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起碼讓我死個明白

  王氏隨同司洵一起回了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地方還是這個地方,人也還是這兩個人,但經過了這幾天,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兩人並肩走著,司洵沒一會兒就忍不住瞥王氏一眼,小心翼翼地生怕招惹了她。

  ……這可是天機閣閣主,不再是他那任打任罵的糟糠妻。

  再者,端看方才王氏與司琳琅交手的架勢,若想殺了他,不過是兩個呼吸間的事。

  司洵腦海里已然出現了自己被大卸八塊的場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你……」

  「老爺怎麼了?」王氏面色如常,溫和地回看過去。

  司洵頓時毛骨悚然:「沒事、沒事!」

  好不容易挨到了內廳,司洵正尋思著要不要給瘟神端端茶倒倒水,卻見王氏十分熟練地指揮人搬出茶具,親自動手泡茶。

  司洵本想阻止,卻到底沒這個膽子,只能眼睜睜看著王氏如往常一般姿態柔婉地給他奉茶。內心經過一番掙扎後,司洵硬著頭皮抿了一口,卻是什麼味也沒嘗出來。

  「如何?老爺可覺得燙了或是涼了?」王氏體貼地詢問。

  「咳、咳咳!」

  方才喝下去的茶水盡數嗆了出來。眼看王氏掏出手帕還要給他擦嘴,司洵嚇得一陣哆嗦。

  ——這王氏究竟怎麼回事?!兩人都心知肚明了,她這副樣子是故意讓自己難堪嗎!

  一時間,司洵是又恨又怕,只盼著有誰能把他從這個局面中拯救出來。

  哪怕王氏直接翻臉不認人,對他惡言惡語,也沒有現在這麼毛骨悚然啊!

  好在司洵還沒被折磨太久,仿佛聽到了他的祈禱一般,司雅茹忽然便闖了進來,發出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

  「母親怎能拋下女兒獨自離開?可知女兒在這府中害怕得要死!」

  放在往常,司洵一定煩得要死,但如今他對司雅茹的吵鬧唯有感謝。

  「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王氏動作輕柔地將司雅茹摟入懷中,拍了拍後背。

  「母親,你不在的時候外面的人都胡亂編纂,說你是什麼天機閣閣主!」司雅茹顯然也是憋得狠了,哭得極為可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你回來了,說明這些都是假的,對吧?」

  「自然是假的。」王氏一邊附和,一邊冷冷看向了司洵。

  司洵又是一陣哆嗦:「對、對!你娘怎麼可能是天機閣閣主呢?」

  司雅茹聞言也抬起頭來,看著司洵的臉色,有些疑惑:「爹,你這麼慌做什麼?」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王氏的眼刀子又一次掃了過來。

  司洵覺得自己這輩子從未有過這麼快的反應:「其實……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我本想一舉扳倒司明朗,沒想到……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

  「事到如今,老爺再說這些也沒意義了。」王氏幽幽嘆了口氣。

  「沒錯。爹,以後我也不想嫁給世子了,你也不要想著奪權,我們就一家人好好的,行嗎?」司雅茹兩眼紅通通的。

  「好、好,我答應你們!」司洵立刻對天發誓,「我從此以後一定善待你們母女,咱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一邊說著,他一邊小心翼翼地看向王氏,見後者沒有什麼反應,這才鬆了口氣。

  兩人說盡好話,好不容易把司雅茹哄走了,司洵還沒輕鬆多久呢,忽然想起,這不是又只有他自己面對王氏了嗎?!

  「老爺從方才起就欲言又止的,這是有話想問?」王氏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司洵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半句話沒說對王氏就把他給剁了。

  但思及方才王氏面對司雅茹的態度,司洵不知為何,又有了些膽量。他鼓足了勇氣,問出了最開始就想問的問題:「你……你當初為什麼會選擇嫁給我?」

  如今沒有了司雅茹在場,王氏再也懶得偽裝,毫不掩飾眼中的諷刺:「哼,當真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司洵憋著口氣:「起碼讓我死個明白。」

  「那好吧。」王氏輕描淡寫攤了牌,「很簡單,因為你卑劣、偽善,即便知道天機閣害死了你的親兄弟,第一反應依舊是尋求合作。你這種毫無道德底線的小人,最適合拿來做擋箭牌。」

  這話與先前司明朗對他說的相差無兩。司洵……司洵當然生氣,但他不敢說出來。

  「認真說來,我還得感謝你。若不是你如此沒用,司明朗和雲琯琯他們也不會這麼久才猜到幕後之人是我了。」

  王氏整個人閒散地靠在椅背上,與平時端莊賢淑的模樣判若兩人:「事到如今,下一步便是正面衝突,你也別想著在這個節骨眼背叛,否則……你不會想嘗嘗天機閣的手段。」

  司洵這會兒把王氏供起來都來不及,哪裡還有膽子背叛?他連猶豫都不敢有,立刻小雞啄米式地開始點頭。王氏一見他這模樣,愈發不屑。雖說是偽裝,但給這樣的男人做了多年妻子,還真是令人作嘔。

  可誰讓她後續的計劃里還能用得著司洵呢?

  「聽好了,下一步便是要利用好太后這步棋,阻止司明朗登基以及雲琯琯回到雲琅……」王氏沉聲交代,「屆時你便……」

  ……

  然而誰也想不到,這邊王氏和司洵還在慢條斯理地交代計劃,另一邊司明朗和雲琯琯卻已經收拾完東西,拜見太后辭行去了。

  「你們要走?連世子也要回去?」

  太后下意識一皺眉:「不行,這個節骨眼,世子哪能說走就走,你們莫非真的不懂事不成?世子一走,東陵又該如何是好?」

  然而還不待雲琯琯和司明朗作出回答,太后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還是說……雲琅皇帝已經病得快死了,你們這才急著回去送藥?」

  太后雖說政治嗅覺沒有那麼敏銳,可這事實在是方方面面都不對勁。就算太后再遲鈍,起碼也能想到,若是雲承弼當真病倒,雲琅失去了主心骨,諸國定然動盪。

  或許東陵還能趁此機會撈到一些好處?太后護甲輕叩桌面,眼神明滅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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