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五章 朕捨不得公主

  「江喻洺,你就告訴我吧,我……很擔心父皇。Google搜索」雲琯琯一邊抹眼淚,一邊抽抽噎噎地說道,「我不會讓他知道是你告訴我的,好不好?」

  江喻洺沒見過她這副樣子,一時也手足無措起來。

  他知道雲承弼特意讓他瞞著雲琯琯,就是為了不讓雲琯琯擔心。但云琯琯已然猜到了幾分,若是他不說,雲琯琯會不會更加揪心?

  這時,司明朗淡淡開口:「公主本就懂些醫術,看出端倪也不奇怪。江太醫,你說呢?」

  江喻洺沉默片刻。

  「皇上中了毒。」他最後認命般嘆了口氣,將雲承弼的病情如實道來。

  嚴格說來,雲承弼算是中的蠱毒,與上次雲琯琯所中的蠱毒頗有淵源,但症狀卻不同。中毒之後,起初雲承弼不會怎麼樣,但隨著蠱毒蔓延,他會漸漸開始不記事,記憶力減退,隨後就連以前的事也盡數忘卻。

  最後,等他把能忘的事都忘掉時……自然,壽命也就隨著記憶消失得一乾二淨。

  「若要解毒,須得知道具體的毒方才行。」江喻洺沉聲道。

  雲琯琯先前就有了心理準備,如今聽到了實話,反倒沒有太受打擊,冷靜得出奇。

  「我猜,這毒便是宋婉華送給父皇的『禮物』。」雲琯琯語氣鎮定,袖子底下,拳頭卻緩緩攥緊了,「如果當真有毒方,那麼只能在宋家人手上。」

  ……

  「我給皇上下毒?哈哈哈!」

  宋閣老如今雙手被銬,鎖在牢里,比方才的宋婉華還要狼狽。

  他一笑起來,鐵鏈就被搖晃得嘩嘩作響。

  「公主此言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每日不過上朝與皇上說兩句話,下朝後也從未與皇上私下接觸,要拿什麼下毒?」

  「這毒是怎麼下的,你們宋家最是清楚。」雲琯琯淡淡道,「方才墜崖而死的宋婉華……恐怕更是再清楚不過。」

  宋閣老的笑聲戛然而止。

  「婉華死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出聲。

  「若不是她死前說給父皇留了份禮物……我們還不一定能想到宋家身上呢!」雲琯琯冷笑。

  「宋家?皇帝如今落得這般下場,哪裡是宋家害的!」宋閣老狠狠盯著雲琯琯,「分明就是你這妖女牽連了皇上,你不是什麼錦鯉氣運,你不過是個禍亂雲琅的妖物!」

  聽到「妖女」二字,司明朗不動聲色往前半步,把雲琯琯擋在了身後。

  而雲琯琯低下頭,因為宋閣老這番話而生出許多難過來。

  雖說宋閣老是為了噁心她而說出的這番話……但某種意義上,若是沒有雲琯琯,雲承弼或許也根本不會跟宋婉華鬧崩。

  而且,所謂的錦鯉氣運,她到現在甚至都有些懷疑了。小事上處處走運,可大事上呢?的確跟她走得近的人,都容易惹麻煩。

  「宋閣老,多說無益,如今你們除了從實招來,沒有別的選擇。」

  司明朗出聲打斷了雲琯琯的思緒。他一揮手,便有獄卒壓著另一個披頭散髮的囚犯進來,滿口念叨著饒命,正是宋閣老的親生兒子,宋鶴鳴。

  「我問你一次,你不答,我便砍宋二公子一刀,若再不答,便再砍一刀。」司明朗伸手,一名獄卒便將佩刀呈到他手上,「直到碎屍萬段為止。宋閣老,可要好好考慮。」

  「這、這,世子饒命啊!」宋鶴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要給司明朗跪下。

  然而被獄卒架著,連跪也跪不下去。此時宋閣老冷哼一聲別過頭去,顯然是不願回答。

  「看來宋閣老當真是冷血無情啊。」

  司明朗也不多廢話,提刀一揮,便將宋鶴鳴肩上砍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

  宋鶴鳴一聲慘叫:「爹!你、你快說啊!疼死我了!」

  「鶴鳴,如今宋家面臨的是個必死的局面,等我死時,恐怕比你更加痛苦。」宋閣老深深閉眼,「你莫要怨我。」

  而司明朗把玩著那把刀,漫不經心地道:「看來宋閣老刀槍不入,既然如此,不如宋二公子同宋閣老換換?你若是能說出皇上中的是什麼毒,這刀……便也落不到你身上。」

  「世子不必多此一舉,他根本不知道毒的事。」宋閣老淡淡道。

  誰知道宋鶴鳴聞言眼前一亮:「皇上中的毒?我知道,我先前偷聽到父親和婉華說話了,我都告訴你,世子就饒我一命吧!」

  還不等幾人有所反應,宋鶴鳴便倒豆子似的將他知道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這毒是有大宛與曇國邊境所生的一種奇花製成,只是數量稀少,幾乎從沒有人見過這種花,百年前還是另一位身懷錦鯉氣運的人最先尋到此物。

  事情有了眉目本是好事,然而這花如此稀缺……雲承弼恐怕撐不到那時候。

  離開地牢時,雲琯琯整個人還是失魂落魄的。

  眼下有了毒方,卻被告知解毒希望渺茫,先給了他們希望,又讓希望破滅,這叫人怎能不受打擊?

  雲承弼雖說在男女之情上糊塗……可對她卻是真心相待,作為君王,他已經將父親的職責履行的很好。

  雲琯琯下意識扯著司明朗的衣角。司明朗心知她不安,便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公主,希望渺茫也並非完全沒有希望,我們不能放棄。」

  「我知道。」雲琯琯深吸一口氣,「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找到這種花……司明朗,我去見父皇一面,我們即刻便動身,好不好?」

  司明朗點頭答應下來。

  ……

  沒想到,等到了雲承弼房門口,雲琯琯遠遠便聽見桓王和晏平王正爭得頭破血流,都想讓雲承弼點頭,將雲琯琯給嫁過去!

  兩國君主還不知道雲承弼中毒的事,如今不過是就事論事,想與雲琅關係更進一步。然而在雲琯琯耳中,這話就跟逼著雲承弼託孤一樣,她心中火氣蹭一下就上來了!

  「桓王、晏平王,兩位請回吧,本公主誰也不嫁!」雲琯琯怒氣沖沖地推開房門,「父皇如今受了刺激身體虛弱,你們莫不是存心要打攪他休息?」

  這一通發火叫桓王和晏平王啞口無言,然而雲承弼這次連句象徵性的訓斥也沒有,顯然這兩人的行為也多傻惹惱了他。

  「朕捨不得公主,還是將琯琯留在雲琅,再陪朕一段時間吧。」雲承弼擺擺手,算是統一給了個答覆。

  這聽起來就更像遺言了……

  雲琯琯眼睛一熱,險些沒繃住。

  她不能就這麼看著雲承弼死!

  而此時,跟著雲琯琯進門的司明朗卻突然開了口。

  「皇上可還記得先前對微臣的承諾?如今也到了該兌現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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