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利滿不在乎:「怕什麼啊,那個女人,我觀察了好幾天了,就是個孤女。」
「一個孤女這麼多錢,肯定不是什么正經手段得來的,說不定就是個不正經的女人,我看上她,是她的福分。」
慈銘勸道:「還是不要了吧……」
上次慈利惹事,就是逼迫他去頂罪的。
現在被打了三十大板的屁股還在隱隱作痛。
話還沒說完,卻被慈利急躁地打斷了:「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我的官職可比你高一級。」
他不屑地瞪了慈銘一眼。
慈銘有些生氣慈利這種仗勢欺人的樣子,但知道攔不住這個色中惡鬼:「那你可得小心點。」
「露餡了的話……」
遭罪的還是他。
夏蓮衣走回攤位,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多,幾位解簽的師傅跟前圍了許多人。
她的攤位前也站了幾個人,她連忙過去問道:「請問是有什麼心愿呢?」
香客把願望說了出來,夏蓮衣就提筆寫到了祈禱黃紙上。
寫完後,香客接過,滿意了就給了夏蓮衣一個銅板。
夏蓮衣高興地接過放在了荷包里。
等接待完所有的香客,一個高瘦的和尚急匆匆地走了過來:「瓊玖姑娘,你能幫小僧一個忙嗎?」
夏蓮衣看他一副著急樣子,回道:「師傅請說,能幫的我肯定幫您。」
「是這樣的,覺彗在廚房摔倒了,被熱湯燙了腳,現在走不動了。」
「你也知道的,現在寺里忙,沒人抽得開身,覺彗年齡又小,一個人待著小僧不放心啊。」
夏蓮衣聽後,著急道:「這樣啊,那我去照顧覺彗吧。」
和尚在前帶路,眼神里都是得逞的精光。
福澤寺的後院很安靜,前院又那麼吵鬧。
夏蓮衣有些不太習慣了。
她覺得不太對勁。
為什麼這個後院連行走的和尚都沒一個。
越走越安靜,倒是像個禁地。
剛一聽覺彗受傷的消息,她關心則亂,沒想那麼多。
現在冷靜下來,發現處處都不對勁。
她看了眼在前面帶路的和尚的背影。
她停下了腳步,悄然轉過身,準備偷偷溜回寺院門口。
她寧願自己誤會了和尚,也不想讓自己陷入危險。
「瓊玖姑娘,要去哪啊?」
藏在暗處的慈利知道夏蓮衣發現了問題,也就不裝了,從假山後面出來。
慈利用力抱住了夏蓮衣的腰。
夏蓮衣定睛一看,瞳孔猛地一震,是剛剛撞到的慈利大師。
兩人體型和力量差距太大,夏蓮衣反抗不了,也躲避不開。
慈利把夏蓮衣扛了起來。
夏蓮衣心中警鈴大作。
廟裡的和尚多吃齋念佛,沒有練過武術,不可能有這麼多力氣扛起他。
這是假和尚!
慈利那雙眼睛裡閃著邪惡的光,看著夏蓮衣心裡直發毛。
完了!
——
寺門施粥處。
覺彗走了過來,發現還是蔣清曲在值班,問道:「瓊玖姑娘呢?她平常可是很準時的。」
蔣清曲是練武之人,要是平日裡這樣勞作倒是沒什麼事,但是如今他身受重傷,還施粥半個時辰。
已經滿頭大汗了。
覺彗看見了,忙說道:「你累了吧,要不我找人替一下你?」
蔣清曲也想休息了,也就不拒絕:「那麻煩小師傅了。」
覺彗的動作很快,一下子就在香客里找了個願意積德行善的人過來代班。
蔣清曲這才得以休息,他心中奇怪,這個小丫鬟去哪了?
她可不是偷懶的人,但是現在他沒有時間去關心這個了。
想著晚點再去找她。
接著,他偷偷溜去了後院,來調查事件。
此時,慈利扛著夏蓮衣進了禪房裡。
他的目光在她身體掃了一圈,湊近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氣,露出邪惡的笑容:「女人就是好啊。」
「快給我解解饞,憋死我了。」
他的大手正要往夏蓮衣的腰帶去。
夏蓮衣嚇得掙脫,尖叫起來:「慈利大師,這可是佛門淨地啊……」
慈利毫不在意,低聲笑道:「佛門淨地又怎麼,有三皇子大嗎?」
「聽話點,把我伺候好了,我辦完了公事就帶你回京城做我的小妾,不比你天天在門口給人潤筆強?」
在慈利褪下衣服時,夏蓮衣偷偷把手放到腰上,手攥緊了一個硬東西。
她這幾天一直做噩夢,沒有安全感,整日都容易一驚一乍的。
王大莽的妻子就給了她一把匕首防身。
剛剛被慈利扛起來卡著腰了就掏不出來,現在剛剛好可以拿出來了。
她默念王大莽妻子教她的,要刺就刺要害。
那張邪惡兇相在她面前放大,說著浪蕩話語,噴出的熱氣都落在了夏蓮衣臉上,她覺得噁心得要命。
突然夏蓮衣下定了決心,掏出了匕首,狠狠地往慈利的脖子扎去。
接著,一股溫熱帶著腥味的液體噴在了她臉上。
是血!
夏蓮衣第一次對血沒有了懼怕,慈利疼得起了身捂著脖子:「賤人,你敢扎我!」
蔣清曲在外聽見聲響靠了過來,看見禪房前有個和尚在守著。
慈利一把揪住夏蓮衣的頭髮,她頭皮疼得要炸了。
慈利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夏蓮衣被扇倒在地上,驚慌地叫了一聲。
這被蔣清曲給聽見了,是夏蓮衣!
他眼疾手快地把門口的和尚用匕首抹了脖子,「砰」的一腳踹開門,用匕首快准狠地在慈利的背後把他喉嚨給刺穿了。
慈利瞳孔一瞬間放大,接著瞳孔渙散,掙扎幾下,沒了氣息。
整顆腦袋搖搖欲墜,差點與身體分離。
他的身體晃了晃,眼看就要壓在夏蓮衣身上。
夏蓮衣看著這健碩的身子要壓下來,知道自己推不開,就下意識地用雙手護住頭和臉。
那健碩的身體卻在落下來的一剎那被蔣清曲掀飛,發出「砰——」的一聲砸在了牆上。
雪白的牆瞬間變得血紅,讓人心悸。
慈利的屍體滾了幾圈,腦袋撐不住了,掉了下來,滾到了床邊,撞到了床,一聲「砰」帶著回音。
夏蓮衣離得近,聽見了。
這床怎麼是空心的?
蔣清曲連忙把門關上,怕被別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