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蔣清曲早已睡著,屋外的人也離開了。
夏蓮衣只好等下一次機會了……
第二日,周憐莘東問問西問問,終於找到了夏蓮衣家。
她站在夏蓮衣門前,有些不敢相信。
蔣清曲會住在這種破地方?
正在這時候,蔣清曲準備要帶著夏蓮衣出門置辦點東西。
他把夏蓮衣推出了院子,自己前去開門。
結果他一開門就看見了一個自己最不想看見的人——周憐莘。
他下意識地連忙把門「砰——」一聲關上了。
夏蓮衣看見那仙氣飄飄的女子服飾,便猜到了是周憐莘。
周憐莘最喜歡這種清新脫俗的打扮。
她明知故問道:「大牛哥,怎麼了?」
蔣清曲有些心虛,不敢看夏蓮衣的眼神:「沒事啊。」
夏蓮衣說道:「我怎麼看見是一個姑娘來找你啊?」
蔣清曲沒想到夏蓮衣居然看見了,強裝淡定地說道:「就一個普通女子而已。」
他還想著怎麼可以矇混過關。
夏蓮衣突然故意說道:「那女子怎麼這麼眼熟啊,好像是京城……」
她看見蔣清曲被嚇得抖了一下,心下有些開心。
不是喜歡裝嗎?
那就多裝一些吧。
蔣清曲腦袋一片空白。
眼熟?京城?
夏蓮衣不是不認識嗎?
難道想起來在定遠侯府見過了?
接著,夏蓮衣話鋒一轉:「京城來的採藥隊伍里的採藥女是嗎?」
她一臉無辜,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大牛哥,你們難道認識嗎?」
蔣清曲搖搖頭,連說道:「不認識,不認識。」
門外的周憐莘看見蔣清曲一見到她就關門,有些生氣。
她就敲了敲門:「清……」
這個「清」字把蔣清曲的心都提溜了起來,渾身寒毛豎立。
接著,門外的周憐莘突然想起來不能暴露蔣清曲的身份,就立馬改口道:「大牛哥在嗎?」
蔣清曲聽見這話,心才落了地。
但是夏蓮衣還在問道:「大牛哥,你不是說你不認識嗎?人家都在喊你名字呢。」
蔣清曲手心都冒汗了,腦子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都不知道轉動了多少次。
他忙說道:「就是在村里見過,就只是互相知道名字的程度,沒有其他的交流了。」
接著,蔣清曲打開門,給門口的周憐莘一個眼神,說道:「你是迷路了嗎?」
暗示周憐莘最好是說她是迷路了。
要不他就生氣了!
周憐莘看見蔣清曲目光不善,連忙說道:「是的,是的,我是迷路了,請問一下你這兒去合福客棧要幾個時辰啊?」
「我都不認識路,看見你家就來問問了,沒想到是認識的人啊。」
暗示蔣清曲她住在合福客棧,問他什麼時候來看她?
要是不去,她下次還來這兒。
蔣清曲指了個方向:「這裡去就行了,不遠的。」
然後手指比畫了一個四。
周憐莘看見了以後,以為蔣清曲是說四個時辰後來見她。
沒想到蔣清曲只是敷衍她。
她興高采烈地走了。
蔣清曲送走了周憐莘,想著此地不能久留了,就先慌忙地搬了家。
——
三天後,早晨。
夏蓮衣在紅紗檀木床上醒來,她已經和蔣清曲住進了新房子。
房子臨街,不大不小,有著七間廂房,那時蔣清曲還抱著她,深情款款地說道:「我們以後生五個孩子吧,把這些房間都住滿。」
夏蓮衣沒理會他。
生五個孩子?
是見不得光的外室子?還是入了族譜的庶子?
這棟宅子的裝潢在外人看起來是簡單,就連桌椅都沒有雕花,普普通通,方方正正地擺在那。
但夏蓮衣自小住在王府,自然看得出來這些東西價值不菲。
只是為了偽裝成普通家具才這麼簡約,用料都是極好的,就連桌子上的香爐,瓷瓶都是上好白瓷。
房門前的石子路兩旁還種了,不知道在哪尋來的十幾株罕見的珍奇花草,在這冬日裡都開得異常燦爛。
就算是在富貴逼人的王府都沒見過這種花草。
要不是夏蓮衣在書上看過,都認不出來。
一般的人進到這院子,都只會覺得這兒是個花草遍地的尋常院子。
蔣清曲看夏蓮衣醒了,自己也起身來,熟練地端起旁邊的茶水放到夏蓮衣嘴邊:「先喝點水吧,等下我把早飯熱了端進來給你。」
再去衣櫃裡細細挑選夏蓮衣今日要穿的衣物,接著放到夏蓮衣的床邊。
這套動作行雲流水,看得出蔣清曲這段時間把照顧夏蓮衣的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早飯過後,蔣清曲熟練地把夏蓮衣抱上輪椅推出門外:「瓊玖,你看這院子的花都開了,你喜歡嗎?」
「我知道你現在不能出門,我就種了些花給你解解悶。」
夏蓮衣笑了笑,說了一聲:「謝謝大牛哥費心了。」
不過哪裡是她不能出門啊。
而是這幾日周憐莘到處打聽蔣清曲的住處。
蔣清曲怕出門被遇見露餡了,就拉著她一起在房子內困著不得外出。
夏蓮衣假裝問道:「這什麼花啊?在冬天都開得這麼好。」
蔣清曲也只是打馬虎眼:「就是普通的野花。」
其實這些花都是他找來要進獻給太子的,讓太子去討貴妃娘娘歡心的。
不過現在,他也要討夏蓮衣歡心,就再去尋些別的給太子好了。
蔣清曲溫柔地把夏蓮衣額頭前的髮絲往耳朵後撩了一下:「等下,二狗把我們定做的婚服拿過來,你看看吧。」
「趕緊把成親的日子定下來吧。」
他快都等不及了。
夏蓮衣假裝為難,說道:「大牛哥,這可是我的終身大事啊,我可要好好準備,急不得的。」
她一點都不想嫁給蔣清曲。
而且她還沒拿到令牌,現在還不能成親,要再拖些時日。
她看得出來,二狗有事找蔣清曲,只不過蔣清曲這幾日都在忙布置房子的事情,還有成親準備的物件。
兩人每天都忙得不著地,根本沒空討論事情。
如今準備得差不多了,今晚可能兩人就會夜聊。
她的手心緊張得出了冷汗。
要快點啊,余白哥還在等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