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哀家都老了,這國家大事如此重擔,哀家可承受不起。記住本站域名」
一聽王氏說起監國的事,太后頓時有些不悅了。
且不說她根本就不會處理什麼政務,她都已經退休了這麼久,王氏這個做兒媳婦的不想著讓她享清福便算了,還攛掇她監國?
不過,太后也清楚,王氏表面讓她監國,實際上卻是在替司洵奪權。
果然,王氏一聽她這麼說,立刻接著說道:「母后是想享清福,將機會留給後輩,您的苦心我自然清楚。正巧這個機會,您不妨把大權收攬過來,再交給老爺,讓他歷練一番……」
「哦?怎麼個歷練法?」太后故意問道。
「那些個閒散奏摺,也不必費您的神,便交由老爺去看,其他大小事情也由老爺先做處理,您在後頭把把關,不就好了。」王氏笑道。
「那哀家這國監的可真是名存實亡了。」太后不冷不熱地刺了一句,又道:「罷了,待哀家見見我這兒子,同他商量後再做決定吧。」
「是,還是太后考慮周全。」
王氏退出去時,心中還在暗自思忖。
這太后瞧著沒什麼頭腦,本以為是個好拿捏的,沒想到關鍵時候還有幾分算計。
方才太后貌似鬆口,實則王氏清楚,這不過是推托之詞。即便她將司洵叫來見了太后,也不會有什麼改變,看來這件事還得找別的法子。
好在,她已經有了其他布局。
王氏眼神微動,露出個不易察覺的微笑,低頭離開了。
殊不知屋裡,太后也在思慮著她與司洵的事。
「這王氏……真像變了個人一般。」太后喃喃自語,「那天機閣的傳言,哀家本不願信,可她這副做派……哀家反倒信了兩三分。」
一旁的貼身丫鬟連忙出言安慰:「太后娘娘也不要想得太多,夫人雖說有些急切,可她替司大人著想,也是應該的。」
「應該的?」太后冷笑一聲,「她往哀家這裡送來一批新丫鬟,裡頭安插了不少她自己人。這也算是應該?」
即便王氏只是單純替司洵著急……這件事也做得太過了。
更何況,如今司明朗與雲琯琯正準備要回雲琅。路途遙遠,是最容易出事的時候。
倘若他們二人當真在路上出事……
太后心裡一沉。雖說她不願意承認,但若是這兩人出事,最大的既得利益者無疑便是司洵夫婦,再加上先前勾結天機閣的嫌疑,那真是再給司洵十張嘴他也解釋不清。
太后深深嘆了口氣,掩去心底不安。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祈禱,她的兒子沒有這樣惡毒的心思了。
……
這日是個晴空萬里的好天氣,城內亦是一派熱鬧景象,從大清早一直忙活到接近晌午,尋常佳節也沒有這般氣氛。
原因無他,東陵世子與世子妃正要遠行了。
原本預定一早就出發,結果東陵子民太熱情,硬生生把一行人挽留到了中午。幾人就連乘坐的馬車座位上都塞滿了禮物,雲琯琯笑得臉都僵了,有些疲於應付。
一掀開車簾,外頭又是人頭攢動、萬人空巷的景象。
雲琯琯一方面心中吐槽東陵人民的熱情程度,另一方面其實還是有所不舍。畢竟在東陵待的時日不短了,再怎麼樣也有了感情。
更何況他們一離開東陵,萬人相送,這份沉甸甸的情意,她與司明朗都要謹記在心才行。
這時,外頭忽然一陣騷亂。
雲琯琯耳尖,聽見幾句「世子」、「世子妃」、「宋先生」之類的話,但到底沒再敢揭開車簾露頭——上一次這麼做了之後,一陣誇張的歡呼和跪拜叫雲琯琯都有些坐立不安。
不過很快,侍衛便遞了消息進來。
「世子、世子妃,外頭有對夫妻,說是開點心店的,世子和世子妃定然認識他們……這是見還是不見?」
開點心店的夫妻?
雲琯琯和司明朗相視一眼,立刻想起來了上次和林君悟一起吃的那頓慘不忍睹的點心,老闆和老闆娘為了她的兩個馬甲與司明朗的CP掐架,掐得鍋碗瓢盆到處亂飛,差點糊了他們滿臉。
雲琯琯忍不住笑了笑:「讓他們上前來吧。」
不一會兒,雲琯琯便掀開帘子,瞧見店主夫婦二人的身影。兩人這次沒有掐架,捧著一盒點心相互攛掇著,似乎都想讓對面上前去送。
「兩位瞧著感情和睦,真叫人羨慕啊。」雲琯琯玩笑道。
「世子妃這不是說笑嗎,既然您就是宋先生,我們也沒什麼好打的了。」最後還是老闆娘嘿嘿一笑,推著老闆把點心送了上來。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您可以帶著路上吃。」老闆一改上次的不假辭色,衝著雲琯琯點頭哈腰。
「那就多謝二位了。」司明朗點點頭,搶在雲琯琯之前拎起點心盒。
不過再這麼耽擱下去,今天可就不一定能走得了了。正當兩人準備狠下心撇下這些人趕路時,又是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將他們叫住:「誒,等等啊!」
「……」雲琯琯扶了扶額頭,「是段期。」
這回段期跑得依舊很狼狽。
他停在馬車前頭大喘氣,看也不看就把懷裡抱著的紙卷往上頭一遞:「我就來……替學生們送點東西。行了,沒別的事了。」
學生們今日都要上課,沒空來送行,但也給雲琯琯帶了禮物。
打開紙卷一看,是一幅人像,上頭整整齊齊地畫著太學一眾學子與先生,雲琯琯穿著先生制服,就站在C位。畫風參差不齊,瞧著是一人在上頭添了幾筆。
雲琯琯心頭一暖:「多謝,我會好好珍藏的。」
段期好容易喘口氣,聞言故作瀟灑地擺擺手,正要轉身離去,就聽雲琯琯又道:「琳琅在後面那輛馬車上。」
他頓時一個趔趄。
「我又不是來送她的!」段期憤憤道。
最後還是步調一轉,往後頭去了。
耽誤了一上午,一行人終於駕著馬車,緩緩出了城。
萬民相送,可見這兩人有多得民心。城樓上等待許久的王氏和司雅茹臉色愈發難看。
「那柳韻兒和孟星沉似乎不在此處。」王氏眯了眼,仔細辨認,「司明朗心思縝密,這兩人應當是先行一步探路去了。」
司雅茹才不管這些。
她看著琳琅的那輛馬車,氣得摔壞了今天新買的鐲子:「也不知他們究竟給大姐灌了什麼迷魂湯,這麼遠,她竟然也毫不猶豫就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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