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你們這是畸形的愛
「真是感人，雖然你們這是畸形的愛……」
「你是什麼人？」王子問話的同時，上前將特莉絲護在身後，這要是讓韓老魔看見了肯定搖頭。
而特莉絲看到這一幕沒有說什麼，也試圖將王子埃德薩克護在身後，真有點苦命鴛鴦的感覺了。
她感覺顧孟說不定是魔女教會或者王室派來監管他們的人，這種人不存在才不合理，剛剛想逃跑還是太天真了。
可惜，顧孟不吃這口狗糧，對特莉絲也沒有任何同情。
詭秘世界的非凡者，尤其是與高序列掛鉤之後，確實是個善惡很難界定的群體，但顧孟還是單方面用他的準則行事。
特莉絲，教唆者，應得懲罰。
顧孟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過去的知識已經從時間和歷史中湧出，特莉絲在自己這對法眼之下有如赤身裸體！
幼年流浪於街頭，被黑幫控制，坑蒙拐騙偷。
後加入靈知會，成為了刺客。
享受終結，享受血腥殘殺，享受人們被教唆著撕掉面具露出野獸本質。
又因各種各樣緣由變成女巫，開始散播災難，被魔女教派安排，成為埃德薩克王子情婦。
越來越不像自己，逐漸沉迷歡愉，極度恐慌，渴望擺脫，卻墜入更深地獄，承受著無盡痛苦，選擇極端。
此人有罪。
唆使苜蓿號上乘客內訌，布置邪惡祭台詛咒苜蓿號倖存乘客……
可憐，可恨。
顧孟隨手將特莉絲斬殺於此，同時在瞬間用提前準備好的鍊金人偶近乎完美的接替引導了她身上與原初魔女奇克的聯繫。
又看了一眼，將王子埃德薩克變成了青蛙，送進了一個克萊恩同款的鐵質捲菸盒中。
最後，這具分身本身變作了王子的模樣，拉上了圓臉人偶的手，無人得知剛剛在這裡發生了什麼。
嗯，顧孟決定用這個身份殺死喬治三世。
……
灰霧之上，等到一切行將結束，安靜旁觀的克萊恩靈光一現，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提醒些什麼，尤其是提醒還在貝克蘭德，而且是貴族圈的正義小姐不要干預，也不要因此涉險。
克萊恩受到天啟，忽然回憶起了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埃德薩克王子。
他的周圍出現了疑似0級封印物或者和什麼邪惡力量有關的東西，而且身上劇本的感覺太重了，像是……0—08？
作家？
……也像是那位自己的敵人，同時也是遠古太陽神的神子，某種意義上和自己對標的存在。
0-08在廷根就已經被他取走了，所以就是他沒錯，今天忽然回憶起來，恐怕也是前輩大神的指引，這絕對不會是簡單的事情。
而且刨除天啟，克萊恩本身的靈性和命運的直覺引導就已經到了一種只能用命定的救世主來形容的程度。
大事件來臨前，本身就有特別的感覺，山雨欲來風滿樓，上次有類似感覺發生時，廷根市遭遇了各路邪神降臨的威脅，海格老師和湯姆老師犧牲！
所以，如今的貝克蘭德也存在這樣的隱患！
但又沒有超出，所以應該不是那種序列之上的舊日，也不是末世，只是普通的涉及真神級別……有複數邪神想要神降？
這大概是同級的事件了吧，想到這點的同時，翠玉錄中又傳來不少天授的知識，相當於劇透了。
似乎因為大神的庇護，波特家本身的參與被規避，克萊恩看到了自以為另一條模擬世界線，實際上的本世界原定的命運。
在時空之力和命運之力的加持下，克萊恩看到了「過去未變」這一前提下的「虛假/真實」未來，看到了在事件中死亡的老科勒在內的貝克蘭德的普通人，看到了魯恩貴族與王室，也看到了真正的神子，亞當。
……
作為觀眾途徑的空想天使，想要晉升為序列0空想家，就要讓時代的發展符合自己的預想，然後在規定的時代潮流中服下魔藥。
而這位神子亞當的成神儀式已經快要結束，最後就是一場席捲世界的戰爭，也就是命定的世界大戰，已經謀劃了千年，形成歷史洪流的劇本。
為了完成這個最終儀式的前戲，亞當先是在三大教會的眼皮子底下，讓魯恩王室發現了紅祭司途徑，序列0血皇帝的陵寢遺蹟，王室為了擺脫教會控制，開始秘密挖掘遺蹟，並開始著手黑皇帝的晉升儀式。
想要晉升黑皇帝，就需要驅使大量民眾，建造九座類似金字塔的陵寢。
於是國王以一份紅祭司途徑，序列1的非凡特性為報酬與魔女教派合作，魔女教派開始通過各種方式向王室販賣人口。
而即將到來的貝克蘭德大霧霾事件，正是王室與魔女教派拋出的障眼法，讓自家的王子做替死鬼，並以貝克蘭德6萬平民為代價，來掩飾失蹤人口以及修建陵寢的秘密。
隨後，亞當利用心理鍊金會與黃昏隱士會，暗中引導弗薩克帝國準備發動戰爭，以此來完成自己的成神儀式。
這場合作可以說各方勢力，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除了被當做垃圾一樣丟掉的數萬條生命。
而這一天，這場席捲世界的戰爭，伴隨著一顆炮彈的落下在貝克蘭德拉開帷幕。
弗薩克帝國向魯恩開戰，無數的飛空艇艦隊在貝克蘭德瘋狂宣洩著炮火，張揚著戰爭之神的喜悅。
僅僅一天的時間，無數妻子失去了丈夫，無數孩子失去了母親，曾經的希望之都，此時已經淪為地獄。
未來的克萊恩沉默的站在墓園，目睹著普通民眾的悲痛，他只能盡力去救助那些普通平民，但在戰爭的絞肉機下，在這條沒有波特干預的推衍的世界線上，他個人的力量顯得如此渺小，即便他已經擁有了半神的力量，但王室可不是一般的天使家族。
事已至此，缺乏力量的七神默許了，或者一開始就沒準備太過阻攔。
一些真神和亞當有恩怨是一回事，黑皇帝出現會多了分餅的人也是一回事，但敵軍太強要團結一切力量又是一回事，敵人太強才是主要矛盾。
想像一下現實中的各種事件就知道，這不難理解。
對神來說，這是必要的犧牲。
恍惚間，克萊恩似乎已經看到了部分結局，國王喬治三世即將完成黑皇帝的晉升，亞當也將登臨神位。
這樣的結局，我接受嗎？
克萊恩的心裡陡然迸發出這樣一個問題，想到在苦難中前行的平民，想到沾滿血跡的大地，而製造這一切的兇手們，將踏著累累白骨登臨神座。
「不，我不接受，即使七神默許，但愚者反對。」
打定主意後，克萊恩找到羅塞爾大帝的女兒黃貝貝，羅塞爾大帝的等級序列正是黑皇帝，根據非凡定律，一旦喬治三世成功晉級黑皇帝，那麼羅塞爾大帝將徹底隕落，因為事關自己父親的生命，兩人順利達成合作，共同阻止喬治三世的晉升儀式。
同時，這條模擬線上的克萊恩就算沒有武道參與，進階速度也不慢，消化完詭法師的魔藥後，服下魔藥成功晉升為序列3的古代學者，並且獲得了新的超凡能力，可以從歷史孔隙中召喚影像，無論是物品還是人。
並且由於克萊恩兩世為人的特殊性，自身古代學者的模樣，剛剛服下就已經消化了4/5，而晉升後不久，一則消息傳到了克萊恩這裡，國王喬治三世將於本周六向全國民眾進行一次演講，聽到這個消息，克萊恩瞬間想到國王即將利用這次演講，開啟黑皇帝的晉升儀式。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來到了演講當日，國王喬治三世站在演講台上，向民眾們講述著戰爭的慘痛，以及獲勝的曙光。國王的演講極具煽動性，引起了在場所有民眾的悲傷與共鳴。
但克萊恩始終覺得哪裡有些不對，於是他逆行四步進入灰霧之上，用真實視野觀察起了廣場上的情況。此時的克萊恩才發現，正在演講默哀的國王喬治三世並非本體，而是亞當空想出來的。
此時的國王正在秘密陵寢，舉行真正的黑皇帝晉升儀式，克萊恩不敢耽誤，立刻通知黃貝貝，同時召喚出隱匿之仆阿里安娜，幫助自己隱秘存在，趕往晉升現場。
而在這裡，他竟然遇到了密修會的首領，序列1的詭秘使者，查拉圖。
阿茲克，隱秘之仆，羅塞爾大帝，魯恩初代國王，一位位傳說中的人物，被這兩位古代學者從歷史孔隙中拉出加入戰鬥。
更有神孽斯厄阿，天使赫密斯，黃昏隱士會的強者，王室的半神，為了確保喬治三世的成功晉升，對克萊恩幾人瘋狂阻攔，爭取時間，而克萊恩這邊同樣是底牌盡出，老幼病殘，未來已經歸位的四大天使紛紛加入混戰，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只剩一兩分鐘，喬治三世就將登臨神座，而就在眾多強者陷入混戰之時，一位魔女出現了，正是一直以來要為王子復仇的特利絲。
看著情況如此危急，特利絲直接以自己的身體為容器，強行接納原初魔女的降臨，即使自己以序列4的位格強，行接納真神降臨的力量，必然會死，她也在所不惜。
這是叛逆，這是劇本，但也是愛情，他們也許真的是真愛……？
伴隨著巨大的爆炸，陵寢被毀，國王晉升失敗，喬治三世也隨之隕落。
而此時亞當出現在了克萊恩的面前，緩緩道：
「喬治三世隕落，魯恩遭遇重創，因蒂斯不再旁觀，決定發動進攻，這場大戰開始真正的席捲世界，這樣的結局你接受嗎？」
……
克萊恩睜開了雙眼，他不接受！
克萊恩已經看過了劇本，他獲得了通天的智慧！
但這件事，對現在塔羅會的其他人來說，還是過於危險。
還好，他現在至少還有寶劍和權杖這兩大助力，在人間這絕對是極強的力量。
而且，那個人，那個王子，直覺告訴他，不一般，和歷史中那個犧牲品不同，會是關鍵人物。
而在特異點雙王之戰大事件結束後，坐忘道在人間的力量已經是低谷期，所以必要時，波特家的力量也可以抽掉一部分為他所用，力量應該足夠。
思索幾秒，讓世界沙啞著開口道：
「女士們，先生們，我最近收到的一些消息表明，貝克蘭德有大事在醞釀，這將帶來極不安定的因素，也許會有慘劇發生。」
「是什麼大事？」奧黛麗關切詢問道。
她的眉頭不知不覺已輕輕皺起。
「也許是從一次大霧開始，但我想表示的是，我希望你們能夠避開漩渦的中心，這不是你們能參與的事件。」
說著，世界做出為難的樣子，搖頭說道：
「那些消息彼此矛盾，讓我無法給出肯定的答案。」
說到這裡，他抬起腦袋，誠懇地望向隔著斑駁長桌的灰霧內身影：
「尊敬的愚者先生，您在貝克蘭德的眷者，應該也有察覺到什麼吧？」
眾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到了青銅長桌最上首，有的好奇，有的擔憂，有的期待，有的緊繃。
這樣的注視下，愚者克萊恩向後微靠，平淡隨意地說了一句：
「埃德薩克·奧古斯都。」
埃德薩克·奧古斯都王子？他會與什麼危險的，可能導致慘劇的大事有關係？
他是非凡者嗎？總不可能他是個高序列，或者乾脆就已經和邪神有聯繫了吧？
奧黛麗和倫納德等在貝克蘭德活動的人瞬間將姓名與人物對應了起來，並產生了極大的憂慮和疑惑。
在塔羅會眾人的認知里，能被愚者先生注視的事情或非常危險，或極端隱秘，或影響深遠，絕對不會簡單。
之前的例子都是牽扯到邪神、真神、特異點以及遠古太陽神這種級別，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那個夕陽死宅團的領袖，某種程度上比真神更難對付的天使。
類比這幾個例子，奧黛麗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如果處理得不好，或者不夠重視，與埃德薩克王子產生牽扯的大事必然會帶來非常非常非常恐怖的風暴，滅城起步，滅世也說不定。
唔……埃德薩克王子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再糾纏我了，我只是覺得慶幸，並沒有多想，現在看來，這似乎有點問題……前面的舞會上，還熱情地攔著我聊一些無趣的話題，玩弄自以為是的拙劣幽默，僅僅兩三天後，就變得相當冷淡，甚至故意避開我……
像是換了一個人，他難道戀愛了？
我必須找機會向爸爸打聽一下他的事情……不不，世界先生讓我遠離此事，愚者先生也是同樣的態度。
力量，太弱小了，一旦捲入風暴的邊緣，就有隕落之危。
奧黛麗握緊了拳頭，咕，真不甘心！
拋瓦，牟拋瓦！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