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只知道一點,這一切來得都太遲了……
蔣太妃看著魏懷琛,眼裡不可置信,她的琛兒怎麼變了?
「就因為這個丫鬟?你居然對母妃說這種話?」
魏懷琛皺了皺眉,母妃管得真的太多了,他都二十歲了,有七情六慾不正常嗎?
他不是小孩了,喜歡的東西就要牢牢握在手裡。
他越過了蔣太妃,把夏蓮衣抱了回去。
蔣太妃無能狂怒:「琛兒,你站住!你站住!」
可是魏懷琛已經下定決心了,頭也沒回過。
蔣太妃心下生恨,琛兒居然敢不聽她的話,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沒了她的庇護,她倒是要看看琛兒怎麼活下去!
他遲早會乖乖地回到她身邊的!
魏懷琛沒在意,但夏蓮衣卻偷偷打量了蔣太妃一眼。
看出了她的想法,真的會有一個母親就因為自己的「孩子」在意別人,而眼裡全是恨意嗎?
在經過丞相慘不忍睹的屍體旁,她心裡只有單純的大仇得報的快樂。
要不是為了維持自己楚楚可憐的假象,她都想自己上去砍幾刀泄憤了。
魏懷琛把夏蓮衣抱回了房間,夏蓮衣還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魏懷琛低沉的聲音在她頭上突兀地響起:「蓮兒,你就是因為這樣子才想離開王府的嗎?」
「因為丞相那個老匹夫?還有母妃?」
還有他這些年的虧待與忽視對嗎?
才讓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了這麼多的苦,才讓她一直不願意待在王府與他在一起。
但是他不敢說出來,他怕得到夏蓮衣的肯定回答。
夏蓮衣縮在他懷裡,沒有抬頭,沒有注意到魏懷琛眼裡的瘋魔,她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或許能讓魏懷琛送她出王府。
就算被囚禁在府外,也好過待在他的眼皮底下。
她帶著抽噎:「懷琛哥哥,妾的確待在王府覺得很難受,總是會想到過去的那一切事情……」
魏懷琛眼底幽暗,那如果不記得這些事,是不是就不會想著離開他了?
夏蓮衣還沒說完,抬頭就被魏懷琛的眼神嚇到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魏懷琛這樣子,危險得就像泥沼一樣,讓人陷下去無法脫身,只能被吞沒。
魏懷琛神情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但夏蓮衣卻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奴僕很快送來了熱水,魏懷琛伸手要給夏蓮衣脫衣,夏蓮衣慌忙捉住他的手說道:「妾自己來就好了……」
魏懷琛卻很溫柔,溫柔得有些古怪:「你的傷口不能碰水,本王幫你洗,本王會仔細些的。」
夏蓮衣咽了咽口水,感覺眼前的魏懷琛陌生又熟悉,他要做什麼呢?
最後一件衣服脫下,魏懷琛的眼神變得晦暗,落在夏蓮衣肌膚上的手也急切了些。
眼看氣氛變得旖旎,魏懷琛卻只是把她輕輕地放進熱水盆中,讓她躺下。
夏蓮衣渾身都紅透了,垂眸不安地等待魏懷琛的下一步。
魏懷琛脫了衣服,兩人泡在水裡,兩具炙熱的身體糾纏在了一起。
正當夏蓮衣以為今晚躲不過了,沒想到魏懷琛只是親力親為地伺候她洗澡。
接著仔仔細細地給她擦身子,撫摸著她每一寸肌膚,耐心又溫柔,這讓夏蓮衣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事出反常必有妖。
魏懷琛把她抱上床,臨走時還在她頭上落下一吻:「睡吧,一覺起來就全忘了,我們重新開始。」
夏蓮衣心裡苦笑,重新開始?什麼個開始法?
還是不願意讓她離開嗎?
魏懷琛快步地走出了房間,來到了書房。
向福一臉為難地站在那裡:「王爺,丞相大人的家屬在門口叫囂,想讓您給個公道。」
魏懷琛不屑地笑了一下:「公道?那誰來給本王的蓮兒一個公道!」
誰來給他們錯過的這麼多年一個公道!
接著,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遞上冊子。
魏懷琛打開一看,陰森地笑了笑,接著他把冊子扔給了向福:「拿去給皇兄吧,把丞相府也抄一下。」
「罪證本王都給他找好了。」
向福連忙接過:「那太妃那兒?太妃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魏懷琛不在意:「母妃不會對本王怎麼樣的。」
魏懷琛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他的這種自大,導致了後來一系列的禍端……
他現在唯一在意的就是夏蓮衣了。
向福剛剛命令完人去送冊子,就聽見魏懷琛說道:「上次那個讓人失憶的方子,你還有嗎?」
向福連忙掏了出來:「還在呢,在呢。」
他就知道王爺遲早要用的。
魏懷琛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要昏睡半年這麼久,那不得餓死了?」
向福連忙說道:「王爺,這消除記憶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過這自然是有法子解決的,只要把食物打成細膩的泥狀就行了,而且蓮主子只是昏睡過去,還是有吞咽的本能的。」
魏懷琛思考片刻,便答應了,半年他還是等的了的。
——
定遠侯府。
定遠侯正在拿著鞭子對著蔣清曲動用家法。
「吡——」
「呲——」
鞭子落在蔣清曲的背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一聲接一聲,急促又嚴重。
蔣清曲背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濕,綻開朵朵血色的花,脖頸間青筋暴起,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流到下巴,再落在地上。
一看就知道,他在忍耐著極強的痛感。
但蔣清曲就只是咬著牙,一聲不吭。
定遠侯看他這副犟樣,罵道:「你到底去不去紀府,把婚約給要回來!」
「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取消婚約!」
蔣清曲只是堅定地搖了搖頭:「我不會娶她的!」
他的妻子只能是夏蓮衣!
定遠侯恨鐵不成鋼:「你怎麼這麼笨啊,這攀高枝的好事,你都能放棄!」
他停下了手中的鞭子,畢竟他現在就這麼一個兒子了,可不能打死啊!
蔣清曲才得以喘氣,他從來不後悔這個決定,就算知道了紀令皖是太子安排的人,就算知道取消婚約會引起太子的不快。
他也堅定地去紀家提出了取消婚約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