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你這沒用的東西

  慶章帝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甚至還眯著眼睛反問了一句「哪個明玉珠?」

  「禹城郡主明玉珠,鎮西忠勇大將軍!」

  蕭平身子向後,緩緩靠在了靠背上,思索了半晌才道「怎麼會沒死?她不是戰死了嗎?你還親眼見她屍首下葬!」

  蕭源急道「下葬的屍首是從藍湖之內打撈出來的,身形面貌皆被湖水泡的變了形,只能從盔甲和所帶的東西來辨認。♝☝ 69ѕ𝔥𝓤Ж.ςⓄⓜ 🐒🍟但當時三千明家軍都葬身藍湖,兒臣也不疑有他。」

  「不疑有他?那你現在又從何說起?她若沒死,那她人呢?被人救了,還是自己跑了?」

  「父皇!」蕭源猛的抬頭,表情難得嚴肅而又冷靜「父皇有所不知,她詐死之後潛入京城,到了顧飛揚身邊!」

  「什麼?詐死?」

  蕭平顯然不信。

  「兒臣大膽猜測,她進京目的不純,興許是想聯合靖平與禹城,兩廂抗衡,抵抗削藩!若顧飛揚離京,她再想辦法救走明澤,對朝廷而言,無異於是放虎歸山!還請父皇早做決斷!」

  蕭平略微沉吟了一下「她若真是詐死脫逃,那也是欺君之罪,憑她有天大的功勞,也要伏法認罪!但你說,她想聯合靖平和禹城,可有證據?」

  「最大的證據,就是她和顧飛揚的婚事!」蕭源突然有些激動道「父皇雖在宮中應該也聽過京城的流言,顧飛揚從郡主死後便揚言要娶郡主的骸骨!鬧的人盡皆知,反讓兒臣里外不是人!遭人恥笑!」

  慶章帝乾咳一聲,倒也默認了自己聽過此事。💔♜ ❻❾𝕊н𝐔א.¢𝐎𝓶 🍔🔥

  只聽蕭源又道「如今她活著出現,兩人私定終身,否則顧飛揚為何不肯娶初沄?禹城和靖平一旦結為姻親,再想削藩,可就難了!」

  慶章帝何嘗不知,這也是他當初想把皇子送入禹城結親的一個緣由。

  「簡直荒唐!不過你說禹城郡主沒死,但要指認此人也得有證據才行!是她親口承認的,還是有人指認的?」

  蕭源從袖中抽出一張畫卷「兒臣找人作了幅畫請父皇過目,父皇應該在顧飛揚身邊見過此女。」

  蕭平蹙眉接了那畫,一邊說道「朕見過她,朕又不曾見過禹城郡主,怎知這二人是同一人。」

  言罷展開畫卷細細一看,還真有些印象。

  無他,實在是這姑娘容貌不俗,又自帶英氣,在男兒群中柔韌秀美,在女兒群中又英姿出眾。

  「這是……」他想起來了,秋日裡在合安圍場,確實見過顧飛揚身邊跟著這麼一個姑娘。

  當時雖穿著小廝的衣裳,卻也沒做性別上的遮掩,因而總叫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是她?」蕭平驚道「她就是禹城郡主明玉珠?」

  「兒臣雖有此猜測,但也不敢信口開河,因而派人去了一趟禹城請了個伺候過郡主的小廝入京,想叫他當面指認!」

  一國之君眉頭深鎖,看著畫上的人道「若她真是禹城郡主,便是欺君之罪……」

  「還有顧飛揚!」蕭源迫不及待道「顧飛揚和顧驍定也知曉內幕,但卻瞞而不報,無論有什麼樣的理由,父皇都不該放她們離京才是!」

  慶章帝正在因為年關將近顧飛揚即將離京,還有北闕造反一事愁眉不展,竟不想突然有了撥雲見日的轉機!

  若這個禹城郡主真的沒死,還來了京城,還被顧飛揚包庇隱瞞,那麼,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朕再問你一遍,這人,真是禹城郡主?」

  「兒臣確定!」蕭源亦眸光堅定「兒臣不敢以此事欺瞞父皇!」

  「你可知,禹城郡主在民間頗有威名,若是抓錯了人,毀了她的聲譽,百姓可不會饒了你!」

  蕭源上前一步,目光炯炯道「兒臣將人帶來了!就是那個伺候過郡主的小廝,還是讓他親口跟父皇說吧!」

  慶章帝急道「還不快傳!」

  「是!」

  內監出去帶人,不一會便將一個侍衛打扮的青年男子帶了進來。ღ(¯`◕‿◕´¯) ♫ ♪ ♫ ❻9s𝓱ù𝐱.ℂσⓂ ♫ ♪ ♫ (¯`◕‿◕´¯)ღ

  那男子雖做侍衛打扮,但行走間畏首畏尾,左顧右盼,旁邊內監一聲呵斥,他立時屁滾尿流的跪在了地上,卻是頭也不敢抬。

  蕭源道「在你面前的,是當今聖上,我問你什麼,你便答什麼,若有欺瞞或者答非所問,你知道後果!」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蕭源道「好,我且問你,你姓甚名誰?」

  「小人胡松子!」

  「家住何方?做何營生?」

  「小人禹城人氏,因,因爹娘死於戰亂,七歲就入了禹城王府,一開始是在後廚幫工的,做些燒火砍柴的活計,後來管事的看小人伶俐,就叫小人去伺候王妃了,王妃去後小人一直伺候郡主。」

  慶章帝蕭平神色有些激動,連身子都忍不住向前傾了傾,蕭源也看出他眼底的迫切!

  若這小廝真的指認出明玉珠,禹城和靖平都是罪責難逃!

  那些困擾了他日日夜夜年年歲歲的削藩難題也能迎刃而解,他豈會不激動,豈會不迫切?

  「我再問你,你現在還記得禹城郡主的模樣嗎?」

  那人忙道「郡主的模樣小人怎麼會忘!縱然郡主面目全非小人光看背影也能認出來!」

  慶章帝急道「快把畫像拿給他!」

  「是!」蕭源應了一聲,將明玉珠的畫像拿到小廝面前「你抬起頭來看看,這是誰!」

  那小廝這才敢怯怯抬頭,盯著畫像看了半天,面上冷汗涔涔。

  慶章帝怒拍桌案「還不快說!你儘管說!朕恕你無罪!」

  「小人,小人不認識啊!」

  一句話,登時讓這暖閣里的父子臉色大變。

  蕭源瞪大眼睛盯著他道「這畫上的人,你不認識?」

  「小人不認識啊……」

  「這難道不是禹城郡主明玉珠?」

  胡松子甚至都沒仔細看,一邊擺手一邊哆哆嗦嗦道「不是不是,這畫上的姑娘這麼漂亮,並不是我們禹城的郡主!」

  蕭源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人拉了起來,低聲斥道「那你說!禹城郡主長的是何模樣?」

  「我們,我們郡主高大威猛,身高八尺有餘!力拔山河!能舉,舉四百斤的重錘!這不是我們郡主,不是!」

  「你胡說!」蕭源一把將人扔在了地上,大聲斥道「你可知自己已經犯下了欺君之罪!禹城郡主的模樣若真像你說的那樣!她如何使出血影飛鴻在萬千兵馬中取敵將首級!」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啊皇上!小人真的不認識這畫上的人,若小人說這就是郡主,那小人才犯了欺君之罪呢!畢竟禹城的人都見過郡主,皇上一問便知,一問便知!」

  蕭源怒極,再次將人一把抓起,面目猙獰道「他明明就是禹城郡主明玉珠!明明就是!你告訴父皇!她就是明玉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