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三章 不是毒,是她煮的一碗麵

  不等她緩過神,司明朗拔劍朝她衝來,柳韻兒舉起匕首格擋兩招,心中的震驚越來越重。Google搜索

  司明朗武功的確不錯,情報上有講,可什麼時候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內力?

  這幾下攻勢極沉,兵刃相交,金屬相撞,渾厚內力灌注於劍身,她握著匕首的虎口都隱隱作痛!

  司明朗不慌不忙,劍鋒一挑,轉而刺向她的右臂,左手伸出,一把就要將她面上的面巾揭下!

  為了不暴露身份,柳韻兒生生受了他這一劍,右肩鮮血直流,勉力舉起匕首格擋。

  此時孟星沉已然偷偷解開束縛,一掌向司明朗拍去,司明朗抬劍應對,三人在狹小的柴房內連過數招,司明朗以一對二,竟是不落下風!

  那兩人對視一眼,合力打出一個空缺,趁此機會,孟星沉運起輕功,拽著柳韻兒,足尖在欄杆上輕點,就此逃脫。

  司明朗停下手,他白衣上已經濺上刺客的鮮血,見兩人逃脫卻也不急,垂手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雲琯琯從門邊探出頭,看著一片狼藉的柴房,狗狗祟祟地過來,「怎麼了?就這麼放他們離開了?你不是常說斬草要除根,就不怕放了他們接下來還有別的事端?」

  她在一旁一直聽著,待到人都走了才過來。將這兩人放走,這可不是司明朗一貫的做法。

  「琳琅已經跟上了。雖然放虎歸山,日後肯定還有禍患,不過至少要知道天機閣的老巢。我們在明,他們在暗,現在直接對上,吃虧的是我們。」

  天機閣行蹤詭秘,只知道總部在東陵,卻不知道具體的地點,與其被動應對,不如他們先發制人!只要找到老巢,到時候回到東陵,自然會派人專門收拾他們!

  司明朗眸中划過一絲厲色。

  雲琯琯點頭。

  現在的情況對於他們來說才是不利的。與其主動出擊,不如靜觀其變,反正東陵是司明朗的地盤,不怕天機閣沒有好果子吃。

  事情終於了結,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整夜為了這些破事操勞,雲琯琯的頭如小雞啄米,一點一點的垂了下去。

  司明朗下意識抱她,想到自己身上有血,又將人推開。

  「怎麼了?」雲琯琯不解的看向他。

  「我身上竟是些髒污的東西,怎麼與你親近?我怕……」

  「你怕什麼?」雲琯琯自然的抱緊他,頭抵著司明朗的肩膀。「這麼多事情都經歷了,你還以為我是沒見過血的小姑娘嗎?」

  宮變,中毒,刺殺都體會過了,這穿越也是夠本,不過好在,她還有司明朗,只要兩人一起,雲琯琯相信,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能面對的。

  「以後所有的危險,我們兩人都一起面對,你不要怕,既然我已經同你在一起,什麼事情都是要我同你一起分擔的。」雲琯琯緩緩道。

  氣氛變得溫情起來。司明朗將人打橫抱起,雲琯琯罕見的沒有多話,溫順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天色不早,我們去休息。」

  雲琯琯貼在他胸前,聽到他沉穩的心跳,臉微微一紅。

  他說的是『我們』而不是『你』,今天是不是要……

  到了房間,司明朗剛把她放在床上,突然臉色一變,五官扭曲的捂住自己的肚子。

  「我……」腹內翻江倒海,一陣絞痛,「我去方便一下……」

  他腳步一轉,跑出門了。

  雲琯琯:……

  這波,這波是謀殺親夫啊……

  雲琯琯面色平靜,無悲無喜,仿佛已經看破紅塵。

  另一邊,孟星沉虛弱地癱在床上,眼神渙散看向天花板。

  一隻蜘蛛在房樑上織了一張大網,已經有飛蟲被捕入網內。

  柳韻兒撕下沾血的黑衣,含了口酒猛地噴在傷口上,拿起金瘡藥就往傷口上灑。

  兩人目前所在,正是天機閣在大宛的另一處據點,一個妓院。

  冷汗從額角流下來,柳韻兒咬住繃帶一角,對自己也毫不留情,直接將傷藥裹住。司明朗刺的那一劍太重,即使忍著,她仍舊抑制不住自己的悶哼。

  而孟星沉當著她的面,已經跑了三趟茅房,人已經拉虛脫了,有氣無力的癱軟在床鋪上,捂著肚子叫得比她還要大聲。

  「這雲琅的錦鯉公主,真是好惡毒的手段。給你下了這麼厲害的毒?」她目光憐憫。

  皇家的人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誰能想到看起來溫柔無害的女子,竟然能對孟星沉下這般毒手呢?

  「不是毒,是她煮的一碗麵……」孟星沉眼神死寂。

  柳韻兒:……

  擔心他的肚子也沒用,既然只是一碗麵,那怎樣孟星沉也死不了,為了轉移注意力,柳韻兒轉而說起另一件事:

  「事情已經敗露,司明朗已經知道了我們是天機閣出來的。趁此機會,你何不就此脫身?就當你今天泄露了秘密,我把你殺了,你隱姓埋名,從此不在東陵露面,也不要再過現在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了。」

  孟星沉沉默。

  其實他清楚,今日柳韻兒對他還是沒下死手,一半歸功於司明朗設局突襲,一半……也有柳韻兒的心軟。

  他們同為天機閣的殺手多年,業務競爭十分激烈,也見過不少同伴任務失敗的慘狀。說到底,這行始終不能持久,柳韻兒對孟星沉也有幾分惻隱之情。

  孟星沉目光落在柳韻兒身上,有幾分雪融般的暖意,看得柳韻兒有點不自在。

  她面上微微泛紅,努力別到一邊。

  「你別誤會。閣主知道你被抓,已經對你起了殺心,我一擊不成還留你活口,也難辭其咎。你最好就是給我人間消失,從此脫離天機閣。」

  「事情不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孟星沉道。

  他並不接柳韻兒的話,轉而道:「我猜閣主讓你化成孤女打入他們內部?柳韻兒,我勸你最好放棄這個計劃。」

  「此話怎講?」

  「那錦鯉公主,應該不是雲琅國炒出來的名頭,在我看來,卻是名副其實,真正的天命之女。」

  「賭坊里你也看到了,要論賭計,天機閣內,我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可她輕鬆地就贏了我。她搖骰子的姿勢都不對,一看就知道是個外行,若不是真正的氣運逆天,還能怎麼樣?」孟星沉道。

  更不要說這雲琯琯武功約等於沒有,還能好幾次從他手底下逃脫,甚至讓自己當場吃癟!他可憐的屁股,這都第幾次遭罪了!

  認識孟星沉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評價這麼多。柳韻兒心頭掠過一抹不滿,她冷笑了聲,「既是如此,那就從另一人下手。」

  她背過身去,將衣服穿好。

  「雲琯琯是氣運逆天,那東陵世子司明朗可不是,男人都是不是好東西,狗一樣的貨色,沒有不花心不下賤的,我就不信,還能有男人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孟星沉:……

  我好好地勸她,怎麼還被罵了,膝蓋,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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