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快馬加鞭,從小鎮一路疾馳,連著跑了一天一夜,終於來到一個山莊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山莊建在東陵與大宛交界處的群山之間,設計者將整座山莊與周邊的山水巧妙的搭配起來,鬱鬱蔥蔥的樹木將建築掩蓋,藤蔓類植物爬滿了圍牆,尋常的登山客若不留心,幾乎看不出這裡還有這麼大一片建築群。
到了地方,男子翻身下馬,將韁繩遞給門口的護衛,腳步不停,徑直穿過山莊大堂,走過曲折的迴廊,最後來到山莊後院的廂房。
男子輕輕叩門,等了半晌,屋內傳來一道聲音:
「進。」
他這才推開門,弓下身子,頭顱低垂,單膝跪地。
屋內四周陳設均為上品,博古架錯落有致的擺滿了精美的瓷器,腳下地毯顏色猩紅,花紋華美,淡淡的幽香環繞在鼻尖。
房間正中放著一面山水屏風,屏面是大家山水,山水寫意,做屏風的繡娘繡技高超,屏面上的人物連髮絲都清晰可見。而天機閣的閣主坐在屏風後,一道淡淡的虛影,從屏風那邊傳來,展現在男子面前。
雖然隔著道屏風,男子卻依然不敢直視這位天機閣的最高領導人。
他垂下頭,緊盯著腳下的地毯,開口道:「閣主,孟星沉在實施伏擊計劃時不慎被司明朗抓獲,我們的計劃恐怕會泄露,是否要屬下派人,將其滅口?」
男子的話語間帶著淡淡的殺意。
「急什麼?」屏風後的人影端起茶杯,在唇邊輕輕抿了一口。
「除了孟星沉,我還有一把刀留在那裡,溫柔刀,刀刀催人命啊……柳韻兒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滅口的事情她會操心,你無需多管。」
「是,那屬下接下來應該……」
「繼續派人,緊盯司明朗一行人。」閣主縹緲的聲音似乎帶著血腥味兒。
「務必將他們截殺在東陵之外,決不能讓他們進入東陵!」
「是!」
——
孟星沉被人緊緊縛住手腳,捆得像頭死豬,丟在柴房裡。
司明朗帶著雲琯琯進來,搬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說的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雲琯琯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這句話,情不自禁的就說了出來。
而孟星沉雙眼緊閉,倒在地上,對她的話全無反應,若不是看這人還有呼吸,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躺著的是具屍體。
「行了,別擺出像我們要殺了你的樣子,我只問你,是誰要你一直跟著我們的?」司明朗問。
此人從林鶯兒所在的村子一路跟過來,之前派來的打手扮做的黑衣人,也是步步殺機,究竟是誰,這麼想要致他兩人與死地?
看不見的對手在後覬覦著雲琯琯的性命,得知此事的司明朗分外焦躁,語氣也毫不客氣。
「你們問什麼我都不會說的,別白費力氣了!」孟星沉睜開眼睛喊了一句,隨即又把眼睛閉上了,裝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說什麼不會殺我,殺手被抓不是只有死路一條麼?難不成我說了你們還會放過我?
孟星沉心中悲憤,難言的感情在他胸中激盪著,想他鐵骨錚錚一條好漢,這些年風裡來雨里去,為天機閣立下汗馬功勞,最後卻要死在這樣一個簡陋的柴房。也罷,殺手總是孤獨的,死了也就死了,只希望這兩人還能有點良心,給他留個全屍,日後就算把他丟在亂葬崗,他也認了,男子漢大丈夫,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就一條命嗎?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他挺著脖子,擺出一副引頸受戮的模樣,那樣子倒不像是殺手,更像是寧死不屈的烈士。
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孟星沉閉著眼睛胡思亂想。
終於要用刑了嗎?這麼熱,應該是烙鐵?可惜他們都是白費功夫,無論他們怎樣嚴刑逼供,他孟星沉都不會透露閣中機密!
可他到底是剛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見著熱氣在臉側徘徊,眼睛悄咪咪睜開一條縫,想要探尋著未知的事物。
眼前熱氣瀰漫,不是烙鐵貼近人皮膚的乾燥,帶了些潮濕的水汽。
「喏,這是我煮的面,這麼晚了,你先吃點墊墊肚子吧。」雲琯琯遞來一碗麵條。
麵湯鮮亮,青菜鮮綠,上面甚至還臥了個雞蛋。
「你下毒了?」孟星沉警惕的問。
雲琯琯不屑的白了眼他,對付你還需要下毒?嘴裡嘲諷道:「怎麼,你口味這麼重?不下毒難道還不吃了?」
司明朗用劍將捆住他雙手的麻繩劈開,孟星沉活動了下僵硬的手腕,接過雲琯琯遞來的面。
唉,管他有沒有毒,先吃了再說,就算是死,也不要做個餓死鬼!
他拿起筷子,夾起麵條送進嘴裡,嘗到味道的那一刻,酸甜苦辣頓時湧上心頭,刺激的他鼻頭一酸,眼眶發紅,眼淚直直的從眼眶中落下來。
嗚嗚嗚……還說沒下毒,怎麼能有人把最簡單的素麵做的這麼難吃啊。
孟星沉大口大口吞著麵條,眼淚不停地流下來。
看他哭得這麼傷心,雲琯琯震驚了。
不是吧!真的就是普通的麵條啊,她又沒有放別的東西進去,好好的麵條怎麼就把人吃哭了呢?
「不是,這位大哥,我真沒下毒,你不用演的好像是斷頭飯一樣。」
孟星沉不理她,吃完後將碗放在一邊,捂住肚子靜待毒發。
等了好久,不見一絲痛苦,只有胃袋被填滿的舒適傳來。孟星沉疑惑,怎麼回事?難不成真的沒毒?
「我就說吧,沒事的,我放的都是正常的材料。」
孟星沉慘白著臉看向她,「能把沒毒的東西做的像有毒的一樣難吃,你也真是個人才。」
雲琯琯:……
司明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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