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陽光照進來，暖暖的。
顏璇璣翻了個身，眼睛沒睜，手往旁邊摸，沒有摸到人便隨手扯過枕頭抱著，準備繼續睡。
只是——
感覺到什麼，她睜開眼。
「嚯！」
被嚇了一跳。
始作俑者是個小可愛。
蘋果似的小臉，彎著一雙月牙一樣的眼，「你怎麼還不起來呀？大人也賴床嗎？」
顏璇璣笑了笑，「是啊。」
她伸手拍拍身邊，對著裳兒眼神示意，讓她上來。
裳兒不好意思，有些扭捏，但最後還是抵不住內心的渴望。
踢掉鞋子，她撅著小屁股爬到床上。
剛上去就被顏璇璣雙手一攬，給攬到懷裡。
顏璇璣低頭親親裳兒白淨的腦門，下巴抵在她發頂，重新閉上眼睛，「嗯，陪我再睡會兒。」
「可是我不困呀。」裳兒一邊說，一邊悄悄嗅顏璇璣身上的氣味。
「好奇怪。」
「嗯？」
「我好像聞到我父皇身上的味道了。」說著，裳兒又用力嗅了一下，皺皺鼻子，「真的耶。」
顏璇璣：「……」
她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昨晚龍燕回抱她睡了一整晚，她身上沾染上他的氣味很正常。
「睡覺的時候不要說話。」顏璇璣抱緊裳兒。
裳兒仰起小臉，「可是我真的不困呀。」
「你困的。」顏璇璣低頭和她抵著鼻尖，試圖給她催眠，「你困，你真的困。」
裳兒被逗得咯咯笑個不停。
顏璇璣眼底划過一抹狡黠，索性偷襲她，撓她痒痒。
兩人在床上玩鬧起來，笑聲溢滿一屋子。
剛剛下朝便趕回來的龍燕回立在門口，一時間竟然不捨得進去打擾。
直到笑聲逐漸減弱，他才邁步進去。
裳兒第一個發現他，脆生生叫了聲「父皇」。
顏璇璣背對著龍燕回，聞聲轉過頭看。
她臉上的笑容還沒消退，一雙眼睛極亮。
明明不是以前那張熟悉的臉，卻讓人能感覺到就是她。
龍燕回邁步走近，聲音溫柔低沉：「什麼事這麼開心？」
顏璇璣和裳兒對視一眼，一起笑了，又一起搖頭。
龍燕回不再問，在床邊坐下，伸手將裳兒抱過來放在腿上。
顏璇璣便自然的給裳兒整理亂掉的頭髮。
裳兒感覺很幸福。
她看看顏璇璣，又看看龍燕回，然後伸手拉過顏璇璣的手。
龍燕回托住顏璇璣的手，看向她。
顏璇璣微微一怔。
裳兒把自己的小手放在顏璇璣的手心裡。
顏璇璣一笑，將她的小手包裹住，「看。」
裳兒甜甜的笑。
這時，龍燕回也收攏起手。
包裹住裳兒小手的，顏璇璣的手便被他的手包裹住。
大手裹著小手，小手裹著小小手。
三個人看著互相裹在一起的手，默契的安靜。
忽然，裳兒把手抽出來，跳下床往外走。
顏璇璣驚訝，身體先於意識，光著腳追上去。
「裳兒。」
裳兒沒跑多遠就被顏璇璣從身後抱住。
「怎麼了？」
裳兒靜靜的哭，哭的顏璇璣心都揪在一起。
龍燕回走過來，將她抱起來。
裳兒一手摟著他的脖子，一手捂著眼睛，從指縫裡偷看了顏璇璣一眼。
她小聲在龍燕回耳邊說話，但顏璇璣也聽見她說了什麼，頓時心中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