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為愚者獻上心臟！
倒吊人對此頗感興趣，在這種事上，該說他有一顆冒險家的心，但終究還是太現實，導致不能隨心而動，純度不足。
聽完這些之後，附和了一句：
「大海之上的氣氛也不平靜，這或許與貝克蘭德產生了聯動，就像那些機器一樣。」
確實如此。
「時代的浪潮已經逼近，我的眼睛能從迷霧中看到真實，看到的許多未來與過去之中，真實便將浮現……末日真的要來了，也許就在幾年之內，甚至可能隨時到來。」
灰霧中渺茫的人影嘆息著，克萊恩的精神狀態現在就像莽慫二相性一樣，穩定的時候非常穩定，但觀察這個世界又覺得有許多重影和難以解釋的地方，因此又如浮雲。
這是因為他的智慧不足，也是因為他連結的顧孟力量不足。
顧孟的力量完全是一般真神都無法抗衡的存在，但這強大又是一層偽裝，能被舊日那種存在撕開的偽裝。
在歷史的範疇來說目前還是虛假，克萊恩因為已經被顧孟侵蝕到這種程度，二人共享某些位格，已經不可能發現真相走出迷局，只當是自己的問題。
也許是驟然間承載了強大的力量，已經不太適應了。
末日真的要來了？
這麼快嗎？幾年之內？
塔羅會眾人皆是震驚。
目前他們雖然已經比原世界線晉升的快了，但基本上都還在中序列停留，連小克自己雖然有半神以上甚至特殊情況下天使級的戰力，但序列也才密偶大師呢，已經很快了。
但對於末日來說，據之前波特們所說，連真神在末日中都顯得力弱，只有寥寥幾位救世主才有資格拯救一切。
真神和天使最好的情況也只能庇佑少數一部分的人，甚至自己都有危險，半神只能指望沒遇到什麼大戰餘波，半神都不到他們幾乎沒有自保的實力。
但，或許是因為已經在塔羅會上養成了奇怪的體質，褻瀆的事情聽太多了，現在就算聽到了這種大事件，很神奇的還是能保留理智，都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只是靜靜的聽著愚者先生說話。
「就如倒吊人所言，世間的一切皆有連結，」看到了未來的愚者幾乎相當於一個重生者，已經不是一般的先知了，「時代的浪潮，現在便是起點，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一切將會接踵而來。」
「初始便是近期，那終末便也可能是近期，一切都在一念之間。」
「神子的成神儀式就快要開始了，是的，推動時代的浪潮便是他的儀式。」
「貝克蘭德的大霧霾事件便是正式的開始。」愚者朝眾人緩緩講訴著，「其延續已經順理成章的展開。」
「大霧霾？貝克蘭德？」
奧黛麗等人有些一頭霧水，貝克蘭德不是一直有霧嗎？之前的大事件應該是那場試圖燒毀人理的大火才對吧？
塔羅會的眾多成員雖然沒有打斷愚者先生的話，但表情都表露出疑惑。
而克萊恩只是淡淡道：「貝克蘭德的大霧發生在未來，但對我來說，也是過去。」
他的視角已經不同，獲得驚世智慧的克萊恩就如同躍出時間長河的魚，雖然和那位獨斷萬古，鎮壓截斷在人類史盡頭的人王無法相提並論，但某種意義上，這也是一種高維視角，類似神的視角。
倫納德暗自思忖著一切，愚者在他的認知中，應該是位復甦的邪……古神，疑似跟女神有一些交情，應該是很久遠的存在，他可能還掌握一些時間上的權柄，也許就跟一些途徑的高序列可以拉來歷史投影……
倫納德突然靈光一現，能拉來歷史投影的占卜家大概就是愚者的序列吧？
所以愚者真的有時間方面的權柄？而且老頭和他那個大敵應該也有時間方面的能力，都是能竊取時間的，是相鄰途徑吧。
他上灰霧雖短，但也知道愚者的敵人有很多，墮落造物主、觀眾神子這兩個可以默認為打包，和白銀城造物主有關，也許也和所謂的救世主有關？這點真的不了解。
而另一個敵人阿蒙他感覺到了，是因為途徑和權柄的競爭？
老頭知道這些事嗎……
眾人皆有各自的心思，而愚者先生已經變成了力量先生的樣子，正在瘋狂劇透他看到的事情：
「不久之後，貝克蘭德即將發生一次大霧，最表面的原因，給普通人看的原因，是因為工業發展，環境污染，這也是潮流的基底。
稍微深層的直接原因，一名魔女，序列4的絕望魔女，為了晉升成為序列3的不老魔女，她在貝克蘭德工廠區、東區、碼頭區，散播了白黃色的霧霾，製造出了一場大型的瘟疫，作為她的晉升儀式。
再深層一些的原因，魔女教派想要讓目前在王子身邊的特莉絲·奇克成為『原初魔女』降臨的容器，讓序列0的原初魔女更加進一步的復甦。
同時，這其中還有極光會的參與，他們想要試圖神降，就像廷根那樣。
所以幕後黑手也還是廷根的那位，老套的手法，但有用，瘋子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以墮落造物主現在的狀態，極光會幾乎可以視為夕陽死宅團的下屬勢力，事後給大家一個台階下的時候，就把這些邪教丟出去，正神教會的凡人也可以接受此事。」
等一下，愚者先生在預言未來？進行這麼清晰的預言？
祂難道親眼看到了未來？
以往那些預言大師的預言，怎麼也不會把未來的大事件說的這麼清楚詳細，簡直就像世界的潮流是一篇小說，某位黑手寫就，而愚者已經看了劇本……
對於眼界已經比很多半神都強的塔羅會眾人來說，他們知道，這很可能才是世界的真相，因為有些人真的可以寫劇本。
眾人皆是不寒而慄，奧黛麗罕見的對觀眾途徑高序列的能力產生一些畏懼，難怪波特家許多人都很討厭觀眾……
愚者先生還在進行他的「預言」：
「在黑夜教會、風暴教會、蒸汽教會的協同合作下，兩個邪教的陰謀最終被打破。當然，這期間我們塔羅會作為邪惡勢力的對頭，也在暗中穿針引線，為阻止邪神的降臨出了不少力。」
「但在調查一起人口販賣的時候，許多人發現有皇室成員參與其中，最終，魯恩王國的繼承人，埃德薩克王子被牽扯出來，成為了這件事的主謀之一。」
「在他死後，國王和教會就將此事定性為王子和邪神教會的主責。」
……
「更深一點的原因，喬治三世即將晉升成神，成為序列0的黑皇帝。」
啊？！
喬治三世現在已經序列一了，馬上還要成神？
他是怎麼做到的？他看上去根本不像啊，要說羅塞爾大帝那種人間極致的存在，看上去就是時代之子，他最後能成神大家還能理解，喬治三世？他憑什麼成神啊？
而且，教會難道不清楚嗎？他們不管的嗎？
眾人心中都是千頭萬緒，有官方非凡者身份的阿爾傑和倫納德更是不解，教會應該是在限制王室力量的吧，應該沒錯吧，如果有真神想要制止，為什麼……
所以，因為真神不想制止？
「黃昏隱士會為喬治三世提供了必不可少的幫助，這讓他在計劃的初始避開了三大教會，當三大教會發現的時候，喬治三世已經有機會了，那便不用阻攔了。」
「魯恩王室以一份紅祭祀途徑序列1的非凡特性交換給了魔女教派，換取魔女教派通過綁架和販賣方式提供的大量人口。」
「大霧霾中失蹤的大量人口，還有大多數通過綁架，販賣的平民，通過這種方式變成了奴隸，為喬治三世秘密修建陵寢，倒吊人先生感受到的海上的暗流，有一部分也是人口買賣。」
愚者先生沒有感情的不斷複述的未來的歷史，他現在反而沒有了那種人前顯聖的快感。
也許力量先生還在的時候，這樣說話也是類似的感覺吧，只有對這一切的無奈，以及，認知苦難之後仍然想要戰鬥的勇氣。
小克希望自己能成為湯姆老師那樣的人。
「黑皇帝的晉升儀式有這幾點。」
「擁有屬於自己的國度。」
「讓自身的名字和皇帝這個稱號聯繫在一起，成為民眾的常識。」
「建立一套嚴密複雜但卻有違正常情況的規則，包括建築風格。接著，驅使民眾，秘密建立九座類似金字塔的陵寢，然後，進入其中一座。」
「最後，在絕大部分民眾都參與的事件里，散布於不同城市的相應祭祀儀式里，服食下序列0的魔藥。」
「建造秘密陵寢的方式有許多，保守秘密的方法也有許多，羅塞爾最秘密的一座陵寢秘密到我都不敢過多談論此事，對真神來說，那都是不願意沾上的隱秘污染，而喬治三世選擇的秘密則非常簡單，把知情者殺掉。」
生命如草芥，誰能想到那位國王成神的僅僅只需要對自己子民的背棄？6萬平民的生命僅僅是作為檯面上帳目。
奧黛麗心情複雜，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國家的國王才是這場災難的幕後推手，他為了成神，竟然狠心犧牲大量國民.
王室通過穀物法案的廢除，使許多人失業成為流民，再暗中通過誘騙、拐賣等方式將他們變為海上貿易奴隸，利用保守派與新貴族關於上院議員資格的爭執拖延了濟貧法的實施，從而獲得了足夠的奴隸……
同時，皇室通過對教會進行利用，借著教會追責這一藉口，主動引入教會對貴族權力進行削弱，這完全是有違常理的規則。因為正常情況下，對貴族進行大幅度的權力剝奪會導致貴族們的反抗，而教會就不同了……
這一切，完全能夠解釋的通。
現在，僅僅只剩下最後一步了？這位國王即將踏著國民的屍骸成為永恆不朽的神靈……
克萊恩無情又像是有情，他心中已經泛起波瀾，但面上仍然是平和淡定，在座位上嘆息道：
「霧霾只是前奏，戰爭就要到來了。」
「這既是喬治三世的成神儀式，也是神子的成神儀式。」
「那位神子將在一場席捲世界的戰爭中，成為序列0的空想家。」
「戰爭，已經沒有辦法阻止，這既是劇本，但又是浪潮，是人類自己的選擇，末日前的死斗……不能說毫無意義，他們的犧牲就在於幫助兩位存在成神，這是一筆好買賣，畢竟，凡人再多，若是沒有保護，末日時也如螻蟻一般，這是現實。」
「對了，魔術師小姐，有一些事，你可以告知你的朋友了，她的父親就是因為此事，被王室清理的……」
休的爸爸是前宮廷侍衛長，服務於奧古斯都家族，仲裁人途徑，所以休出生就是半個仲裁人，她的父親卷進了王室的登神成黑皇帝的計劃，所以被滅口了，因為要保密，他知道太多了。
之後被污衊為叛逆，休也因此家道中落。
「……不要衝動，以你們現在的力量，和魯恩王國的王室作對不異於螳臂當車，在我看到的未來中，你的朋友很快也會加入塔羅會了，我不準備改變這個未來。」
情報太多了，眾人已經被灌滿了，就算是老成員一直接受高端知識，今天的也有點難以接受。
主要是喬治三世，其次則是諸神明的態度，原來是這樣啊。
非凡者們有時會聽說，不要懷疑真神的力量，也不要相信真神的憐憫。
看樣子，確實如此。
奧黛麗最後不甘心的向愚者先生問道：
「七神會阻止喬治三世成神麼？我們還可以像之前那樣舉報嗎？」
是的，克萊恩自己現在不怎麼舉報了，但塔羅會其他人已經學會舉報了，這就是傳承有序。
「已經太晚了，喬治三世已經有了成功的希望，事已至此，七神默許。」
已經這樣了，七神再阻止可能在神的角度來看，屬於沒有大局觀，畢竟他們連亞當這種究極死敵，都很難統一意見，很難說是全力阻止。
更何況一個無冤無仇的喬治三世，他只是想成個神而已，犧牲一些凡人，數量有點多，再正常不過了。
跟七神也只是一些利益關係，多一雙筷子，但是能多個抗事的人，這個時間點，是賺的。
這個世界到了高序列之後本身就不該有道德的，只有利益。
「是這樣啊……」奧黛麗聽到這麼明確的回覆，也想明白了，也許世界就是這樣，像愚者先生和波特家的那些大佬才是特例。
在七神共同的默許下，這位殘酷無情又具有野心的皇帝陛下即將成為新的神靈。
她的情緒不算低落，只是沒法保持之前的心情。
阿爾傑開始在腦海內思考，該如何最大程度的規避戰爭帶來的影響，他現在隸屬於風暴教會，倘若戰爭到來，他又該如何趨利避害，在這場無可避免的戰爭中保全自己的同時，最大化的獲取一些好處……好煩，為什麼他一個水手天天要想著動腦子！
可惡，還是力量不足！
要不然乾脆脫了這鳥主教衣服，去做海盜好了！
愚者先生近期開放了一些事，塔羅會現在能用羅塞爾日記還有其他東西兌換武道入門，倒吊人也想練練，想找回水手的初心。
他要成為大海上最自由的男人！
如果混不好，先加入白鬍子海賊團，成不了高序列就算了，若是能成，找到機會背刺退出，自己當個海盜王者，就叫藍鬍子好了！
倒吊人已經開始狂想了，末日將近，給了他巨大的壓力，讓他苟道之心下隱藏的叛逆也隱隱約約的冒了個頭……
當然，也可能只是隨便一想，想像是想像，生活是生活。
魔術師佛爾思又驚又懼，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才低序列怎麼就和這些事情扯上了關係，是不是太早了一些，她這段時間聯繫亞伯拉罕家族已經很高端了，但亞伯拉罕畢竟沒落了，又有鳳凰社在背後撐腰，其實還好……
唉，算了，不想了，反正末日來了高個子頂，上面不還有七神和愚者嗎，與她無關……倒是休的事情，才和她有關……得想個合適的方式告訴休，而且也該讓她上來了，能接受愚者先生的保護是好事。
……
七神都默許了喬治三世的晉升，一場席捲世界的戰爭似乎也無可避免，而且末日還要來了，眾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消極與沉悶，無能為力，只能期待神的救贖。
但神也是獵物，自身難保，不難聽出，神為了末日，也在妥協，因為撐不住了，有時候知道過多也是不幸，如果無知的話，至少今天還能睡個好覺，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絕望……一切還有意義嗎？
這樣的結局，不如接受？這是必要的犧牲？喬治三世的成神，如果能在末日……
就在塔羅會陷入一片沉默寂靜之際。
「但……」克萊恩的聲音猶如一枚炸彈在眾人的心靈深處爆炸開來。
眾人不敢置信的望向位於青銅長桌首座之處的愚者先生。
「我不允許。」
祂的聲音平淡，仿佛只是在閒說一個不大不小的事情，卻無人敢質疑祂話中的決意。
「喬治三世將會失敗，為自己的行徑付出代價。」克萊恩操控著自己的馬甲世界開口說道，他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
奧黛麗望向世界，眼神中恢復了一些光彩，仿佛在陰鬱且濕冷的天氣中有一道溫暖的陽光穿破厚重的烏雲照在書房內，讓死板晦暗的生活多了一絲鮮艷的色彩。
世界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連七神都默許了喬治三世成神，愚者先生竟然要阻止他？！
咕嚕……阿爾傑艱難的咽下口水，內心與其他人一樣掀起了驚濤駭浪，這是在憑自身的意志，違逆眾神的判斷嗎……
愚者先生，好自由啊！這才是他嚮往的存在！
克萊恩輕輕叩擊青銅長桌，再次吸引眾人，悠久縹緲的聲音傳來：
「我將委託你們一份任務。」
「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儘可能在接下來的事件中保護民眾，鳳凰社和聖鬥士的力量就是你們的力量，提前收集物資，並建立簡易的庇護所，維持基本的秩序，雖然一切根本性的答案都在高處，這個世界的凡人孱弱無力，但，自救者，天救之。」
「儘可能的保護民眾，不論國籍，不論信仰，不論身份。」
愚者的形象在塔羅會的眾人心裡再一次被拔高，世界是愚者先生的眷者，世界的話也在傳達愚者的態度，愚者將會阻止喬治三世成為新的黑皇帝！
「七神默許，愚者反對。」
不知為何，眾人心中憑空出現一個這樣的念頭。
而愚者的任務，也再一次讓他們感受到了這一位偉大的存在擁有著比任何一位神靈更深厚的仁慈，對凡人懷有無比的慈愛。
克萊恩將目光轉向戴里克身上，輕笑一聲：「太陽，你有單獨的任務。」
「在白銀城，繼續布道吧，我與人王的意志合一，傳播我的信仰，跟隨摩西的指引，在海的對岸，你們會踏上應許之地。」
「我將許諾伱們，光明的世界。」
戴里克呆呆的盯著克萊恩，這一天，這麼快就要來了嗎？
他心臟一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直到心臟重新跳動，溫熱的淚水打濕臉頰。
「你們願意接受這個任務麼？」克萊恩問道。
「您的意志便是我們的意願！」眾人齊齊站起身，鄭重地朝愚者所處的最上首位置行禮。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