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琯琯同學生們好好聊了會兒天,又認真解釋了自己要回雲琅的事——當然,是再也不回來的那個版本——說得一眾學生們險些當場哭成一團。記住本站域名
一旁的幾位先生有些無奈地看著,心中也十分不舍。
——尤其是段期。
畢竟若是雲琯琯要走,沒理由把司琳琅一人留在東陵。段期心裡直犯嘀咕,若是這幾人都不回來了,日後想見一面還得跑雲琅,那得多麻煩啊?
因此,雖說覺得主動開口詢問很掉面子,段期還是等到眾人都散去了,從後頭悄悄叫住雲琯琯。
「這次回雲琅,司家的大小姐還是同你一起回去嗎?」段期輕輕咳嗽了一聲。
「是啊,琳琅自然要跟我一起,怎麼了?」
雲琯琯本來只是隨口一答,可看著段期臉色,她立馬想起上次她和琳琅城外遇襲、段期飛快跑來的那件事,頓時恍然。
於是她又佯作惋惜的模樣,唉聲嘆氣道:「只是琳琅……你也知道,司家出了那樣的事,她還要站在我和世子這邊,同家裡人關係鬧得很僵。看她的意思,這次去雲琅,恐怕……」
段期心裡一個咯噔:「恐怕什麼?」
「恐怕也不回來了。」雲琯琯意味深長地說道。
段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雲琯琯告的別。自從雲琯琯說出琳琅可能不再回來了,他心裡怎麼也不是滋味,走路差點撞樹上也不知道。
他上次被劉澤文打出的傷還沒好全呢,琳琅怎麼就要走了?
不行。
他段期何曾是如此坐以待斃之人?
段期一咬牙一跺腳,索性就直接跑到世子府去見琳琅。到了地方,卻見琳琅獨自一人立在庭院中,背影寥落,看得段期心裡一緊,不知為何,便不敢上前驚擾了。
「你……」他先喚了一聲,見琳琅沒有反應,便不再向前,「……算了,我就在這說吧。」
「聽說你要去雲琅不再回來了。」段期站在原地,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考慮,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回東陵來。」
「你知道我是段家人。先前就是因為家裡人不理解我,硬要給我塞個什麼未婚妻,我才跑出來的。真的,和家裡人不合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就算留下也能有自己的堅持啊!」
「再說了,你對東陵難道就沒有一點留念嗎,老實說,一聽你要走,我心裡還怪不是滋味的……」
段期自己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琳琅卻依舊背身而立,不為所動,仿佛沒聽見一般。段期這才有些急了,自己像個傻子似的說了這麼些話,怎麼這人連個回頭都不帶有的?
自己好像也沒得罪她吧……
「……你這人在沒在聽啊?」段期頓時鬱悶了。
這次他依舊沒有得到答覆,段期有些著急,便也不顧其他,走上前去就要拉琳琅的手臂。沒想到這一動,不知從哪竄出個人影來,衝著段期的臉便要一拳頭下去!
「等等等等!別打啊!這是做什麼!」段期連忙以手掩面。
就在拳頭離他只剩一寸時,人影停下了。
「……段先生?」對方的聲音顯然也有些鬱悶。
這聲音有些耳熟,段期抬頭一看,發現這不是常跟在司明朗身後的孟星沉嗎!
「你打我作甚,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段期瞪了他一眼。
孟星沉別過臉去,顯然也有些尷尬:「咳,還不是因為你……」
他衝著琳琅方才所在的位置抬了抬下巴,段期循著望去,發現哪裡有什麼琳琅,方才在那聽了他好一陣絮叨的人原來是柳韻兒,正笑盈盈地轉過身來看他熱鬧呢!
段期:……
知道是弄錯人了還不出聲提醒他!
好氣,想打人……但這兩人他一個也打不過。
段期恨恨地咽下這個啞巴虧,最後只得抓過孟星沉:「行了,別裝傻了,司家大小姐呢?」
孟星沉一副想笑的樣子:「這不是一直就在你旁邊嗎?」
段期:…………
一回過頭去,琳琅果然就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的假山後頭,臉上頗有幾分忍俊不禁。
段期:後悔來這裡了,怎麼辦,急。
不願打擾兩人,柳韻兒和孟星沉不知什麼時候悄悄退去了。琳琅見段期一副社死完不敢說話的模樣,便先開了口:「我還是頭一次知道段先生是逃婚出來的。」
段期似乎鬆了口氣:「我也不至於逢人便宣揚自己逃婚的事跡啊,這不是聽說你……」
聽說你要走了,才拿出來勸勸嘛!
琳琅笑了:「我方才還想問你,我何時說過再也不回東陵了?」
「你當然沒說過,是世子妃……」
段期說到一半,自己也愣住了:「等等,你說你不會不回來?」
「是琯琯告訴你的?難怪。」琳琅恍然。
兩人這麼一合計,也知道雲琯琯是在故意釣魚了。說不上是好笑還是無奈,兩人相視一眼,皆是笑出了聲。
「行了,說點正事吧。」笑夠了,段期立馬正色問道,「世子妃此去匆忙,可有什麼詳盡的計劃?需要我配合什麼嗎?」
「……倒也沒什麼要配合的,就當是我們再也不回來了便可。」琳琅遲疑片刻,「琯琯行事一向是運氣與計劃各自參半,不會主動出擊,只等那些居心不良的人自己送上門來。」
聽得段期感慨連連。
——這就是錦鯉的任性嗎!
……
而在另一側,王氏正貫徹自己的計劃,預備把藏寶圖從太后手裡給哄出來。可她這幾日每天都請安侍奉,說盡了好話,卻也不見太后鬆口。
今日正巧收到消息說雲琯琯去太學和學子們告別,王氏對於雲琯琯當真要離開,也就信了個七八分,心情這才好轉一些。
「唉,你說這世子……就為了個世子妃,好好的東陵都給放著不管了。」太后十分惋惜。
到底是她的親孫子,雖然平日裡不如司洵那般親近,但一旦見不著了,也是有所不舍的。
「妾卻以為如此也好。」王氏柔柔順順地上前給太后捏肩膀,「世子雖驚才絕艷,到底年輕,行事有不妥之處。如今他走後,由您監國,便可替他查缺補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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