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老爺,求求您可憐可憐我們母女吧」
老婦拉著女兒跪在地上,給雲大滿重重磕了兩個響頭,「我們孤兒寡母的,但凡有一點出路,也不會求到縣令老爺的頭上,所以、所以」
「有啥事就趕緊說!~」雲大滿蹙緊眉頭,拍了拍桌子,「哭哭啼啼的能解決啥問題?」
他最煩這種不說正事、光哭天抹淚各種賣慘的人了。
整得好像他不為百姓辦事似的
老婦擦了擦臉,止住哭聲,往前跪爬兩步,「縣令老爺,實不相瞞,我和可心是從外鄉逃過來的,我們村子被山賊洗劫一空,連雞鴨鵝狗都被搶走了,那個山賊頭領還揚言要把可心搶回去做壓寨夫人呢,我我被迫無奈,才帶她逃出來的!~」
說到這裡,老夫拽了女兒一下,給她遞了個眼神,「可心,快、快點給縣令老爺磕頭啊!」
喚作可心的小婦人也不怕疼,『嘭嘭嘭』地磕了好幾個響頭
雲大滿見狀,捶了捶桌子,「停停停,幹啥玩意?事情還沒交代完呢,就開始磕頭了?你先說說,你是哪個村的?」
老婦聽後,哆哆嗦嗦地指了一個方向,「我們我們是蔡家村的!~」
「蔡家村?」雲大滿挑了挑眉,看向左師爺,問道「蔡家村最近鬧山賊了嗎?」
聽老婆子這麼一說,蔡家村好像都成了土匪窩了
左師爺點點頭,「大人,您有所不知,在河陽縣這一帶,就屬蔡家村那邊山賊鬧得最凶,之前陳縣令在的時候,也組織捕快和官兵進山剿匪,但都慘敗而歸了!~」
雲大滿「」
所以說陳縣令拍拍屁股走人了,給他留下這一堆爛攤子。
「縣令老爺!~」
老婦拱手看著雲大滿,滿面哀求,「山賊到了我們村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把我家老頭子活活打死了,就連就連可心的丈夫也未能倖免,還請、還請縣令老爺為我們做主啊!」
雲大滿聽後,揉了揉眉心,沉吟稍許才道「你且放心,只要我還是河陽縣的縣令,就一定會把山賊趕盡殺絕,回頭我跟陳刺史商量一下,讓他多調派一些官兵過來,進山剿匪」
如果老百姓不信任他、不擁護他,那他這個縣令也就干到頭了。
「縣令老爺,您這話之前陳縣令也說過,可是、可是他剿匪剿了好幾年,卻一點成效都沒有,那山賊不還是見天地到我們村搶東西嗎?」
老婦說著說著,又哭起來,「嗚嗚,縣令老爺,我活到這麼大歲數,死了倒沒什麼,但可心今年才二十二歲啊,您忍心看她被山賊磋磨死嗎?嗚嗚」
雲大滿越聽越餓,越聽越心煩。
「本縣令又沒說不管,你總哭啥啊?」
雲大滿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這樣吧,我讓左師爺幫你們娘倆找家客棧,你們暫且住一段時間,等本官殺光了山賊,再派人送你們回村子」
「大、大人!~」
左師爺抽了抽嘴角,湊到雲大滿耳邊,「大人,那剿匪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您如果讓她們在客棧住下來,那得住多長時間啊?」
這事如果好辦,當初陳縣令就都做完了,何必留給雲大滿去處理呢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雲大滿瞥了左師爺一眼。
「沒、沒有!~」
「那不就得了。」
雲大滿站起身,繞過桌子,來到母女二人面前,「來來來,起來吧,以後有啥困難找左師爺就行!~」
左師爺「」
縣令大人,您可真能往自己身上攬事。
看著吧,時間久了,這對母女不黏上你才怪呢。
蔡可心慢慢站起身,把老婦攙起來,又悄悄瞄了雲大滿一眼
她一早就聽說新來的縣令長得儀表堂堂、很有氣質,如今一看,果然不賴呢。
大高個兒、身板壯實、濃眉大眼的,這樣的男人都很有女人緣。
「縣令大人,民婦姓康,您叫我康氏就好」老婦笑眯眯道。
雲大滿『哦』了一聲,揉了揉肚子,「左師爺,飯菜準備好了嗎?」
往天這個時候,灶房那邊早都飄來菜香味兒了。
可今天廚房一點動靜都沒有,連煙囪都沒冒煙
左師爺一拍腦門,無奈道「哎呀,您瞧我,忙著忙著就忘了這茬了,大人,今天做飯的大廚子家裡有急事,請假回去了,要不、要不屬下去外面給您買幾個包子吧!~」
雲大滿「」
好傢夥,敢情等了半天,灶膛還沒生火呢。
康氏見狀,連忙把蔡可心拉過來,笑著道「縣令老爺,可心做飯可好吃啦,您要是餓得不行,就讓她給您做一碗抻面吃吧」
眼下正趕上中午下值,捕快們一鬨而散,回家的回家,下館子的下館子,縣衙內空空如也。
雲大滿本打算去雲貴坊或者三滿那裡對付一口的,但折騰一圈回來就得大半個時辰。
「中,那就多做幾碗,咱們一塊吃吧!~」雲大滿道。
蔡可心聽了,心裡高興得不行,應了一聲後便鑽進灶房去了
左師爺沒啥胃口,逕自出去辦事了,屋內就只剩下雲大滿和康氏兩個人。
「縣令老爺,我聽說您夫人癱瘓了,連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活得老拔勁了!~」
康氏給雲大滿倒了杯熱茶,笑容可掬,「您好歹是縣令老爺,不能一邊辦公,一邊操心家裡的事情吧,所以所以草民想問,您有沒有另找的打算啊?」
正所謂家有賢妻,勝似黃金、勝似良田萬畝啊。
妻子能幹懂事、善解人意、知書達理,夫君才不會遭橫禍呢
雲大滿「???」
這個康氏怎麼突然問起他家裡的事情了?
桂花癱沒癱瘓,跟她有啥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