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蓮衣抬頭看見了剛剛被慈利遮得嚴嚴實實,沒看清的身影。
原來是「大牛」!
蔣清曲看見夏蓮衣手裡舉著沾滿血的匕首,由衷誇獎道:「幹得好!」
他之前就知道這個小丫鬟生命力頑強,如今發現真的沒看錯人。
劫後餘生,夏蓮衣的眼淚奪眶而出。
「謝謝……謝謝……」
雖然疑惑「大牛」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但這麼多次的遇險經驗告訴她。
不該問的別問。
而且對方想殺自己易如反掌,現在都沒動手,就證明了不是沖她來的。
蔣清曲見她這慘樣心疼不已,但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我們趕緊離開吧,你還走得動嗎?」
夏蓮衣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腿還是有點軟。
蔣清曲見狀一把撈起她,抱在了懷裡。
懷中溫熱的身體讓他後怕。
他又差一點就失去這個小丫鬟了。
夏蓮衣就像是忽然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手不自覺地回抱了他。
當夏蓮衣抱住他的那一瞬間,蔣清曲身體也頓住了。
這還是第一次這個小丫鬟主動呢。
突然,門外傳來緩慢的不止一個人的腳步聲,兩人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現在蔣清曲重傷未愈,剛剛殺掉慈利也是投機取巧,要是讓他正面交鋒恐怕不行。
突然夏蓮衣指著床說道:「那個床好像是空心的。」
蔣清曲聞言,雙手用力把床推開,的確不重。
接著床底下有著一塊松松垮垮的地板,看起來有經常被抬起的痕跡。
掀開一看,地板下竟也是空的!
是一個黑黢黢的地下室!
夏蓮衣不確定地問道:「下去?」
深不見底,其實她有點怕。
身邊男人的一聲堅定有力的「嗯」,抹去了她的害怕。
蔣清曲伸出手握住夏蓮衣,兩人牽著手走進了地下室。
接著他放開手把床拉了回去,遮住了入口。
辦完這些事情以後,又急忙牽上了夏蓮衣的手,怕這個小丫鬟害怕,想藉此給她一些安全感。
夏蓮衣來到地下室,心裡還是不安定,她覺得這地下室太容易打開了。
肯定還有些什麼機關可以在裡面鎖住,要不一點都不安全。
夏蓮衣看了看床的四個角落有著不應該有的凸起,說道:「這好像是死扣,我在書上看見的。」
「扣上外面就打不開了。」
蔣清曲與夏蓮衣連忙把這四個死扣扣上。
蔣清曲眼裡多了些讚賞,他似乎對這個小丫鬟改觀了。
外面有人進來了,接著就是一聲驚呼:「天吶,慈利師兄腦袋被人砍了!」
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關門聲。
蔣清曲與夏蓮衣在地下室里安安靜靜地不敢出聲,聽著外面兩人的對話。
手不自覺地越牽越緊,冷汗融為一體從指尖滑落,分不清是誰的。
外面,慈銘把驚呼的那個和尚嘴巴捂住:「別叫,你想引來別人嗎?」
和尚聲音顫抖:「慈銘師兄,我們不告訴主持嗎?」
慈銘陰沉的聲音說道:「你傻啊,你忘了慈利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的事情了嗎?」
「我們只要找出了那些三皇子給他招兵買馬的金銀珠寶,不就可以享福了。」
和尚害怕道:「慈銘師兄,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三皇子的錢也敢動?」
慈銘滿不在乎:「這麼多金銀珠寶呢,用一點發現不了的,而且你以為慈利那個蠢東西沒用過嗎?」
「上次他姦殺了一個女子,不就是用錢擺平的。」
夏蓮衣冷靜下來以後,才發現這個慈利的身份不簡單啊。
剛剛情急之下,慈利說出三皇子的時候,她還來不及思考。
如今,才明白,這家寺廟的古怪之處。
這完全就是三皇子藏污納垢的地方。
蔣清曲此時也在思考。
之前抓了那些三皇子黨派的人,卻找不到贓款。
原來都在這裡啊。
真是想瞌睡了送來枕頭,這麼容易就知道這些情報了。
他望了望地下室的前方,想著三皇子的金銀珠寶就在這裡面吧。
他打算往下走去,夏蓮衣不敢就留在了原地。
她看著「大牛」遠去。
心道這人膽子真大,不過一想到剛剛他手起刀落,利落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夏蓮衣接著聽外面的兩人講話。
兩人悉悉索索地翻來覆去把房間搜了一遍。
腳步聲來到了床邊。
夏蓮衣被嚇到雙手捂住了嘴。
所幸,兩人沒有搬的開床。
慈銘嘟囔著:「這床怎麼這麼重啊?」
另一個和尚接話道:「可能木材貴重吧,真是會享福。」
夏蓮衣鬆了一口氣,幸好她發現了床腳的機關。
和尚說道:「什麼都找不到怎麼辦啊?」
慈銘不滿:「不會給殺慈利的賊人給偷了吧!」
「不對,這賊人也不能一下子都搬走啊。」
「算了,去告訴主持吧,叫他封鎖了這裡,我們以後好來接著找。」
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離去。
夏蓮衣趕忙來找蔣清曲:「大牛哥,我們要離開這裡了,慈銘他們說要告訴主持了,等下人多就跑不了了。」
她順著蔣清曲的目光望去,看見了一大堆的金銀珠寶,都堆成了小山了,發出刺眼的光芒。
蔣清曲數了數,怎麼不夠數。
至少少了一半。
他就知道這個任務沒這麼簡單,三皇子連自己的手下都猜忌,沒有把所有的東西都給這個慈利。
又要再跑一趟了。
蔣清曲回過神來,拉著夏蓮衣的手就往外走:「先離開這。」
他只負責找贓款,剩下的事就由「狼頭」他們解決了。
蔣清曲初來乍到,不了解這裡的地形,就問到夏蓮衣:「現在寺院門口是回不去了,還有別的路嗎?」
夏蓮衣想了想,當時覺彗有帶她上山摘過野果來著:「有,後山,後山也可以回鎮裡,不過要繞遠路。」
「那我們走。」
兩人剛來到後門,就聽有人說道:「快點,主持說寺院裡來賊了,你們去後山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蔣清曲與夏蓮衣心下一驚。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白天夏蓮衣可能還識得路,但晚上就有點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