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你到底要什麼!」
「告訴我,當初你是如何算計我姥爺的?」
「我……我把他灌醉了,給他蓋了手印,再……啊!」
林老三疼得在地上打滾,原本花白的頭髮披散著,配上那不人不鬼的模樣,看起來像個瘋癲老頭。
「救救我,救救我,我好疼……巧巧……乖孫兒,姥爺錯了,錯了。」
「呸!」
蘇巧巧作勢要去扇他一巴掌,卻被修七握住了手腕。
「你才好些,莫再傷了。」
他一個眼神遞給阿奎,就見他一巴掌扇在林老三臉上。
「林老三,擺正你的位置,若是想要解藥,也成,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鎮上開了個新賭坊?是誰給你出的主意賣了姥爺屋子,又來找姥爺要銀子的?」
「是……是那個……村里那個林寡婦,她跟我說的……新賭坊說不定我運氣好……到時候……她借了我三文錢……還有吳……吳老爺,就靠近西街那個吳家……他告訴我房屋地契皆可以抵,若是……啊!」
林老三剛緩過來,肚子便又開始疼了。
蘇巧巧不耐煩,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倒出來一顆扔在地上。
「這是解藥,能管半個時辰,把話說清楚我便給你真正的解藥。」
林老三立馬翻起身子,爬著去撿那顆裹著土灰的藥往嘴裡塞。
剛進肚子他便感覺無比輕鬆。
「吳老爺說若是把房屋賣給他,可允許我再賒帳五十兩,我想著要是這一把下去我翻本了,再把地契房屋贖回來。」
蘇巧巧氣得跌坐在床上,這個賭鬼!
「可是……可是……是那吳老爺坑的我啊!我五兩五兩地押,一個都不中,一定是他在搞鬼呀!我的銀子!」
蘇巧巧看著他哭得稀里嘩啦,早就架不住耳鳴,她重重地按壓著額頭。
識趣的阿奎不需要人提醒,一腳便把那老頭踹開,除了一開始的嚎叫,他怕死地選擇閉嘴。
「後來呢?又想起我姥爺?」
「那可不,不不不,是那個吳老爺找到我,他說林博久教書四十多年,身上定有銀子,若是我能取來,便免了我的帳啊!」
蘇巧巧氣得直咳嗽。
「可林博久什麼情況我還不了解嗎?誰知那林土也在那,知道那吳老爺愛……已婚……婦女,告訴她林博久有個女兒……真的是他說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混帳!」
連蕭書衣都睜開眼睛,血紅絲已經充滿它的眼球,顯然已經氣急。
「所以你們來討錢,是為了林氏?」
「也不全是為了菀娘……」
修七一腳將他踹飛在桌子邊,疼得他蜷縮起來。
「說!」
蘇巧巧也猜到了某些原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吳家少爺……吳家少爺看上了……」
他沒有說看上誰,眼神卻瞄向蘇巧巧。
「我……我哪有權利做主啊!」
「所以你們打算逼著我姥爺賣女兒賣外孫女?」
林老三沒有說話,意思卻顯而易見。
蘇巧巧兩輩子為人都沒遇見過這種畜牲,為了賭典賣妻兒,如今還算計自己唯一的親人去典賣他的兒孫!
「孽障!」
蘇青山打開門,扶著林博久一步一步地走進來。
「姥爺你們怎麼來了?」
蘇巧巧就是想趁著姥爺重傷未愈趕緊把這件事處理了,沒想到他會撐著病體過來。
她趕忙想掀開被子去扶林博久,卻被林小菀按住。
「你別急,咳咳咳,大夫說了我能走一走,我就是想聽聽這畜牲到底做了什麼!」
林博久扶著蘇青山的手來到林老三的身邊。
「老三啊!我自認對你不錯,從小到大你惹下多少禍端是我給你斷的後,你為何啊?」
他不計較自己到底付出多少,就連他騙取自己的祖屋祖地的時候他也從未想過要林老三怎麼樣,可他怎麼可以反過來逼迫自己呢?
「姥爺,這裡的事交給我們處理吧,您看也看過了,我們來處理就是。」
蘇之軒雖是關心林博久,可他眼神卻看向蘇巧巧,這幾日他都沒能好好地同她聊天,出入全靠蘇之昂背著。
「對對對,姥爺,你快去休息吧。」
蘇之昂將他放在床頭,確定妹妹沒事,準備去攙扶林博久。
見林老三不語,林博久也不語,也不動,直直地盯著他。
蘇巧巧提醒道:「姥爺,這位是縣令老爺蕭書衣蕭大人。」
看著所有人都跪下了,就連蘇之軒都掙扎著要跪下,蕭書衣……他就是來看熱鬧的。
「青天大老爺啊!」林博久這才有了動靜,原地跪向蕭書衣,「老頭子要告狀啊!告這個白眼狼,告這個喪心病狂的雜種!」