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玩應?」趙梨花愣了兩秒鐘,旋即哈哈大笑起來,「他、他要是縣令老爺的親爹,那我還是王母娘娘的親閨女呢!~」
開什麼玩笑,就這種埋了吧汰、土裡土氣的老東西,在鄉下一抓一大把,怎麼可能是縣令的老子?
邊老漢吁了口氣,把雲老頭往自己身後拽了拽,然後湊到趙梨花面前,壓低聲音,「那我問你,大水村有幾戶人家姓雲的?」
這個夯貨,說話前就不知道動動腦子嗎?
雲大滿當上縣令的事情早都在十里八鄉傳遍了,這婆娘卻一無所知
這跟白痴有什麼區別了?
趙梨花聽了,很嫌棄的後退一步,捂住鼻子,「不就有一戶人家姓雲嗎,咋的啦?」
沒辦法,他很膈應邊老漢身上的魚腥味兒,每次聞了都想吐
「他就姓雲,是雲縣令的親爹,你趕緊給人家道歉,快點的!~」邊老漢呵斥道。
趙梨花聞言,微微一愣,仔細打量了雲老頭一番
難怪這老東西牛氣哄哄的,都快挨削了也不慌不忙、不急不躁的,原來他有一個當縣令的兒子呀。
想到這裡,趙梨花轉了轉眼珠子,瞬間展露一抹笑容,「哎喲,原來是雲老爺啊,草民剛才多有冒犯,雲老爺別往心裡去哈」
如果能巴結上雲老爺,她相公邊鐵柱就有救了。
回頭讓雲老頭跟縣令說一聲,放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嘛。
雲老頭見她惺惺作態的樣子,胃裡一陣乾嘔,「說話別陰陽怪氣的,我跟你不熟,你剛才不是要給我腦袋開瓢嗎,來啊,我等著呢」
真要撕吧起來,雲老頭也不怕她。
哼,長得肥壯又能咋的,還不是笨的要命,擎等著挨揍嗎。
雲老頭年輕時候是參過軍的,對付比自己高壯的人很有一套
再說了,趙梨花充其量不過是個婦人而已,拼耐力和體力完全不是雲老頭的對手。
「哎呀,雲老爺,您別生氣哈,我剛才不是已經認錯了嘛!」
趙梨花涎著一抹媚笑,上前要挽雲老頭的胳膊,後者用力一甩,『啪』地一聲打開趙梨花的手
「離我遠點,我嫌你埋汰!~」雲老頭一臉唾棄。
什麼阿貓阿狗也敢往他身邊湊,膈不膈應人啊。
趙梨花表情一滯,心裡這個鬱悶啊。
要不是爹爹早點告訴他雲老頭的身份,她也不會撒潑犯渾了
「那個、那個雲老爺,等會兒讓我爹打幾條大魚上來,您到俺家喝點酒咋樣?」趙梨花諂媚道。
雲老頭聽後,瞥了她一眼,「怎麼,到你家吃飯,還得讓你爹親自下廚、然後你擎等著吃現成的唄?」
這趙梨花如果能有姍姍一半的賢惠,雲老頭也不至於生這麼大氣了
說她是棒槌都抬舉她了。
「不不不,今天、今天我親自做飯!~」趙梨花連忙說道。
本以為縣令的老爹是個很好說話的人,誰料雲老頭高冷的很,理都沒理她,逕自摸出八個銅板塞到邊老漢手中,「呵,我家又不缺酒,差你這頓飯嗎?」
說完,雲老頭便拎著半框河蟹和蛤喇回家去了
他心裡也窩著一股火,早知道能碰見趙梨花這種潑婦,他今天打死也不出門,怪晦氣的。
與此同時,大水村蕭府內。
蕭金峰捏著一張地契,激動得兩眼放光,「總共總共多少畝地?在什麼位置?」
「主子,您的地就在駝峰山的山腳下吶,總共二十畝,要是經管好了,秋末打出來的糧食,足夠您和夫人吃上一年啦」二龍子笑著道。
沒錯,蕭金峰在大水村紮下根後,也想著像村民們一樣,靠種地養活自己。
雖然他不缺銀子,甚至連孩子那份都準備出來了,但人只要一閒下來,便想找點事做
往往一個勤快務實的人,只要待上兩年,就會變得越來越懶散、越來越頹廢。
「那、那這個季節種地,還趕趟不?」蕭金峰問道。
二龍子聽後,仔細琢磨了一會兒,「屬下也不太清楚,不過上次我跟雲大叔聊天,他說主要看您種啥,像大水村這個地方,麥子和苞米都是一年一熟,春天播種,秋天打糧」
「現在都到了夏季了,埋種子肯定不趕趟,不等麥子抽穗呢,就上大凍了,啥玩應都得活活被凍死!~」
蕭金峰聽了,慢慢垂下眸子,眼底閃過一絲失落
既然這樣,他只能等到來年開春再說了。
「不過主子也甭著急,您可以在地里種點青菜啥的,比如豆角、黃瓜、窩瓜、土豆、大蔥、韭菜、大蒜等等,這些青菜都愛成活,而且長得也快」二龍子建議道。
蕭金峰聞言,暗淡的眸子再次閃亮起來,「那行那行,你馬上去縣城買點種子回來,對了,村長家還有不少羊糞呢吧,你花點銀子買回來,然後灑在地裡面!~」
二龍子「」
不是,您既然想自己種地,就要親力親為啊,不能啥事都吩咐我去做吧。
如此看來,您這歸隱田園還有什麼意義?
見二龍子遲遲不應聲,蕭金峰只好站起身,摟住他的肩膀,「我跟你一起去總可以了吧?」
二龍子呵呵一笑,「走著」
這還差不多嘛。
金槐花站在門口,見二人勾肩搭背地出去了,便無奈地嘆口氣。
金峰想咋折騰就咋折騰吧,男人閒不住很正常。
怕就怕京城那邊再『颳大風』,把金峰卷進去
小曦甜的那片地內。
顧氏領著趙小潔和牛彩霞正埋頭除草。
雲小寶笨戳戳地端來一盆水,「幫小姑姑澆水咯!~」
咖啡樹已經長得老高了,小曦甜臨走前囑咐過,要時常除草澆水,但不必刻意照顧這些樹
咖啡樹的生命力極強,就算旱得掉葉子了,澆點水也能緩過來。
「哎呀,小寶,你咋跑出來了,外面太熱,別把你曬中暑咯!」顧氏放下鋤頭,走過去幫他擦了擦汗。
誰料雲小寶盯著一棵樹,慢慢張大嘴巴,驚訝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