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為他知道夏蓮衣不願意做妾,如果自己有了正妻,與她就更沒有機會了。
儘管他知道,夏蓮衣與他在一起這件事,已經希望渺茫。
但過去的種種事情,他已經無法挽回,他能做的只有補救。
不再有欺瞞,把真心挖出來給夏蓮衣,只奢求她能接受。
從今往後,夏蓮衣在他的心裡不再是次選了。
她是他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此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一群宮人進入了定遠侯府,為首的太監喊道:「皇上有口諭,你們接旨吧!」
定遠侯府眾人連忙跪下接旨,只有已經被打到不能動彈的蔣清曲,情有可原地躺在原地。
為首的太監念道:「今兒定遠侯府世子背信棄義,婚前反悔,屬為德行虧欠。
但兵部尚書向朕求情,朕念在他老人家忠君愛國,願意給定遠侯世子一個磨鍊的機會。
明兒起,定遠侯世子就封為五品千戶,前往邊疆助指揮使江古辭打跑外敵,將功補過。
蔣清曲撐著一口氣說道:「謝皇上恩典。」
他知道這是他外祖父替他求來的一線生機,想讓他快速成長……
——
夜晚,夏蓮衣照常把喝下去的藥吐了出來,可是不一會兒,她就覺得頭暈眼花的,體內殘留的藥效起了作用。
夏蓮衣心下頓覺不好,有人給她下藥了。
但在這王府里,也就魏懷琛有這個膽子了。
他要做什麼?
她還來不及細想,就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居然在一個密不透風的房間,很悶沒有窗戶。
周圍點滿了薰香,味道奇特,她一聞便知這不是尋常的薰香,這薰香藥味甚濃!
自己則躺在一張床上,脖子,腳上都有著一根手指粗細的鏈子捆綁著。
她抬頭,發現魏懷琛和一眾奴僕在一旁戴著面罩,那這就更驗證了她的猜想。
這個薰香特意為她所制的,只有她能聞!
「王爺您……您帶妾來這兒做什麼?」夏蓮衣心臟驟停,起身想離開這裡,卻忘記了自己左腳行動不便,一時間摔倒在地。
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毯子,夏蓮衣摔得不疼。
魏懷琛沒想到她居然會醒來,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麼夏蓮衣的病居然遲遲未好。
原來那些藥全都被她陽奉陰違地吐了出來!
他抓住她腳腕上的鏈子,慢慢地把她拉到他的身邊,冷冷地勾了勾唇:「蓮兒,你不乖,你為什麼老是騙懷琛哥哥。」
夏蓮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要掙扎,卻被鏈子拼命往後拉扯,最後被魏懷琛從背後強硬地抱入懷裡。
身子呈現出屈辱姿勢,他呼出的熱氣打在她的脖頸間。
她消瘦的雙肩不住顫抖:「王爺,妾不想住這兒!」
這裡看起來就像是個地下室!
讓她住在這兒,不就是囚禁她嗎?
「蓮兒乖。」魏懷琛撫摸上她的臉,眼底布滿了血絲與不正常的控制欲。
王府人多眼雜,這半年說不定又混進誰的眼線,等下又把夏蓮衣給偷走了。
只能委屈她在這地下室里居住上半年了。
魏懷琛鉗住她的下巴:「蓮兒,你就在這兒待上半年,懷琛哥哥就接你回家,我們就能重新開始了。」
「半年!」夏蓮衣瞳孔放大,她在記憶里搜索了片刻,她想到了在一本醫書上看過!
這是一種特製的薰香,熏上半年,便會有消除記憶的功效。
「你是要清除我的記憶嗎!」
她的書籍都是余令舟的孤本,自然什麼奇妙的東西都有,幸好她全交給李五了。
魏懷琛眼中浮現出癲狂之色:「蓮兒,你真的太聰明了。」
聰明到讓他難以掌握。
「我是人!魏懷琛!你不能隨隨便便替我做決定!」夏蓮衣情緒已經崩潰了。
魏懷琛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瘋子。
夏蓮衣盯著這房間,只覺得喘不過氣來。
她有些認命:「魏懷琛,讓我回觀瀾閣吧,回去後我不逃就是了。」
她不想失去記憶,失去了以後,她就只能被魏懷琛灌輸著謊言哄騙了。
徹徹底底成為牢籠中的金絲雀!
「這就是觀瀾閣的地下啊。」魏懷琛的下巴輕蹭夏蓮衣的肩膀。
他知道這只是小丫鬟的緩兵之計,他不會再給她任何機會逃走了。
他緊緊擁著她,恨不得把她融進身體裡。
夏蓮衣絕望了,兩行清淚流過臉頰:「魏懷琛,別逼我恨你!」
魏懷琛望著夏蓮衣的背影,眼底幽暗見不到光:「你不會的。」
他不會讓她恨他的。
「向福,拿安神藥來。」
魏懷琛一隻手強硬地把夏蓮衣圈在懷裡,另外一隻手硬把藥灌了進去。
夏蓮衣的眼前變得昏暗……
向福提醒道:「王爺,該離開了。」
魏懷琛把昏睡過去的夏蓮衣輕柔地放在床上,眼裡全是眷戀與不舍,悄聲說道:「今兒是第一天,還有一百八十二天。」
他要把日期記得清清楚楚,如果少聞了薰香一天,都會有恢復記憶的可能的!
他像是在與昏睡過去的夏蓮衣說道:「晚安,蓮兒。」
——
五個月後,蔣清曲從邊疆凱旋,雖然此戰打得時間較短,但很兇險。
不同以往的勝戰,此次打退的是邊疆的常勝將軍——匈奴。
皇帝大喜,為他舉辦了慶功宴。
甚至在民間都流傳出了蔣清曲是天降將才,只有蔣清曲知道,這是江古辭與外祖父給他造的勢。
也是為了扳倒蔣家人做出的舉動,他這才明白,這些年不只是自己,連自己的外祖家都在努力。
難怪小時候就經常派人教他練武,他還以為是因為他出身於武將之家才有的待遇。
此次一戰,說是他打的,還不如說是江古辭手把手教他的。
他甚至還知道了當年自己的父親就是搶了江古辭的軍功才混到現在的地位。
難怪呢,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父親是草包,現在一看,還真是草包。
宴會結束後,蔣清曲與如今已經成了四品戶部侍郎的余令舟互視了一眼。
兩人心照不宣地來到了寶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