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夜場會所,白天並沒有營業,大門緊閉。記住本站域名
裡頭辦公室里,砰的一聲,玻璃水杯四分五裂!
「人呢!那兩個王八蛋人呢!」
「一群廢物!讓他們去抓人,結果把自己弄到局子裡去了,他們是豬嗎?」
「快給我找!都給我去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把苗豐那兩個狗男女找出來!」
電話幾乎都要炸了,猛地掛斷,坐在老闆椅上的男子,氣得臉色發白,手背上一根根青筋暴起。
他拿起桌上的煙,剛想點一隻,手機又響了起來。
「哥,大哥!你放心,我肯定把人找到來,放心放心,貨不會丟!絕對不會丟!我拿命跟你擔保!」看到上面的號碼,男子立刻換了一種聲音,急忙解釋著,「苗豐他們的女兒還在,我就不信,他們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要!」
「對對對,你放心,我知道現在形勢緊張,現在沿海每一批貨都價值連城,這次真是個意外!」
「我這邊也會想辦法,你就放一萬個心,不把貨找回來,我自己去跳海!」
掛了電話,男子的手都在顫抖,砰的一聲,菸灰缸又砸了出去,碎成一塊塊。
「苗豐,老子非得殺了你不可!」男子起了身,一臉殺氣,仿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嘴裡罵了幾句,就離開了辦公室。
現在整個沿海的形勢都不好,貨源緊張,他們好不容易從上頭弄來這一批貨,竟然被苗豐夫婦那兩個王八蛋給偷了!他幾乎要氣炸了。
被自己手下給坑了,丟人不說,老闆現在都知道了,他只有這一次機會,不能讓老闆滿意,後果有多嚴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要是不找回這些貨,他這顆腦袋都會被人踩爆!
就算是掘地三尺,把整個海城都翻過來,他也必須要找到苗豐夫婦兩個,不弄死他們,就解不了這口氣。
「哼,我就不信,你們真的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要了!」
彼時。
陳燃之前住的那套公寓外。
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下班時間,正是高峰期,喧鬧不已。
人群中,有道人影隱藏在車水馬龍,已經三次經過公寓大門了。那雙眼睛警惕地看著周圍,一次又一次,反覆確認沒有什麼異常,才小心翼翼邁步朝著公寓裡走去。
苗豐已經喬裝打扮過了,把頭髮剃光,穿著破舊的工裝服,裡面還塞著不少棉花,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胖了不少,臉上大鬍子茂密,幾乎遮蓋了整張臉。
就算是自己的老婆徐麗看到,都不容易認出來。
他上了樓,雙手插袋,假裝是這裡的租戶,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拐上了樓道,一眼看過去,樓道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自己屋子的門已經被踹翻裂開,房東報了警還沒有來得及處理。
苗豐心裡忍不住罵了自己一句畜生。
兩個人連夜出去辦事,尋找離開海城的路子,沒想到一大早就有人找上門來,現在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見了。
他假裝路過自己的屋子,朝裡面看了一眼,屋子裡竟然有人!
聽到了腳步聲,屋子裡的幾個人也轉頭看去,正好與苗豐視線相對。
苗豐心裡咯噔一聲,卻是不動聲色,依舊假裝只是路過,腳步都都沒有停頓一下,繼續朝前走去,而屋子裡的人皺起眉頭,顯然對看到的這個人沒有印象,只是感覺……那眼神似乎有些熟悉?
「站住!」突然有人喊了一聲,急忙衝出去,而聽到聲音,苗豐就跟瘋了一般,飛快朝著樓下跑去。
「苗豐!是苗豐!抓住他!」
「快追!抓住他!」
苗豐大口喘著氣,衝下了三樓,一路推開路上的人:「讓開!讓開!都給我讓開!」
身後五六個人緊追不捨,苗豐哪裡有一絲胖子的臃腫感覺,飛奔逃離公寓,把門口擺攤的桌子都給掀翻了。
他顧不得紅燈,直接闖了過去,在車流中閃躲,幾次差點被車給撞到。
不遠處五六個人緊追不捨,根本就不敢慢一步,不抓住苗豐,死的就是他們!
交通似乎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喇叭聲不斷,行人也忍不住尖叫起來,苗豐橫穿馬路衝進另外一條小巷子,一邊張嘴大喊:「跑!跑!快跑!」
不遠處二樓的奶茶店裡,一個打扮青春的女子,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見有人在追苗豐,忙轉過頭,不敢露出自己的臉,等看不到那些人了,才急急忙忙離開。
苗豐好像一條喪家之犬,在巷子裡拼命逃走,滿頭大汗,他感覺自己雙腿都已經發軟了,可依舊不敢停下,這要是被抓到,那他就死定了!
身後,已經看不到那些人影了,苗豐手扶著電線桿,回頭看了一眼,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追……追我……你們追得上麼……」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扶著腰要走,剛拐過彎,就看到兩人已經擋在他的面前,同樣氣喘吁吁,眼神冷厲充滿了殺氣!
苗豐渾身緊繃,下意識後退兩步,剛轉頭,身後也出現了三個人,手裡已經掏出了匕首!
「哥幾個,都是自己人……你們、你們想做什麼?」苗豐聲音有些顫抖。
「自己人?」
為首的男子,臉色猙獰,嘴角都在抽搐,手一招,根本就不想跟苗豐多廢話,「既然是自己人,就乖乖跟我們走,輝哥要見你!」
苗豐臉色慘白,喉結滑動:「不!不!我不要見輝哥!我不要見輝哥!」
「由不得你!」
一根棍子猛地砸了上去,直接砸在苗豐的腦袋上,將他給打暈了。
兩人像拖著一條死狗,把苗豐拖走。
「還有那個婊子,不能讓她跑了!」
徐麗倉惶而逃,像是沒頭蒼蠅一樣,也不知道該跑去哪裡。她不知道苗丰情況怎麼樣了,現在也顧不得苗豐,自己能不能逃掉都是問題。
剛跑進巷子裡,發現前頭已經沒路了,徐麗轉身,便被一巴掌狠狠抽翻在地上,旋即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跑啊!再跑啊!」
「救命!救命啊!」徐麗大喊著。
「啪!」
回應她的,又是狠狠一巴掌,抽得她臉都腫了起來,周圍有兩個人路過,也不敢管,快步跑開。
「帶回去!」
……
「啊——!」
慘叫聲,撕心裂肺。
苗豐雙手雙腳被死死鎖在鐵欄杆上,身上已經皮開肉綻!
一個滿臉兇狠的傢伙,額頭上都是汗水,手中的皮鞭更是血跡斑斑,他惡狠狠看著苗豐:「說不說!你說不說!那批貨在哪裡!」
「輝哥……輝哥……」
苗豐身子劇烈顫抖著,痛苦不已,每一道傷口都仿佛要將他活活撕碎開。
他慘笑著,搖著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啪!」
皮鞭再次狠狠抽在他的身上,輝哥怒火衝天:「老子要你的命!」
慘叫聲再次響起。
「輝哥,你休息一下,我們來!」
幾個手下見輝哥快把苗豐給弄死了,急忙攔著他,要是苗豐死了,那東西可真找不到了。
輝哥坐了下去,猛地灌了幾口水,冷冷盯著急促喘息的苗豐。
「我告訴你,再不把東西交出來,你會後悔的!」
苗豐咬著牙,面色慘白。
交出來?
他不交出來,還能有機會活命,一旦把東西交出來了,必死無疑!
他太了解輝哥了。
現在沿海地區很難拿到那種貨,就連沿海霸主萬東成,聽說都要收手不幹了,每一批貨都價值連城,怪就怪在自己貪心啊!
「我……我真的不知道……」苗豐依舊不改口,「輝哥,輝哥你相信我。」
「呵呵,相信你?」
輝哥抓了抓頭髮,身邊一個手下快步走了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輝哥立刻站了起來,走到苗豐跟前,一把揪起他的頭髮,凶神惡煞道,「好,我相信你,東西不是你拿的。」
苗豐喘著氣:「謝、謝輝哥……」
「不是你拿的,肯定就是你老婆拿的!」
輝哥臉色猙獰:「你說我要怎麼懲罰她比較好?」
聞言,苗豐臉色大變:「你、你要做什麼?」
「帶上來!」
輝哥大吼一聲,兩人一左一右,立刻押著徐麗進來,苗豐立刻緊張起來:「徐麗!」
「苗豐!」徐麗臉色紅腫,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嘴角還有鮮血,臉上滿是害怕。
「呵呵,苗豐,你老婆身材還真不錯,我這手下幾個兄弟眼睛都看紅了啊,」輝哥眼神冷厲,「你告訴我,偷了我東西,我該怎麼懲罰她?你來選!」
苗豐喉結滑動,他哪裡不知道輝哥是什麼人,一旦他對徐麗動手,絕對會比殺了她更恐怖啊!
他身子顫抖:「輝哥!輝哥!別傷害她!別傷害她!東西不是她拿的,不是她……啊!」
「啪!」的一聲。
輝哥一巴掌狠狠抽在苗豐的臉上,怒吼,「不是你拿的,也不是她拿的,難道是自己長了翅膀飛走了?苗豐!老子沒那麼多耐心,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再不說,我讓你親眼看著你女人被人玩死!」
說完,他一招手,幾個人都朝著徐麗走去,徐麗立刻尖叫起來。
「啊!啊!別碰我!別碰我!苗豐!苗豐救我!」
「鬆手!鬆手啊!」
苗豐眼睛都變得赤紅:「放開她!放開她!」
沒人理會他,幾個人已經拖著徐麗要往邊上的房間走,苗豐立刻大喊:「放了她!我說!我說!輝哥,我說!你放人!」
輝哥伸了手,幾個人停住了腳步。
他蹲了下來,伸手在苗豐的臉上拍了拍:「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敢忽悠我,我把你們兩個都丟到海里餵魚!」
「東西、東西在萬物倉里,」苗豐嘴唇顫抖著,「西街那邊的萬物倉。」
「鑰匙呢?」輝哥吼道,「萬物倉里儲蓄櫃的鑰匙呢!」
「在我女兒身上……」苗豐兩行眼淚流出來,祈求道,「輝哥,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放了我老婆孩子,你放了……」
輝哥沒有理會,轉身就走。
他必須立刻把東西拿回來,否則死的人就是他了,要是苗豐膽敢騙自己,那他肯定會把苗豐夫婦碎屍萬段!
「留下兩個人看著他們!」
輝哥下了命令,「其他人跟我走!」
夜色緩緩落下。
海城這種沿海大城市,到了晚上才是散發迷人魅力的時候。
絢爛燈火下,不知道閃爍著多少人的夢。
吃完了飯,金剛就帶著幾個兄弟開桌打起了麻將,辛苦了一天,可不得好好享受享受生活。
陳燃可不想讓苗圃學習,帶著她出去,到附近的公園轉轉。
這丫頭,心還算大,一直有自己陪著,情緒看起來還算可以,只是依舊不肯說話。
陳燃牽著苗圃的手,在公園裡走著,乍一眼看去,還真像是父女一般。
「放心吧,你安心在這住,叔叔們會保護你,你沒看到金叔多喜歡你啊?」
陳燃笑著道,「今天晚上的菜,都是金叔做的,那可是他壓箱底的絕活,好吃麼?」
苗圃點了點頭,順帶打了個嗝,逗得陳燃忍不住笑了起來。
遠處,是一些小孩子的遊園活動,不少家長都是飯後帶著孩子遛彎消消食,此刻已經有不少人聚在那。
有拿著小魚竿釣魚的,也有排隊準備坐小火車的。隔壁是一家射擊場,老闆剛把場地布置好,幾個可愛的布娃娃擺放在遠處,每一個布娃娃上都綁著一個小氣球,只要打中氣球,就能得到布娃娃。
苗圃的眼睛,一直盯著那些布娃娃。
「老闆,這個怎麼玩?」
陳燃問道。
「十塊錢打五次,打中哪個就拿走。」老闆笑呵呵道。
射擊距離有至少十米遠,而綁在布娃娃身上的氣球,才拳頭大小,已經有幾個人嘗試過,都只能搖頭放棄,根本就打不中啊。
這麼遠的距離,氣球又那么小,要打中恐怕只能靠運氣了。
陳燃看了苗圃一眼,苗圃也抬頭看著陳燃,雖然沒有說一句話,但陳燃哪裡看不出來,這丫頭是真想要布娃娃。
他掏出十塊錢遞給老闆,老闆立刻將玩具槍裝上塑料子彈遞給陳燃:「來,試試你的槍法!」
陳燃笑笑,走到射擊台前,拉動槍栓,將塑料子彈上膛,不免心中一動,一股血氣瞬間涌了上來,這種感覺……那麼的熟悉。
……
「想要哪個?」
陳燃轉頭看著苗圃問道。
苗圃抿著嘴唇,看了一圈,似乎每個都很喜歡,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選擇。她也沒去想陳燃能不能打中,最終糾結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好。
陳燃笑笑,沒有等苗圃回答,抬手便打出一槍,幾乎都沒有怎麼瞄準。
啪!
一個皮卡丘布娃娃上的氣球被打破了!
「喲,打中了!」
周圍有人看到,不禁羨慕道。
陳燃沒有停,接連扣動開關,連續打出了五槍,每一次出手,都打中一個氣球,一口氣直接將五個布娃娃都贏到手了!
老闆楞了一下,半天沒反應過來,他在這擺攤這麼久,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厲害的啊。
「這五個可以嗎?」
陳燃轉頭看苗圃,苗圃還是沒有說話。
「老闆,再來十塊錢。」陳燃開口。
老闆訕訕笑著,接過陳燃的錢,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又是五槍,彈無虛發!
周圍圍觀的人,都忍不住驚叫起來,太厲害了吧!
只用了二十塊錢,就贏了十個布娃娃!
老闆幾乎要哭出來,見苗圃不說話,生怕她還不滿意,要是陳燃繼續打下去,那今晚他可以提早回家了,都不用擺攤,虧慘了。
「我想要那個。」半天,苗圃伸出手指著其中一個藍精靈布娃娃。
這是幾天來,苗圃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老闆忙將藍精靈布娃娃拿了過來,轉身又要去拿其他九個。
「老闆,有這一個就行了。」
陳燃笑道,一邊將藍精靈布娃娃塞到苗圃的手裡,苗圃抱著布娃娃,開心不已。
「這……」老闆楞住了。
「小孩子情緒不大好,哄哄她開心就行了。」陳燃知道,自己這要是拿走十個,老闆可真虧大了,雖然這是生意,但自己不能仗著本事,欺負老闆啊。
說完,陳燃便牽著苗圃離開。
「等一下啊!」
老闆追了上來,手裡拿了一根很大的棒棒糖,塞到苗圃手裡,「小朋友,叔叔請你吃棒棒糖!」
苗圃抬頭看了陳燃一眼,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見陳燃點頭,才接過棒棒糖,認真點頭:「謝謝叔叔。」
這是第二句話。
陳燃總算鬆了一口氣,這丫頭肯開口說話,那就沒事了。
苗圃就像個尾巴,跟在陳燃身邊,一隻手抱著藍精靈布娃娃,一隻手握著棒棒糖,兩個人在公園隨意走著,十足像是一對父女。
找了個椅子坐下,陳燃伸手摸了摸苗圃的腦袋:「好吃嗎?」
苗圃點頭,將棒棒糖伸到陳燃面前,要跟他分享。
「我不吃。」陳燃笑道,「你自己吃。」
他不知道該怎麼安頓苗圃,章程那邊還沒有消息。他也清楚,就算找到苗圃的父母,那樣的人,陳燃哪裡敢把苗圃再交給他們?
陳燃突然抬起頭,坐在他對面不遠處的長椅上,一個女人正看著自己。
她很漂亮,打扮精緻,長發微卷,渾身透著一種不一般的氣質。
陳燃笑笑,點頭示意。
「你女兒真可愛。」女人開口道。
「謝謝。」陳燃沒多做解釋。
他牽起苗圃的手:「好了,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看著陳燃帶著苗圃離開,坐在那的女人眼神複雜:「是你麼……不是你,不可能是你啊。」
雖然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但性格氣質完全不同,從一開始見到,她感覺自己的心臟都仿佛被狠狠捶了一下,這兩天她一直都遠遠跟著,看著陳燃溫柔照顧苗圃,她都有一些幻覺。
「鈴鈴鈴……」手機響了起來,她接通電話。
「杜莎小姐,付輝帶人朝著修理廠那邊去了,來勢洶洶。」
「知道了,你們盯著。」
杜莎淡淡道。
杜莎,喬雨姍的化名。
喬建榮被抓,王猛死了之後,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在國外經營了兩年,如今重新回到海城。她知道是夏偉搞的鬼,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和王猛不說,更是殺死了陳凡!
這個仇,她必須要報!
喬雨姍已經看不到陳燃的背影了,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
這個人不是陳凡,她百分百確定,可跟陳凡肯定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等那邊的調查結果來了,一切就清楚了。
回修理廠的路上,苗圃手裡的棒棒糖快吃完了。
她仰著小腦袋:「剛剛那個阿姨,幹嘛大晚上還戴著墨鏡啊,而且這幾天都看到她啦。」
陳燃笑著點點頭:「是啊,你也發現了呀,可能她長得不好看,怕嚇著人。」
他怎麼可能沒發現,從喬雨姍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了,論反偵察能力,陳燃絕對算得上是頂尖高手。讓他意外的是,苗圃這丫頭,竟然也這麼敏感?
或許是因為生活在那樣的家庭,小丫頭從小就比其他人對周圍環境敏感得多。
「嗯,她一直看你。」苗圃今天的心情很好,話也多了不少。
「可能認識吧。」
陳燃隨意道。
他摸了摸苗圃的腦袋,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的他,不想惹事,但也不會怕事,只要別不長眼來招惹自己,他根本就懶得理會。
「啊……」
前頭突然傳來慘叫聲,陳燃一聽聲音,猛地抬頭,一把將苗圃抱了起來,朝著修理廠衝去。
此刻的修理廠,大門已經被砸得變了形,幾個員工倒在地上,痛苦地慘叫著,周圍凌亂不堪,連一些機器,都被砸得損壞了。
「小柳,怎麼回事!」
陳燃衝進去,看著狼狽的修理廠,連忙問道。
「燃哥……金叔、金叔他被抓走了。」小柳臉色蒼白,捂著一條已經被打斷的腿,眼淚直流,「他們……他們是來找丫頭的。」
陳燃只感覺心口一股怒氣瞬間湧起!
「是什麼人?」陳燃道。
「不知道,他們來就打人,把店給砸了,說要我們交出丫頭,不然……」小柳喉結滑動,痛苦不已,「不然他們就要弄死金叔……」
他指著桌上留下的紙張:「那個人留下號碼,讓你打……」
陳燃立刻拿起手機撥通號碼,沒過一會兒,那邊便接通了。
「金叔在哪裡?」
陳燃語氣森冷。
「小子,要這光頭的命,拿那個丫頭來換,不准報警,否則……等著收屍吧!」話音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
……
陳燃深吸一口氣,強壓下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他看著一臉擔心害怕的苗圃,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讓她不要害怕。
「小柳,你們別擔心,我馬上叫救護車,送你們去醫院。」
「燃哥,金叔他……」小柳幾個人都擔心金剛。
「他不會有事的。」
陳燃又撥通了章程的號碼,正在處理事情的章程聽到金剛被綁架,不禁詫異。
「安排兩個生面孔,保護苗圃,我去救人。」
陳燃就這一句話。
他不需要章程他們出手,章程他們出手,事情反而會更加麻煩,現在重要的就是保護好苗圃,而抓走金剛的人,陳燃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章程不敢耽誤,從陳燃的語氣里,他已經聽出了一絲冷意。
他立刻安排了兩個女警換上護士服,偽裝成跟隨救護車的護士,前去保護苗圃,另一邊也著手做了些準備。
陳燃一怒,那不是開玩笑的啊!
本想勸說陳燃幾句,但章程還是沒有開口,他知道陳燃這種人做事情都有數,有自己的原則。
安頓好修理廠的同事,陳燃一邊開車,一邊再次打通了那個號碼:「地址。」
沒有多餘的廢話。
「哼,別耍花樣,小子,否則你見不到這光頭了。」那邊的聲音傳來。
「你們不就是要苗圃身上的項鍊麼,我帶來了。」陳燃知道這些王八蛋肯定在暗中讓人盯著,「我要確保金叔活著。」
「陳燃……別來……別來救……啊!」
金剛的話還沒說完,便一聲慘叫,顯然那些人不允許金剛亂說話。
「聽到了麼,項鍊送過來,就沒你們的事了,你只有二十分鐘。」
電話掛了,隨之便是一條簡訊,陳燃看了一眼地址,腳下離合油門交替,立刻換擋提速,汽車如深夜的野獸,在街道上瘋狂咆哮。
這幫畜生,不僅對孩子下手,現在還傷害金叔!
不可原諒!
汽車飛馳,只留下兩道尾燈,呼嘯而過。
城西開發區的荒地,到了晚上鬼影都看不到一個,四周靜悄悄的,看起來就格外瘮人。
陳燃到了,下車站在車門邊。
「唰——!」
不遠處突然亮起兩道車燈,刺得陳燃幾乎睜不開眼睛。
那裡停著一輛依維柯,直接從車上走下來十幾個人,透過刺眼的亮光,陳燃看到他們手上都拿著鐵棍,甚至還有水果刀!
他們就是用這些兇器,砸斷了小柳的腿!
「東西帶來了嗎?」
付輝點了一根煙,瞥了陳燃一眼,就來一個人,還真是不怕死。
「人呢。」陳燃沒有理會,冷冷道。
付輝招了招手,兩個人從車裡將金剛拖了出來,已經傷痕累累,十分虛弱。
陳燃臉色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看起來甚至比之前都要平靜,可熟悉陳燃的人會知道,這個時候的陳燃,最可怕!
「小子,多管閒事沒有好下場的。」
付輝吐出一口煙氣,眯了眯眼睛,「不跟你說廢話,東西拿給我。」
「先放人。」陳燃道。
付輝臉色沉了下來:「你沒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陳燃沒說話,從口袋裡掏出從苗圃脖子上取下來的項鍊,輕輕甩了甩,威脅意味十足,若是不先放人,他就直接把項鍊給丟了!
這荒郊野嶺雜草叢生,要找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付輝哼了一聲,眸子微縮,好似毒蛇一般:「放人。」
反正就兩個人,等東西到手了,看他怎麼收拾陳燃!
兩個手下給金剛鬆開了繩子,金剛一步一步挪了過去,咬著牙道:「你不應該來,這幫傢伙不是善類。」
「金叔,上車休息。」陳燃道。
金剛張了張嘴,知道陳燃既然來了,肯定就沒打算放過這些傢伙。他知道陳燃的能耐,當年就救過自己一回,他只是擔心,陳燃別因為這些畜生,而毀了自己。
「你小心點。」金剛拉開車門,坐上副駕,大口喘著氣,身上不知道有沒有骨頭斷了,痛得不行。
他看著陳燃站在那,心中祈禱陳燃可千萬別下死手,耽誤了自己。
「人給你了,東西給我!」付輝可不知道,金剛還會好心地為他們著想。
他臉色一沉,森然喝道,「快點!」
陳燃沒理他,將項鍊又放回了口袋裡,還輕輕拉上了拉鏈,讓付輝臉色頓時就變了。
「媽的,敢耍我!弄死他!把項鍊拿過來!」
他大吼一聲,十幾個手下立刻沖了過去,揮舞著手裡的鐵棍,兇狠不已。
不打斷陳燃兩條腿,他都不解氣!
另一邊,章程正在快速趕來。
「快點!再開快點!」他催促著,眉頭皺起,「千萬得趕上!」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擔心陳燃,他的確是擔心陳燃,只是擔心的是,怕陳燃被憤怒沖昏頭腦,弄出了人命,那可就麻煩了。
現在的陳燃,可沒有什麼特權,哪怕面對的是窮凶極惡的歹徒!
「咯吱——!」
遠遠看到了有車燈亮起,章程等人的車疾馳過去,猛地踩著剎車停了下來,幾十個警察立刻衝下車,準備救人。
可剛下車,看著十幾個跪在那裡,臉色發白的人,章程都愣住了。
付輝滿頭大汗,嘴唇顫抖,在昏黃的車燈照射下,更是顯得慘白。他的身子都在顫抖,低著頭根本就不敢看陳燃。
在他身邊,同樣十幾個混子都跪著,瑟瑟發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十幾根鐵棍丟在一邊,其中有一根,隱隱有些彎曲……
陳燃就靠在自己的車邊,給金剛點了一根煙,讓他緩解一些疼痛。
他知道章程會來。
「救、救命……」看到有警察來,付輝慘叫起來,「快把我帶走……快把我帶走吧!」
他哭喊著,看到陳燃轉頭過來,好似見了鬼一般,衝到章程面前,伸出雙手,眼淚鼻涕一起流:「抓我!抓我!快抓我啊!」
好似被嚇瘋了!
「帶走!」
章程微微皺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付輝他們身上,好像也沒有外傷,陳燃這等實力若是暴怒出手,不死也得丟半條命吧?
從警近二十年,他還沒見過這麼迫不及待想要被抓的歹徒。
……
「老金,怎麼樣?」
章程走過去,看了陳燃一眼,視線落在金剛的身上。
「皮糙肉厚,沒事。」金剛猛地吸了一口煙,手指還有些抖。
饒是他這種經歷風風雨雨的人,看到了剛剛那一幕,也感覺有些嚇人啊。
暴怒起來的陳燃,絕對會是這世上最恐怖的人之一!
「苗圃沒事,你們也別擔心,修理廠里的兄弟都安頓好了,有人保護著,放心吧。」章程道,「這些傢伙,我會審查清楚。」
「我跟你一起。」
陳燃道。
章程楞了一下。
「你不是想讓我跟你?」
陳燃看著章程,「算是學習吧。」
章程心中大喜。
他知道陳燃哪裡需要跟自己學習,這些技能,陳燃曾經在特種大隊中,肯定早就訓練過了,而且絕對比自己還要厲害!
「好,你先送老金去醫院檢查下,再到大隊找我。」
章程點了點頭,帶著人離開了。
陳燃沒多說什麼,開車送老金去醫院檢查,可別留下什麼病根子。
「我沒什麼事,都是皮肉傷。」金剛齜牙道。
「一把年紀了,還當自己二十歲呢。」陳燃一邊開車,一邊道,「去檢查下,免得嬸兒擔心。」
金剛不說話了。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你剛剛真嚇人。」
那些手段,真的會讓人生不如死,金剛知道陳燃厲害,但沒想到陳燃還有這麼多厲害的手段。他能看得出,陳燃過去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不過,那些傢伙咎由自取,從他們聊天的話里,我算是聽出來了,這些傢伙都是毒販。」
陳燃瞳孔猛地收縮,毒販兩個字,在他心裡猶如尖刀一般!
「他們要的項鍊,應該也跟那些害人的東西有關係,我年輕的時候在道上混過,知道沿海這一代,很多人在做這些生意,這些狗娘養的畜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金剛憤怒罵道,「抓!最好全部抓起來!槍斃他們!」
「轟轟——」
汽車引擎轟鳴作響,疾馳朝著醫院而去。
經過檢查,金剛斷了一根骨頭,傷勢不算太重,陳燃這才放下心來,囑咐他就在醫院好好休息,明天再來看他。
從醫院離開,陳燃直接去找章程。
此刻,審訊室中,章程沒有打算休息,直接連夜開始審訊。
付輝坐在那,嘴唇微微抖動,吸著鼻子,額頭上不住冒出冷汗來,手腳忍不住動,像是控制不住一樣。
章程哪裡看不出來,這傢伙是毒癮上來了。
他也不著急,就坐著看付輝難受掙扎。
「給、給根煙吧?」
付輝有些忍不住,伸出手訕訕笑著。
到了此刻,他哪裡還有一絲底氣。
章程示意了一個眼神,助手小王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丟到付輝跟前,付輝立刻撿了起來,塞進嘴裡,見小王沒有要給自己點菸的意思,又轉頭看著章程。
「你只要煙,可沒說要火。」
章程淡淡道,「滿足你一個要求,已經很不錯了。」
說完,他翻開記錄本,道:「說吧,為什麼要抓那個小女孩。」
付輝嘴角抽搐了兩下:「你說什么小女孩?我怎麼聽不懂。」
「好,那我問得直接點,那個項鍊里的鑰匙,是做什麼用的?」
「不知道。」付輝搖著頭,一臉茫然的表情,「什麼鑰匙?」
章程抬頭,合上記錄本,笑了起來:「幾進宮了?」
付輝笑笑:「記不清了,應該還算蠻多次。」
「砰!」
章程突然猛地一拍桌子:「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
「同志,你不能恐嚇我啊,」付輝乾笑著,「我心臟不好,萬一……萬一被嚇壞了,死在這審訊室里,你們也麻煩,是不是?」
他是老油條了,冷靜下來就什麼都不怕。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句話,在付輝他們這些人的理解中,應該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不知道進宮多少次,早就磨練出了心理素質和臉皮。
面對這樣的審訊,他們只要死咬著什麼都不承認,大不了就是因為尋釁滋事或者故意傷害,就算判成刑事犯罪,大不了進去兩年。
販毒……那是要吃槍子的!
章程看著付輝,對於這種老油條,他不是第一次接觸,這近二十年中,不知道見過多少,想定他們的罪,沒有足夠的證據,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眼前的付輝,顯然就是這種人。
「咚咚咚。」
審訊室門敲響,手下走了進來,在章程耳邊說了幾句。
章程抬頭看著付輝,突然笑了起來。
「看來我們還是不夠真誠,沒法讓你開口說點真話。」
付輝哼了一聲。
「這樣,換個人來審訊,我請了個高手,小王,你把大家都喊來,我們觀摩學習下,最好是把所有的方法都學一遍。」
說著,章程直接站了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付輝有些詫異,章程的大名他聽說過,可不是這樣的脾氣,這麼輕易就放過自己了?
他都審不出什麼東西,這海城還有人能審問出什麼?未免太看不起自己了吧。
付輝轉頭看了過去,審訊室的門開著,正好可以看到站在門口的人。
當看到陳燃那一張臉的時候,付輝整個人好似被電擊了一般,渾身緊繃得僵硬!
腦袋上冷汗瞬間流了下來,呼吸急促,嚇得臉色發白,腦海里那些畫面瞬間又湧現出來。
「要麻煩你了,可能你來問話,他會比較願意回答。」
門外,章程的聲音傳來,「不不不,審訊室里就你一個人進去,不能讓別人影響你發揮,我們到時候看錄像就好了。」
聞言,付輝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可手腳都被銬著,他根本掙脫不開。
「不可以!你們不可以讓他來!」
他大喊著,幾乎要哭了,「不可以!你們這樣違規了!我懂法律!你們不能這樣!」
眼看著陳燃要走進來,付輝都喊破音了:「我交代!我交代!章隊!我交代!我只跟你交代!」
「你別讓他進來!你不能讓他進來啊!」
陳燃沒有進審訊室,他在章程的辦公室坐了不到一個小時,章程就回來了,都沒想到一下子變得這麼順利。
「招了。」
章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吐出一口氣,「沒見過這麼主動的!」
……
付輝就像是被嚇破了膽,只要不用面對陳燃,就算是把牢底坐穿他都願意。
真沒想到,在他們的眼裡,陳燃竟然會比坐牢還可怕。
章程實在好奇陳燃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讓付輝那些窮凶極惡的傢伙,都嚇得不成樣子了。
「我已經派人去把苗豐夫婦帶回來了。」
章程道,「這付輝是個毒販,二道販子,手裡弄來一批貨,被苗豐夫婦給偷走了,這才發瘋了一樣找苗豐夫婦,甚至想傷害苗圃。」
陳燃微微皺眉:「海城的毒,還是沒能禁掉麼?」
「想要徹底禁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章程認真道,「我干緝毒幹了近二十年,一輩子都在跟這些傢伙戰鬥,這兩年情況沿海的情況好多了。」
上一次的行動,將喬建榮那些犯罪團伙打擊掉,直接讓整個圈子都幾乎崩塌,這兩年來,沿海一代的情況也好轉許多。
畢竟上游貨源出了問題,下游就是有野心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機會。
這一切,都是陳燃他們這些戰士,付出犧牲換來的!
「我相信,會有這麼一天,能將這些害人的東西,全部都掃光!」章程深吸一口氣,「這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理想。」
陳燃點頭。
這幾天時間,看到像付輝這樣的傢伙,為了利益不折手段,甚至敢對老人和小孩子下手,太喪心病狂了!
他們的眼裡只有金錢利益,連人性都丟了,這樣的人,就不配活著!
「我幫你。」
陳燃看著章程道。
他恨這些製造毒品的人,也恨這些販賣毒品的人,如果不是他們,陳凡怎麼可能會早早離開人世?
更不用說,還有多少家庭,被他們害得支離破碎。
章程用力點了點頭:「我們一定會勝利的!」
很快,苗豐夫婦被帶回來了。
兩個人受傷不輕,被付輝狠狠收拾了一頓,就差把小命都給丟了。章程安排了人突擊審訊,苗豐夫婦沒有絲毫隱瞞,該招的都招了,把藏貨的地點交代出來。
等待他們的,自然是法律的審判。
讓陳燃有些難受的是,苗圃還只是個孩子,孤身一人該怎麼辦?
她才五歲啊。
這件事他沒有告訴苗圃,沒有想好該怎麼跟她說。
「就算苗豐夫婦沒有抓起來,你覺得以他們這樣的人,有資格為人父母麼?」章程是這麼勸陳燃的,「所以說當父母是最可怕的,不需要經過任何考試,這遇上不負責的父母,對孩子的傷害太大了。」
「我想想辦法,看看怎麼安頓苗圃這丫頭,你別著急。」
「好,你多費心。」
陳燃沒多說,知道章程有不少事情要忙,剛查獲了苗豐夫婦他們藏的毒品,可以進一步摸出海城其他的線索,章程可有的忙了。
他驅車去了醫院看望金剛跟修理廠其他兄弟。
病房裡,金剛正躺在那,臉上滿是笑意,好似斷了一根骨頭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麼。
「啊……」
他張著嘴,苗圃正將蘋果送到他嘴邊,立刻咬下一大口,好像吃著人間美味,滿臉的幸福和滿足:「好吃!好吃!丫頭洗的蘋果,就是好吃!」
坐在另一邊的金剛老婆,忍不住直笑,就沒見過自己老公這個模樣。
陳燃走了進來:「金叔,嬸兒。」
「陳燃來啦!」嬸兒喊了一聲,起身把椅子遞給陳燃,「你坐,陪你金叔說會兒話,我去找護士來換藥。」
「好。」
陳燃伸手摸了摸苗圃的腦袋,坐在金剛邊上道:「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大事,瞧你們緊張的,我這麼一大老爺們。」
金剛笑道,轉頭看著苗圃,「是吧,丫頭?金叔是超人,一點事都沒有,等出了院,我回去給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麼啊?」
「糖醋排骨。」苗圃一臉認真道。
「行!就糖醋排骨!叔的拿手菜!」金剛眼睛都笑眯了起來。
看著這爺倆有說有笑,陳燃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金剛沒有什麼大事就好,否則他真會良心不安,現在看苗圃,似乎也很喜歡跟金剛呆在一起,暫時有金剛照顧,陳燃也放心。
就看章程那邊能不能找到合適的人,幫忙照顧苗圃。
苗豐夫婦要出來,至少都得苗圃成年後了。
修理廠這幾天關門,陳燃送金剛夫婦回家,都不用陳燃開口,金剛道:「這幾天丫頭就住我們家,你肯定有別的事情要做,忙你的去吧。」
「對啊,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丫頭的。」金嬸兒也點頭,摸了摸苗圃的腦袋,「這丫頭看著就討人喜歡。」
陳燃蹲下身子,看著苗圃:「這段時間住金叔家可以嗎?叔叔嬸兒會照顧你。」
「我可以照顧金叔。」苗圃奶聲奶氣道。
陳燃一聽,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苗圃的臉頰:「真乖!」
「那你要聽金叔跟嬸兒的話,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的號碼你記住了嗎?」
「記住啦。」
陳燃放下心來。
安頓好了苗圃,陳燃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回到大隊,章程辦公室里,陳燃不屬於編內的人,但在場的其他隊員,沒有一個敢輕視陳燃,相反,對陳燃都格外尊敬。
「給大家介紹一下,陳燃,相信不少同志以前見過,」章程介紹道,「我已經跟領導申請過特批,陳燃會協助我們,給大家做培訓和指導,希望大家抓住機會,好好學習,提高自己。」
「燃哥,多多指教!」助手小王第一個上前,敬了個禮。
陳燃立刻站了起來,回敬個禮:「互相學習。」
這幾乎是本能的動作,陳燃想都沒有想,當手舉起,放在額頭前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仿佛有回到了過去,那種感覺很複雜。
「燃哥!要向你多多學習!」
「燃哥,你是怎麼審訊那些傢伙的,我真的很好奇啊!」
「燃哥教教我們吧!」
一個個都興奮不已。
他們聽章程和小王說過,陳燃是個高手,真正的高手,如今更是親眼見過陳燃的能耐,恨不得天天跟著陳燃,多學點東西,這樣以後在行動中,也能大大提升效率!
能更好地對付那些犯罪份子!
「好了好了,來日方長,看你們這猴急樣。」
章程笑罵,「陳露穎。」
「到!」
一個女警走了出來,看起來有一絲緊張,走到陳燃面前,點了點頭。
「陳燃的人事關係轉移工作,你來辦。領導那邊我已經申請過了,等協調好了就沒有問題。」章程愛惜人才,若是能將陳燃拉到大隊裡,那絕對是寶貝啊!
「是!」陳露穎認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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