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四章 立大皇子為太子

  隨著他說出這句話,宋婉華竟然真的停下了動作。Google搜索

  而後,在眾人複雜目光的注視下,宋婉華抬起手,拔下了自己頭上的簪子。

  是一枚金簪,要論精緻華貴,比之雲琯琯送給李容仙的那一支也不差分毫。宋婉華一頭烏髮散落,在月光下,仿佛一個淒婉的幽魂,失去了渾身的顏色。

  以至於……讓雲承弼不由想起來兩人初遇時,宋婉華身後的七色虹光。

  「也罷,看在皇上這句話的份上,我便再行個方便。」

  宋婉華語氣輕鬆,舉起金簪,劃向自己側臉的動作卻仿佛鑿冰一般,不要命地一下又一下,等幾人反應過來時,她一張臉已然血跡斑斑,面目全非!

  「你、你這又是何苦!」雲承弼大喊道。

  「皇上著急了?」宋婉華手一松,金簪落地,她像是不覺得痛一般笑起來:「我知道皇上不想看到我頂著這張臉去死,所以替皇上圓了這個心愿。」

  而雲承弼一瞬間心痛如絞。但他看著宋婉華再往懸崖挪去,竟是再也不說一句話。

  宋婉華瞭然:「如此,我與皇上最後一絲緣分也斷了。不過,我這人念舊,還給皇上留了一份禮物……皇上,就好好享受吧。」

  說完,她毫無徵兆地向後一仰,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轉瞬間,整個人便從雲琯琯幾人的視線中消失,好像從未出現過。

  此時,雲景煥幾人也終於氣喘吁吁地趕到了。

  見三人呆愣愣站在原地,司明朗手裡抱著兩個孩子,卻不見宋婉華身影。雲景煥便問道:「父皇,怎麼回事,婉昭儀呢?」

  雲承弼仿佛突然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般,踉蹌了一下。

  而後,在眾人的注視下,忽然軟倒在地,昏了過去。

  「父皇!」雲琯琯嚇了一跳,「太醫,快叫太醫來!」

  ……

  今日宮中動亂,等江喻洺在禁軍護送下趕到時,雲承弼已然悠悠轉醒,只是整個人瞧上去沒什麼精神。

  「叫景煥他們幾個都進來。」雲承弼閉上眼,對江喻洺道。

  於是,雲景煥、雲樂成、雲星華和雲琯琯,以及司明朗懷裡的小皇子和小公主,雲承弼所有的子女,盡數圍在了他床前。

  雲琯琯很想關心一下他的身體狀況,然而雲承弼似乎有事要宣布,屋裡氣氛格外凝重,誰也沒敢說話。

  「都來了。」雲承弼睜開眼,在眾人身上掃視一圈。

  「人到齊了便好。朕……欲立大皇子為太子,你們可有異議?」

  這……一點準備也沒有,就在這裡提了立儲的事?!

  幾人自然沒有異議,然而都被雲承弼這番操作驚呆了。雲承弼不過是受刺激暈過去罷了,又不是得了不治之症,何必急著下旨?

  倒是雲景煥有些焦急:「父皇,此事是不是太急了?」

  「怎麼,覺得朕眼光不好?」雲承弼還涼涼開了個玩笑,「跪下,接旨,朕沒力氣說第二遍。」

  「……是,兒臣接旨。」

  雲景煥一咬牙跪下,到底沒再多言,雙手高舉,接過了趙琦遞來的聖旨。

  這是雲承弼早就擬好的,只等正式宣布罷了。

  「父皇正值壯年,這次事件也是父皇早早布局,叫兒臣暗中幫助世子和李家,這才如此順利……」雲景煥接過旨後依舊忍不住道,「本不必如此著急,惹人非議啊!」

  雲承弼卻不再搭理他。

  「第二件事,東陵與李家奉命平反有功,昭告天下,世子與李將軍所為皆是朕的旨意,從此之後,不許再讓朕聽到任何謠傳。」

  雲承弼說到這裡,忽然咳嗽了兩聲。

  雲琯琯直覺他的狀態不太對,想上去看看,卻又被雲承弼擺手推拒。

  「父皇,方才桓王和晏平王都來表了忠心,看來您這手鎮壓宋家,也鎮住了他們。」於是雲琯琯說出這個消息,試圖讓雲承弼開心一些。

  雲承弼點了點頭,面露滿意之色,咳嗽聲卻一聲接著一聲愈發劇烈!

  隨後,他猛地吐出一口血來,又一次暈了過去!

  一天下來,雲琯琯腦子裡已然糊成一片。

  此刻,幾位皇子和趙琦焦急的呼喊聲又在她腦中攪合了一番,叫雲琯琯茫然極了。她不知不覺落下幾滴眼淚,除了喊江喻洺進來,幾乎沒力氣再做其他事。

  司明朗將孩子交到下人手上,走過去拉起雲琯琯的手。

  「公主,我們先下去休息一下吧。」他柔聲哄道。

  ……

  「皇上,情況……不太好。」江喻洺診完脈,面色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

  他定期會給雲承弼診平安脈,卻從未發現有任何中毒的症狀,可突然一下,他就身中奇毒,一點徵兆都沒有!

  而且這毒頗為厲害,與雲琯琯上次中的蠱同出一源,卻更加霸道,解毒的條件也更為苛刻,甚至還有沒有得解還不好說。

  江喻洺頭上都冒出了冷汗。於理,雲承弼中毒是他的失職,於情,雲承弼對他有提拔之恩,更何況中間還有個雲琯琯……

  誰知雲承弼僅僅一怔,倒是並不意外。

  「原來如此,這便是她留下的『禮物』。」雲承弼合上眼,緩緩開口。

  江喻洺還在努力想著解毒的辦法,卻見雲承弼不為所動,只是慢條斯理地吩咐道:「幾位皇子公主都在外面吧?這事別讓他們知道……尤其是琯琯。若是他們知道了來朕這大驚小怪,朕便治你的罪。」

  江喻洺心中難受,卻只能應是。

  他寫了個緩解症狀的藥方命人下去煎藥,便出去同雲琯琯幾人見了面。此時,幾位皇子都各司其職,去替雲承弼處理善後的工作了,只有雲琯琯和司明朗等在門外。

  「公主和世子還請放心,皇上只是今晚操勞過度,又受了刺激,並無大礙,調養幾個月便好。」江喻洺垂著頭道。

  雲琯琯一怔。

  「如此,那辛苦江太醫了。」她輕聲道,也並不追問,叫江喻洺都鬆了口氣。

  然而江喻洺前腳剛走,雲琯琯和司明朗後腳便追了上去。

  「江喻洺,父皇到底怎麼樣?」雲琯琯焦急道,「你為什麼不說實話?」

  雲承弼方才的一系列行為就讓她覺得不對,而且雲琯琯心中還有一些隱約的預感……

  十分不祥的預感,她能感覺到,雲承弼的狀態不可能這麼樂觀。

  「江太醫,皇上是公主的親生父親,她有權知道真實的情況。」司明朗也嚴肅道。

  江喻洺似有猶豫,然而不知想到了什麼,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臣說的是實話,莫非公主與世子還盼望皇上出事不成?」

  他語氣有些生硬,原本只想讓二人知難而退。

  ……沒想到雲琯琯竟然撲通一下,直接跪在了他跟前。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