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就陪我睡會兒午覺吧

  平日裡的夏蓮衣都是少女打扮,還是第一次看她這個樣子。

  好一個美婦人啊,這就是他的妻子啊。

  他看得心痒痒地緊,但又想到了大夫的囑咐不敢動手,只能忍著。

  他前日才剛體驗過那種與心愛之人共赴雲雨的快樂,現在卻要成為清水和尚。

  周憐莘看見蔣清曲,連忙訴苦道:「清曲,你看他們,對我這麼無禮。」

  蔣清曲有些煩躁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周憐莘還沒開口,守衛就搶先了:「是她先要對夫人動手的。」

  周憐莘連忙大喊:「你們信口雌黃!明明是她潑了我一臉水。」

  她可憐巴巴地看著蔣清曲:「清曲,你看我現在臉上還濕漉漉的呢。」

  夏蓮衣沒說話,只是低咳了幾聲,趁機把周憐莘的那杯茶水往旁邊一潑,毀掉證據。

  聽見咳嗽聲,蔣清曲的心就被提溜起來了,連忙上前,單膝下跪,緊張地看著夏蓮衣:「蓮衣,你哪裡不舒服嗎?」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

  人的心都是偏的,夫人都不用解釋,世子就完全相信她是無辜的了。

  誰才是心尖上的人一目了然。

  夏蓮衣捂著胸口:「可能是剛剛被嚇到了吧。」

  周憐莘看見夏蓮衣這副樣子,氣急了:「你裝什麼裝啊。」

  夏蓮衣接連又咳嗽了幾聲,面上也染了病態的微紅。

  蔣清曲心疼不已,這回也顧不上周憐莘了。

  他輕柔地給夏蓮衣拍著後背,拿起桌子上的茶水餵到她的嘴邊。

  二狗連忙把罵罵咧咧的周憐莘帶走了。

  此時竹蔓端著煎好的藥走了進來:「夫人,藥好了,得趁熱喝下。」

  蔣清曲伸手接過:「給我吧。」

  「蓮衣,我來餵你。」

  他一手端著藥碗,一手拿著湯匙,舀了一勺送到夏蓮衣嘴邊:「蓮衣,喝了藥便不難受了。」

  夏蓮衣看著蔣清曲親手舉過來的藥,搖了搖頭。

  與其被他這麼一勺一勺地喂,還不如直接端著碗喝了算了。

  一勺一勺地喝得苦多久啊。

  夏蓮衣拒絕了:「世子,我自己喝吧。」

  蔣清曲心裡有些受傷,就連餵藥這種小事,小丫鬟都嫌棄他嗎?

  他聲音有些發顫:「還是我來吧。」

  夏蓮衣無奈,她不能不喝藥,要是身體好不了,她如何逃跑。

  她只好說道:「一口一口地喝得太久了,本來這藥就苦。」

  蔣清曲這才知道自己會錯意了。

  原來不是嫌棄他,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緩和了下來。

  夏蓮衣一口氣就喝完了這碗藥,臉色都不變一下。

  此時竹蔓又端著蜜餞走了進來,說道:「夫人,蜜餞可要嘗一嘗?」

  蔣清曲拿起一顆蜜餞,放到夏蓮衣嘴邊,有些討好地說道:「蓮衣,吃了就不苦了。」

  語氣極其溫柔,他黑眸里流動著星光,濃厚的愛意流淌在眼底。

  夏蓮衣這回沒拒絕,對於蔣清曲這種人是說不通的。

  你拒絕了他一次,他又會找下一件事情來讓你做。

  她直接咬著他手裡的蜜餞,嚼了數下後才吞下。

  她溫軟的嘴唇無意間碰到了蔣清曲的指尖。

  蔣清曲心頭一顫,眼稍都染上薄紅。

  夏蓮衣心下無奈。

  這會兒蔣清曲因為對她心生愧疚,對她又好上了幾分。

  可他也只是在這種小事上對她好,別的也不會由著她的。

  歸根到底,他還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物品,而不是可以獨立思考的人。

  真正的愛意只會存在於雙方平等的情況下。

  蔣清曲擺擺手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我和夫人說幾句話。」

  眾人應聲下去。

  蔣清曲看著夏蓮衣這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心中泛起陣陣苦澀:「蓮衣,除了離開我,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夏蓮衣眉眼淡淡,把目光落在書上:「那我沒什麼要求了。」

  蔣清曲還不死心:「之前我們相處得不是很融洽嗎?我們還要成親來著。」

  夏蓮衣頭也沒抬地回道:「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是世子你的話,我根本不會收留你的。」

  她現在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虛與蛇委也逃不了。

  她太累了,不想演戲了。

  蔣清曲接著辯解道:「雖然之前的身份是假的,但是我們這些日子來的相處是真的啊?」

  夏蓮衣一針見血地說道:「如果世子覺得我會愛上你的話,又何必遮遮掩掩地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明明就知道自己不會愛上他的!

  蔣清曲無法反駁,他一開始就知道了事情敗露以後。

  小丫鬟肯定會是這樣的反應。

  所以他不敢……

  但是無論怎麼樣,就算她一輩子不愛他,他也不會放手了!

  蔣清曲湊近她的臉蛋,輕輕親了一下便抱起了她。

  嚇得夏蓮衣心裡一緊,緊接著蔣清曲抱著她便往床走去。

  感覺到夏蓮衣的緊張,蔣清曲輕聲安慰了一句:「我不動你,你就陪我午睡一會兒吧。」

  夏蓮衣被放到床上後閉上眼,轉過身去,不再去看蔣清曲一眼。

  她的手下意識捏緊,還好只是抱著她上床睡覺,不是想做那事便好。

  蔣清曲俯身湊近她,伸手想解夏蓮衣胸前的扣子,語氣已經變回了以往的不正經:「蓮衣,睡覺怎麼可以不脫衣服呢?」

  夏蓮衣被她困在床內無處躲藏,只好任由他擺布。

  蔣清曲替她脫了外衣以後,沒過多久,便聽到她輕柔的呼吸聲。

  那雙占有欲十足的眼眸盯著夏蓮衣的後背散發出濃厚的深霧。

  他把夏蓮衣翻了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伸手把她抱在自己懷中,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夏蓮衣沒有醒來,只因那碗湯藥里,蔣清曲加重了安神藥物的分量。

  他禁錮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進他體內。

  看著懷裡乖順的夏蓮衣,他心底那股不安才平復不少。

  這副場面讓他自欺欺人,覺得他們兩人就像新婚夫妻一樣相擁而眠。

  但她不愛他,他心裡也清楚。

  ——

  「駕!駕!駕!」

  一隊人馬正在往江南的方向飛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