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霽清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他滿不在意道，「那麼驚訝做什麼？」
「今天早上不是剛看了嗎？」
宋雨薇的耳尖倏然發紅，她抬手推了推他，嗔怪道，「你怎麼老胡說！」
司霽清眼裡的笑意更濃了，他稍微彎腰，將宋雨薇抱起來，自己坐在椅子上，將她抱在懷裡。
「我也很久沒看這些照片了。」
他翻動著相冊，低聲道，「你看，我媽媽是不是很好看？」
宋雨薇靠著他的胸膛，抬眼看他的神色，回應道，「嗯，你媽媽真的很好看。特別有氣質。」
司霽清的指腹在照片上摩挲，黑睫輕閃，「我原本以為她是個很愛笑的人。但是，我後來才發現，她的笑，很多時候是為了迎合別人。」
「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她都是勉強地撐出一個微笑給我看，讓我不要難過。」
宋雨薇抬手抱住他的脖子，指尖輕輕蹭過他的後頸肌膚。
「你想她了？」
司霽清慢慢合上相冊，目光轉向她的臉，「一直都很想。」
他抵住她的額頭，冰涼的感覺傳到她的身上。
掐住她腰身的大掌一寸寸收緊，讓她和自己緊密相擁。
心裡的空虛一點點被她填滿。
兩人無言地依偎了片刻。
司霽清用額頭揉搓了一下她的，又親了親她的臉頰，嗓音散漫道，「我們回家吧。」
又壓低聲音道，「你剛剛看了我的裸照，我也不能吃虧。回去看看你的。」
宋雨薇滿臉羞澀，咬了咬唇，真想拿針線將他的嘴縫起來！
兩人去跟司老夫人道別。
司老夫人有些捨不得，「要麼就不回來，回來吃頓飯就走了。」
司霽清摟住她的肩膀，拖著懶洋洋的腔調道，「奶奶，我要是在這待上個十天半個月也可以，但你別嫌我煩啊。別又說我在這，不准你吃這吃那，還不准你看手機。」
權衡之下，在祖孫情和自由之中，司老夫人果斷地選擇了自由。
「我跟你客氣客氣，你可別當真。」
司老夫人拉著宋雨薇的手，笑眯眯道，「而且，我又不是捨不得你，我是捨不得我的孫媳婦。」
宋雨薇眨了眨眼睛，故作嚴肅道，「奶奶你乖一點，少看點手機哦！」
司老夫人馬上扁起了嘴。
她有些迫不及待，「走吧走吧。你們兩個好好的就行了，少管我！」
看著兩人手牽手離開，司老夫人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容姨道，「老太太，該睡覺了。」
司老夫人攤手，「手機給我。我再看一會兒，就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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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曦寧：【你和他和好了嗎？】
宋雨薇靠著床頭，回復道，【和好了。他回家裡住了。】
顧曦寧發了個得意的表情包，【我媽的招數果然有用！】
宋雨薇：【……沒有去逛超市，他怎麼可能去逛超市，家裡的東西都有人買。】
顧曦寧：【那你們怎麼和好的？】
【說給我聽聽，我以後肯定用得上。】
宋雨薇眸光一凝，回憶了一下。
他們好像沒有談論任何事，也沒有人道歉，突然就和好的。
浴室門打開，司霽清一手拿毛巾擦頭髮，一手拿著手機接聽。
宋雨薇緩緩抬眼，男人只穿了一條灰色中褲，飽滿緊實的胸肌還淌著水滴，肌肉線條優越又不會覺得過度，穿衣顯瘦，脫衣則張力噴發。
恍然間，宋雨薇想到了一些臉紅心跳的畫面。
其實，他們也不是突然和好的。
抱了，親了，做了。
然後，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和好。
所以的委屈和誤會，就在肌膚相觸，情慾洶湧時，慢慢化解。
宋雨薇眉眼含笑，按了按手機，【不可言說。】
顧曦寧：【？】
【咋了？咱倆這關係，你還保密！】
她發了一個生氣氣的表情包。
宋雨薇回了一個抱抱的小熊。
顧曦寧發來，【我可能要失業了。】
【為什麼？】
【畫室的店面要被收回去，據說房東想租給做餐飲的，租金更高。再找店面什麼的，挺麻煩的，李老師也沒心思做了。】
宋雨薇：【那你就當休息休息吧。文宣哥不是要開個人工作室嗎？你可以去幫幫他。】
顧曦寧：【正有此意。可我不會設計，怕給人家添麻煩。我再想想吧。不和你聊了，我要和我男人去吃宵夜！】
宋雨薇和她說了再見，將手機按掉，放在床頭。
接電話的男人走了過來，說道，「好，我問問她。」
他垂下頭來，低聲道，「姑姑說，明天文家在南江鎮有個慈善活動。你要不要一起去？楚奶奶挺想你一塊去的。」
「南江鎮？」宋雨薇滿臉笑意，「南江鎮很美的。我想去。」
司霽清點點頭，「姑姑，那我們明天會到場。」
「嗯，明天見。」
司霽清放下手機，繞到另一邊上床，大燈一關，就剩下床頭橘黃色的光。
暈黃朦朧，氛圍莫名地濃稠起來。
司霽清將宋雨薇摟進懷裡，輕聲道：「你以前去過南江鎮？」
「去過，應該是讀五年級的時候吧。我記得那時候都快期末考試了，但是媽媽突然說帶我去南江鎮玩。不過我成績向來很好，也不太著急複習，就和她一起去了。」
宋雨薇的眼睫蹭過他的鎖骨，溫熱的氣息在他的喉結處流動。
司霽清垂了垂黑睫，喉結不可抑制地滾動了一圈。
宋雨薇還在說話，纖細的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腰上，身體微晃，時不時地摩挲著他的肌肉。
「媽媽還租了個小三輪，帶我在南江鎮走了一大圈，真是大飽眼福。那裡山美水美，真的很難想像，居然發生過大地震，聽說還死了很多人。」
司霽清接話道，「嗯，楚奶奶的女兒就是在地震里去世的。」
宋雨薇驚訝地抬眼，問道，「那明天楚奶奶去南江鎮，豈不是會很難過？」
「放心吧。楚奶奶是個內心很強大的人。」
司霽清拍了拍她的後背，手掌在她的睡衣上滑動，忽然岔開話題，「怎麼不穿我買的睡裙？尺寸不對嗎？」
宋雨薇抿了抿唇，臉頰泛起羞澀。
司霽清讓品牌店送過來的睡裙，在衣櫃裡掛得整整齊齊。
也不是不能穿睡裙，她的行李箱裡還有以前穿的睡裙。
可司霽清挑的……
宋雨薇鼓著臉頰，控訴道，「那麼短，才剛剛遮到大腿根。司霽清，你這是司馬昭之心！」
昏黃的燈光映著司霽清的眉眼，他勾唇痞笑，「薇薇，你以為你不穿睡裙，我就不起心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