

  三個小時後,老闆娘收手,手腕酸澀到抬不起來,室內溫度有些高,熱的她渾身都是汗。

  老闆娘對著好似睡著的人說道,「今天只能到這裡了,我沒辦法再繼續畫下去。」

  「紋身面積太大,細節處又過於複雜,整幅紋身畫下來至少需要一個星期。」

  「現在,嗯,可以起來穿衣服了。」

  真田苓睜開眼睛,眼裡一片清亮,「好。」

  真田苓左手撐著床板坐起來,慢條斯理的把衣服穿好,「今天付定金,一星期後付尾款。」

  老闆娘沒意見,更準確的說,她看到真田苓的這一身傷時就不會再有任何意見了。

  「晚上回去不要洗澡,後面你隨時過來就行,我都在的。」

  真田苓拄著拐杖準備離開,「好,謝謝。」

  老闆娘揮手告別,「不客氣,客人慢走。」

  人走之後,老闆娘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年頭生意不好做,錢不好掙啊。

  這幾天真田苓拒絕了所有朋友的邀請,有時間就往紋身店跑,老闆娘非常熱情的招待。

  其實真田苓紋身的事情,服部平藏早就在第一天就知道了,不過,在松野醫生特別強調過不會對身體有任何的的傷害之後,他便當做不知情,再者是用顏料畫上去的,可是隨時清洗,那就更不用擔心,真田苓有分寸。

  小田切敏郎同樣是這麼想的,真田苓既然已經去了,他便不會過多的阻攔,最多是把她身後的尾巴清清。

  但是工藤新一跟著阿大在走廊坐了好幾天,一看見真田苓那張臉他就腦仁疼,可是不看的話他又實在擔心,倒霉催的!

  一個星期後,還是在刺青店的同一間廂房裡,老闆娘雙目炯炯有神的,下手快狠準的畫下最後一筆。

  克制自己內心的激動後冷靜的開口,「小妹妹,大功告成,你可以站起來看看效果。」

  真田苓依言坐起來,光果著上半身站起鏡子跟前,前後看了看,很好,她很滿意。

  龍首浮在右肩,龍爪扣住右臂,矯健的身體覆蓋在脊背之上,強勁的龍尾纏繞在腰腹的位置。

  真田苓心下非常滿意,以後照鏡子的時候總算不用再看到那些醜陋的疤痕了。

  真田苓拿起衣服穿上,客氣的道謝,「謝謝,這幾天辛苦您了。」

  老闆娘謙虛的回道,「哪裡哪裡,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回家後再堅持兩天不要沾水,之後就可以隨意了,這些東西你拿好,你身上的紋身是特殊顏料勾畫,要用特殊的溶液清洗,最好是在一個月之後,當然了你自己隨意就好。」

  雖然她畫這幅圖案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但也收穫了金錢,所以顧客至上,客人隨意就好。

  真田苓微微點頭,明白了。

  阿大去前台結帳,之後就不用再來了,付錢付的也很利索。

  老闆娘站在店門口,笑意盈盈的衝著他們揮手告別,歡迎下次光臨。

  真田苓本想直接回家休息的,但是芥川慈郎的鍥而不捨的打過來,轟炸不停。

  真田苓剛一接通就聽到了對面軟綿綿的聲調,「苓,你今天還是沒時間嗎?」

  「慈郎等了你好久了,他們都去過了,就慈郎一個人沒去,苓你答應我要跟我一起去的。」

  真田苓瞅了眼時間,「那就今天去吧,我正好在路上,一會兒門口見?」

  「真的嗎?」芥川慈郎立馬不困了,「好呀,苓,我馬上就過去,我離那很近的,十分鐘就好。」

  「好,」真田苓掛斷電話跟阿大說道,「我們一會兒去吃蛋糕吧,晚飯提前?」

  阿大調轉方向,叮囑一句,「只能吃一塊,奶油糖分攝入太多對身體不好。」

  「沒問題,」這一點真田苓當然可以做到,因為她本來就不愛吃甜食,只是來陪著芥川慈郎而已。

  顯然阿大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也就只說了一句。

  不得不說,真田苓在這方面真的是醫生最喜歡的病人,非常的遵醫囑。

  這一次芥川慈郎是自己一個人來的,衣服都沒換,穿的還是冰帝正選的灰白色運動服,肩上背了一副球拍,一頭捲髮睡得亂七八糟的,清澈的眼底泛著水光,睡眼朦朧的,就在蛋糕店的門口等真田苓過來。

  真田苓來是來了,可隨著她一起過來的還有阿大,高大魁梧的身材不單是蓋住了真田苓,也遠超給芥川慈郎一頭,給他帶來了一種壓迫感。

  芥川慈郎懵懵的看著阿大,他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人了,可是為什麼他要一直跟在真田苓的身邊。

  還有,芥川慈郎看著真田苓手裡的拐杖,「苓,你的腿傷還沒有好嗎?很長時間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慈郎?」

  真田苓眯了眯眼睛,室外的陽光有些刺眼,聽到芥川慈郎的話她也是淡定的回覆,「沒有,就是韌帶拉傷,傷筋動骨一百天,時間還沒到呢,快好了。」

  芥川慈郎抿了抿唇,狐疑的看著真田苓,又看看阿大,真田苓神色不動,倒是阿大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看起來有些不懷好意,一顆大金牙在陽光下賊亮。

  真田苓看著不說話的人,「不進去嗎?」

  芥川慈郎反應過來,避開阿大的視線,「去,要去的,我提前定了位置,吶,就在那。」

  她跟芥川慈郎說真的要是聊天的話,也沒什麼可聊的,大部分時間都是真田苓在聽芥川慈郎說,時不時的應一聲,附和幾句,是一個非常好的傾聽者。

  真田苓她自己的生活是很枯燥的,養病破案,養病就是睡覺沒什麼可說的,破案吧這更就沒必要多說,所以她也就一直聽芥川次郎說,說這麼久了,內容都是新的,他們學校可真熱鬧。

  阿大也坐在一旁,他是一句話也不說,默默的啃蛋糕,其實他一個大老爺們對這些甜唧唧的東西也不感興趣,不過那小孩兒一直往真田苓的方向推,阿大給真田苓留了一塊,剩下的他全部吃了。

  芥川慈郎氣鼓鼓的看著阿大一口一個,又不好多說什麼,什麼嘛,不喜歡你還吃這麼多。

  不過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吶,苓,你很快就要升高中了吧,是繼續在立海大嗎?還是有什麼別的想法嗎?」

  高中的學校是真田苓之前就決定好的,她看著芥川慈郎輕聲說道,「要去大阪了。」

  芥川慈郎一愣,「什麼?」

  真田苓:「高中決定好了,大阪的改方學院,資料都準備好了,下半年就要去大阪了。」

  芥川慈郎聽清楚了,但是因為聽清楚才會有些難過,「苓,你怎麼不騙騙我,就說是來冰帝也好啊。」

  「大阪離這好遠啊,要離開了,為什麼不來東京啊,慈郎可以在學校保護你的。」

  真田苓想了想,「因為不想欺騙你。」

  「抱歉慈郎,當時決定的時候沒想到這點。」

  芥川慈郎整個人都蔫了,沮喪的說道,「沒有餘地了嗎?必須要去大阪嗎?」

  真田苓目光柔和的看著芥川慈郎,「慈郎,只是換了一所學校而已,並不會影響什麼。」

  「我住在東京,還是可以一起去玩的。」

  芥川慈郎還是很難過,「真的嗎?」

  真田苓:「真的,不騙你。」

  「對了,你剛剛不是說向日又挨訓了嗎?你有沒有跟他一起?」

  芥川慈郎鼻子微皺,「怎麼可能,慈郎才不會被跡部訓斥.....」

  真田苓靜靜的聽著慈郎說話,她倒不覺得有什麼聒噪的,怎麼說呢,也算是一种放松吧。

  直到時間差不多了,他們才起身離開。

  阿大輕鬆一口氣,可算是走了,吃了這麼久,他都覺得自己快變成一塊蛋糕了。

  芥川慈郎看著真田苓就打算上車離開,猶豫了老半天才問道,「苓?你跟...跡部吵架了嗎?」

  吵架?吵什麼架?

  她都好長時間沒看見這人了,哪能吵的起來?

  真田苓有些疑惑,「沒有吧?」

  芥川慈郎比她更疑惑,沒有嘛?那一個星期之前,跡部在球場上快炸了一樣,是怎麼回事?

  難道不是跟苓吵架了嗎?

  真田苓肯定的回覆,「沒有。」就是沒有。

  「那,那你們最近有聯繫嗎?」

  真田苓:「沒有。」

  所以,他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不管是發脾氣也好還是其他什麼的,都跟她沒關係的啊。

  芥川慈郎有點兒轉不過來了,難道是他們想錯了,事情真相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