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船上的氣壓忽然增高了一個度。記住本站域名
孟星沉有些摸不著頭腦,聽說這宋先生和司雅茹有矛盾,所以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某種意義上,這也算是正確答案呢。
就連孟星沉都有所察覺,更不用說本就關注云琯琯的司明朗了。他本來也不喜歡司雅茹靠得這麼近,正要叫她離遠些,沒想到雲琯琯一個眼神過來,司明朗幾乎下意識地伸手將司雅茹撥開了。
「男女授受不親,在外更要注意舉止,你一舉一動可都是司家的顏面。」司明朗莫名有些慍怒。
「堂哥?」司雅茹有些不敢置信。
她往日裡同司明朗親近雖說也會被拒絕,但司明朗多是態度冷淡,不會動怒,更不會動手——除非在雲琯琯面前。
可今日這算什麼,表哥竟然在宋糯面前推了她!
司雅茹頓時紅了眼眶。但她有氣也不敢撒在司明朗身上,若是遷怒於宋糯,恐怕更要觸司明朗怒火,左看右看,只能在起身時推了撐槳的孟星沉一把。
「讓開,我要過去!」
她用力推了推,沒想到孟星沉卻紋絲不動,反而剛好撞在他撐槳的動作上。
——隨著一聲驚呼,司雅茹搖晃不穩,就這麼撲通一聲摔進了湖裡。
「救命啊!堂哥救我!」司雅茹哭得撕心裂肺,水花撲騰了孟星沉一身。
雲琯琯看得很是無奈。
都不知道這司雅茹是不小心跌進去的,還是將計就計……這要是司明朗當真救了她,以司雅茹的性子,不得順杆子往上爬?
而司雅茹越撲騰著,越是心慌。
她本來還心存僥倖,想著若是司明朗救她時碰到了身子,就能趁機讓他負責了。可沒想到司明朗卻不為所動,半天也沒有救她的意思。
——好在不久後,便有其他學員划船過來,七手八腳地把她撈了起來。
司雅茹還念著司明朗呢,可左右環視一圈,只有個孟星沉還撐著船等在一旁,哪有司明朗的影子?
趁亂離開的不僅只有司明朗,還有急著趕去找漁女的雲琯琯。
商量好了將計就計,若是劉尚義帶著人趕到了,房裡卻只有漁女一個人,那得多尷尬啊!
秉持著挖了坑就得填的愛崗敬業精神,雲琯琯加快了步伐往提供給師生休息的地方趕去。
如今一群學生要麼圍著司雅茹,要麼還跟著高以然玩得正歡,此處倒是空無一人。
行至最拐角的一處房間,雲琯琯在門外便聽到了女子的小聲啜泣,心下瞭然。她推門而入,正對上漁女還帶著淚痕的詫異目光。
「你,你就是……」漁女見雲琯琯神志清醒,頓時有些驚疑不定,「他們不是說會給你下藥……」
「說來話長。姑娘,我見你方才哭得傷心,想必你也不想為此搭上自己的清白。」雲琯琯嘆了口氣,「你若是被脅迫的,大可以告知我原委。」
漁女原本止住了眼淚,聽雲琯琯這麼一說,頓時又忍不住抽噎起來。
「要不是被脅迫,誰又願意做這種事,你還長得這麼丑,嗚嗚……」
雲琯琯:……
「脅迫你的人是怎麼說的,他可有說自己是什麼身份?」雲琯琯深吸一口氣問道。
「他、他說他是太學的先生,還說若是我不聽他的話,我弟弟這輩子都不要想進太學……」漁女抹了把眼淚,站起身來,眼裡有幾分視死如歸的味道。
雲琯琯心裡頓生不祥的預感。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一定要讓弟弟上太學!」漁女說著,竟是朝雲琯琯徑直撲了過來,「反正你長得這麼丑,日後定然也娶不到媳婦,你也不算吃虧!」
雲琯琯:……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
她身形敏捷地躲開漁女這一撲,兩人在這屋裡一追一逃,情況頓時僵持下來。
漁女方才說劉尚義不讓她弟弟上太學……這算以權謀私了吧?
雲琯琯一邊想著如何教訓劉尚義,一邊往門口逃去。
——要真被這漁女扒了衣服,發現她是個女子,那也不是開玩笑的!
好在雲琯琯有習武的底子,躲得不算狼狽。很快便要奪門而出。
正在此時,門卻忽然一下從外頭打開了。
雲琯琯始料未及,又剎不住身形,只能與門外的司明朗面面相覷,而後……隨著猛地撲到了司明朗身上,兩人一同摔了個狗啃泥。
司明朗:「……宋先生這是怎麼了?」
雲琯琯尷尬一笑。
她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這便說來話長了……世子不如稍等片刻,同草民一塊看個戲吧。」
……
「便是此處了。」
劉尚義領著一眾師生,雄赳赳氣昂昂,跑來抓雲琯琯的奸。
「我方才便看見宋先生醉醺醺地領著個漁女往休息處來……這兩人光天化日行苟且之事便罷了,偏生在太學安排的休息處污人耳目,我絕不容許求學聖地遭如此冒犯!」
劉尚義大義凜然,學子們卻興致缺缺。
——他們又不是瞎,平日裡劉先生刻薄又小心眼,反觀宋先生卻博識風趣,誰才是小人一望便知。只是想著不能讓劉尚義平白誣陷了宋糯清白,這才跟來看看。
不過也有往日裡看宋糯不慣,暗自竊喜的。
隔著一堵門,裡頭便傳來一男一女的聲音。
「嘶,這麼做會不會太……」
「宋先生可是說好了,要試試奴家的功夫……」
伴隨著說話聲,還時不時有些紛亂的吐氣聲,有些年紀輕的小學子當場便紅了臉。劉尚義眼前一亮,上官兩兄弟辦事還真不讓人失望。
他猛地一把推開門:「宋先生,枉我平日裡以為你……」
本以為會是什麼翻雲覆雨的香艷場景,沒想到一開門,裡頭兩人衣冠整齊,正席地而坐,一人捧了條烤魚,呼哧呼哧吸著涼氣。
「這、這魚未免也太辣了吧?」雲琯琯一邊吃一邊扇風,「咦,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莫非是吃獨食被發現了,罪過啊。」
眾人:?
尷尬的人變成了劉尚義。
當即便有學子在身後呵呵笑道:「原來劉先生那兒把吃烤魚叫苟且之事啊,受教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