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77章 裴大人同意了

  褚承燁實在是沒辦法了。

  若是換了其他人,他的耐心哪裡會有這麼足,早就差人將裴昱斬了算了。

  可聽程槿的心聲,這裴昱是唯一能救自己的人。

  殺了他自己也等於無藥可醫了。

  可如今,這裴昱是如何都不願同他進京。

  褚承燁走在馬車旁,只見程槿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像是再找些什麼東西。

  褚承燁皺眉,「你在找什麼?」

  程槿慌張是往迴路看,「本不是什麼重要物件,只不過是臣妾剛入宮皇上賜給臣妾的鐲子,現下找不到了,估計是落在裴大人的庭院了。」

  程槿就是胡亂找的藉口。

  程槿剛入宮時候,褚承燁連認識都不認識她,哪裡會賞賜她什麼東西,不過是內務府按照位分分發給各宮的物件。

  褚承燁隨手揮了揮,「不必再找了,回宮去朕再往你宮裡送些。」

  【財大氣粗啊褚承燁!】

  程槿佯裝著急的搖了搖頭,「那個不一樣,那可是皇上給臣妾的第一件東西啊,臣妾珍惜著呢。」

  褚承燁第一反應就是程槿在胡言亂語,審視的眼光盯著程槿。

  程槿:「………」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什麼也沒丟。】

  正當程槿想算了的時刻,褚承燁上了馬車,開口道:「既然珍惜,便去找找吧,魏安,你同榮貴妃一起。」

  程槿見褚承燁答應了,臉上不免喜形於色。

  魏安跟在身後,程槿讓他在前院找,自己則直接去了後院。

  程槿在賭。

  裴昱似乎知道程槿要來,依舊站在那顆枯了的桃花樹下。

  程槿出言喊了一聲「裴大人」。

  裴昱看向程槿的時候似乎是帶著萬般柔情,站起身來。

  「我已不在朝中為官,娘娘不必這樣叫我。」

  程槿走了過去,想著如今裴昱在鄉間為教書先生,便換了稱呼,「先生。」

  裴昱彎唇笑了笑,「娘娘可是要勸我回京入宮?」

  程槿也不隱瞞,「不瞞先生,正是,皇上被歹人所害,如今只有先生能救了。」

  「還請先生出手相助。」

  程槿要委身行禮,卻被裴昱攔住,「娘娘只需同我說,救的是皇上還是娘娘的心上人?」

  程槿雖疑惑,不過依舊誠實回答,「是皇上。」

  褚承燁,心上人?

  驢頭不對馬嘴。

  裴昱的眼睛裡似乎閃過了什麼,稍縱即逝。

  程槿繼續道,「我同先生說句實話,先生在鄉間清淨無束,我也知道讓先生入京是為難先生,可若是皇上龍體有恙,我也難逃一死啊。」

  「所以還請先生看在往日同父親的情面上,我們舊相識的情分上入京幫幫我。」

  程槿說的誠懇。

  但心裡其實惴惴不安,她說這些話確實是真,可也利用了裴昱的感情,將他捲入這波濤洶湧的爭鬥之中。

  程槿心裡有兩個小人在互相爭罵。

  【程槿,你真不是個人啊。】

  【看不起你。】

  【但是我要先活著你才能看不起我吧。】

  裴昱也似乎看出了程槿的糾結,只是面若清風的笑了笑。

  程槿捏了一把汗,只在賭裴昱會不會同意。

  「你我之間本不用說這些。」裴昱開口道,「既然是你開口,舍下這自在跟你入京又如何?」

  程槿面露驚喜,「先生同意了?」

  「那剛剛皇上同先生說,先生為何不願?」

  「若我在同皇上交談時就同意了,娘娘便不會再折返回來了。」

  程槿一驚,沒想到自己的行為被裴昱猜的一清二楚。

  她頗為認真的看向裴昱,露出自己的手掌給裴昱看,「先生,您是會仆卦之術嗎?可不可以幫我看看我能活多久。」

  裴昱聽了程槿的話低頭看著程槿淺笑,輕推了她的手「我並不會算,只是了解娘娘。」

  程槿有些失望,調笑道,「那看來我比皇上還重要。」

  裴昱低聲道:「皇上是皇上,小槿是小槿。」

  程槿並未聽清,不過還沉浸在裴昱答應入京,褚承燁有救了驚喜之中。

  程槿委身行禮,「多謝先生。」

  「不過現在並不是談話的時候,我同皇上說了來找鐲子,也該回去了。」

  「我們宮裡見了再敘。」

  裴昱點頭,看著程槿出去的背影。

  褚承燁正巧要差魏安去尋她,又見程槿出來,滿面春風。

  「什麼事?這麼高興?」

  程槿一副驕傲的姿態上了馬車,「皇上這次可要謝我,裴大人答應入京了,明日你差人來這裡將裴大人接了去。」

  褚承燁道,「你不是去尋鐲子?」

  程槿有些心虛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丟了來著,不過是去後院見了裴大人說了幾句話。」

  褚承燁道:「他倒是聽你的?我竟不知道榮貴妃巧舌如簧,可以說動鐵石心腸的裴昱。」

  程槿想到了自己剛才在後院的卑微姿態,這怎麼可以說,只能繼續找藉口。

  「皇上先前只同裴大人說國事,裴大人心系田野,怎麼可能再入朝廷,不過裴大人一聽說是皇上身體不適,立馬就應下了。」

  過程不對沒關係,結果對了就行。

  褚承燁看向裴昱的宅院只笑不語。

  褚承燁速度倒是快,回宮之後就將裴昱的職位安排好了,封了翰林院學士一職。

  第二日,就差人將裴昱接進京好生安置了。

  朝中人本就對裴昱辭鄉離京的事情不解,如今又回京,他們更是看不懂了。

  想同他說話,這裴昱雖不過二十多歲,卻像是老頭一樣素喜清淨,不愛同人交流。

  他們雖有意攀附,可裴昱禮貌卻疏離,並不給他們機會。

  晚間的時候,褚承燁將裴昱留下。

  魏安在旁邊將褚承燁中毒的前因後果講了和清楚,裴昱並不關心這些,只是為褚承燁搭脈。

  程槿在一邊緊張的看著,如今裴昱是能治好褚承燁的最後一張底牌了。

  若他不行……

  裴昱收了手道:「北疆毒雖毒辣,卻也並不是無解。」

  程槿聽的比誰都認真。

  「這毒本是慢慢侵蝕身體,雖有望治癒,卻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清除乾淨的。」

  裴昱在旁邊寫下幾位藥材,遞給魏安,「這些藥材要按照紙上的數量抓取,不可多也不可少。」

  「切記,這些藥材只能過公公的手,萬不能讓人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