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太子妃殿下。」
於公公行完禮,又認真地向楚宴曄說起宮中最近的變化。
玉貴妃每日都會將華嬪叫到自己宮裡,找個藉口折磨。
昨日更是說華嬪對她不敬,竟要華嬪跪在了雪地里,等陳帝過去的時候華嬪已經暈倒。
華嬪倒是也沒有跟陳帝鬧,陳帝去看她,她反而向陳帝道歉,說是自己做得不夠,讓陳帝費心了。
「太子殿下,現在大家都在傳,最遲年後,皇上就會頂不住壓力立玉貴妃為後呢,五皇子近日也是出去華嬪娘娘宮中頻繁,皇上憐惜華嬪娘娘在玉貴妃那裡受了委屈,特意准許五皇子出入皇宮不需要稟告。」
「於公公辛苦了。」楚宴曄聽著情緒沒什麼變化。
於公公彎了彎腰:「應該的,太子殿下有什麼吩咐儘管告訴奴才。」
「暫時不用,你只需要好好盯著就行。」楚宴曄吩咐。
於公公眨了眨眼,就不再說別的,只是心裡對楚宴曄著實佩服,現在整個皇宮都亂起來了,楚宴曄還能如此淡定真是難得。
於公公稟告完正事,林雲汐跟楚宴曄便離開了粉黛的房間,將空間讓給了於公公跟粉黛。
「叔叔,我要住在這裡多久才能離開?」
房間只剩下兩人,粉黛主動伸手拉住於公公的手。
於公公摸了粉黛柔軟的頭髮,估計著道:「應該快了,最遲不超過三月。」
他知道,年後會封玉貴妃為後的謠言就是楚宴曄散布出來,楚宴曄必定是想要在這之前收尾。
雖然他還不知道楚宴曄究竟要怎麼施實,可對楚宴曄就是有這個自信。
「粉黛,你在太子府住還好嗎?」於公公目光幽遠地問。
「挺好的,太子妃跟太子殿下很恩愛,人也很好,她允許我在府里隨意走動,這兩天能下地了,也允許我出,只是要求我戴上帽籬,不能讓人看到我的臉。」
「嗯,那就好。」於公公笑了:「我覺得太子妃跟太子人不錯,也許我們跟著若許以後能過想過的生活。」
當他為什麼要故意製造出,他虐待對食的流言,還不是怕陳帝用粉黛拿捏他。
陳帝生性多疑,而他又知道陳帝的太多的秘密。
像他作為太監總管是有資格在宮外開府的,他一直住在宮中,只是想要營造一種無牽無掛的假象。
以己度人,陳帝正是自己心性多疑,才會陰險地將自己愛人藏起來,再給自己愛人設計保護傘。
於公公只是學得陳帝,也認為自己知道陳帝太多秘密。
若是讓陳帝知道自己的軟肋就是粉黛,陳帝會將粉黛控制起來,挾制自己。
粉黛聽了於公公的話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對未來期盼的神色。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皇上最近心情不好,說不定過會又要找我。馬上就要除夕守歲,最近應該會很忙,大年初二前我怕是不能再來看你,你有需要記得跟太子妃說。」
於公公眼裡流露出不舍。
「叔叔,你有點囉唆了哦!快走吧,我已經不是剛進宮的小姑娘,你要好好幫太子、太子妃做事,爭取讓我們早些團聚。」
粉黛也捨不得於公公,可還是笑著將於公公推了出去。
於公公跟粉黛在說除夕的事情,林雲汐跟楚宴曄這邊也在說。
大家都聚在花園的暖閣里,林潮生帶著陳墨在玩,林雲汐率先對坐在旁邊的肖氏道。
「娘,後天的除夕夜我們就不能跟您一起過了,我跟阿曄還有陳墨都要進宮守歲。」
「好好好,你們不用管我的,我跟潮生可以。」肖氏連忙應道。
因為最近一直擔心林忠,肖氏整個人都顯得落寞許多。
「弟妹,還有我呢,我跟你們一塊過。我相信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說林忠那老小子沒有事,那一定就不會有事,你不要過於擔心。」吳泰大聲安慰。
住在太子府這段時間,吳泰知道最近楚宴曄做的一系列事情,將玉貴妃、華嬪、還有陳帝搞得焦頭爛額,從心裡敬佩楚宴曄,這種高度甚至已經跟先皇后持平。
「還有我,別把我忘記了!」催時景蹺著二郎腿爭搶著報名。
「時景到時你將小辭也叫上。」林雲汐朝催時景看過去。
若是催時景不說話,她倒是將蕭辭給忘記了。
最近太忙,又因為身體問題是有幾日沒有去看蕭辭。
說到蕭辭,剛剛臉上還帶著笑意的催時景,表情僵滯了下。
楚宴曄捕捉到催時景的表情,心裡不由生不一種不好預感,站起身來:「時景,小辭她還好嗎?」
「我……」催時景撫了撫額前碎發,原本想要說假話,掙扎了下,還是放棄。
一個府里住著,林雲汐想探查蕭辭的情況太容易,能瞞這麼多天,已經不容易。
整個人躺平似地癱在椅子裡,催時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她應該還好,你不用擔心,她現在正在催寄懷身邊!」
「你說什麼?」林雲汐眉心一跳。
催時景就一五一十將蕭辭如何去找催時景的事情說了,怕林雲汐擔心影響身體,就自動隱去了陳煜讓人把蕭辭關在房間裡,差點侮辱了蕭辭一事。
最後,催時景冷著臉補充:「人各有志這是她自己的選擇,由她去吧!」
若是說蕭辭義無返顧,沒有任何猶豫的奔向催寄懷,催時景沒有任何情緒,那也是不可能的。
林雲汐聽完心情略微失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明明她已經給蕭辭設計好未來,有錢有閒還有娃,回到老家做過富家翁不香嗎,為何又要陷進催寄懷那個泥潭裡。
催寄懷心機深沉,實在不是良配。
因為談到蕭辭,和諧的氣氛僵硬住。
在養傷已經能正常活動的玄蒼從暖房外進來,差點不知道左右腿如何邁。
還是潮兒走過去輕輕捏了他一把,他才反應過來,朝楚宴曄稟報導:「主子,大皇子來了。」
「讓他進來。」楚宴曄猜想陳煜此時過來,一定是為了華嬪跟五皇子之事。
「我去去就來!」楚宴曄已經起身往走,走了幾步才發現玄蒼還沒有跟上。
「你還有事?」楚宴曄側頭問。
玄蒼抓了抓腦袋,頂著一雙清澈而愚蠢的眼睛,憨憨地道:「啊,有,大皇子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將忠叔也帶來了。」
畢竟林忠是被催寄懷帶人設計才劫走的,當初陳煜還屢次想用忠叔拿捏楚宴曄,將林忠作為炫耀的資本。
現在主動將林忠又親自帶回到了太子府,誰知道陳煜想要做什麼,以玄蒼的腦袋,想不通是很正常的。
不只是玄蒼,其他人也想不明白。
不管怎麼樣,能再次得到林忠的消息,總歸是令人高興的。
肖氏驚喜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林潮生也抱著陳墨湊過來,全都眼巴巴望著楚宴曄。
楚宴曄不說話,縱使大家再想見到林忠,也不敢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