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跑這來了。
真的是給別人做嫁衣了!
「你別得意!清曲只是中了藥才會對你動情的!」
話里暗藏著酸意和嫉妒,憑什麼這個女人這麼好命,能被蔣清曲給看上!
憑什麼蔣清曲寧願要這個村姑,也不要她。
夏蓮衣皺了一下眉頭:「蔣清曲中藥了?」
不是蔣清曲下的藥嗎?
他怎麼會……
周憐莘看見夏蓮衣這反應,得意洋洋地說道:「你還真以為清曲會對你有想法啊。」
「那個藥……那個藥是林大熊下的,本來就是要給你喝的,沒想到給清曲喝了。」
夏蓮衣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子,她還以為是蔣清曲真的給她下藥了。
那她是不是誤會了蔣清曲。
但這又怎麼樣,就算是這件事誤會了他,那其他千千萬萬件事也是誤會了他嗎?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蔣清曲都不算好人。
而且周憐莘的話也不能全信,昨日的動靜她也不是不知道。
竹蔓都跟她說了,蔣清曲動了好大火,還把周憐莘關禁閉了。
說不定就是她命令林大熊下的藥,只不過給自己誤喝了。
周憐莘看著夏蓮衣這副冷靜的樣子,突然話鋒一轉,言語裡充斥著譏諷:「你不知道吧,清曲回京以後,就要和太子妃的妹妹紀令皖成親了。」
她鄙視地看著夏蓮衣:「你頂多就是她在外養的外室。」
夏蓮衣神情不屑,對於周憐莘的挑釁,她並未放在心裡。
她抬起毫無波瀾的眼睛,淡漠地掃了周憐莘一眼。
蔣清曲會另外娶妻,她早就料到了。
就算蔣清曲張口閉口都是要娶她為妻,她也是從來沒信過的。
難道蔣清曲還會為了放棄權勢來娶自己嗎?
她沒有這麼天真。
既然不能娶她,憑什麼還要把自己困在他的身邊。
夏蓮衣身邊的竹蔓皺緊眉頭,握著拳頭恨不得衝上去捂住周憐莘的嘴。
要是夫人再被這個女人刺激到了,該怎麼辦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世子對夫人是不同的。
周憐莘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恨恨瞪著她:「你不會真的以為清曲會喜歡你吧。」
「他也只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等他厭棄了你,往後有你哭的時候。」
夏蓮衣聽了這話,紅唇勾起,冷笑一聲,她巴不得蔣清曲趕緊厭棄她。
失貞這件事對於她來說雖然很痛苦,但她現在也緩過來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無可挽回。
現在只能做的就是及時止損,被狗咬了一次還是被狗咬一輩子,她還是知道區別的。
她現在失貞又瘸腳,可能也嫁不得什麼好人家了。
但就算嫁個鰥夫,又或者領養一個孤兒,也比待在蔣清曲身邊自在。
她不想認命地當一個被人玩弄的外室。
她把手裡的書放下,冷冷回道:「那蔣夫人呢?作為世子的親嫂子,千里迢迢追著小叔子來到江南,就不怕世人詬病了?」
她想打斷周憐莘的話,讓她趁早離開。
周憐莘有些心虛:「你……你怎麼知道的!」
夏蓮衣只想把這個煩人的女人氣跑,語氣有些曖昧:「世子夜夜在我房內,肯定會說些貼己話啊。」
她最是知道怎麼激起這些女人的憤怒的。
果然周憐莘被她這副樣子氣到了,大聲罵道:「知道了又如何,你一個外室說的話沒人會信的。」
「而且清曲一定會站在我這邊的!」
她得意地摸了摸袖子裡的證詞,仿佛那就是她安全感的來源。
沒想到,這個動作卻被夏蓮衣看在了眼裡。
她有些好奇周憐莘袖子裡的是什麼,不會就是蔣清曲忌憚她的原因吧?
這樣的話,她可就感興趣了。
她支開了竹蔓:「竹蔓,你去廚房看看湯藥怎麼樣了。」
竹蔓應聲下去了,反正門口一大堆守衛,要是周憐莘敢對夫人做什麼,世子肯定饒不了她。
夏蓮衣在輪椅上早就安裝了一個暗格,上次被蔣清曲強迫後,就把迷藥和匕首都裝進了暗格里。
她不想再沒有反抗之力地任人宰割了。
她不動聲色地用指尖取了一些迷藥,倒了一杯茶水,指甲抖了幾下。
迷藥融入茶水,她舉起來遞給周憐莘:「蔣夫人,說這麼久了,喝口茶吧。」
周憐莘給她下藥,她給周憐莘下藥,這不過分吧。
周憐莘剛剛說了太多話加上又生氣大喊,確實有些口渴,拿起茶杯喝了幾口。
不一會兒,就有些頭暈目眩的,迷藥很少,不會讓她昏迷倒下。
只是會神志不清那麼幾分鐘。
夏蓮衣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她伸手把周憐莘袖子裡的東西抽拉出來,居然是個信封,她拆開來,細細地看了一遍,發現居然是關於魏懷琛的。
她有些不耐煩,但想著拿都拿了,還是看看吧。
一口氣看完,她被嚇了一跳,這魏懷琛連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能謀害啊。
接著,她把證詞塞回了周憐莘的袖子裡,就當看了一個大八卦吧。
她也不太可能和魏懷琛有關聯了。
她端起一杯茶水往周憐莘臉上潑去,周憐莘才清醒了過來。
她感覺臉上濕漉漉的,水滴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滴落,狼狽至極。
她便罵道:「你個小賤人,居然敢潑我!」
她怎麼感覺自己剛剛腦子不清醒啊?
可能是昨天被關禁閉沒休息好吧。
總不能是面前的村姑乾的吧,她有這麼大本事嗎?
接著她抬起手就想扇夏蓮衣一巴掌泄憤。
夏蓮衣毫不慌張,故意向外喊道:「蔣夫人,你別打我啊。」
門口守衛「唰」一下就進來了,連忙把周蓮莘制服:「是誰敢動夫人的!」
周憐莘本來就狼狽了,現在雙手還被人鉗制在身後,活脫脫像個犯人,她喊道:「你們幹什麼啊?是這個賤人潑我水的!」
「等清曲回來,我要治你們的罪!」
門口傳來嚴肅帶著怒氣的聲音:「你來這裡幹嗎?」
夏蓮衣一看是蔣清曲,就轉過頭去了。
眼不見為淨。
不過蔣清曲還是被夏蓮衣看他的那一眼驚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