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琯琯黑著臉離開了柴房,司明朗在後面跟著,肩膀不住聳動,忍笑忍得極為辛苦。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客房裡還放著另外一碗麵,雲琯琯看著麵條,湯色清亮,蔬菜也綠油油的,荷包蛋窩在裡面,單看賣相,一定會覺得這是一碗好面,可想到孟星沉吃下後痛苦的表情……雲琯琯愣了半晌,拿起碗就準備將麵條倒掉。
司明朗卻伸手將他阻攔了下來。
他拿起筷子,將面碗端正在面前擺好,那姿勢不像是要吃一碗麵,倒像是要吃什麼珍饈美味。
他慢條斯理的夾起麵條放進嘴裡,咀嚼兩下,喉頭滾動,將麵條咽了下去。
「不難吃的,給我留著吧。」
酸甜苦辣咸同時湧進嘴裡,司明朗卻勾起唇角,心情極好。
雲琯琯是雲琅國金尊玉貴的小公主,自小十指不沾陽春水,吃的是宮裡御廚做的山珍海味,喝的雖然比不上瓊漿玉液。
之前雖然也做過一些甜品小吃,但嚴格來說,這是她第一次下廚。
結果,居然這麼差勁?
可司明朗不在意,人都有第一次,雲琯琯不擅長做飯也無妨,但他還想看到更多的第一次,無論她做的是好是壞,司明朗都不想讓她傷心。
雲琯琯不聽他的,擰著鼻子夾起麵條,奇怪的味道湧上喉管,明明是清湯素麵,做的卻像是一碗泔水!
雲琯琯:……
「你還是別吃了吧。」她失落的垂下頭。
本來想著要用懷柔政策,用美食來感化這刺客,是她對自己的廚藝太過自信了,這哪裡是感化,吃了這玩意兒不黑化都算好的了。
話本里的女主不都是這樣嘛!
做上一碗麵,熱氣騰騰的美食撫慰人心,再溫溫柔柔的說上兩句好話,對手莫不痛哭流涕,被女主的溫柔感化,將自己肚子裡的東西倒得一乾二淨?怎麼到她這裡,就成了這個樣子?
雲琯琯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她忘了,自己看的那話本的名字叫《妙手廚娘》吧。
「你用吃的殺人也不錯。」
雖然這麼說,司明朗還是笑著,從她手裡將筷子又拿了過來,斯斯文文地將麵條全部吃完,連那散發著怪味兒的湯也喝得一乾二淨。
司明朗抹了抹嘴,將碗筷放到一邊,緩聲道:「你的法子不行,不如試試我的策略,這孟星沉既然已經被我們抓到,幕後主使自然會派人來滅口,不如我們就在這邊守著,人來了,我們也感覺得到,他們自己就會說出背後的人……」
忙了這麼一夜,雲琯琯撐起自己的眼皮,她實在是困的厲害,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道:「要來趕緊來吧,怎麼到了鎮子上還是不消停,我快困死了。」
本以為今天能在床上好好睡一覺,這幾天風餐露宿,她哪裡吃過這樣的苦?為了自家老爹的性命,她是願意奔波的,卻沒想出了雲琅國就被人盯上,刀懸在脖子上,若不能找出幕後主使,今後還不知道要遇上什麼樣的事。
她也沒幹什麼壞事啊!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怎麼有人這麼持之以恆鍥而不捨的要她的命!
困意湧來,司明朗的聲音也漸漸模糊了,雲琯琯閉上眼睛,不知過了何時,司明朗突然一拍她衣袖。
「噓——!人來了。」
一道黑影從外邊的走廊上閃過,雲琯琯和司明朗兩人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柴房的牆壁被他們挖出來個洞,那邊放上了些稻草用來遮掩,兩人在這裡就能把柴房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柳韻兒蒙著臉,從衣袖中拿出一根簪子,捅進鎖芯轉了幾轉,柴房的門鎖掉落在地上。
聽到聲響,孟星沉睜開眼睛,黑暗的柴房裡,他一雙眼睛極亮,靜靜地看向來人。
「孟星沉,我倒是沒想到,你也有今日。」來人冷笑一聲,話語中充滿譏諷。
「你既然已經來了,我對我的結局也有了心裡準備。」孟星沉道。
從被抓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結局。他自小在天機閣長大,看遍了各種各樣殺手的死相,外出被抓的探子不是自己服了毒,就是被閣主派去的人滅了口,斷沒有留下活口的可能性,在賭坊里,柳韻兒出現的那一刻,孟星沉就明白了閣主的意思。
柳韻兒來這裡,看似協助,實則監視,關鍵時刻若是計劃敗露,柳韻兒就會成為刺向他的最利的一把刀!
「你我在天機閣競爭多年,今日我就送你一程,免得你落入別人之手,連個全屍都留不了。」柳韻兒譏笑出聲,拔出手中匕首就要往孟星沉心口刺去!
數人的腳步聲從廊上傳來,十幾名打手突然出現在外面,舉著火把,一齊將柴房的門堵死,柳韻兒一驚,回身向後看,司明朗垂手站在門口,燃燒的火把明明滅滅,將他的面色照的無比難看。
「天機閣,好啊,竟然是東陵的天機閣!」司明朗冷笑道。
他一直疑心,到底是何人,這麼遠的路一直致力於殺他兩人。卻沒想到竟然是自己家的地盤出了岔子!
天機閣作為江湖上有名的情報組織,同時也接一些暗殺刺殺之類的髒活,司明朗一直知道這組織的總部在東陵。東陵的朝廷與天機閣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這兩年天機閣的膽子倒是越發大了,竟然想要謀害東陵的世子和世子妃!
中計了!柳韻兒心中大呼不妙,她沉下嗓子,出口便成了男人的聲音。
「世子何必這麼大陣仗?這畢竟是東陵的家事,現在我們還在大宛的地盤,事情一旦鬧大,大宛必然會懷疑東陵故意派人入侵?」
「你們還知道你們要殺的是東陵世子啊。」聲音中帶著刻骨的寒意。
「不必你擔憂。」司明朗回道,他從袖中拿出一塊紅色令牌,上面刻了一個『焉』字,正是之前陸焉識為了讓兩人在大宛行事方便給他二人的。
柳韻兒借著火光看清了上面的字,頓時一驚,怎麼回事?司明朗什麼時候和大宛的世子私交這麼好?他手裡竟然有大宛的通關令牌?
閣主一直密切關注司明朗的動態,從未發現這人和陸焉識有這樣的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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