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砰砰砰!山谷深處,槍聲如同聯綿不絕的鞭炮聲,響徹雲霄,這邊剛停歇,那邊又緊接著響起。群山環繞之中,回音繚繞,更添了幾分緊迫與不安。

  一群士兵挺立如松,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在那幽深莫測的山谷之中。翁之琪心中如同明鏡一般,清楚地知道,這是咱們的偵察兵與建奴的探子不期而遇,展開了一場激烈的交鋒。

  這條隱秘的小路,雙方都是心知肚明,都懼怕對方悄無聲息地摸過來,因此都派出了精銳的士兵嚴陣以待。然而,說實話,現在雙方都沒有打算從這裡發動偷襲,因為這條小路實在太過狹窄,大軍根本無法通行,萬一被堵在裡面,那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見士兵們站立不動,翁之琪大聲鼓舞道:「兄弟們,別怕!咱們手上有朝廷新發的魯密銃,比建奴的鳥銃厲害多了,射程遠,威力大!咱們現在的任務,就是把這山谷牢牢堵住,讓建奴別想打這兒的主意!」

  一聽這話,士兵們立刻振奮起來,紛紛埋頭苦幹,不再去想那遙遠的大仗。他們知道,現在的每一分努力,都是為了將來的勝利奠定基礎。

  明軍裝備齊全,工具應有盡有。有的士兵手持鏟子,奮力挖土;有的士兵則揮動鑿子,劈開堅硬的石頭;還有的士兵則揮舞著斧子和鋸子,砍伐著粗壯的樹木。他們或幾十人一組,或幾個人一隊,分工明確,配合默契。有的士兵用撬棍、槓子將山上的大石頭推下來,堵住山谷;有的則將砍斷的樹木用繩子拉著,放到山谷里的小路上,形成一道道天然的屏障。

  轟隆!一聲巨響,一塊巨大的石頭從山頂滾落下來,砸在地上,整個山谷都為之震顫。接著,嘩啦一聲,一棵棵粗大的樹木被砍斷,十幾個士兵合力用繩子拉著,放到山谷里的小路上,將小路堵得嚴嚴實實。

  鐺鐺鐺!山谷兩邊,好幾百士兵揮舞著錘子、鑿子,在石頭上鑿出一道道縫隙。還有人從輜重車上拿來火藥,小心翼翼地放在旁邊,準備隨時引爆。

  三千明軍,在山頂上一里半的地方,拼盡全力地忙碌著。他們揮灑著汗水,將一個個天然的屏障推倒,使山谷變得越來越狹窄。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堅毅與決心,仿佛要將這山谷變成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此時,太陽已經高懸中天,陽光灑在山谷之上,映照出一片繁忙的景象。翁之琪用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番,然後叫來傳令兵,吩咐道:「探馬都回來了,準備得差不多了!傳令下去,讓大家都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傳令兵皺著眉頭,一路小跑到山谷深處,大聲喊道:「都停下,我要過去!」他的聲音在山谷中迴蕩,顯得格外響亮。

  兩邊的士兵一聽這話,都鬆了一口氣。他們忙活了大半天,又餓又渴,早就期盼著能休息一下了。趁著這個機會,大家還開起了玩笑:「快走啊,不然我就當你兒子了!」

  「你爹來了!」另一個士兵笑著回應道。

  「小子敢占便宜,待會兒讓你嘗嘗我們的茶!」又一個士兵打趣道。

  不一會兒,傳令兵的頭上就冒起了細汗。他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但也是沒辦法。這路上全是障礙,他費了老大勁才勉強走過去,進了山谷深處。

  沒過多久,一百多明軍跟著傳令兵回來了。他們肩上扛著鳥銃,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走到翁之琪面前。一個士兵捧著一個首級遞給翁之琪:「翁副將,今天宰了一個建奴,這是他的人頭。」

  翁之琪接過首級看了看,然後滿意地點點頭:「好樣的!回去有賞!」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讚賞與鼓勵。

  另一個士兵看著滿山谷的木頭石頭,疑惑地問道:「翁副將,咱們這麼做,不就是為了讓建奴沒法偷襲嗎?現在他們過不來了,咱們還守在這兒幹嘛?」他的問題引起了其他士兵的共鳴,大家都紛紛投來詢問的目光。

  翁之琪微笑著點了點頭:「問得好!這是總兵大人的計策,當初定的時候有兩層意思。」他頓了頓接著說道:「第一,咱們的主力在密雲牽制建奴的大軍,咱們在這兒屯兵平谷既可以偷襲建奴的後路又可以防守平谷防止他們繞道偷襲主力;第二如果密雲那邊吃緊咱們可以隨時堵住這條山谷然後去支援他們。」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沉的智謀與遠見。

  旁邊的士兵先是點頭表示理解然後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小聲說道:「翁副將的意思是……密雲那邊撐不住了?」這話一出周圍的士兵都緊張起來他們都知道如果密雲真的撐不住了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黃得功雖然是京營出來的將領但長期在江南打仗手下多是南方人。他們雖然知道建奴的厲害但畢竟沒有真正見識過建奴的戰鬥力心裡多少有些沒底。未知才是最可怕的!翁之琪手下的三千士兵個個都是好樣的但一聽主力可能不支心裡也難免犯嘀咕。

  然而翁之琪卻鎮定自若他笑著安慰大家:「兩萬建奴而已怕什麼?總兵大人有陛下的密旨要幹大事!咱們只要守住這條山谷就能為主力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和機會。」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和堅定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來人放火藥讓兄弟們聽聽響!」翁之琪大聲命令道。轟!火光一閃聲音震天動地地皮都顫了三顫。山谷兩邊的石頭被炸得直晃悠接著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又是一陣巨響。塵土飛揚遮天蔽日山谷里一片漆黑。轟,轟……爆炸聲接連不斷山谷里又多了一堆石頭。

  等煙塵散去翁之琪用望遠鏡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兄弟們咱們進軍密雲!」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豪情與決心仿佛已經看到了大軍凱旋而歸的場景。

  ……

  那邊的巨響也驚動了建奴的探馬。他們十幾個人一隊小心翼翼地靠近爆炸聲傳來的地方。領頭的佐領一看這架勢心裡咯噔一下趕緊派人去報告多爾袞。

  「明軍把山谷堵上了?」多爾袞一聽就愣了。他趕緊拿出地圖盯著密雲和平谷之間的路線眉頭緊鎖。范文程、阿濟格、遏必隆也聽到了消息一起進了大帳圍在多爾袞身邊看地圖都是一臉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多爾袞抬頭問道:「林小風、黃得功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堵路?」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范文程見大家都不說話就低聲解釋道:「堵路……應該是怕咱們繞過去偷襲。不過這麼做其實沒必要。」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思熟慮後的判斷。

  「為什麼?」多爾袞不解地問道。

  范文程指著地圖上的山谷說道:「我幾天前親自探過這條路又窄又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如果我是明軍只需要千把人守在谷口架上幾門火炮就等著睿親王的大軍自投羅網了。」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明軍策略的剖析與理解。

  「不管睿親王帶多少人來都是白搭!火藥夠多的話百萬大軍也沖不破這道關。」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對明軍防禦能力的肯定與讚賞。

  「真是奇怪!」多爾袞也摸不著頭腦。明軍就算膽小也不至於膽小到這種地步吧?有殺敵的機會不用反而去堵路斷自己的後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等等……」范文程突然想到宣府鎮的情況若有所思起來。他隱隱覺得明軍的這一舉動背後肯定隱藏著某種深意。或許……這是一場更大的陰謀?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

  「這是咋回事兒呢?」多爾袞、阿濟格和遏必隆三人齊刷刷地看著范文程,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疑惑,仿佛此刻的范文程是他們解開謎團的唯一鑰匙。屋內燭火搖曳,映照在三人堅毅卻又不乏焦慮的臉龐上,等待著范文程的解釋。

  范文程的臉色異常嚴肅,宛如暴風雨前的寧靜,他緩緩開口:「我看吶,明朝那邊正忙著調兵遣將呢!」他的聲音雖不高亢,卻字字沉重,如同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波瀾。

  「哦,這個我知道。」多爾袞不假思索地回答,眉宇間透露出一股自信,「他們怕咱們,所以把能打的兵都調到密雲去了,打算跟我們耗著呢!」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顯然對明朝的布防策略不以為然。窗外,夜色深沉,月光稀薄,似乎也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較量而屏息。

  多爾袞這話可不是空穴來風,他們之前打的薩爾滸、瀋陽、松錦那些仗,哪一場不是以少勝多?黃得功那四萬人,在他們兩萬八旗精兵面前,根本不夠看。他的眼神中閃爍著過往戰役的輝煌,那是一種對勝利的篤定,也是對自身實力的自信。

  然而,多爾袞雖然覺得調兵備戰是理所當然,但范文程卻搖了搖頭,右手猛地拍在地圖上,那力度仿佛要將所有的不安與憂慮都傾注其中。他指著宣府鎮,語氣堅定地說:「豫親王(多鐸)可能想錯了,我估摸著明朝軍隊會從宣府出擊,目標是咱們的豫親王!」

  「什麼?」多爾袞一聽,猛地站了起來,臉上的平靜瞬間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震驚與緊張。雖然他不相信明朝軍隊能奈何得了多鐸,但防身立命,不得不防啊。畢竟,八旗軍剛穩定下來,這次入關還是多爾袞力主的,萬一多鐸有個閃失,他的攝政王位置可就懸了,甚至可能影響到正鑲兩白旗的興衰。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塊巨石壓著,讓他難以喘息。

  范文程接著說:「你們看,豫親王正帶著六萬大軍圍著宣府鎮呢,今天早上傳來的消息說攻城不順。這事兒你們也知道吧?」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切割著空氣中的緊張與不安。

  多爾袞、阿濟格、遏必隆都點了點頭,這消息五天前就有了,今天早上才到。原來這消息得繞道獨石口,穿過蒙古地,再從草原南下入關,翻過牆子嶺才能到密雲,路上山多林密,還有野獸出沒,所以慢了點兒。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與焦慮,這場戰役的陰影似乎已經悄然籠罩在了他們的心頭。

  范文程繼續分析,他的聲音在屋內迴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我仔細看了戰報,對雙方的戰術都了如指掌。照這樣下去,豫親王恐怕很難短時間內攻下宣府鎮。」他的手指在地圖上划過,每一條線路,每一個據點,都仿佛在他的心中有著清晰的輪廓。

  「放肆!你算什麼東西,敢在這裡亂嚼舌根子說豫親王的不是?豫親王可是我們大清的勇士,排兵布陣無人能及!」阿濟格一聽就火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視著范文程。他和多爾袞、多鐸是親兄弟,自然護短,對范文程的質疑感到無比憤怒。他的臉龐因憤怒而扭曲,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猛獸。

  說著,阿濟格就要動手打范文程,多爾袞趕緊攔住,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與無奈:「十二哥,冷靜點,范先生是我們大清的謀士,也是朝臣,不能無禮。」他的雙手緊緊握住阿濟格的肩膀,試圖將他按回座位。

  阿濟格冷哼一聲,坐下了,但他的眼神中依然閃爍著不甘與憤怒。多爾袞則向范文程深深一鞠躬,他的動作充滿了尊重與歉意:「范先生受驚了,我代兄長向您道歉。」他的聲音低沉而誠懇,仿佛是在向范文程表達他內心的敬意與感激。

  范文程連忙還禮,心裡頭對多爾袞的禮賢下士感到既意外又感動。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感激與敬佩,多爾袞的寬容與智慧讓他深感敬佩。

  風波暫時平息後,多爾袞急切地問:「范先生,請您繼續說。」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迫切與期待,仿佛范文程的每一句話都是他們勝利的關鍵。

  范文程點點頭,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睿智與冷靜:「我早就料到宣府鎮不好打。但讓多鐸去攻,是有原因的。」他的聲音平緩而有力,仿佛是在講述一個早已註定的命運。

  多爾袞一愣,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什麼原因?」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仿佛是在尋求一個能夠解開所有謎團的答案。

  范文程提醒道:「睿親王,您別忘了咱們這次入關的目的。一是搶錢搶糧搶人,二是消滅明朝的主力軍。」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堅定與決絕,仿佛是在闡述一個不可動搖的真理。

  「哦!」多爾袞一拍腦門,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恍然大悟的光芒,「我明白了,黃得功那幫人就是咱們的獵物!」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興奮與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對頭!」范文程笑著說,「明廷派黃得功來,咱們正好來個瓮中捉鱉。」他的笑容中帶著幾分狡黠與自信,仿佛已經掌握了這場戰役的勝負關鍵。

  說完,范文程坐定,開始詳細闡述他的戰略分析。他的聲音在屋內迴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明朝的部署大概是這樣的:先讓黃得功在密雲跟我們耗著,既不出擊也不撤退,擺出堅守的架勢。然後,他們悄悄地把薊州的軍隊調到密雲,趁著夜色換防,只換人不換旗幟。等天亮了我們也發現不了。最後,他們會把黃得功的部隊調到宣府鎮,堵住豫親王的退路,再慢慢逼近宣府鎮,逼我們決戰。」他的手指在地圖上划過,每一條線路都仿佛在他的心中有著清晰的輪廓。

  多爾袞聽完,半靠在椅子上,眉頭緊鎖。范文程的話聽起來挺有道理,但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塊巨石壓著,讓他難以做出決斷。

  「可是.范先生,多鐸有六萬人,黃得功才四萬,就算他們的士兵勇猛,能跟咱們八旗兵相提並論,但人數上也不占優勢啊!他們怎麼贏?」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疑惑與不解,仿佛是在尋求一個能夠解開所有謎團的答案。

  范文程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帶著幾分睿智與冷靜:「山海關呢?睿親王別忘了,林小風很可能會調關寧軍去宣府鎮支援。」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地圖的一角,仿佛是在提醒多爾袞一個被忽略的關鍵。

  「確定嗎?」多爾袞的眼睛一亮,他的心中仿佛有一絲光明穿透了迷霧。

  「不是可能,是一定!」范文程堅定地說,「鄭親王在山海關外牽制吳三桂,但吳三桂手上有四五萬人,又守著山海關這樣的天險,分個萬把人出來不是問題。」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已經掌握了這場戰役的勝負關鍵。

  「五萬對六萬,我們還是有優勢的。」多爾袞嘴上這麼說,心裡已經開始打鼓了。遼東之戰雖然屢戰屢勝,但那是因為有天時地利的幫助。現在到了關內,這些優勢都沒了,他可不想冒險。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與掙扎,仿佛是在權衡著利弊得失。

  范文程看穿了多爾袞的心思,他抬頭反問道:「睿親王,您還記得冀資深和唐勝宇嗎?這兩人加起來也有萬把人,再加上黃得功的部隊,人數上已經跟豫親王不相上下了。而且豫親王連續攻城,損失不小,嚴格說起來,兵力上已經不占優勢了。」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嚴峻與緊迫,仿佛是在提醒多爾袞一個即將來臨的危機。

  「最關鍵的是,」范文程加重語氣,「現在宣府鎮的麥子還沒熟,一旦明軍進入宣府鎮,把豫親王困在裡面,時間一長糧食就沒了。糧食是軍隊的命根子,沒了糧食,還怎麼打仗?」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沉重與憂慮,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慘狀。

  多爾袞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盯著地圖,臉色陰晴不定。入關前他還以為明朝的軍隊都快被打光了,沒想到現在越聚越多。黃得功、冀資深、吳三桂、唐勝宇還有堅守宣府鎮的祝鳳翽!多鐸雖然勇猛善戰,但誰又能保證他必勝無疑呢?他的心中充滿了焦慮與不安,仿佛是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讓他無法平靜。

  「先生,請您務必賜教!」多爾袞終於放下身段,再次向范文程深深鞠躬。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懇求與期待,仿佛范文程是他唯一的希望與依靠。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與決絕,無論結果如何,他都要為這場戰役盡最大的努力。

  范文程站起身來,身形瘦削卻顯得異常堅韌,他恭敬地回應道:「這不過是我個人的猜測罷了,睿親王您信也好,不信也罷。」多爾袞一聽,愣了一下,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仿佛一片寧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漣漪四散。

  這時,阿濟格在一旁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他那粗獷的臉龐上寫滿了不屑:「這些都是些陳詞濫調,錯得離譜!」范文程臉色平靜,沒有動怒,反而客氣地問:「那請問郡王您的高見是什麼?」他的聲音溫和而堅定,仿佛春風拂面,不帶一絲慍色。

  「說就說!」阿濟格一臉不屑,仿佛對即將發表的言論充滿了自信。「我們總共才兩萬兵馬,要是我是林小風、黃得功那幫人,肯定趁機以多欺少,四萬對兩萬,直接打過來。可他們偏偏不這麼做,放著近處的我們不打,反而跑老遠去打多鐸,這不是傻嗎?」他說得斬釘截鐵,仿佛已經看透了敵軍的布局。

  「這話可不對!」多爾袞和遏必隆一聽,都抬頭看向范文程,眼神中帶著幾分探究。阿濟格的話,確實戳中了要點。明軍明明有五萬人,怎麼就不直接打他們,反而去攻多鐸呢?這事兒確實挺讓人納悶的,就像晴空突然布滿了陰霾,讓人捉摸不透。

  范文程微微點頭,表示理解阿濟格的觀點,但接著說:「郡王說的雖有幾分道理,卻還未說透。首先,睿親王與豫親王的情況大不相同。豫親王在宣府被圍,離獨石口有三百多里,而且那邊防守薄弱,明軍很容易就能切斷他的退路,猶如餓狼撲食,一擊即中。但我們這邊不一樣,後方十多里處就是牆子嶺,既可以進攻也可以退守到長城之外,如同雄鷹展翅,進退自如。如果明軍真的增兵,我們也能從容應對,利用壕溝、鹿角、火炮這些優勢來抵禦他們,同時還能為主力部隊爭取撤退的時間。」

  「所以啊,明軍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才沒有貿然進攻。」范文程解釋完,大家都覺得他說得在理,仿佛撥開了眼前的迷霧,一切變得清晰起來。阿濟格雖然心裡不服,但也只能翻個白眼,默默坐在一旁,臉上寫滿了不甘。

  范文程看了看大家,見沒人反對,就繼續說道:「我范某人有三個策略,可以供大家參考。」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千鈞之力。

  「快說來聽聽!」多爾袞立刻豎起了耳朵,那雙銳利的眼睛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范文程稍微停頓了一下,思考了一下說:「這三個策略的前提是,明軍真的如我所說,調兵去了宣府。」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謹慎,仿佛每一步都需精心計算。

  多爾袞輕鬆地回答:「這個容易判斷,多鐸在居庸關北、龍門衛南布下了很多探馬,明軍一動,我們就能立刻知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自信,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范文程點了點頭,開始講述他的第一個策略:「我們可以來個瞞天過海。明軍調兵到宣府,至少需要五天時間。我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分兵兩路,一路留守,主力則悄悄撤退到關外,繞道草原,再從獨石口進入關內,與豫親王會合共同對抗明軍。」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盡的智慧。

  多爾袞聽後,靠在椅背上,手按在桌子上,眉頭緊鎖。這個計策雖然穩妥,但缺乏亮點,一旦被明軍察覺,就很難成功。而且宣府地形複雜,騎兵的優勢難以發揮,萬一再陷入對峙,那就白忙活了。他的心情就像這陰沉的天氣,壓抑而沉重。

  范文程見狀,又提出了第二個策略:「我們可以打草驚蛇,同時圍魏救趙。不管明軍調不調兵,我們每天都派適量的兵力與明軍交戰。勝了可以提升士氣,敗了也能保存實力。這樣做的主要目的是牽制黃得功,讓他不敢輕易去宣府。如果他真敢去,我們就追擊騷擾他,讓我們的步兵在他們騎兵面前變成活靶子!」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決絕,仿佛已經看到了戰場上的硝煙瀰漫。

  多爾袞暗暗搖了搖頭,這個計策也沒能達到他的期望。如果主動開戰,黃得功可能會集中兵力對付他們,而宣府就安全了。兩軍相持下去,他們的糧草供應是個大問題,而明軍則可以就近從京城獲取補給。這樣耗下去,對他們不利。他的心情就像這連綿的陰雨,久久不能放晴。

  范文程看了看大家凝重的表情,繼續說道:「最後一個策略,雖然風險很大,但成功的話收益也非常大。」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決絕,仿佛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快說說看!」多爾袞皺著眉頭催促道,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和焦慮,就像這即將爆發的風暴,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范文程說:「這個策略就是等待。等黃得功的主力到了宣府,與豫親王交惡之後,我們再行動。到時候,我們派重甲步兵猛攻密雲城外的明軍,不求全殲他們,只求逼退他們。一旦得手,我們就立刻趕往居庸關。」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阿濟格一聽就嗤之以鼻:「居庸關堅固無比,就算唐勝宇不在,守軍也不是吃素的。」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屑,仿佛對這個策略充滿了質疑。

  范文程笑著回答:「打仗嘛,總有辦法的。如果攻下了居庸關,那我們就乘勝追擊;如果攻不下,我們就在關外列陣。宣府到北京只有居庸關這一條路可走,我們只要圍住了居庸關,黃得功的糧道就斷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仿佛已經看到了敵軍糧草斷絕的慘狀。

  「糧草一斷,軍隊就會亂套。他們為了求生存,肯定會想辦法打通糧道。但是糧道可不是那麼容易通的,北邊有豫親王守著,南邊有我們睿親王守著。黃得功如果派主力南下救糧道,豫親王就會追擊他;如果他不派主力南下,那糧道還是不通。雖然我們只有兩萬人馬,但對付兩萬明軍還是綽綽有餘的!」范文程的聲音中充滿了決絕和自信,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多爾袞聽完范文程的話,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被他的計策深深折服。這三個策略都可行,尤其是第三個策略最為精妙,前後夾擊之下,黃得功難逃覆滅的命運。他的心情就像這突然放晴的天空,充滿了希望和期待。

  但是多爾袞突然又問道:「范先生為何說第三個策略風險甚大呢?」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疑惑,仿佛對這個策略的風險充滿了探究。

  范文程指了指地圖說道:「居庸關東南二十里處有個昌平州。要想切斷黃得功的糧道有兩種方法:一是攻打昌平州並分兵守城紮營;二是在昌平與居庸關之間紮營。這兩種方法各有利弊。昌平州不一定能輕易攻下,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而在中間紮營的話又可能自斷我們的糧道,一旦被敵軍切斷,後果不堪設想。如果得不到當地百姓的糧食支持的話,睿親王您可能就得考慮撤退了。」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凝重,仿佛已經看到了這場戰役的殘酷和艱難。

  大帳篷裡頭,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外面,夜色如墨,只有幾盞微弱的燈火在風中搖曳,映照著帳篷上斑駁的影子。

  大伙兒都憋著氣,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死死盯著地圖上的昌平、居庸關那些地兒。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緊張和期待,仿佛能從那片紙上嗅到戰場的硝煙。特別是多爾袞,他感覺身上壓了座大山,快喘不過氣來了,心裡頭那個糾結啊,就像是被無數條繩索緊緊纏繞,難以解脫。

  「這可咋整?」多爾袞心裡直嘀咕,眉頭緊鎖,嘴角微微下垂,顯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在地圖上劃拉著,每一條路線都像是他心中的一道坎兒。

  眼前擺著三條路,選哪條好呢?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可能的戰場情景。

  第一條路,穩當是穩當,就是跟明軍的小股騎兵打個小仗,然後繞個大圈子,從草原那邊溜到宣府去。但這麼一來,咱正白旗的臉面往哪兒擱啊?多爾袞心想,這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我們正白旗膽小如鼠?

  第二條路,稍微好點,能牽制住明軍的主力,可到頭來還是兩手空空地回來。多爾袞搖了搖頭,這條路雖然保險,但卻毫無建樹,他不甘心就這樣無功而返。

  第三條路,嘿,那可是刀尖上跳舞,贏了咱就飛黃騰達,輸了嘛,大清就得緩上好幾年才能緩過勁兒來。為啥?兵不夠用啊!多爾袞深吸一口氣,這條路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但他也知道,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展現他們的實力和決心。

  多爾袞轉過頭,目光如炬地看向范文程:「范先生,您給指條明路唄?」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顯然內心的掙扎已經到了極致。

  范文程心裡頭直打鼓,他深知自己的一句話可能決定整個戰局的走向。他含糊其辭地說:「王爺您心裡肯定有譜,我就不多嘴了。」說完,他低下頭,不敢直視多爾袞的眼睛。

  多爾袞一聽,心裡明鏡似的,知道範文程這是在保護自己,怕萬一說錯了話會惹來禍端。他也沒怪他,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心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他又琢磨了一會兒,再次問范文程:「我最擔心的還是糧草問題,怕跟明軍耗不起。要是選第三條路,您有啥好法子解決糧草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和焦慮。

  范文程一聽,心裡頭輕鬆了點,他假裝掐指一算,慢悠悠地說:「按季節看,昌平那邊夏收已經結束了。北京雖然旱了點,但還沒到顆粒無收的地步。」他頓了頓,接著說:「到時候,咱們要麼逼老百姓交糧,要麼派幾千士兵去收,都不是啥大問題。」

  多爾袞點點頭,范文程就趁機開溜了。他走出帳篷,抬頭望向星空,心中默默祈禱著一切都能順利。

  這時候,阿濟格和遏必隆湊了上來,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急切和期待。

  「十四哥,別猶豫了,咱打關寧軍都綽綽有餘,更別說明軍了!」阿濟格急吼吼地說,他的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遏必隆也跟著起鬨:「對啊,睿親王。黃得功那四萬人要是滅了,咱們進關就是大豐收,說不定還能摸到北京城。就算拿不下北京,咱們也能往東打山海關,逼吳三桂投降。到時候山海關一到手,咱們大清的鐵騎,想啥時候進中原就啥時候進!」他的聲音充滿了激動和憧憬。

  多爾袞一聽這話,再也按捺不住了,他猛地站起來,一拍桌子:「就這麼定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次進關,咱們必須有所斬獲!」他的聲音響徹整個帳篷,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他們的決心。

  阿濟格和遏必隆相視一笑,眼睛裡都冒著火光,旗人們一個個都摩拳擦掌,就等著上戰場立功呢。他們知道,戰功咋來?當然是戰場上拼出來的!

  「不過這事兒急不得,得先把糧草準備足了。」多爾袞囑咐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沉穩和堅定。他知道,這場戰爭不僅僅是對明軍的挑戰,更是對他們自身實力和智慧的考驗。

  「遵命!」大伙兒齊聲應和,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他們知道,這場戰爭將決定他們的命運和未來。

  多爾袞心裡那個激動啊,感覺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著東風一吹,立馬開干。他心想這次進關,肯定得搞出個大新聞來,說不定還能直接把北京給端了,改朝換代呢!他的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站在北京城頭的那一刻。

  「來人!」他大聲喊道,聲音中充滿了威嚴和力量。

  「在!」一個士兵應聲而入,單膝跪地,等待著多爾袞的命令。

  「傳令給多倫諾爾,讓他火速送來半個月的糧草。我就不信明軍能耗得過咱們!」多爾袞的聲音響徹整個帳篷,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知道,這場戰爭將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場戰役。

  「還有,給我寫封信給豫親王,三天之內必須送到他手上!」多爾袞再次下達命令,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知道,這場戰爭的勝利不僅僅需要勇氣和智慧,更需要盟友的支持和配合。

  「喳!」士兵應聲而退,迅速去執行多爾袞的命令。帳篷內再次陷入了寂靜之中,只有多爾袞的心跳聲和呼吸聲在空氣中迴蕩。他知道,這場戰爭將決定他的命運和未來,也將決定大清的未來和走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勇氣和智慧都吸入體內,然後猛地吐出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猶豫和擔憂都排出體外。他緊緊地握住了拳頭,仿佛要將所有的力量和決心都凝聚在掌心之中。然後,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目光如炬地看向遠方,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在向他招手。他知道,這場戰爭將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場戰役,也將是他一生中最輝煌的一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大聲喊道:「出發!」他的聲音響徹整個帳篷,也響徹了整個軍營。士兵們紛紛響應他的號召,迅速整裝待發。他們知道,這場戰爭將決定他們的命運和未來,也將決定大清的命運和未來。他們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武器,仿佛要將所有的勇氣和智慧都凝聚在武器之中。然後,他們紛紛走出了帳篷,走向了戰場。夜色中,他們的身影顯得格外高大和英勇。他們知道,這場戰爭將是一場生死攸關的較量,但他們也相信,只要他們齊心協力、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夠戰勝一切困難、取得最終的勝利。

  巴克勇一見到冀資深這位大人物,心裡頭就跟打了鼓似的,雙腿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話到嘴邊卻像被一塊無形的巨石卡住,愣是半天沒吭聲。要知道,冀資深雖然是薊州的鎮守,但他的官銜可是薊遼總督,官職上比巴克勇和吳三桂都要高出一大截,如同天上的星辰,遙不可及。巴克勇這心裡頭能不緊張嘛,就像是見到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心裡那面鼓越敲越響,震得他幾乎要窒息。

  他心裡犯嘀咕:這冀總督怎麼不在薊州那座金碧輝煌的府邸里待著,反而跑到密雲這個風起雲湧的軍事重鎮來了呢?難道是因為最近的戰事?巴克勇的腦海中閃過一串串疑問,就像是夏日裡的蚊子,嗡嗡作響,擾得他心煩意亂。

  正當巴克勇胡思亂想,幾乎要把自己的舌頭咬斷的時候,冀資深開口了。他捋了捋下巴上那縷如同鋼絲般堅硬的鬍子,笑眯眯地說:「喲,這不是巴克勇參將嘛,好久不見,一切可好?」那聲音溫暖而親切,仿佛春日裡的暖陽,瞬間驅散了巴克勇心中的寒意。巴克勇連忙點頭如搗蒜,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好,好著呢!」他生怕人多嘴雜,說多錯多,於是就默默地站到了大帳的角落裡,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畢竟,在這個三品參將遍地都是的地方,他這點官職確實不夠看,就像是夜空中的一顆流星,一閃即逝。

  不一會兒,人都到齊了,大帳內變得熱鬧非凡,各路將領或站或坐,交談聲此起彼伏。這時,黃得功將軍輕咳了一聲,仿佛一聲驚雷,瞬間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他提起了朝廷的十七年五月,那時候建奴(指清軍)又南下侵略,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搞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老百姓更是苦不堪言。黃得功一臉嚴肅地說:「我黃得功,奉了皇上的命令和兵部的調遣,誓要與這些建奴決一死戰,保衛我們的家園!」他的聲音鏗鏘有力,仿佛一把鋒利的劍,直指人心。

  聽到這話,巴克勇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眼裡滿是期待和激動。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身披戰甲,手持長槍,在戰場上衝鋒陷陣,英勇殺敵的情景。而冀資深則是面色凝重,點了點頭,但什麼也沒說。他的眼神深邃而複雜,仿佛藏著千言萬語。高第則是驚訝地抬起了眼皮,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仿佛對即將到來的戰事充滿了期待。

  黃得功看了看在座的各位,微微一笑說:「這次決戰,我們黃部要衝在最前面,各位就負責輔助我們。大家沒問題吧?」眾人一聽,連忙抱拳應承:「全聽靖南伯調遣!」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表現出半點不滿或猶豫,生怕被黃得功盯上,成為他手中的犧牲品。

  黃得功見大家態度堅決,便展開了一幅地圖,那是北直隸一帶的地形圖。他指著地圖說:「冀資深總督,你率領手下的騎兵,火速前往居庸關,那裡會有商隊接應你,你們按照計劃行事。」他的聲音冷靜而堅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冀資深一聽有「計劃」,不禁疑惑地問:「什麼計劃?」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好奇和警惕的光芒,仿佛一隻獵豹在尋找著獵物。黃得功猶豫了一下,本來還想保密的,但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我們在居庸關附近準備了建奴正白旗的旗幟,你到了之後就把旗幟換上,偽裝成建奴的漢八旗正白旗,然後前往宣府。」他的聲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說一個天大的秘密。

  冀資深眉頭一皺,心想:這是要偷襲多鐸嗎?黃得功搖了搖頭:「不是,多鐸沒那麼容易對付。你的任務是肅清延慶、龍門衛一帶的建奴探子,然後退守居庸關,與我們的大部隊會合。記住,千萬不要和建奴的主力部隊硬碰硬,一旦發現他們,就立刻退回居庸關!」他的語氣嚴肅而認真,仿佛是在叮囑一個即將出行的孩子。

  「遵命!」冀資深起身抱拳應承。偽裝成建奴雖然不難,但到底能殺多少敵人,他心裡也沒底。他仿佛看到了一個未知的戰場,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但他知道,作為一名將領,他必須勇往直前,無懼任何挑戰。

  接著,黃得功又轉向了巴克勇:「巴克勇參將,今晚你和高總兵換防,他守營,你則率領騎兵潛行到居庸關外待命。」他的聲音冷靜而果斷,仿佛是在下達一個不可違抗的命令。

  巴克勇一聽,毫不猶豫地說:「遵命!」他心裡盤算著,萬一被多爾袞發現了,他還能帶著騎兵先撤到黃得功那裡去。他仿佛看到了一個機智的自己,在戰場上靈活應變,化險為夷。

  黃得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冀資深和巴克勇就退出了大帳。等高第也離開後,黃得功對他說:「高總兵,今晚我們換防。你守在這裡與多爾袞對峙,我們則去居庸關外與多鐸決戰。」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下達一個決定性的命令。

  高第一聽,面露難色:「靖南伯,我們擅長守城,但不擅長守營啊。如果多爾袞發現了趁機突襲,我們恐怕守不了多久。」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擔憂和無奈,仿佛看到了一個無法避免的失敗。

  黃得功點了點頭,嚴肅地說:「我知道,但你儘量守住,能守則守,不能守則速回城。另外,明天你再用增兵增灶的計策迷惑建奴,多插些旌旗在營中,讓他們摸不清我們的底細。」他的聲音冷靜而機智,仿佛是在制定一個完美的計劃。

  高第有些猶豫:「這樣會不會太刻意了?多爾袞可能會起疑心。」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不確定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一個充滿變數的戰場。

  黃得功搖了搖頭:「翁之琪與建奴探馬交鋒的事,多爾袞肯定已經知道了。我們這麼做,就是要讓他以為我們有所準備,不敢輕易進攻。」他的聲音堅定而自信,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遵命!」高第領命後離開了大帳,剛好遇到了還沒走遠的冀資深和巴克勇。巴克勇好奇地問冀資深:「王總督,您覺得靖南伯給高總兵安排了什麼任務啊?」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仿佛一個渴望知識的孩子。

  冀資深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藏著無盡的秘密。巴克勇不死心:「要不,我們去問問?」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期待和好奇,仿佛一個即將揭開謎底的偵探。

  冀資深連忙制止他:「別問,多問反而容易引起懷疑。」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告誡一個即將犯錯的孩子。巴克勇聽了,只好悻悻地閉上了嘴。

  「可是,這仗要是打輸了怎麼辦?」巴克勇小聲問。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仿佛看到了一個失敗的結局。冀資深大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盡人事,聽天命。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剩下的就交給老天爺去決定吧。」他的聲音豪邁而豁達,仿佛一個無懼任何挑戰的勇士。

  巴克勇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又突然問:「那個……盡人事後面是聽什麼來著?」他急得直撓頭,仿佛一個忘記了重要事情的人。冀資深無奈地搖了搖頭,正要走開,卻被巴克勇一把拉住:「您再跟我說一遍嘛!不然我今晚都睡不著!」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懇求和無奈,仿佛一個即將失去重要東西的人。

  冀資深被他纏得沒辦法,只好又說了一遍:「盡人事,聽天命。意思是我們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事,但結果如何就要看天意了。」他的聲音溫和而耐心,仿佛一個正在教導孩子的老師。

  巴克勇這才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天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把他倆都嚇了一跳。他們抬頭望去,只見一朵五彩斑斕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如同盛開的花朵,美麗而神秘。他們知道,這是黃得功在召集各路將領的信號。於是,他們連忙收拾心情,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決戰。而那聲巨響,也仿佛在為他們的勇氣和決心喝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