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輝簡直要瘋了,陳燃越是平靜,他就越覺得恐懼。記住本站域名
那晚陳燃的手段,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第二次,那絕對是生不如死!
陳燃一點都不著急,蹲在那盯著付輝,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拍了拍,嚇得付輝渾身緊繃,絲毫不敢動彈,拼命搖著頭,幾乎要哭出來。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說了真的會死!」
「我大哥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他不只會要我的命,更是殺了我全家!」
「求你了!我求你了!」
付輝翻了個身,跪在在地上,用力給陳燃磕頭,不一會兒額頭上便鮮血淋漓。
坐牢他不怕,就算是坐一輩子他都不怕,圈子裡有圈子裡的規矩,只要他保住了劉成傑,那至少他家人就還能安穩生活。
可他要是出賣了劉成傑,誰都救不了他!
咚咚咚——
付輝用力磕頭,額頭上已經被染紅。
「能救你家人的,就只有你自己。」
陳燃道,「你真以為自己把罪名都扛了,那劉成傑就會善待你家人?」
付輝臉色一滯:「這是圈子裡的規矩……」
「你們這圈子,還有規矩?」
陳燃嗤笑,「只有利益吧。」
付輝咬著牙不說話。
「那我也跟你說句實話,」陳燃臉色變得嚴肅,甚至帶著一種冷冽之氣,「整個海城,包括整個沿海,你口中所謂的圈子,都會被我們徹底摧毀!」
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付輝的腦海中炸開,讓他整個人渾身顫抖起來。
他能感覺到陳燃語氣里森然的殺氣!
他見識過陳燃的手段,陳燃想對付一個人,肯定沒有問題。
「你現在還有機會戴罪立功,真想為你家人好,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好好想想吧。」
陳燃道,「我不想用一些特殊的手段逼你,你自己考慮清楚,是相信我們,還是相信你那個大哥。」
說完,陳燃不再說,坐回位置,半閉著眼睛休息。
付輝癱坐在地上,渾身已經被汗水打濕,腦海里不斷迴蕩著陳燃剛剛說的話。
他不是傻子,否則也不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
幾個關鍵的重要信息,此刻已經被他捕捉到。
第一,這場緝毒的戰鬥已經打響了,自己不過算是小魚小蝦而已。就算不從自己這裡得到線索,陳燃也肯定有辦法,從其他地方拿到,只不過會更麻煩一點。
第二,他能相信誰?相信利益至上的圈子兄弟大哥,還是相信這些部門?
圈子裡的殘酷,付輝不是不知道,他甚至很清楚,自己進來了這輩子已經沒有什麼機會出去。
自己不在外面,家人誰能保護?靠大哥劉成傑麼?
付輝喉結滑動,越是了解這個圈子的人,他就越清楚,根本就沒人可以信得過!
他抬頭,看著陳燃,呼吸有些急促:「你能保護我家人麼?」
陳燃睜開了眼睛。
「只要他們還是中國的合法公民,我就會保護他們。」
這句話,深深刻在陳燃的心裡,哪怕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過去那個特戰隊員,但一天是軍人,這一輩子都是。
「好!」
付輝咬牙,像是經歷了掙扎,才有勇氣做出決定,「我說!我都說!只要你能做到自己的承諾!」
陳燃點頭。
……
從看守所里出來,章程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他本以為還需要不少時間,沒想到陳燃的速度這麼快,如此壓力之下,別說是付輝,就算是其他更硬的骨頭,也堅持不下去啊。
「安排人,保護好付輝。」
陳燃道,「後期指證劉成傑等人,還需要他。」
「我明白,放心吧。」
章程是老江湖,清楚現在每走一步,都至關重要,重要的證人必須保護好,免得節外生枝。
「他說的都在錄音機里,」陳燃從口袋裡掏出錄音機,裡面是付輝全盤交代的內容,至少將他知道底層販毒人員信息,全部都告訴了陳燃。
章程眸子微微一縮,有了這些線索,那布置起來可就有把握多了。
他接過錄音機,正要安排人分析做記錄,陳燃又道:「還有,需要派人保護付輝的家人,這是答應他的條件,我們必須做到。」
「好。」
章程點頭,快步離開。
陳燃走到門口,夜色已經沉了下來。
對現在的他來說,黑夜跟白天沒有什麼區別。
短短几天時間,他看到了這些販毒分子的殘忍,看到了他們泯滅人性的一幕,如果不將這些傢伙徹底摧毀一網打盡,會有更多的人被荼毒,不知道還有多少家庭會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過去兩年多的時間,陳燃找不准自己的方向,尤其是從特種大隊出來之後,更是迷茫。
他甚至覺得自己活著已經沒有了意義。
在這個舉目無親的世界,孤零零一個人的感覺,真的不算太好。
但現在,陳燃就只有一個想法,只想做一件事情。
剷除這些毒瘤!
章程等人連夜將錄音比對分析,把付輝交代的事情一一進行核實論證,確保他的證詞有效性,其中幾個關鍵人物,讓章程等人找到了突破口。
付輝說了,現在整個沿海的情況都不好,已經有很久沒有貨源進入沿海,尤其是作為最大上游賣家的萬東成,如今據說都退休了,直接讓沿海的圈子都幾乎要崩塌了。
底層的下游賣家做分銷多年,基本都是直接從萬東成那拿貨,轉而再進行分銷處理。
萬東成的這一模式,是將風險轉嫁到其他人身上,而把自己身上摘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痕跡。
但弊端如今也顯現出來了,一旦萬東成那邊卡死了,底層這些分銷賣家,日子就很難過了。
了解到現在這個情況,對章程跟陳燃他們來說,就是一個突破口!
已經是清晨,一夜沒睡的章程,眼睛裡滿是血絲,但依舊看得出他臉上的興奮,不知疲倦。
「章科,燃哥,你們先吃點早餐。」陳露穎走了進來,手裡提著豆漿和包子。
章程接過,遞了一份給陳燃,立刻吃了起來,邊吃邊道:「劉成傑是個口子,他跟的是萬東成的心腹黑巾,從他這入手,就有機會接觸到黑巾。」
「據說所知,這黑巾現在對萬東成,也有些不滿。」
陳燃喝了一口豆漿,盯著章程:「你是如何得知的?」
章程一笑:「自然有我的渠道。」
「還真是夠隱秘的。」陳燃抓了個包子塞進嘴裡。
……
章程有自己的線人渠道,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干他們這一行的,不發展幾個線人,是很難開展工作的。
為了線人的安全,這種關係基本都藏得很深,不會輕易暴露,算是對線人的一種保護。
不過,章程能了解到黑巾這個層面的信息,陳燃猜得到這個線人的身份恐怕也不簡單。
他看著老狐狸一般的章程,道:「如果能把黑巾跟萬東成的關係弄僵,機會就有了。」
越是這種心腹,對萬東成的了解就越深,越多年的忠心結果換來的是日子越發艱難,這其中的怨氣可不會小。
人性就是如此,尤其是這種以利益為上的圈子。
章程同意:「所以突破口就是黑巾這裡。」
「但要打開這個突破口,劉成傑是第一個問題。」
直接抓人不現實,哪怕從付輝那得到不少關於劉成傑犯罪的證據,可以將他釘死,但這意義不大。
劉成傑存在的意義,是為了接近黑巾,為了打開黑巾這個缺口。
單純將劉成傑抓起來,只是割去一塊腐肉而已,並不能對大局有什麼影響。
更何況,章程他們現在不敢輕舉妄動。
萬東成按兵不動,他們自然也不能有什麼大動作,以免打草驚蛇。
尤其是現在聯繫不上許一山,章程心中隱隱感覺,萬東成其實一直都在觀察形勢,後續肯定會有動作,他不可能看著好不容易掌控的沿海市場分崩離析。
現在,就看誰更耐得住性子了。
陳燃跟章程兩個人彼此相視一眼,都知道現在的形勢趨於一種平衡,要打開一個突破口,就需要有人打破這個平衡的狀態。
萬東成自然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這隻老狐狸在等機會,不會輕易露出馬腳。
而章程他們這邊同樣不能動手,哪怕手裡已經掌控了一些證據,可以將一些馬仔抓起來定罪,但這沒有太大意義。
他們要做的,是肅清沿海,將整個犯罪網絡一網打盡!
只抓幾隻小魚小蝦,動不了根本,那就是浪費機會。
「喬雨姍。」
突然間,兩個人同時開口。
萬東成不動手,章程不能動手,那現在唯一能打破平衡的人,就是喬雨姍了。
作為第三方勢力,如今的喬雨姍目的很明確,就是想要揪出夏偉,給她父親報仇。她同樣需要從萬東成這裡入手,畢竟現在能聯繫到夏偉這個狡猾傢伙的人,只有萬東成了。
「你跟我想的一樣。」
章程道,「這個時候,恐怕喬雨姍出手最合適。」
「只是,我們不能開這個口。」
他們不可能直接找喬雨姍合作。
想到這,章程笑了一聲:「喬雨姍倒是主動邀請你合作,現在想想,我們會不會錯過機會了?」
「不會。」
陳燃搖頭,「你覺得以她的能耐,會不知道我在幫你做事?」
他頓了頓,將喝完的豆漿杯處理好,丟進垃圾桶里。
「這個女人很聰明,沒我們想像得那麼簡單。她敢重回海城,肯定就是有所準備。」
「那你打算怎麼做?」
章程不能出手,現在就需要陳燃了。
陳燃的身份自由,當前既不屬於特種大隊,也不屬於他緝毒大隊,還有一身過硬的本領,若只是普通人,章程也不可能讓陳燃去送死。
「這就要看,我跟喬雨姍有沒有默契了。」
陳燃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著,敲打出一陣節奏感。
章程一下子就明白了。
……
紅太陽撞球城,位於海豐區,周圍都是網吧、KTV等娛樂場所。
在這一片,紅太陽撞球城算是很有名氣,畢竟背後的老闆據說背景極強,從來就沒人敢在這裡鬧事。
「啪!」
撞球撞擊的聲音,清脆不已。
足足近千平方的場地,擺滿了撞球桌。
一大早剛營業,還沒什麼生意,前台美女都只是坐著拿手機玩遊戲。
不遠處單獨隔開了一間辦公室,此刻裡面傳來陣陣茶香。
「早上喝茶,倒是很舒服啊。」
辦公室隔音效果很好,聽不到外面撞球撞擊的聲音,香薰釋放著香氣,讓整個辦公室聞起來很舒服。
坐在那的劉成傑泡茶,見朋友老六要抽菸,直接道:「在我這別抽菸。」
老六笑了笑,收起了煙:「這麼早把我喊來,不會只是要請我喝茶吧?」
「付輝被抓了。」
劉成傑臉色不好看。
這兩天他甚至都沒有怎麼睡,也沒有回家,天天就呆在這個辦公室里。
「我聽說了,這小子嘴很嚴,怕什麼。」老六喝了一口茶,咂咂嘴,「他爹媽女人都在你手裡,你覺得他敢說你的事情?」
劉成傑搖頭:「這我倒不擔心。」
他輕輕搖晃著茶杯,聞著茶香,「付輝跟了我很多年,知道我是什麼人,他要說了,那他家人活不到明天。」
「我擔心的是,警方那邊是不是盯上咱們了?」
「想多了。」
老六掏出煙,菸癮上來了不抽很難受。
劉成傑這次沒說什麼。
吧嗒——
打火機點燃香菸,老六微微眯著眼睛,靠在沙發上,一臉的不屑:「我已經問過朋友了,最近不會有什麼大動作。付輝被起訴的罪名是故意傷害罪,跟你的貨,是沒有什麼關係。」
那批被苗豐夫婦偷走的貨,算是意外吧。
「老六,你消息廣,確定麼?」
「不確定的話,我現在還能安然喝茶?」老六呲之以鼻。
沒點關係人脈,還敢在這個圈子混?死都不懂是怎麼死的!
「付輝那邊倒是不用擔心,看守所里我同樣安排人盯著了,要有什麼異常,我們會第一時間知道。」
「現在比較麻煩的問題是,貨!」
老六伸出一根手指,「一個月了!已經一個月沒有貨了!再這樣下去,客人都要跑,我們喝西北風去啊?」
劉成傑有些為難。
他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想拿,是我也拿不到。我比你還急,你以為每天來我這打球的人,真是因為那破撞球好玩啊?」
「想辦法啊!」老六聲音高了起來。
似乎感覺自己嗓門大了,他又忙壓低聲音,「你跟的是黑巾!他都沒有貨?開什麼玩笑!他是萬東成的人,現在沿海唯一能進貨的就是萬東成,找黑巾!他肯定有!」
「兄弟,咱們這麼多人要吃要喝,你信不信再過半個月,再拿不出貨來,底下那幫兄弟能反過來把你吃了!」
……
劉成傑臉色更不好看了。
身在這種圈子裡,他見多了血雨腥風,為了利益就算是自己的兄弟都能出賣,又有誰能信得過?
大家跟著自己有肉吃有錢花,他們就會喊自己大哥,可一旦這些利益沒有了,那些昔日的手下,只會變成兇狠的狼!
他一邊倒茶,讓自己看起來依舊保持平靜,可臉上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
「黑巾那邊,也拿不到貨了。」
劉成傑頭疼不已,就上次被苗豐夫婦偷走的那一批,就已經是他求了黑巾很多次,才弄到手的。
哪裡想到這一個意外,付輝被抓,貨也沒了。
現在再讓他去找黑巾?黑巾不殺了自己才怪。
「那就沒辦法了。」
老六嘆了一口氣,「我也幫不了你。」
他茶也不喝了,臉上的表情明顯變了,似乎劉成傑剛說自己拿不到貨,老六便要翻臉不認人了,就跟他剛剛說的一樣。
有錢賺,大家就是兄弟,沒錢賺,誰願意跟著喝西北風?
劉成傑沒理會老六的表情,心中思索著該怎麼解決當下這個問題。沿海最大的貨源斷貨了,就連他老大黑巾都拿不到貨,他知道黑巾手裡肯定還有存貨,但也不多,是不會輕易再給自己了。
為難啊。
上頭壓著不讓自己活,底下的人追著,一張張血盆大口等著,稍不小心,自己怕是要被他們咬得血肉模糊!
「就沒有點別的辦法?」
老六瞥了劉成傑一眼,語氣明顯沒那麼客氣,「這沿海萬東成都不進貨,準備退休了,難道其他人就沒有貨源?」
「我們為什麼非要被萬東成壓榨啊?」
劉成傑抬頭看了老六一眼,臉色微微泛冷:「老六,我提醒你一句,在沿海你最好不要說這樣的話,否則什麼時候死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萬總也是你可以隨便說的?」
他盯著老六,冷笑一聲:「他掌控整個沿海的時候,你還只是個嘍囉,不知道他身邊那頭惡狼有多可怕,我想你也不會想知道。」
老六沒有說話,他是聽說過那頭惡狼的名聲,當年在短短時間掃蕩整個沿海,幫助萬東成掌控圈子的可怕人物啊。
人的名,樹的影,有的人現在不需要出手,更不需要露面,只要他的名字在那,就有足夠的威懾力!
「那你說怎麼辦?」
老六也急了,「飯總要吃吧?手下那些兄弟都在等,可等不了啊!」
劉成傑沉默,看著桌上的茶杯,裡面茶葉漂浮,依舊還在散發著熱氣,香味撲鼻他卻沒有一點享受的心情。
「聽說,夜夢酒吧那邊有貨。」
半天,劉成傑開口,眼角微微抽動,「你認識麼?」
「不認識。」老六盯著劉成傑,「你想從那邊拿貨?你找死麼!」
那是背叛黑巾的行為,更是背叛萬東成的行為,他自己剛剛才說不敢得罪萬東成,現在卻想幹這樣鋌而走險的事情?
劉成傑絕對是瘋了!
「你難道不知道,那夜夢酒吧的人,就是來海城攪渾水的?他們一直在挑釁萬東成,你現在……」
「誰說我是要花錢買?」
劉成傑臉上浮上一絲狠戾。
「難道?」
老六整個人坐直了身子,拳頭微微握起,「你沒開玩笑?」
「都什麼時候了,我還有心情跟你開玩笑麼?」
「哼,走到這份上,活命比什麼都重要!那夜夢酒吧我查過了,沒有什麼特殊的背景,老闆還是個女人,她恐怕都還不知道海城是誰的地盤吧?」
劉成傑將杯子裡的茶倒了,「想在海城分蛋糕吃,問過我了麼?」
老六嘴唇動了動,沒想到劉成傑會有這種想法,不過這樣看來劉成傑恐怕早就在打夜夢酒吧的主意了。
「什麼時候動手?」老六也是個狠角色。
劉成傑嘴角抽動,盯著老六,有點瘋狂:「等我的人來信息,只要發現他們的貨,我們立刻動手!」
他不是沒做準備,甚至早就做好了準備,本來安插人到夜夢酒吧是為了幫黑巾盯梢,了解對方的底細,但現在看來,自己這一手準備有了更重要的作用。
早在夜夢酒吧入駐後幾天剛招服務員,劉成傑就已經敏感地注意到了,早早將自己的人送了進去。
要在海城站得穩,就得時刻注意當地的一切風吹草動,小心使得萬年船啊。
只是,劉成傑並不知道,夜夢酒吧的老闆娘雖然是個女人,卻不是一個普通女人。
此刻。
喬雨姍的辦公室,她優雅地坐在沙發上,桌上放著高腳杯,裡面的紅酒正散發著香氣。而在她的面前,跪著一個身穿服務員工作制服的年輕男子,一張臉已經腫了起來,嘴角還有鮮血流出。
「你、你早就知道我別有用心,為什麼……」
「為什麼還留著你?」
喬雨姍看了他一眼,臉色平靜,「留著一隻螞蟻,我想什麼時候踩死就什麼時候踩死,有區別麼。」
「你!」
喬雨姍身上散發著一種女王般的氣息,高高在上強勢無匹,若是喬建榮在這,恐怕會發現,這跟喬雨姍的母親,幾乎一模一樣。
「我敢進海城,就不怕人惦記。」喬雨姍拿起高腳杯,看著那年輕男子,「有時候,我還怕沒人惦記我。」
她一個眼神,身邊兩個心腹立刻上前,一把摟住男子的脖子,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
冰冷的刀鋒碰到皮膚,那種觸感讓人頭皮發麻!
男子急促呼吸,驚恐不已,想要掙扎又根本掙脫不開:「你!你要做什麼!你敢殺我!我大哥不會放過你的!」
匕首鋒利不已,已經割開了一絲皮膚,鮮血滲透出來,男子不敢再動,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反而讓喉嚨被割破!
那種臨死的恐懼,越發濃烈,讓他忍不住顫抖。
「我不喜歡別人威脅我。」
喬雨姍道,「尤其是沒有任何價值的人。」
男子見喬雨姍要下令動手,急忙道:「我、我有價值!我有價值!別殺我!」
「哦,你有什麼價值?」
喬雨姍笑看著他,點了點頭,匕首拿開了,那種刺骨的冰冷觸感消失,「你只有一次機會,要是我不滿意的話,後果不用我說了吧。」
……
海城港口碼頭。
已然是深夜,依舊不時有船到港,作為沿海城市,海城擁有的深水港每年吞吐量在全國都排名前列,每天不知道有多少貨物從這離開,又或者從天南地北來到海城。
大型起吊機發出轟鳴的聲音,將貨櫃按照規定要求擺放好,叉車來回走動,即便是深夜,依舊有人在忙碌。
一個貨櫃上,陳燃坐在那,眼睛在黑暗中,如同狼一般,散發著亮光。
在他身邊,跟著的是章程的助手小王。
「燃哥,晚上這邊真的會有動靜麼?」
小王沒有得到任何線人情報,章程那邊同樣沒有線索,陳燃卻說晚上這裡肯定有動靜,帶他過來蹲守。
章程交代了,讓小王跟著陳燃,全權聽從指揮,方便跟大隊聯繫。
只是什麼線索都沒有,陳燃又怎麼能確定呢?
「嗯,一會兒你記得拍照,將主要人員的面部特徵拍下來。」陳燃點頭。
「那要不要跟章科說,加派人手?」
「不用,我們又不是來抓人。」
陳燃沒說,真要抓人,也用不著那麼多人來。今晚的目的不是抓人,而是來看戲,或者說演戲。
見陳燃一直在認真觀察,小王不敢再打擾,安靜站在一邊等待,同時也在學習,看看陳燃是怎麼行動的。
跟著陳燃的這個機會,他是拼了老命搶來的,大隊裡不知道多少人希望跟著陳燃辦事,能跟著他學點東西,這樣的好幾回,他可不能錯過。
一輛貨車開了進來,陳燃立刻提高了警惕。
他一招手,小王立刻明白,是目標出現了,真來了啊!
小王立刻拿出夜視相機做好準備。
貨車開到交貨區辦了手續,便徑直到了貨櫃前,從車上跳出幾個人打開貨櫃驗貨、裝車。
陳燃靜靜看著,渾然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小王看了半天,還是沒明白陳燃想做什麼。
「燃哥,那些貨都是什麼啊?」
「毒品。」
「啊?」
小王感覺腦袋轟鳴一聲,一整車的毒品?陳燃是哪裡來的線索,他們大隊都沒得到消息,有一批毒品要進海城啊。
這要不要匯報給章程,立刻出動兄弟抓捕他們。
他看了陳燃一眼,陳燃道:「都是假的。」
小王更暈了,陳燃什麼時候查看過,連是假的都已經知道了?
「拍好了麼?」
小王回過神來,用夜視相機將幾個裝貨的人面貌都拍了下來,點頭道:「已經拍好了,按照你的要求,都是正面照。」
陳燃從貨櫃上跳了下來,不管那些裝貨的人,直接回頭朝著他們的車走去:「看戲去。」
貨車從港口離開,陳燃他們開的貨車還在前面。
他故意開得很慢,擋著身後的貨車,被後車遠光燈閃了半天也不理會。
「媽的,哪裡來的新手,開這麼慢,超車,超過去。」
後面的貨車不耐煩,直接按了兩聲喇叭,轉向燈也不打,轟踩著油門直接超過陳燃的車。
陳燃依舊心平氣和,卻是做出有些惱羞成怒的模樣,回敬了對方遠光燈,按了兩聲喇叭,似乎在表達自己的不滿,旋即提高車速,始終跟著對方,保持一段安全距離。
「哼,還不服氣?新手就是新手。」前車副駕駛看了一眼後視鏡,「別管他,先送貨到指定地點。」
他們有任務在身,沒空跟這些小魚小蝦浪費時間。
身後,陳燃他們保持著距離,在前車看來,這只是陳燃他們在開鬥氣車,畢竟是他們先挑釁的,可不會想到陳燃的目的本身就是要跟著他們。
看著距離被拉開越來越遠,小王忍不住道:「燃哥,我們要被甩開了。」
陳燃這故意挑釁的辦法的確很好,換做是他都想不到這樣隱藏自己,可陳燃的車故意開得慢,現在只能隱約看見前車的尾燈了。
要是跟丟了,這一晚上不是白忙活了。
「跟人,是用心去跟,不是光靠眼睛。」
陳燃道,「你用眼睛去看,去跟,那別人也會發現你,若是遇上反偵察能力強的人,第一眼就識破了。」
「我們有經過這方面的訓練,對這類人會有所準備的,」
小王笑了笑,覺得自己還沒有那麼差,「畢竟我們也是專業的。」
「是麼。」
陳燃淡淡一笑,「那我們被跟蹤了,你怎麼沒有發現?」
聞言,小王臉色陡然一變,急忙轉頭看向後視鏡,身後遠處,隱隱有車燈光芒射出,跟他們保持著適當的距離,那是跟蹤他們的人?
「你以為身後的也是普通的裝貨車?」陳燃淡淡道,「然而並不是,在我們進入港口的時候,他們就盯上我們了。」
小王額頭一陣冷汗,他是真的沒有發現,那陳燃都發現了,怎麼還這麼淡定,絲毫不把他們當一回事?
也就是說,他們在港口盯著別人,而自己又被藏在暗中的人盯著了。
「我跟前車保持距離,甚至要跟他們走不一樣的路線,是為了什麼?」
「打消後面盯梢人的懷疑?」小王開竅了。
「看來你還是不夠專業啊。」
陳燃道。
他們都已經注意到自己,更是發現自己在港口監視前車的人,對於他們這種人,既然懷疑上了就絕對不會再改變看法,哪怕就是判斷錯了,他們也必須要堅持下去,又怎麼會再輕易打消懷疑?
小王這下是完全不明白了。
他看前車已經消失不見,連尾燈都看不到,而身後那輛車漸漸追了上來,來勢洶洶,兩個車燈就像黑夜中的猛獸,帶著嗜血的殺機!
「燃哥,那我們現在到底要做什麼?」
「截胡。」
陳燃腳下油門轟鳴,貨車引擎如發狂的獸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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