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的大掌就已經放肆地掐上她的腰，唇瓣湊了過去，想要一親芳澤。
「司霽清。你能不能節制一點！」宋雨薇捂住他的嘴，惱怒道，「從昨天到今天早上，太多次了。你是忘了我是孕婦嗎？」
男人眉梢輕挑，親了親她的手心，將她的手握住放在胸口。
「我都很輕的。」
事實上，他每次都很溫柔。
宋雨薇把自己的手抽出來，離開他的懷抱，「不行！你往那邊睡，不許碰我了。」
司霽清低笑一聲，「不至於吧？」
「至於！你是豺狼虎豹，我要離你遠遠的！」
宋雨薇翻身背對著他。
司霽清曲起手肘枕頭在耳下，盯著她豐盈的後腦勺看，嗓音低沉，「在辦公室總是睡不好。」
宋雨薇也沒有閉上眼睛，她的視線落在床頭的暈黃光影上。
「為什麼？」
司霽清胸腔震了震，發出一道笑聲，「可能習慣了抱著你睡。」
暈黃的光浸染著宋雨薇的臉龐，她長睫輕輕顫了顫，問道，「司霽清，我們算和好了嗎？」
司霽清閉上了眼睛，薄唇微啟，「不算嗎？」
宋雨薇長睫撲閃，「不知道。」
「可是既然是吵架，和好的時候，是不是總得有人認個錯。」
身後的聲音懶散，「那你覺得自己做錯事了嗎？」
宋雨薇沉默了，長睫低垂，遮住眼底的一抹倔強。
她要公道沒錯，她和朋友來往也沒錯。
司霽清淡淡笑道，「你不覺得自己錯，我也不覺得自己錯。認什麼錯？立場不同，看事情的方式也不同。結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宋雨薇怔了怔，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他比她想的還要豁達，但宋雨薇不確定，他的豁達是因為他本就如此，還是因為這兩天她很「乖。」
年齡和閱歷的差異，造就兩人的思維模式天差地別。
司霽清做事是沉穩的，有計劃的。宋雨薇則是感情為先，容易被情緒左右。
靜了片刻，她緩緩道，「雖然我不覺得自己有錯。但是傅文宣被調職的事情，確實是我衝動了，誤以為是你做的，還去質問你。」
「我不該那樣想你的。在我心裡，你從來不是什么小人，你是我的恩人才對。」
司霽清睜眼了一瞬，眼神朦朧還泛著睏倦的紅，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我是你的丈夫。」
宋雨薇的心房塌陷，嘴巴無聲地重複：「丈夫。」
頓了頓，他又說道，「之前我也誤會你在故意模仿我媽媽。所以，我們扯平了。」
房間裡靜了下來。
宋雨薇慢慢抬眼，向天邊的一輪明月望去，眉眼瀰漫著寂寥。
「司霽清，有時候你對我的好，會讓我生出一些錯覺。」
她纖細的手指慢慢地戳著軟綿的枕頭邊緣，低聲道，「會讓我覺得你不是單純因為孩子才對我好。」
「而是……因為我……」
宋雨薇屏住呼吸，忽然情緒上頭，說了一些越界的話。
頃刻間，她聽見自己的心臟砰砰地跳動。
她細嫩的手指一點點地抓緊枕套的布料，瞬間又有些後悔說了這樣的話。
本就是一場交易，她卻生出了妄想。
宋雨薇趁著他還沒開口，又語氣慌亂地解釋道，「我知道我這樣說有點自戀了。其實……就是……可能昨晚我被嚇到了，我沒想到明明不是你的錯，你卻那麼輕易地道歉了……所以，我有些……感動……」
「抱歉啊，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隨口說說……」
她長舒一口氣，好不容易圓過來，但依然沒有聽見男人的聲音。
濃雲遮住了月光，夜色變得寂寞。
「司霽清？」
她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再慢慢地轉過身來，赫然對上了司霽清安靜的睡容。
他黑睫緊閉，在下眼瞼掃出一片陰影，薄唇輕抿，呼吸均勻。
「原來是睡著了。」宋雨薇眉頭舒展，有些慶幸，「還好沒聽見。」
她眨了眨眼睛，睡意全無，借著昏黃朦朧的燈光，打量著他的睡容。
司霽清雖然有時候痞壞痞壞的，但家學教養是刻在骨子裡的，連睡覺的時候都很清雅，不會亂動，不會打呼，也沒有亂七八糟的夢話。
宋雨薇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高挺的鼻樑上滑動，指腹接觸著他冰涼的肌膚，卻摩挲出了微微的熱意。
男孩子還是要長得像他。
鼻子又高又挺的。
指腹向上移動，描畫他的眉眼。
眉毛濃郁，眉峰似刃。
宋雨薇翹了翹嘴角，瞳孔映著他完美的臉龐，挑不出一點毛病。
孩子以後該有多好看呀。
柔軟的指腹順著臉頰的線條向下移動，最後停在他唇邊。
男人溫熱的呼吸在她的指尖瀰漫，薄唇卻是微涼的。
指尖勾勒著他的唇形，司霽清終於察覺到異樣感，薄唇翕動，呼出的氣息在她指尖流轉。
宋雨薇下意識地舔了舔唇瓣，心尖像是被激流衝過，猛地一縮。
她有些想親他。
猶豫了一刻，她飽滿的臉頰湊了過去，急促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
指尖輕捧他的下顎，唇瓣印上他的薄唇。
兩人的呼吸迅速地混合在一起，交纏翻湧。
她不敢將舌尖探進去，只是小心翼翼地舔吻他的唇，微涼的唇被她的舌尖掃過，逐漸升溫。
司霽清眼皮掙扎，喉間溢出一聲悶哼。
薄唇自然地打開了細縫。
她的舌尖觸到了他的牙齒。
堅硬的，溫暖的。
還帶著一些淡淡的薄荷香。
司霽清刷完牙後，習慣用漱口水。
薄荷的味道清冽卻不辛辣。
宋雨薇眼睫閃動，趕緊離開他的唇。
她的臉拉遠的一瞬，男人睜開了眼睛。
宋雨薇猝不及防地對上男人的目光。
惺忪的睡眼蒙上一層水霧，眼底嫣紅，目光中有些許疑惑。
「我……」宋雨薇的臉漲得通紅，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為。
男人又閉上了眼睛。
宋雨薇眸光一滯，眼睛都不敢眨。
以為他又睡過去了。
剛閃了閃眼睛，男人的長臂穿過她的脖子，抱住她的肩膀，將她摟進懷裡。
距離被不容拒絕地拉近。
她的手壓住他堅實的胸膛，心跳猛地加速。
「還不睡？」司霽清的下巴觸著她的頭頂，低啞的嗓音浮浮沉沉，「身體不舒服？」
宋雨薇咽了咽嗓子，「不是。」
男人長吁一口氣，胸腔震動，像是有些無奈。
宋雨薇闔了闔眼，語氣低微，「抱歉，吵醒你了。」
話音剛落，男人垂下頭來，咬住她的唇瓣，撬開她的貝齒，舌頭毫不費力地擠進去，舔舐著每一處。
他的吻來勢洶洶。
宋雨薇頓時大腦缺氧，眼睫打著顫。
身體的熱流隨之湧起，無法遏制。
他鬆了唇，放她換氣。
勾著唇角逗她，「那就是想舒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