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城外,夜色如墨,卻被無數的燈火照得透亮,順軍的中軍大帳在這光芒的籠罩下,猶如白晝一般明亮。李自成穩穩地坐在中央,他的面容堅毅,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周圍簇擁著他的文臣武將,如景常浩、南宮尚朴、程鳴和、李岩、駱文彬、桑東序等人,他們恭敬地站著,圍成了一個圈,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嚴肅與凝重。
此時的大名府外,秋風蕭瑟,樹葉在夜風中搖曳,仿佛也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戰役而憂慮。月光灑在戰場上,給這片土地增添了幾分淒涼與肅殺。
會議剛開始,眾人便圍繞著李自成和駱文彬聯手圍攻大名府的策略展開了討論。南宮尚朴出了一個主意,說是要圍而不打,以逸待勞。這個策略深得李自成的心,他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許,於是這個策略就這麼定了下來。
這時,李岩彎下腰,輕輕地咳了兩聲,他的聲音雖然有些沙啞,但卻充滿了堅定。他恭敬地對李自成說:「陛下,我覺得大名府不能像開封那次那樣圍而不攻,咱們得趁著李性忠的腳跟還沒站穩,給他來個措手不及!」
李自成一聽,便轉頭看向李岩,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詢問和期待。自從北京戰敗後,他越來越看重李岩的智謀了。他問道:「李卿啊,你這麼說的依據是什麼呢?」
李岩緩了口氣,繼續說道:「打仗嘛,最講究的就是速度,拖久了容易出變故。現在明軍那邊,北邊有黃得功這樣的猛將,南邊有高傑、劉良佐這樣的強敵,咱們不得不防啊!」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憂慮和擔憂。
「還有啊,陛下,咱們在北京那一仗損失慘重,好不容易才緩過口氣來,可不能再重蹈覆轍了!」李岩語重心長地補充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許和對戰局的深深憂慮。
南宮尚朴聽了,立馬站起來反駁說:「李先生此言差矣!建奴入關已經不是秘密了,大同、北京都有消息傳來,說多鐸帶著幾萬大軍正圍著宣府,誓要滅了祝鳳翽。多爾袞也出馬了,在牆子嶺跟黃得功對峙呢。建奴在北邊鬧騰,咱們在南邊穩紮穩打。北京那邊,除了蔣太微守著不動,吳三桂被多爾袞纏在山海關,黃得功在密雲也是不敢輕舉妄動。至於冀資深,他那點騎兵加起來都不到四千,有啥好怕的?」他說得信心滿滿,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大家聽了都沉默不語,眼睛都看向了李岩。這文人之間的爭論啊,武將們也不太好插嘴。他們都知道,這關乎到大順軍的未來和命運。
李岩笑了笑說:「那如果南邊的高傑、劉良佐真的來了呢?咱們怎麼辦?」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挑戰和期待,仿佛是在考驗南宮尚朴的策略。
南宮尚朴哈哈一笑說:「他們要是來了啊,咱們就再上演一次朱仙鎮的大捷!」這話一出,大家都跟著笑了起來。想當年啊,李自成圍開封的時候,林小風派了十八萬明軍去救援。結果明軍內部不和,意見不統一。李自成就用了個圍點打援的計策,在朱仙鎮挖了條又長又深的溝壑,把明軍給打了個落花流水。那時候慕容炯嚇得先跑了,剩下的明軍也跟著潰散,掉溝里踩死的踩死撞死的撞死,那叫一個慘啊!順軍大獲全勝還俘虜了好幾萬人呢!
南宮尚朴接著說:「要是高傑、劉良佐來了那也一樣讓他們有來無回!」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和豪情。
然而,李自成聽到高傑的名字時,眉頭卻微微一皺,似乎有些不舒服。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對高傑的忌憚,也有對未來的擔憂。
李岩嘆了口氣說:「話不能這麼說啊!朱仙鎮那場仗能贏有三個關鍵原因缺一不可的。可你看看現在的大名府這兩個原因都不具備啊!」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憂慮。
南宮尚朴好奇地問:「哪三個原因啊?願聞其詳。」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求知慾和對戰局的深深關注。
李岩解釋道:「第一啊,當時開封城裡沒有多少明軍主力,只有一千多士兵,根本沒法突圍求救。可現在大名府里有好幾千甚至上萬明軍呢,咱們要是分兵去圍,恐怕很難困住李性忠。」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戰局的深刻理解和擔憂。
「第二啊,朱仙鎮那時候明軍的援兵有五路,他們各懷鬼胎,軍令不統一,所以才被打敗的。可現在如果明軍只來一、兩路援兵,就算他們內部有分歧,也不可能再像朱仙鎮那樣一敗塗地了。」李岩繼續補充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深深憂慮。
南宮尚朴聽了笑著說:「李先生怕是忘了明軍的兵力了吧?朱仙鎮那時候明軍有十八萬,咱們有十三萬。可現在咱們有七萬,高傑、劉良佐合起來不過四萬,再加上李性忠的那幾千人也不過五萬而已。咱們深挖壕溝,多設陷井,明軍就算全力來攻也休想動咱們分毫!」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和豪情,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李岩還想再說點什麼,但看到李自成臉色不太好就閉上了嘴。不過他心裡還是不服氣,又反問道:「那如果黃得功能打敗多爾袞,把他們趕回關外去,而咱們還沒攻下大名府呢?林小風會先救哪裡呢?」他的話音剛落,全場都震驚了!黃得功能打敗多爾袞?大家都不太相信。
李岩又解釋說:「世事難料嘛,萬一真的發生了又該怎麼辦呢?」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深深憂慮和不安。
程鳴和第一個發言說:「肯定是先救宣府啊!遼東可是明廷的心腹大患,林小風怎麼可能放棄這個機會?」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和堅定,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戰局。
然而,景常浩卻搖搖頭說:「不對,應該是大名府!這裡有兩個藩王,而且都是親王,林小風怎麼可能坐視不管?」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戰局的深刻理解和擔憂,仿佛已經看到了大名府的未來命運。
兩派人爭執不下,各有各的道理。南宮尚朴、程鳴和等人認為應該先救宣府,而李岩、景常浩等人則堅持要先救大名府。他們的聲音在夜色中迴蕩,仿佛是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戰役而爭論不休。
最後,李自成怒了,他大聲喝道:「都別吵了!」他的聲音如雷貫耳,震得眾人耳膜生疼。他站起來掃視了一圈眾人,最後把目光停在了李岩身上說:「李先生,你的假設是建立在多爾袞敗給黃得功的基礎上的,但以目前明軍的形勢來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和堅定,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戰局和勝利的希望。
夜深了,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營帳之上,給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夢,似乎也在這寧靜的氛圍中變得多了起來,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侵擾著每個人的心房。
李岩的心中充滿了焦急,他的眼神在微弱的燭光下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再次勸說道:「要是咱們能攻下大名府,那幾百萬兩金子就能充實國庫,咱們的軍隊就能裝備精良,兵馬強壯,糧食軍餉再也不用發愁了!」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迫切,試圖說服每一個人。他的臉龐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堅毅,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仿佛燃燒著熊熊的烈火,映照出他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李自成看著李岩那誠懇的樣子,嘴巴張了張,仿佛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他嘆了口氣,轉頭看向劉宗明,輕輕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無奈和沉重,仿佛背負著整個天下的重擔。
景常浩看懂了李自成的意思,但他心裡還有疑惑。他先把帳篷前的士兵叫退到十步開外,然後皺著眉頭說:「李公,還有各位將軍!」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不是我們不想攻打大名府,實在是硬攻的話,咱們的士兵傷亡會非常大啊!」景常浩解釋道。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憂慮,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戰場上那血腥的一幕。
閻添祿一聽,袖子一卷,大聲說:「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再說,死的多半是百姓,咱們的老底子精銳還在,怕什麼!」他的聲音粗獷而豪放,透露出一種不畏生死的豪邁。
景常浩苦笑著搖了搖頭:「問題就出在這些百姓身上,特別是林小風那件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無奈和苦澀,仿佛已經預感到了未來的困境。
「咦?」閻添祿愣住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什什麼意思?」桑東序也一臉迷茫,他的眼神在眾人之間游移,試圖尋找答案。
駱文彬在帳篷的陰影里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景常浩的說法。他從真定府過來,對這裡的情況也是感同身受。他的臉龐在陰影中顯得格外深沉,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和憂慮。
李岩也點頭,他已經看出了問題的關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睿智和深沉,仿佛已經洞察了未來的走向。
景常浩再次嘆了口氣:「你們都知道林小風免了全國一年的稅吧?」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和沉重,仿佛已經預感到了未來的困境。
大家都點頭,這事在彰德府那邊就已經傳開了。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凝重和憂慮,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那艱難的戰局。
「那我們的口號還記得嗎?」景常浩問。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激昂和振奮,試圖喚醒眾人心中的記憶。
「記得,『開城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有人大聲回答。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信念,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
「但實際上呢?」景常浩追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嚴厲和冷峻,仿佛已經看到了眾人心中的虛偽和欺騙。
「實際上」桑東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猶豫和掙扎,仿佛已經預感到了未來的困境。
李岩直接說了:「實際上是免了三年的田賦!」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坦然和直率,仿佛並不害怕眾人的指責和質疑。他認為,這沒什麼好隱瞞的。不納糧只是個幌子,田賦才是國家的根本,要想長久安定,必須得徵收。歷史上的皇帝,像秦始皇、漢武帝、唐太宗、宋太祖,哪個不是這麼幹的?大順朝自然也不能例外。高迎祥那時候反叛,也是因為這個道理。
景常浩點頭表示贊同:「百姓們也感覺到了!我們的口號喊得震天響,但實際上卻做不到。」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沉重,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那艱難的戰局。
「林小風免稅之前,百姓們都開門投降,夾道歡迎我們,因為他們覺得順軍來了就不用愁糧食了。」景常浩繼續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回憶和感慨,仿佛已經看到了過去那輝煌的歲月。
「我們的兵源也充足,投降的明軍要軍餉,但百姓們只要給口吃的就行。」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豪和滿足,仿佛已經看到了大順軍的輝煌未來。
然而,他的語氣突然一轉:「可後來呢?不納糧變成了免三年,那些想建功立業的士兵反而成了炮灰,百姓們覺得被騙了!」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憤怒和不滿,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些被欺騙的百姓們的憤怒和失望。
「現在明廷也說免一年稅,百姓們從仰慕我們變成了懷疑。新加入我們的人大多是流民,根本沒有戰鬥力。」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憂慮和無奈,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那艱難的戰局。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沉重和無奈,仿佛已經預感到了未來的困境。
「所以皇上決定圍而不攻大名府,以此來穩固我們的兵源和民心。」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堅定和決絕,仿佛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李公,各位將軍,還有什麼疑問嗎?」景常浩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威嚴和不容置疑,仿佛已經等待著眾人的回答。
大家都沉默了,李岩也不例外。雖然這個理由不是無懈可擊,但確實很充分。強攻的話傷亡太大,還會讓百姓送死,民心會迅速喪失。用投降的明軍也有風險,他們可能重金招募後又倒戈相向。用老營的士兵?那簡直就是自毀長城。
李自成輕輕咳嗽了一聲,目光掃過大帳,然後平靜地說:「圍而不攻,雖然是牛左輔提議的,但也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和不容置疑,仿佛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明軍就是這樣,人少的時候戰鬥力強,人多的時候就容易亂。」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和嘲諷,仿佛已經看透了明軍的本質。
「不管是黃得功、高傑還是劉良佐,只要他們敢來,我們就一定殲滅他們!」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堅定和信念,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
「大家有信心嗎?」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激昂和振奮,試圖喚醒眾人心中的鬥志。
「有!」眾將齊聲回答,聲音堅定而有力。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堅毅和信念,仿佛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好!我誓要攻下大名府!」李自成豪邁地說。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激昂和振奮,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他的臉龐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堅毅和豪邁,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仿佛燃燒著熊熊的烈火,映照出他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和堅定信念。
……
在山海關,月光同樣如水般灑落,給這座古老的關隘增添了幾分神秘和莊重。吳三桂手裡拿著調兵令和聖旨,臉色陰晴不定。他的眼神在月光下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仿佛內心正在經歷著激烈的掙扎和抉擇。
「吳兄,你這是怎麼了?」謀士方光琛立刻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關切和憂慮,仿佛已經預感到了吳三桂的困境。
吳三桂沒說話,只是把令和旨遞給了方光琛,臉上滿是憂慮和沉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無奈和掙扎,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那艱難的抉擇。
方光琛看完後,小心地問:「吳兄,你打算怎麼辦?」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謹慎和試探,仿佛試圖探尋吳三桂內心的真實想法。
吳三桂眨了眨眼,眼神中閃爍著幾分決絕和堅定:「方兄,你說我能抗旨嗎?」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低沉和有力,仿佛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決定。
方光琛笑了,他的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和無奈:「吳兄,你以為抗旨是那麼容易的事嗎?」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和嘲諷,仿佛已經看透了吳三桂的想法。
吳三桂看了看外面沒人,低聲說:「也不是不行。濟爾哈朗天天騷擾我們,我派騎兵去對峙,然後上疏請求留下這些騎兵。」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狡黠和機智,仿佛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然後呢?」方光琛笑著反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好奇和試探,仿佛試圖探尋吳三桂的下一步計劃。
吳三桂深吸了一口氣,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幾分堅定和決絕:「然後,我還是大明的平西伯、遼東總兵,守著山海關!」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豪邁和振奮,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
「錯了!」方光琛搖頭,「吳兄,你以為朝廷的人都是傻子嗎?上次勤王,如果不是因為冀資深和關寧軍的功勞,你早就保不住了!」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嚴厲和冷峻,仿佛已經看透了吳三桂的處境。
「他他敢!」吳三桂怒了,他的臉龐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和憤怒。他差點就喊出了林小風的名字,仿佛已經對這個人充滿了無盡的怨恨和憤怒。
方光琛反問:「吳兄,你說陛下為什麼不敢殺你?」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和嘲諷,仿佛已經看透了吳三桂的內心。
吳三桂激動地說:「明擺著的事!關寧軍是大明的精銳,殺了我就是自毀長城!而且我手下的將領很多都是毛文龍的舊部,他們一定會用其他方法為我報仇的!」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自豪和滿足,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手下的將領們為他報仇的場景。
「如果殺我不成,我就投降建奴!」吳三桂咬牙切齒地說。他的眼神聽了謀士方光琛的一番話,吳三桂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好久都沒吭聲。屋內燭火搖曳,映照在他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龐上,顯得格外凝重。方光琛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句句都是掏心窩子的大實話。吳三桂的思緒如同窗外紛飛的雪花,紛亂而複雜。要是敢不聽皇上的命令,那就是公然背叛朝廷,輕的會被責備,重的可能會像劉澤清那樣,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被人給收拾了。就算朝廷暫時饒了你,以後也保不準會有啥麻煩找上門來。這麼看來,吳三桂是不是只有投降那些建奴這一條路可走了呢?
他凝視著窗外的夜色,心中五味雜陳。投降建奴這事兒,真能行嗎?關寧軍和建奴那可是有著不解的世仇啊!想當年缺糧的時候都沒投降,現在糧餉充足了反而要投降?如果真的投降了,吳三桂的未來也就三條路可走:一是像漢八旗那樣,衝鋒陷陣,雖然能立下大功,金銀財寶堆滿屋,但打仗就免不了死人,每死一個士兵,自己的實力就弱一分,等到關寧軍拼光了,自己也就成了無牙的老虎;二是被派去防守遼東,做建奴的後盾,但這幾乎不可能,哪有主人會放心讓一個仇家睡在自己床邊呢?建奴怎麼可能輕易把後背交給他?三是被剝奪兵權,像祖大壽那樣,整天無所事事,喝茶聽曲,跟個廢人差不多。這三條路,哪一條都不是吳三桂願意走的!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甘和無奈,仿佛被命運的大手緊緊扼住了喉嚨。
他再次將目光投向方光琛,這位謀士的眼神中透露著堅定和智慧。吳三桂站起身,向方光琛拱手致謝:「多謝方兄的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方光琛笑著點了點頭,也拱手告別。他的身影在燭光下拉長,漸漸消失在門外。
吳三桂又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大聲喊道:「來人,把鎮標中營的參將巴克勇給我叫來。」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屋內迴蕩,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說起關寧軍的編制,那可是幾經變遷。最早是孫承宗、袁崇煥那會兒,分成了十五個營,什麼前鋒、後勁、中權、左翼、右翼的,每個部分還再分左中右三營,總共四十五個小分隊,士兵也分成戰鬥兵、守衛兵和預備隊三種。到了祖大壽的時代,又多了四個「夷字營」,專門對付那些投降過來的建奴,雖然不是正規軍,但名聲在外,響噹噹的。
如今到了吳三桂手裡,他又給改成了七個營,叫做鎮標內丁、左、右、中、前、後、大撥。其中內丁營是最精銳的,是吳三桂的私人部隊,人數不多但戰鬥力爆表。這些士兵都是他親手挑選出來的,每一個都對他忠心耿耿,每一個都願意為他赴湯蹈火。
吳三桂經過深思熟慮,決定派巴克勇帶領鎮標中營的騎兵作為主力,再抽調其他營的騎兵一起去宣府支援。這不是吳三桂猶豫不決,實在是能調用的兵力有限啊。內丁營是根本,不能動;夷字四營也動不得,怕被朝廷給收買了。巴克勇這人又忠心又勇猛,鎮標中營的戰鬥力雖然不算頂尖,但自保還是沒問題的,所以吳三桂就選了他。
不一會兒,巴克勇就到了。他身材魁梧,一臉威嚴,單膝跪地行禮:「參見總兵大人!」他的聲音洪亮有力,透著一股子豪邁。吳三桂親自起身給他倒茶,巴克勇接過茶一飲而盡,那豪爽勁兒讓人佩服。吳三桂笑著罵了他幾句,巴克勇也嬉皮笑臉地回了幾句。兩人之間的關係既親密又隨意,仿佛多年的老友一般。
說正事吧,吳三桂把朝廷調兵的事情告訴了巴克勇。巴克勇一聽就愣住了,心裡直打鼓。他深知這次任務的艱巨和危險,但也明白這是吳三桂對他的信任和重用。吳三桂又詳細分析了建奴三路入關的形勢,巴克勇聽得眉頭緊鎖,擔心五千騎兵根本擋不住六萬建奴的攻勢。吳三桂安慰他說:「這次黃得功是主力,我們主要是策應,保住實力最重要。」他的話語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和決心。
巴克勇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領命。他深知吳三桂的難處和苦衷,也明白自己的責任和使命。他站起身,向吳三桂拱了拱手,說道:「總兵大人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為!」他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子決絕和堅定。
吳三桂拍了拍巴克勇的肩膀說:「勝敗乃兵家常事,派兵出征是我的決定。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他的眼神中透露著期待和信任。巴克勇嘆了口氣答應了下來。他深知這次任務的艱巨和危險,但也明白這是吳三桂對他的信任和重用。他一定會全力以赴,不負所托!
於是吳三桂交給他五千騎兵讓他相機行事以保存實力為重並承諾如果朝廷追究責任由自己一力承擔。巴克勇領命而去,心中充滿了豪情和壯志。他知道這是一場硬仗,但他也相信在吳三桂的領導下,他們一定能夠取得勝利!夜色漸漸深沉,但關寧軍的營帳中卻燈火通明,士氣高昂。他們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做著準備,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巴克勇先是輕輕點了點頭,但隨即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憂慮之色,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幾分不安。他低聲問道:「總兵大人,您真的不怕朝廷那邊追究責任嗎?畢竟,我們這次行動……」吳三桂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堅定,仿佛能洞察一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語重心長地說:「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最重要的是保持我們的實力。你我皆知,這亂世之中,實力才是硬道理。」他強調道,「我們與關寧軍是綁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且,我相信朝廷和天子也不希望看到關寧軍白白犧牲。畢竟,我們是他們抵禦外敵的重要屏障。」
「這是朝廷的命令,」吳三桂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你率領五千騎兵,連夜趕往密雲,只需聽從黃得功將軍的指揮,其他人的話都不要理會,記住了嗎?」巴克勇接過命令,那份沉甸甸的責任感讓他再次單膝跪地,恭敬地答道:「屬下遵命。」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決絕與忠誠,仿佛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困難的準備。
「記住,就像松錦之戰那樣,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撤,千萬不要猶豫。」吳三桂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滄桑與經驗之談。話音未落,巴克勇已經率領著五千精銳騎兵,如同狂風驟雨般匆匆離開了山海關,向著密雲方向疾馳而去。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拉長,帶著一股不屈的意志與必勝的信念。
與此同時,兩名信使騎著快馬,如同兩道黑色的閃電,帶著吳三桂的密令前往薊州。他們心中明白,這不僅僅是傳遞消息,更是關乎國家安危的重任。秘密吩咐李守鑅密切關注遵化和青山關的情況,每一個細節都不可放過。為了防止濟爾哈朗在背後搞小動作,吳三桂還在關外布置了伏兵,企圖以奇兵之計吸引並牽制住敵人的注意力,為大局爭取更多的主動權。
在密雲,黃得功接到聖旨後,眉頭緊鎖,面容凝重,仿佛一瞬間自己已不再是那個英勇善戰的將領,而是變成了那些因急於求戰而失敗的將領,如松山之戰的洪承疇、汝州之戰的孫傳庭。他們的失敗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他搖了搖頭,試圖將這些念頭拋出腦外,但心中對即將到來的戰鬥仍是一片茫然,如同迷霧中的航船,找不到方向。
「敵軍入關之勢如此兇猛,就算我們能瞞過多爾袞到達宣府,也未必能勝過多鐸啊。」黃得功急切地詢問送信的李指揮使,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憂慮。他的眼神在空曠的營帳內徘徊,似乎在尋找一絲希望的曙光,「敵軍騎兵眾多,野戰幾乎無敵,我們手下只有兩千騎兵,加上冀資深和吳三桂的部隊,也不過萬餘人,而且大家還沒有經過磨合,臨陣時恐怕會出問題。陛下又催我們速戰速決,可我們在兵力和騎兵上都不占優勢,這仗難啊!」
這時,公孫遇春悄悄從門縫裡塞進了一封密信給黃得功,動作敏捷而隱秘。黃得功剛要開口詢問,遇春卻用手勢制止了他,示意他先看信。黃得功打開密信一看,竟是林小風的親筆信,心中不禁一震。信中的內容大膽而冒險,讓他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這計策太冒險了!萬一……」
遇春卻淡然地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超乎常人的冷靜與決絕:「萬一又怎麼樣呢?陛下說了,兵法講究的就是出奇制勝,只有冒險才能挫敗敵人。只有給他們一次沉重的打擊,讓他們短時間內不敢再南下窺視。這樣大明才能藉此機會休養生息,徹底剿滅那些流寇。」
黃得功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再次展開了密信,凝視了許久。他的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計策的擔憂,也有對天子智慧的讚嘆。他想,京城的天子似乎真的懂兵法,這計策雖然未知能否成功,但從他的角度來看,確實堪稱完美。瞞天過海、以逸待勞等策略都蘊含在這封信中,仿佛是一幅精心布置的棋局,每一步都暗含殺機。
黃得功小心翼翼地將密信折好收起,放入袖中,對遇春說:「這封信太重要了,難怪陛下會派李指揮使親自送來。」遇春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如果靖南伯沒有疑問的話,那我現在就返回京師復命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仿佛每一刻都關乎大局。
黃得功看了看窗外,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地上,給這緊張的氛圍帶來了一絲溫暖。他邀請遇春說:「何不一起共進午餐呢?我們邊吃邊聊。」遇春笑著答應了,他的笑容中帶著幾分爽朗與親和。雖然黃得功臉上的疤痕在微微顫動,但話已出口難以收回,而且他知道公孫遇春是皇上跟前的紅人,結交他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於是,黃得功備下了一桌豐盛的宴席款待遇春。宴席上擺滿了各種珍饈佳肴,香氣四溢。遇春以騎馬怕醉為由拒絕了酒水,黃得功便笑著以茶代酒相敬。兩人邊吃邊聊,氣氛十分融洽。遇春又拿出了一些細鹽作為禮物送給黃得功,說這鹽是長壽鹽,來自民間貢品,有延年益壽的功效,連皇上都在吃。
黃得功嘗了嘗那鹽,果然不凡,口感細膩,回味無窮。他大喜之下想要多取一些,但遇春卻阻止了他,並說這鹽價格昂貴,在京師一兩銀子只能買到一兩,而且實際價值更遠超十倍。黃得功感到困惑不解,便問:「陛下賜我此鹽是何用意呢?」
遇春笑著回答,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深意:「陛下知道您在京師有交情深厚之人,因此特意囑咐您,下次贈送禮物時不要用銀子,而要用這種鹽來代替。這樣既能體現您的誠意,又能彰顯陛下的恩賜。」
黃得功聞言心中暗自思量,覺得這是一個結交朝中重臣的好機會,於是欣然接受了遇春的建議。兩人邊吃邊聊,從軍事策略談到宮廷權謀,再從天下大勢聊到個人理想,氣氛愈發融洽。黃得功感到一種久違的輕鬆與愉悅,仿佛在這亂世之中找到了一絲安寧與希望。
聽說這事兒是從錦衣衛指揮使的嘴裡說出來的,黃得功心裡頭那個怕啊,就像是背脊上突然冒出一股子寒氣,直哆嗦。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龐上,皺紋似乎都因這突如其來的恐懼而加深了幾分。他本想說說這其中的曲折,可公孫遇春卻像沒事人一樣,嘴角輕輕上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安慰道:「靖南伯啊,您別擔心,皇上雖然啥都看在眼裡,但心裡頭可沒打算責怪您。」
「咱們君臣之間,有明確的界限,朝中的大臣們也都各有各的規矩,就連咱們武將,在外領兵也是得按規矩辦事。」公孫遇春的話語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卻又不失溫和,仿佛是在給黃得功吃一顆定心丸。
「規矩嘛,總是有人議論紛紛的,但皇上並不打算一夜之間就全盤推翻,畢竟嘛,人嘛,誰還沒點短處呢。」公孫遇春的話意味深長,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對人性深刻的洞察。
「別人能利用這短處,皇上自然也能,不是嗎?」黃得功聽了這話,心裡頭那個五味雜陳啊,特別是這話還是從錦衣衛指揮使嘴裡說出來的,更是讓他吃驚不小。他心中暗自思量,這位錦衣衛指揮使,看似平淡無奇,實則心機深沉,每一句話都像是經過精心計算,既安撫了人心,又暗含警告。
離開京城這些年,變化可真大,就連紫禁城裡的那位大明皇帝,也從當初的小娃娃長成了真龍天子。黃得功深知,這位皇帝不僅學會了如何用權術駕馭百官,更懂得人心的微妙,他的手段遠遠超出了簡單的殺人立威。
想到這裡,黃得功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他趕緊跪下,朝著京城的方向磕了個頭,感激地說:「臣黃得功,感謝陛下的隆恩浩蕩!」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既是對皇權的敬畏,也是對自己命運的憂慮。
正等著開飯呢,黃得功又接到了兩條消息。一條是說冀資深和高第已經悄悄帶兵出城,正快馬加鞭地往密雲趕,三天就能到。另一條則是關寧軍鎮標中營的主將參將巴克勇發來的,說他們五千大軍六天後也會到達密雲。這兩條消息如同兩塊巨石,壓在了黃得功的心頭,讓他既感到壓力山大,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一個三天,一個六天……」黃得功自言自語地算著時間,然後一拍大腿,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來人!」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門外的親兵應聲而入,身形挺拔,眼神堅定:「末將在!」
「你趕緊派人去告訴平谷的翁之琪,說時機到了,讓他按計劃行事。記住,一定要準時,我三天後就要見到他。」黃得功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千鈞之力。
「遵命!」親兵領命後,立刻飛奔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黃得功也不甘落後,他翻身上馬,揚鞭北去,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拉長,如同一道堅定的剪影。
此時的平谷城,天色還未完全暗下來,晚霞把天邊染得紅彤彤的,像是燃燒的火焰,城裡的炊煙裊裊升起,與晚霞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寧靜而又祥和的畫面。飯菜的香味兒飄得到處都是,讓人忍不住垂涎欲滴。城門剛關上不久,又因為緊急情況再次打開,發出沉重的吱嘎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兩個明軍騎兵驗明身份後,直奔翁之琪的宅院。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拉長,如同兩道黑色的閃電,劃破了這份寧靜。
「報!密雲有緊急命令!」一聲響亮的通報打破了宅院裡的寧靜,也打破了翁之琪心中的平靜。兩個騎兵一前一後進了屋,只見翁之琪正在屋裡拿著刀在地上比劃著名什麼,他的臉龐堅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屈的鬥志。
親兵推開門,恭敬地說:「稟翁副將,總兵大人有緊急命令,說時機已經成熟,可以按計劃行事了。請您務必準時,三天後總兵大人想見您。」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仿佛也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而感到緊張。
「三天後?」翁之琪重複了一遍,又問:「那今天算不算在內呢?」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慮,仿佛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投入到即將到來的戰鬥中。
「算的!」親兵回答,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也在為翁之琪加油打氣。
翁之琪一拍大腿,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哎呀!時間緊迫啊!」他立刻下令:「傳我的命令,全軍一個時辰內必須吃完飯、整理好裝備,在北城門外集合!」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千鈞之力。
「還有,火器兵也要做好準備!」翁之琪又補充了一句,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仿佛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火器兵們在戰場上的英姿。
一道道軍令迅速傳達下去,平谷城瞬間被一股緊張的氣氛籠罩。老百姓們看到軍隊集結,都擔心地問:「是不是建奴要打進來了?你們這是要去救援嗎?那你們走了,我們怎麼辦啊?」他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恐懼和不安,仿佛已經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動盪。
軍士們顧不上多解釋,只是匆匆地準備著。他們知道,時間緊迫,每一分每一秒都至關重要。翁之琪則帶著三千大軍離開了平谷城,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拉長,如同一道堅定的剪影,向著未知的戰場進發。
黃得功給翁之琪的部隊裡,騎兵只有一百多,其餘都是步兵,還配備了幾十頭騾牛來拉運輜重車。這支隊伍雖然規模不大,但卻士氣高昂,每一個士兵都充滿了鬥志和決心。翁之琪領著這支隊伍浩浩蕩蕩地向北進發,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逐漸遠去,仿佛是在向未知的命運挑戰。
四十里的路雖然不算太長但也不算短,他們走了一個多時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於是大軍就停下來休息,士兵們圍坐在一起,吃著簡單的乾糧,談論著即將到來的戰鬥。他們的臉上雖然帶著疲憊,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不屈的鬥志。
一個參將走到翁之琪面前問:「翁副將,我們接下來往哪兒走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迷茫和不確定,仿佛是在向翁之琪尋求答案。
翁之琪指了指北方說:「那邊有個山谷,雖然路不好走,但可以通行人馬,我們就往那兒去!」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和決絕,仿佛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我們這是要偷襲建奴的後方嗎?」參將好奇地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期待和興奮,仿佛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投入到即將到來的戰鬥中。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翁之琪神秘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邃和睿智,仿佛已經洞察了未來的一切。
大軍就地安營紮寨,一直等到凌晨三點多,天色微微亮起,他們又繼續前進了近兩個小時,終於來到了山谷口。山谷兩旁的山峰高聳入雲,仿佛是兩道天然的屏障,將山谷與外界隔絕開來。谷口處生長著茂密的樹木和雜草,給人一種神秘而幽靜的感覺。
翁之琪望著這個他曾經來過的地方,心中卻沒有絲毫波瀾。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然後下令:「派一百名偵察兵深入山谷兩里地偵察敵情,如果遇到敵人就射殺他們,但不要追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靜和從容,仿佛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偵察兵們立刻領命出發,他們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山谷之中,仿佛是被這片神秘的土地所吞噬。翁之琪則和眾將領圍坐在一起,攤開一張舊地圖研究起來。這張地圖很簡單,只用兩條橫線表示高山,山上畫著樹林、怪石和小徑。儘管如此簡陋,但在翁之琪的眼中,卻仿佛是一片充滿機遇和挑戰的戰場。
翁之琪指著地圖上的一個標記說:「你帶人在這裡挖個大坑,越深越好。」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和冷酷,仿佛已經看到了敵人落入陷阱的慘狀。
「你帶人去砍樹,越多越好,砍完後推到山谷里去。」翁之琪又下達了一個命令,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和焦慮,仿佛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火樹銀花的戰場。
「你帶人上山推些石頭下來到山谷里,但要小心別傷到自己人。」翁之琪又補充了一句,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關心和叮囑,仿佛是在提醒士兵們要注意安全。
「其他人則負責把輜重車上的火藥卸下來,準備放煙花,讓大家過個好年!」翁之琪最後下達了一個命令,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幽默和輕鬆,仿佛是在用這種方式來緩解士兵們的緊張情緒。
眾人聽了命令都沒有異議,稍作休息後就立刻忙碌起來。他們知道,時間緊迫,每一分每一秒都至關重要。突然遠處傳來了一聲槍響,打破了山谷的寧靜……這場戰鬥即將拉開序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