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兄友弟恭

  余令舟此時什麼責怪的心都沒了:「麗妃那可以解決,但皇帝可能暫時不能。」

  麗妃既然沒把自己當母親,那他也沒必要讓魏暮言來承擔這個道德綁架了。

  要是麗妃真有惻隱之心也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傷成這樣子。

  魏暮言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呀?哥哥。」

  他又恢復到了以前做弟弟的模樣,他對余令舟向來都是愛多過恨,或許不能稱之為恨。

  只是害怕被拋棄罷了。

  不安感才讓他之前那麼執拗,現在話都說開了也就沒事了。

  「我早日登基不是好事嗎?」

  早日成為九五之尊,就可以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之前有人為難序秋的時候,他都害怕序秋受到傷害。

  余令舟耐心解釋道:「皇上雖然不是什麼千古明君,但他登基以來並沒有錯處。」

  「你應該在他的庇護下,先豐滿羽翼才是最重要的。」

  「你才十五歲,有很多事情你沒遇見過,你缺乏的不是智商與認知,而是經驗。」

  余令舟放開了魏暮言,開始和他分析利弊。

  一頓話下來,魏暮言點點頭:「那都聽哥哥的。」

  魏暮言也不是聽不見去勸的人,余令舟都為他解釋了利弊,他也就同意了。

  反正也就這幾年還要裝一下乖兒子罷了……

  這個時候,余序秋跑了進來,看見眼眶紅紅的魏暮言。

  還以為魏暮言被罵了,最近這段時間他入宮發現魏暮言過得總是戰戰兢兢的。

  他現在都快心疼死了,這破皇宮四四方方的,還不如在外面逍遙自在!

  他連忙擋在魏暮言身前,對著余令舟說道:「哥哥,暮……太子殿下又做錯了什麼啊?你還要罵他。」

  他說完就後悔了,他怎麼可以吼哥哥呢?

  看得出余序秋已經開始愧疚了,魏暮言連忙攔住他,打圓場:「沒有沒有,哥哥沒罵我,是我自己哭了。」

  「真的?」余序秋半信半疑,但看見魏暮言不像說謊的樣子,「你怎麼還這麼容易哭鼻子啊。」

  余令舟看著這哥倆兄友弟恭的模樣,難得地沒去提醒他們注意規矩。

  看起來他們私底下也是這般沒規矩,兩個人好得都快穿一條褲子了。

  余序秋比魏暮言大上半年,一直有好好照顧魏暮言的,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弟弟。

  魏暮言也沒把自己當成太子,自小一起長大的情誼,讓他忍受不了這種身份的隔閡。

  但余令舟還是有些憂心忡忡,現在情誼未變,以後呢?

  伴君如伴虎,兩個弟弟他都不忍心看見被傷害。

  直至余令舟要說到麗妃的處置方法的時候,魏暮言才連忙要支開余序秋。

  他不想讓余序秋知道他這陰險毒辣的一面。

  余令舟面上不忍,但還是說道:「現在知道怕了,早幹嗎去了?」

  於公於私,他都應該讓序秋知道魏暮言真正的樣子,要不序秋一直被隱瞞,到了最後受傷的還是他。

  「而且我覺得朋友之間不應該隱瞞,畢竟要是有一天序秋知道了更難收場。」

  欺瞞得來的感情只會在謊言破碎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余序秋一臉懵地看著兩人打謎語,余令舟這才把魏暮言給麗妃與皇帝下毒的事情說出來。

  余序秋心下漏了一拍:「魏暮言你!」

  他為什麼什麼事都瞞著自己啊!

  而且他怎麼又變回以前的樣子。

  他還記得他們初見的時候才九歲。

  那個時候魏暮言就經常地捉弄自己,但自己又怕哥哥罵他就都瞞了下來。

  他覺得魏暮言只是之前在家裡沒人教他,才這副頑劣性子。

  所以他作為哥哥就應該給他立個好榜樣。

  他就一直照顧著這個沒有血緣的弟弟。

  不久以後,他就發現魏暮言對他的態度變了。

  但現在怎麼又……

  這個破皇宮真是風水不好!

  魏暮言低頭一言不發,他早就知道瞞不了多久了。

  又或許他的心底在暗暗期待,余序秋可以接受真實的自己……

  但余序秋自小就被余令舟保護教育得很好,一時間接受不了魏暮言這副樣子。

  但他也不是脆弱的人,他只是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來想想怎麼面對魏暮言。

  直至下學他都沒再和魏暮言說上一句話,最後跟著余令舟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兩人坐上馬車,余序秋才撇了撇嘴,忍不住哭了出來:「哥哥,人是不是會變的啊?」

  接著他又覺得不對,魏暮言只是回歸原本的樣子了,他改口道:「人是不是就是本性難移啊!」

  這回余令舟沒有怪余序秋了,他只是輕聲安撫著余序秋的情緒。

  以往他的年紀也不大,也不會教育孩子。

  只顧著讓他們聽話,不要鬧事,安安穩穩長大。

  卻忘記了去關心他們的感情需求。

  所幸現在認識到這個問題還不太遲……

  晚上,余令舟把余序秋哄睡了,洗漱完畢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夏蓮衣此時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打了幾個哈欠,但還站在書桌前一頓忙活。

  余令舟見後覺得有些好笑:「困了怎麼不先睡啊?」

  夏蓮衣拿起旁邊的一大摞書:「我還在思考怎麼安全無損失的假死。」

  這可不是小事,反正現在還有一大把時間,一定要保證萬無一失。

  她突然望了望旁邊的余令舟,笑得蔫壞,打趣道:「而且天冷了,暖床的沒回來,床太冷了,睡不著~」

  余令舟笑著從背後圈住她的細腰,那腰肢不足盈盈一握,他皺了眉頭:「又瘦了,該多吃點了。」

  夏蓮衣笑了笑:「知道了,令舟哥哥不愧是帶過孩子,這麼細心。」

  「對了,序秋睡了嗎?」

  她今日看著余令舟抱著哭泣的余序秋回來的時候都嚇壞了,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後來發現沒什麼大事,才放心了下來。

  余令舟無奈地回道:「那個傢伙已經睡了,哭了一晚上了,哭著哭著就罵太子沒良心。」

  「然後我說要不你以後別伴讀了,反正那個太子也是混蛋,他就不說話了。」

  「他還是捨不得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